《龍之家族》第7集劇情解讀——以眼易龍,以血聯姻

ycollapsart 發佈 2022-10-04T15:12:33.822095+00:00

而死亡帶來的後果中,悲傷只是一個開始,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死亡對於死者來說無關緊要,對於生者才是不幸」,因為它不僅帶來傷痛,還打破了很多關係,而在這些關係重建的過程中,必然牽扯著人與人矛盾的立場,有的人找到了生活的出口,有些人卻又帶上了更重的枷鎖。

龍之家族第7集,以蘭娜爾·瓦列利安的葬禮開始,冰火紀年的AC120年——「紅色春天之年」,註定是一個悲劇的基調。而死亡帶來的後果中,悲傷只是一個開始,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死亡對於死者來說無關緊要,對於生者才是不幸」,因為它不僅帶來傷痛,還打破了很多關係,而在這些關係重建的過程中,必然牽扯著人與人矛盾的立場,有的人找到了生活的出口,有些人卻又帶上了更重的枷鎖。

蘭娜爾葬禮遵循了自己的家族傳統,因為瓦列利安家族是以海為生的,靠貿易積累財富,靠艦隊追逐榮耀,「古老、真實、勇敢」,蘭娜爾就是瓦列利安族語的最好詮釋(原著是火葬)。葬禮的鏡頭快速地掃過所有人:國王一家、戴蒙王子、海蛇一家、雷妮拉一家、還有重新回歸的奧托·海塔爾、殺死父兄的「彎足」拉里斯、由愛生恨的「擁王者」科爾。他們有的人是真正的悲傷,有的人在假裝著悲傷,但每個人都在盤算著些什麼。

主持葬禮的是魏蒙德·瓦列利安爵士,海蛇的弟弟。他在葬禮中一再強調「血脈純正」的話題,言語和眼神都在暗示雷妮拉孩子不是純正的瓦列利安,但他的出發點卻不是家族榮耀,而是潮頭堡的繼承權,而蘭尼諾和雷妮拉的孩子就是他最大的障礙。魏蒙德在之前的狹海之戰和雷妮拉公主婚禮都有出場,可以看出他和海蛇關係並不是完全的順服關係,他尊重自己的哥哥,但是並不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立場。

在原著中,魏蒙德的設定是海蛇最年長的侄子,而潮頭島是當時最富庶有權勢的封地。海蛇希望的繼承人是雷妮拉和蘭尼諾的二兒子小路王子,這讓魏蒙德對公主充滿了敵意。為了爭取潮頭堡的繼承權,魏蒙德不惜四處散播雷妮拉的孩子是私生子的流言,並且在國王下令禁止討論之後依舊不收手,最終被戴蒙王子斬首餵了龍。

葬禮結束的酒會,展現了一場豐富的人物群戲,鏡頭連接著所有處在權力中心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刻畫出彼此之間複雜的關聯和情感,有敵意,有虧欠,有關懷,有揣測,有提防。公主和王后、首相敵對的立場,王后和科爾、彎足微妙的關係,戴蒙和公主、國王複雜的感情,海蛇夫婦與公主、戴蒙尷尬的疏離,以及孩子們被大人們的立場帶出的不知所措的狀態。生活處處是劇場,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顯示出你在這場戲中的段位。

雷妮拉公主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的孤立,自己的丈夫不見蹤影,海蛇夫婦與自己並不親密,情人哈爾溫又已經死去,她能依靠只有自己的孩子了。公主提醒小傑王子應該去安慰自己的表妹,小傑王子卻表達出對哈爾溫爵士死去的悲傷。孩子真是心地純潔,誰對自己好自己就對誰好,公主卻嚇了一跳。如今她的繼承權就像建在流沙上的城堡,下一次漲潮,也許一切就將煙消雲淡。原著中,雷妮拉和蘭娜爾關係非常親密,她們經常結伴飛行,並且給兩家的孩子定了婚約,小傑和貝妮拉、小路和雷妮亞。

國王再次對戴蒙伸出了友善的手,在他眼裡戴蒙永遠是那個年少時相伴的弟弟,總有長大成熟的一天。戴蒙再次甩了國王一個臉子,也許是韋一給予的姿態戳中了戴蒙,驕傲的人不接受施捨,也許是君臨的權力場早已沒有了家的感覺,更給予不了他任何想要的。

奧托·海塔爾再次抱著假惺惺看笑話的姿態,他和戴蒙不僅僅是政敵,也是私敵。戴蒙說了一句話「no matter how fat leech grows, it always wants for another meal」。沾上權力的人,欲望是無窮的,他們在自己撐死之前,是絕對不會鬆口的。這是對奧托說的,但諷刺的是在場的又有幾個人是可以免俗,大家不都在權力的漩渦中苦苦掙扎,卻又都希望自己是最後的贏家。

海蛇拉著小路王子的手,向他灌輸繼承人的分量,告訴小路王子他會是高潮城的繼承人,小路王子天真的回答擊中了老牌政客的心。大概只有孩子才會意識到,繼承人的順延意味著死亡,而浸潤在名利場的大人們卻只看到了快樂。

伊耿向伊蒙德抱怨自己和妹妹海倫娜的婚約,伊耿似乎對權力沒有過多的渴望,他看起來更像一個被母親推著走的人,但這並不影響當他坐上那個位置之後的殘忍。原著中也描述他是個生活懶散、性格陰鬱的人,從不克制口腹之慾,暴飲暴食,並且不放過任何對女僕揩油的機會。

夜幕落下,演戲的人漸漸退場,真正懷念逝者的人會繼續哀悼。高潮城的大廳里,「無冕女王」蕾妮絲對蘭娜爾的離開悲傷不已,覺得戴蒙辜負了自己的女兒,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丈夫對權力的追求。而海蛇卻站在政治家的立場看待這件事,「what is this brief mortal life if not the pursuit of legacy?」如果不留下些什麼,那我們有限的一生是否真的存在過?我們也許也會考慮這個問題,但海蛇的雄心卻不僅僅是留下些什麼。

海蛇是將瓦列利安家族的榮耀推向頂峰的人,九次大航海積累了數不清的財富,甚至超過了舊鎮和凱岩城,讓家族立於永遠不敗之地才是他的追求。他將自己的妻子、兒女不斷地擺上賭桌,就是要將瓦列利安家族的名字刻在歷史上。但現實是大膽的賭徒也許會贏下所有的賭注,但也有可能會輸掉所有的籌碼,海蛇的all in就是瓦列利安走向沒落的開始。

雷妮拉公主處在一種無助的狀態,自己的丈夫無法依靠,自己可依靠的人已經死去,她再次想到了那個曾經很愛自己的叔叔。她多次嘗試與戴蒙眼神交匯,但又不敢貿然地與對方接觸,畢竟此時他們兩個人都是聲名狼藉的人。夜幕掩蓋下,叔侄兩個人終於有機會在海灘上聊天,戴蒙是雷妮拉唯一可以傾訴的人,她雖然還有父親,但父親的第一身份卻是國王。

雷妮拉與戴蒙的對話,是一個繼承人對同盟者的邀請,是一個無助者對親人的傾訴,也是一個孤獨的女性對被需要的渴望,這是很世俗但又很真實的行為。繼承人是血脈傳給自己的責任,但被關注是人性賦予自己的本能,兩者如此對立矛盾,卻又如此難以割捨。雖然在蘭尼諾還健在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接受這樣有背道德的行為,但是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乘著夜幕出發的還有伊蒙德,上集中他被「粉死神」的惡作劇戲弄,他並不是個輕易釋懷的人,原著中韋一考慮到伊蒙德沒有龍的窘境,提議葬禮結束後,伊蒙德可以去龍石島龍山挑選自己的龍,並附加了一句:「只要那孩子夠膽的話」。這句話刺激了執拗的伊蒙德,他把自己的目標定在了傳奇巨龍瓦格哈爾。

劇中多次出現巨龍的鏡頭,是因為出席這場葬禮的人很多都是騎龍而來。伊耿的陽炎,海倫娜的夢火,雷妮拉的敘拉克斯,戴蒙王子的科拉克修,還有島上的蕾妮絲的紅女王,蘭尼諾的海煙,蘭娜爾的瓦格哈爾,甚至還有雷妮拉孩子的幼龍,就像書中描述的,當天的潮頭島巨龍盤旋,儼然是新瓦雷利亞。

不管是勇氣,還是幸運,或者瘋狂、命運,總之伊蒙德糊裡糊塗地就馴服了瓦格哈爾,巨龍載著他降落在高潮城的時候,遇到了雷妮拉的孩子們。正是小孩子的不知輕重,為血龍狂舞種子的發芽獻上了血祭。與劇中不同的是,原著里是貝妮拉和雷妮亞並沒有加入這場混戰,劇中這樣處理將黑綠兩黨的陣營劃分得清清楚楚。

國王希望將這歸為孩子的鬧劇,但愛子心切的母親怎麼會輕易放手。相信這一場王后和公主的對峙,並不僅僅是權力,而是兩個母親的憤憤不平,是一對老朋友的感情清算。兩個人都揭開了彼此最不願示於人前的樣子,公主是個私生活不檢點,配不上王座的繼承人,而王后是個掩蓋了自己的自私,並不像表面那樣善良的瘋女人。

但現實就是這樣,虛偽的笑容和空洞的詞藻並不能化解矛盾,只有化開表面的平靜的偽裝,將對立完全顯現出來,才有可能走向下一步,但這下一步很大可能是更尖銳的對峙。王后劃破了公主的手腕,也許並不是故意的,但是結果已定。血龍狂舞的種子發芽了,公主和伊蒙德的血為戰爭獻上了血祭。這場對立,雷妮拉的黑黨損失了傳奇巨龍瓦格哈爾以及自己的名譽,但收穫了國王對私生子流言的最後裁斷。王后損失了國王對自己的信任,以及完美的王后形象,但是伊蒙德用眼睛換來了一條龍。

科爾在這一集中完全是小人的嘴臉,一副看熱鬧不嫌大些的樣子(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直逼奧托,奧托是長得就像個小人,而科爾踐行了自己是小人)。但就像奧托說的:「we play an ugly game」,權力的爭奪,就像那個鐵王座一樣的醜陋,但並不妨礙大家趨之若鶩,最終坐在那個椅子上的人,無人在意你是否醜惡,所以一旦開始權力爭奪,贏才是唯一手段,也是唯一的目的。(奧托的發言總讓我覺得及其不爽,但是又及其正確。還有御林鐵衛隊長要求科爾值夜的,但是他去哪裡了呢?這也是一個有想像空間的問題。)

蘭尼諾再次姍姍來遲,「I should have been there」,這是最無力,最空洞的安慰,因為當你最需要他的時候,這樣說的人永遠不會在那裡,蘭尼諾是個善良正直的好人,但是是個無法依靠的丈夫。

後面的劇情,體現了編劇的腦洞,雷妮拉夫婦來了一場開誠布公的談話,一個主題:蘭尼諾要放棄自己的男寵回歸家庭。但是一轉頭,戴蒙和雷妮拉也來了一段推心置腹的談話,但是是一個相反的主題:戴蒙要與雷妮拉結合必須除掉蘭尼諾。這極具矛盾的情況,讓我差點相信戴蒙真的找了科爾·奎瑞來刺殺蘭尼諾,畢竟蘭尼諾放棄男寵正好給了科爾·奎瑞懷恨在心的理由,再加上他無產騎士的身份,這確實是一筆不錯的交易。

編劇最終還是善良了一把,讓雷妮拉和蘭尼諾各自解脫,但是在高潮城大廳里偽裝死亡,對海蛇夫婦真是太殘忍。但就像坦格利安的族語說的那樣「血火同源」,要燃燒自己血脈里的真龍火焰,就要付出血的代價,因為火焰本身就是危險的,在燃盡敵人的同時,必須要燃儘自己。原著里,蘭尼諾也是死在科爾的手裡,因為科爾·奎瑞不接受蘭尼諾有了新寵,當然戴蒙依舊是背後黑手的最大嫌疑人。

「紅色春天之年」發生了太多的悲劇,而且都和雷妮拉公主有關。赫倫堡的火災,相對中立的首相萊昂諾·斯壯和「碎骨人」哈爾溫·斯 壯死亡;蘭娜爾難產死亡,蘭尼諾也在之後被刺殺,公主損失了瓦列利安家兩位強大的龍騎士;在潮頭堡的葬禮上,伊蒙德王子 和小傑王子的流血衝突,激化了綠黨和黑黨的矛盾,黑黨又失去了巨龍瓦格哈爾,自己孩子私生子的身份也成了公開討論的話題 。

但這一年最終有個相對溫馨的結局,戴蒙王子和雷妮拉公主以古老的瓦雷利亞婚俗——用鮮血在彼此的額頭上寫下瓦雷利亞的文字「火」和「血」,以示「以血與火連接,結為夫婦」(殘酷的梅葛在不顧教會反對娶二房妻子時,也用了同樣的方式)。真龍血脈的結合,是公主對自己繼承人地位作出最大努力,而且他們很快有了一個真正具有坦格利安血脈的孩子。但這個結合是否也有一個溫馨的結局,還遠遠不能看到盡頭,這樣瞞著國王的結合又會掀起怎樣的浪潮,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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