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性為何不和黑人約會?

快哉風 發佈 2022-10-10T18:44:44.337419+00:00

一個住在東京的非洲人在社媒上分享了一個段子:「每次我和朋友上地鐵時,都有一個屢試不爽的策略。我會挑選那個只剩一個空座位的地方坐下,然後,我左右的人都會迅速起身離開,尤其是年輕女性。

文/快哉風

  一個住在東京的非洲人在社媒上分享了一個段子:「每次我和朋友上地鐵時,都有一個屢試不爽的策略。我會挑選那個只剩一個空座位的地方坐下,然後,我左右的人都會迅速起身離開,尤其是年輕女性。這樣就多了兩個空座,我的朋友就可以順利坐下。」

  這個段子有點冷,但的確是黑人在日本的真實境地。

  一個黑人旅遊博主調侃道:「日本人很有禮貌,從沒有人當面說過什麼種族歧視的話,但我感覺自己是個外星人,和他們格格不入,直到遇到另一個非洲朋友,我才放鬆:哈,原來外星人也有同類。」

  黑人在日本,從古到今的關係就很尷尬。

  16世紀中葉,第一批非洲人登上了日本列島,他們是作為歐洲白人的船員和奴隸而來的。出於強烈的獵奇心,當時的日本霸主織田信長索要了一個外國傳教士的非洲奴隸,賜予名字「彌助」,還給予了武士身份,也就是著名的「黑武士」。

  此後二百多年,鎖國的日本,再也沒有第二個黑人進入。

  二戰後,隨著日本的經濟奇蹟,許多非洲學生來到日本進行相關的研究生學習,一些美國黑人也進入了日本,要麼加入JET計劃擔任英語教師,要麼在駐日美軍部隊服役。此外,還湧入了一些非洲勞工。

  到了80、90年代時,由於和骯髒的場合聯繫在一起,尤其是在歌舞伎町和六本木,非洲人的名聲變得非常不好。此後,日本收緊了對非洲人的簽證發放,很少有符合條件的非洲人能進入日本,這也是日本的黑人如此之少的原因。

  今天的日本,居住有多少非洲人?

  確切的人數不得而知,由於日本政府不收集其他種族的統計數據,只收集公民身份。不過,日本基本是個單民族國家,大約98%是日本人,剩下的2%是外國人。據推算,日本現在大約有5000名非洲人,約占日本人口的0.04%。

  這個數字非常稀少,以至於大多數日本人一生中沒有見過一個活的黑人,只通過電視、電影和音樂了解黑人。事實上,除了少數黑人擁有不錯的社會地位(主要是教育、體育領域),更多的黑人集中在六本木區的陰暗酒吧里當皮條客,在日本的社會地位很低。

  全世界範疇,日本是外種族人最難融入的國家,沒有之一。日本民族自認優越,一直是個保守、排外的國家,對非日本人的任何人都存在相當多的刻板印象,尤其是深膚色的黑人,日本社會存在著種種歧視。當然,也分具體地方。東京、大阪這樣的大城市比較不友好,而在沖繩,當地人對黑人非常寬容,像對待其他外國人一樣。

  就算是合法駐留日本的黑人,在生活上也會遇到種種苦惱。

  日本人有禮貌,不會當面施以暴力或辱罵,但有其他的方式。在車站、地鐵、超市、場館等公共場合,日本人會有意識避開非洲人。一個非洲學生說,他和女友去逛一家百貨店,被保安一路跟隨盯著,長達15分鐘。

  一個在日本工作多年的非洲女性說,她認為日本人比較友好,走在路上,除了明顯的凝視外,人們對待她並沒有任何不同。但是,她和日本同事工作了很多年,卻永遠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她依然沒有日本朋友,社區的活動也沒人邀請她,更不用說有日本男性會主動約會她。

  日本社會中,人與人之間最大的歧視,叫做「默殺」。保持沉默,不理你,不和你交流。

  遭到歧視的,不僅是黑人,還有「半個日本人」的混血兒。

  日本體育界目前最著名的人物,是網球明星大坂直美(四屆大滿貫冠軍,第一位登頂單打世界第一的亞洲選手,職業成就高於我國的李娜)。她的父親是海地人,母親是日本人,從小出生在美國。她在東京奧運會上擔任火炬手,遭到很多日本網民質疑,認為她沒有資格代表日本。日文雅虎上,一條評論寫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選她當主火炬手……她說自己是日本人,但她日語都說不利索。」這條評論獲得了超過2500個贊。

  另一個著名的日美混血兒,NBA打球的八村壘(父親是貝寧人,母親是日本人),因為無法忍受日本球迷和網民的網絡暴力,患上了抑鬱症,並宣布退出日本國家隊。

  沒法子,在日本人眼裡,混血兒也是外國人,不是「純」的日本人。

  美國知乎Quora上,有人問:「日本女性會和黑人約會嗎?」

  一個日本女孩的留言最有代表性:「非洲人被視為一個非常奇特、非常罕見的人,不是你每天都會遇到的,就像房間裡的一頭大象。假設你是日本人,純種日本人,就像95%以上的日本人一樣。你的父母都是日本人,沒有任何其他種族,你所有的玩伴都是日本人,沒有所謂的「種族」、「宗教」等等……這裡的每個人只屬於一個宗教:神道教,所有的節日、風俗習慣以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著這個而形成的。日本有一大堆社會規則,一旦你作為日本人出生,它就會作為你文化的一部分根深蒂固,你沒有什麼可以超越的。就我個人而言,如果我要嫁給一個非裔美國人,我會擔心父母會同意嗎?這個非裔美國人會說日語嗎?他了解我們的文化嗎?日本社會會排斥我們嗎?我們的孩子會受到歧視嗎?」

  文章最後,想起了那首悲愴的《草帽歌》,日本70年代的優秀影片《人證》主題歌。他是一個日本女人和駐日黑人美軍所生的混血私生子,長大後,由於思念親生母親,他從美國來到日本,萬水千山走遍,終於找到了媽媽,當他滿心歡喜撲過去擁抱時,一把冰冷的水果刀刺進他的胸口。他無法相信這一切,痛苦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媽媽,我這麼討厭嗎?」絕望中,他用力將刀尖刺向心臟。死時,他手裡攥著一頂小草帽——那是媽媽買給他的童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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