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談他的「蝙蝠俠三部曲」

虹膜 發佈 2022-10-22T01:03:12.925871+00:00

作者:Scott Foundas譯者:覃天校對:易二三來源:Film Comment(2012年11月28日)譯者按:諾蘭執導的「蝙蝠俠前傳三部曲」——《俠影之謎》《黑暗騎士》以及《黑暗騎士崛起》以陰鬱、現實、社會性的底色構成了一個異於慣常超級英雄電影的獨特影片序列。

作者:Scott Foundas

譯者:覃天

校對:易二三

來源:Film Comment(2012年11月28日)


譯者按:


諾蘭執導的「蝙蝠俠前傳三部曲」——《俠影之謎》《黑暗騎士》以及《黑暗騎士崛起》以陰鬱、現實、社會性的底色構成了一個異於慣常超級英雄電影的獨特影片序列。在2012年「三部曲」的收官之作《黑暗騎士崛起》上映後,《電影評論》雜誌採訪了諾蘭對此系列的看法。在訪談中,諾蘭談到了創作緣起,選角過程以及對影片內涵的考量。


問:你是怎麼接手《蝙蝠俠》前傳的?蒂姆·波頓和喬·舒馬赫都曾執導過《蝙蝠俠》,你為何會想要「重啟」這個項目?

諾蘭:這恰恰說明了電影業的高速發展。我剛接觸到《蝙蝠俠》的時候,在概念上並沒有「重啟」的說法。這是一個新的術語。面對這個超級IP和後續之作,華納公司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拍下去,這個系列好像已經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里。


我對填補這個空白感到興奮,因為之前還沒有導演拍過蝙蝠俠身份的起源。所以,儘管蒂姆·波頓已經塑造了一個相對完整的蝙蝠俠,但那也僅僅是屬於他的非常風格化的系列電影。

我想到了理察·唐納在七十年代拍攝《超人》的方式。 對我來說,要拍一個重要的漫畫英雄人物,應該聚焦於他的出身故事。有趣的是,這麼多年來的《蝙蝠俠》漫畫都沒有明確地探討這個問題。

另外,我想用「平凡世界中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物」的角度來詮釋蝙蝠俠這個角色,我也希望哥譚市的人們也能把他看成一個離奇又傳奇的人物。


問:和大多數的漫改電影相比,《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的整體基調反而十分寫實。蝙蝠俠身邊的世界也是這樣,沒有顯得非常風格化,或者很誇張。

諾蘭:「現實主義」這個詞常常令人困惑,而且用起來有點隨意。我覺得「共鳴感」、「真實性」這樣的詞可能更準確。我想拍一個真實的世界,即使到處都是爆炸、戰鬥,但蝙蝠俠還是可以在馬路上走來走去。

這些街道應該和其他動作片中的街道一樣真實可信。這也就是我剛剛說的「真實感」。因此,我們可以在這部電影中加入更多的紋理和分層,這樣會讓影片更有「觸感」,觀眾因此也會為角色的行為感到興奮。

所以在技術層面上,我也想採用這種方法。在一部所謂的大片中,觀眾其實很想感受周邊的氛圍,想感受到角色打鬥或者汽車燒毀時的真實感,如果把這一切都交給電腦來設計,那讓人覺得不倫不類,既失去了生命的質感,也不會給觀眾鮮活的感受。

我覺得有了真實感,才會讓角色顯得特別,也就更能進入到那個世界,想像自己和蝙蝠俠處在一個時空裡,所以當他衝著蝙蝠衣俯衝下來打鬥,呈現人物戲劇性的一面時,這讓我感到激動。


問:《蝙蝠俠:俠影之謎》前半段很多場景並沒有發生在哥譚市,而是跟隨著年輕的布魯斯·韋恩,在亞洲開始了冒險之旅,以及他和拉斯·阿勒古爾以及「影武者聯盟」的訓練。

諾蘭:我們不想只是把哥譚市當做一個與世隔絕的封閉的地方。之前《蝙蝠俠》系列電影都是這麼拍的,然而我們想讓它變得和紐約一樣,都是人們熟悉的大都市。布魯斯·韋恩在世界各地遊歷,練習武功,這也能進一步凸顯哥譚市的「國際感」。


問:「蝙蝠俠前傳三部曲」都專注於布魯斯·韋恩逐漸變成蝙蝠俠的過程。實際上,你之前的作品也很注重故事的起因和結構,沒有什麼事情是既定的事實,或者是理所應當發生的。我們可以看到蝙蝠俠籌備裝備的過程,並且將蝙蝠俠和韋恩家族的軍火直接聯繫在了一起。很多超級英雄故事的前傳都試圖模糊角色身份的來源,而蝙蝠俠構建自我的方式是很清楚的。就像《致命魔術》裡魔術師逐漸完善手中的魔術一樣。

諾蘭:是的,我對故事和人物發展的過程很感興趣。我對布魯斯·韋恩從一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變成一個具有超常生命力的英雄的想法著迷。而一旦選擇了這種講述方式,就必須使用下去。

我從來都不喜歡那些只交代了人物部分內容,然後突然來一個轉折的電影。我們想對蝙蝠俠的身世以及他的選擇呈現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就像《致命魔術》一樣,這個過程真的會讓電影變得豐富而有趣。


問:拉斯·阿勒古爾是一個迷人的角色,因為他不是一個想要統治世界、典型的邪惡反派,他是一個意識形態上的反派。他似乎是從今天的頭條新聞中挖掘出來的,特別是他關於西方資本主義腐朽的言辭。

諾蘭:我和聯合編劇大衛·高耶和我的弟弟喬納森·諾蘭很早就決定,電影中最偉大的反派,最能引起我們注意的人,是那些說真話的人。因此,我們希望拉斯·阿勒古爾所說的一切在某種程度上都是真實的。


因此,他從一個非常誠實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他真的堅信自己的看法。我們在第三部中對小丑和貝恩採用了同樣的做法。他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誠的。就意識形態而言,這確實是為了證明其手段的合理性。

在《蝙蝠俠前傳》中,讓布魯斯·韋恩和亨利·杜卡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是很重要的,到了他們要布魯斯·韋恩砍掉某人的頭的地步,因為他偷了東西。在這一點上,有一個「漫畫感」的時刻,布魯斯轉身對亨利·杜卡說,「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你會對訓練和灌輸的誘惑力感到驚訝,布魯斯不再有權衡利弊之心。

但即使在後來,當忍者大師回來並準備摧毀整個哥譚市時,他說的每句話都有一個整體的邏輯。我認為真正具有威脅性的反派是那些在他們所說的話背後還帶有連貫的意識形態的人。

把這一點應用到小丑身上的挑戰在於——展現無政府主義的意識形態,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缺乏意識形態的。但這是一種非常具體的意識形態匱乏,所以矛盾的是,它本身就是一種意識形態。


問:在某種程度上,「蝙蝠俠前傳三部曲」給人的感覺是,它回顧了創造社會革命的不同流派。例如剛剛提到的拉斯·阿勒古爾,他有非常明確的極端主義意識形態。

諾蘭:我想說,甚至有一種宗教感。

問:你在片中關注的是布魯斯·韋恩/蝙蝠俠碎片化的身份,這當然是這個角色的核心部分,但它在這些電影中更加具象。在《黑暗騎士》的結尾,在某種程度上,布魯斯·韋恩感覺到,也許他已經成為故事的反派,也許因為他覺得自己手上沾有太多的血——蝙蝠俠是時候離開了,離開哥譚市。這些都是以前沒有蝙蝠俠電影真正涉足的黑暗領域,而且它們似乎與你對身份的雙重性的興趣有關。

諾蘭:這很矛盾,但為了表現布魯斯·韋恩的雙重性,我們必須把這個角色拆解成三個人。

我很早就和克里斯蒂安·貝爾坐下來聊過——我們決定先展現布魯斯·韋恩私人的一面,只有阿爾弗雷德和瑞秋能真正看到他的這一面;而布魯斯·韋恩社會性的一面是一個頹廢的、戴著面具的花花公子;然後是反抗黑暗世界的蝙蝠俠。通過這三幅面孔,我們才能認識到,布魯斯·韋恩是一個和各種心魔作鬥爭的人。

我覺得在整個前傳中,貝爾最有趣的瞬間是在派對上的那一幕,他假裝是喝醉了的布魯斯·韋恩,對他的客人很無禮,讓他們離開這個地方,把他們從拉斯·阿勒古爾的手中解救出來。

但這裡面有一些真實的東西,你可以從他的表演中看到這一點。這是一種表演,但布魯斯·韋恩是聚會上的一個演員,是以他的真實感受為基礎的。這也是痛苦的一點,我喜歡貝爾能夠在這個角色的表演中加入的層次。


問:在選角的過程中,有哪些關鍵的時刻讓你決定讓貝爾來出演這個角色嗎?

諾蘭:貝爾實際上是我為這個角色會見的第一個演員。但考慮到風險,製片廠還是需要我召集一批演員來進行面試。我們把蝙蝠俠之前的道具服拿了出來,進行了試演,貝爾以一種非常接近我們在劇本中的構思的方式「擁有」了這個角色。

他能夠在試演中很好地呈現出角色潛藏的憤怒感。不僅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也是如此。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都被殺死了,他一直被這種憂鬱感所感染,有一種黑暗的感覺,這是他做任何事情的出發點。

問:你似乎真的很喜歡演員,這一點在這些電影中很明顯,即使觀眾會認為大片裡很難看到偉大的表演,但如果你選了一個偉大的演員,並且給他一些有趣的互動,他們就會產生有趣的反應。

諾蘭:我確實喜歡演員,我覺得偉大的演員能夠挖掘出角色的深度,增加電影的豐富性。我覺得「蝙蝠俠前傳」的廣博度應該通過演員來體現,為此我再次回顧了理察·唐納的《超人》,因為他選了馬龍·白蘭度、格倫·福特和尼德·巴蒂,所有角色都由這些了不起的明星扮演。所以我們追求的事那種深度的選角。

當我們來探索哥譚市的世界,並在《黑暗騎士崛起》中再次審視它時,正是因為已經有了這些才華橫溢的明星,你能夠處理一些特殊情況中的真相,而它們是關於角色的神話和你對他們的認知共同而成的。這是你在之前此類大片中很少看到的東西。貝爾說得非常好,他說《黑暗騎士崛起》是關於後果的一部電影。


我所做的是說,「好吧,我知道我讓克里斯蒂安·貝爾和麥可·凱恩一起演這一幕,他們能夠承擔《黑暗騎士》中發生的事情嗎?如果他們真的說出了他們的謊言,以獲得更大的真相或獲得拯救城市的權宜之計,那會怎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將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布魯斯和這個韋恩家族的僕人之間的現實關係是什麼?這個僕人的任務是撫養他們唯一的孩子——他們在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因為他們在他面前被槍殺了。

而這個孩子一定經歷了什麼?」我看著這些角色,想著:「我想給他們寫一個有前因後果的故事線。」我知道他們會發現其中的真相,有時真相是帶有毀滅性的,有時會是振奮人心的,它將把戲劇矛盾提升到歌劇的高度,以及極致的情感,你會真正感受到一些東西,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事實的真相。你正在以一種非常強烈的、歌劇般的方式體驗情感。

問:很巧的是,《俠影之謎》中童年的布魯斯·韋恩和父母看完歌劇後,目擊了他們的遇害。

諾蘭:是的,當然。歌劇所凝結的戲劇性和情感令我思考構建現實世界的工作。我為什麼要用這樣現實主義的風格來拍這部影片?我想給觀眾呈現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作為導演,我能在日常生活中展現怎樣獨特的風格?我想到的答案是這種歌劇式的質感。

它能將事情背後的情緒放大,讓全世界的觀眾都能接受。作為導演,畢竟要和觀眾交流,而這會讓我更有優勢。我覺得我當時在主流商業電影中沒有得到這種體驗,所以我真的想做一些嘗試。我在前傳中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真的很享受。


問:你的電影總體上有一種強烈的模擬感,特別是《黑暗騎士》。你談到希望有一個非常有觸感的世界。看到IMAX 70毫米膠片版本《黑暗騎士崛起》的觀眾可能無法逃避這樣的感覺:他看到的是一部有數百個CGI鏡頭的具有膠片質感的影片,這部電影的技術呈現很特別,和其他大片不太一樣。

諾蘭:我最近看了《大師》的70毫米拷貝放映,我意識到,除了我自己的電影之外,這是我多年來看到的第一部數字中間片,它看起來是電影應該有的樣子。對我來說,這只是一種優越的形式。在《黑暗騎士崛起》的3000個總鏡頭中,特效鏡頭有430個,所以顛倒了因果,因此在數字領域完成電影的想法是不合邏輯的。

我們讓這430個鏡頭與我們用光化學方法拍攝的其餘2500個鏡頭相配合。出於這個原因,我從來沒有做過一個超過500個特效鏡頭的電影。這些電影中的CG鏡頭數量大約是其他任何規模的電影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這使我能夠繼續進行光化工作,並讓數字特效人員打出底片,這樣我們就可以在膠片上將特效與實際的拍攝進行剪輯,然後可以看到它們是否匹配。


對我來說,這簡直是製作電影的最佳方式,我很好奇為什麼沒有更多的人這麼做,我不知道。數字的新穎性是其中的一部分。對於一些導演來說,他們害怕被甩在後面,這對我來說是不合理的,因為作為一個導演,你不需要負責拖動攝影機。

你可以雇用任何你需要的人,並以你想要的方式進行拍攝,但我認為,非常簡單,電影業經濟上的發展有利於變化,無論它是否更好。但我和很多想用膠片拍攝的年輕電影人談過,他們看到了其中的價值。

我不遺餘力地為其他電影人放映《黑暗騎士崛起》的膠片拷貝,因為現在沒有人再印樣片了——他們沒有看到電影的潛力——而我在過去十年裡每天都能看到這一點。


問:你在什麼時候開始認為一部電影無法承載蝙蝠俠的前傳故事,而要用三部曲來講述?

諾蘭:我想那是在《俠影之謎》上映後的幾個月。在影片的結尾,當他把小丑的牌翻過來時,我發現自己在想,「好吧,那個對手會是誰?」通過《俠影之謎》,我想看看我們如何能將小丑這個角色融入到蝙蝠俠的世界。那是一個跳板。

小丑的反叛性質與《俠影之謎》中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同,特別是與蝙蝠俠與哥譚市的關係完全不同。所以《黑暗騎士》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關於城市的故事,是一種犯罪劇,而《俠影之謎》則更像是一個冒險故事。所以它實際上是兩種不同的類型和方向的電影,然後你知道你不是在重複你已經做過的事情,你在擴展它。


問:當你開始寫《黑暗騎士崛起》時,你是否考慮過當時的經濟情況以及像 「占領華爾街」這樣的運動,以描述處於第二次革命邊緣的美國社會?

諾蘭:我們在「占領華爾街」運動之前幾年就開始了寫作,運動開始出現的時候拍攝的,但我認為相似之處在於,「占領華爾街」是對2008年銀行危機的回應。每天的新聞不斷充斥著各種設想,比如「如果所有的銀行都破產了怎麼辦?」「如果股票市場一文不值呢?」 這些問題令人恐懼,而我們的觀點是,我們應該寫最令人恐懼的東西。

我們想到,在美國,我們認為我們的階級和社會結構的穩定是理所當然的,這在世界其他地方從來沒有持續過。換句話說,這種事情在世界各地的國家都發生過,為什麼這裡沒有?而現在為什麼開始不穩定了呢?因此,影片中的很多想法都來自於當時的社會狀況,那就是經濟危機,因此即使在新聞中也有人提出問題來想像社會中可能發生的事情。


問:看到觀眾對《黑暗騎士崛起》的各種反應很有意思,一些人認為這是一部新保守主義或非常右翼的電影,而另一些人則認為它是一部激進的左派電影。而這部電影似乎在談論的一件事是,一個極端的政治言論是多麼容易被完全相反的極端所利用。

諾蘭:是的,然後你就進入了一個哲學問題:如果一種能量或運動可以被用來作惡,那麼這是不是對運動本身的批判?所有這些不同的解釋都是可能的。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許多學者會寫下他們對這部電影的政治解釋,卻不明白任何一種政治解釋都必然涉及到對電影宏大的忽視。這讓我對我們對這部電影的定位感到滿意,因為它並不打算在政治上有所作為。

試圖為這個主題製作一部政治上特定的電影是荒謬的,你實際上是想把日常生活的枷鎖拉開,去一個更可怕的地方,在那裡一切皆有可能。你脫離了傳統的政治光譜,所以它很容易被解釋和誤解。


問:《黑暗騎士崛起》的最後一個小時——從橄欖球場上唱起《星條旗之歌》一直到影片結束,就像是一部獨立的電影,帶我們經歷了許多不同的地點和事件,它的強度逐漸增強,並將所發生的一切小心翼翼地聯繫在一起,讓人看了很震動。

諾蘭:我們在這三部電影中都進行了嘗試,但在《黑暗騎士崛起》中以最極端的方式進行了嘗試,我把這種滾雪球的方式稱為行動和事件。《黑暗騎士》中的行動並不像《蝙蝠俠前傳》那樣基於乾淨和清晰的場景,但我們在這部電影中更進一步地推動了這一點。

行動的範圍和規模是由一些小的片段組成的,這些小片段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所以這就需要交叉剪輯,我喜歡這樣做,並試圖找到與音樂和聲音效果相結合的節奏,所以你要在影片的一個長期持續的部分中不斷建立和建立緊張感,直到最後一幀才釋放出來。

這是一個冒險的策略,因為你有可能讓你的觀眾感到疲憊,但對我來說,這是接近動作片的最令人振奮的方式。這也是我在《盜夢空間》中採用的方法,讓平行的緊張感不斷上升,然後匯聚到一起。在《黑暗騎士崛起》中的小男孩開始唱《星條旗之歌》的那一刻,有點最後的高潮開幕的感覺。我對人們如何接受事情發展的極端性感到驚奇和高興。


問:很多人說《盜夢空間》是一部好萊塢做夢也想不到的電影——這說明你對觀眾的智慧和他們接受導演「夾帶私貨」的能力很有信心。

諾蘭:嗯,我認為這很有趣。我經常把它描述為對觀眾的信仰,但它也是對電影的信仰,對電影純粹性的一種信仰。如果你能利用適當的電影手段讓觀眾感受到一些東西,那麼電影就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強大的傳播者。我對這個過程有信心,如果我把它做對了,把這些碎片放在一起,那麼人們就會理解他們需要理解的東西,並會感受到我試圖給他們的強烈體驗。

對我來說,《黑暗騎士崛起》是我想講述的蝙蝠俠故事的具體和絕對的結束,影片的開放性只是我們想在電影中得到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主題思想,那就是蝙蝠俠是一個象徵。他可以是任何人,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不是每個蝙蝠俠迷都會同意對這個角色哲學的這種解釋,但對我來說,這一切都要回到《俠影之謎》中布魯斯·韋恩和阿爾弗雷德在私人飛機上的那一幕,我能夠找到的使一個人將自己轉變為蝙蝠俠的可信角色的唯一方法是,如果這是一個必要的象徵,他將自己視為變革的催化劑,因此這是一個臨時過程,也許是一個五年計劃,但終將被執行,以象徵性地鼓勵哥譚市的好人奪回自己的城市。

對我來說,為了使這個任務成功,它必須結束,所以這就是我的結局。正如我說的,開放式的元素都與主題思想有關,即蝙蝠俠作為一個人並不重要,他不只如此。他是一個符號,而這個符號繼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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