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李誕:嘴裡說著人間不值得,可他卻在拼命賺錢,遊戲人生

李砍柴 發佈 2022-11-08T12:58:17.580169+00:00

因為李誕生長在草原的惡劣環境中,他從小見慣了生死,過早明白人生無常,才更早領悟:讓別人笑,比讓別人哭高級。


人生如打遊戲,沒有永恆的輸贏,只有永恆的玩家。


比起「人間不值得」,這句話更貼近真實的李誕。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李誕生長在草原的惡劣環境中,他從小見慣了生死,過早明白人生無常,才更早領悟:讓別人笑,比讓別人哭高級。


他19歲讀完了《金剛經》,從此將佛學當作人生哲學,減輕與現實對峙的苦楚。


他曾酷愛文學,渴望成為詩人,結果,詩人沒當成,在被世界踹了很多腳後,他寫道:聚在一起一定要分出高矮胖瘦的,就是人。


人群如斯,嚴肅如斯,想活得輕鬆,李誕學會了遊戲人間。




被現實踹第一腳時,李誕還沒上小學。


他常奔走於內蒙古錫林浩特查干諾爾礦區,和奶奶家的牧區,住在礦區,沙塵暴每年準時報導,新聞里播報「2人失蹤」,人就被吹沒了。



住在草原,半夜狼來了,咬死200多頭羊,小夥伴在水庫里溺亡;有人喝多酒,將衣服脫下來整齊疊放,把自己埋進雪裡。


李誕說:「我的家鄉,每年都有因為喝酒死掉的人。」


生活踹向李誕的第一腳,讓他被迫明了:人生無常。


怎麼對抗無常?


人生得意須盡歡。


李誕因此特別渴望聽別人笑。


他上課接話茬,每個包袱抖下去,都響。老師朝他怒丟粉筆頭,吼道:「出去罰站!」


他走出教室,在走廊里,遇上其他班境況相同的同學,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等到下課鈴響。


「這就是我的脫口秀初體驗。」


成名的李誕如是說。


小學的時光總過得飛快,且無憂無慮。


但世界很快踹了李誕第二腳,他初中時,從小生活的礦區,短暫繁榮,迅速凋敝,也讓他明白了事物運轉的規律:盛極必衰



那時,年幼的李誕常聽父親說:「這個月不發工資了。」


不久後,父母賣掉了家裡的四室一廳,換了5000元。


家庭波動,李誕被獨自送往錫林浩特上學。


從那時起,李誕有了憂愁。


何以解憂?


唯有讀書。


李誕一頭扎入學習的海洋。


雖然他上課仍調皮搗蛋,氣得老師跳腳,可他成績優異,常考年級第一,老師們都覺得他是上北大清華的料。


在一片讚賞中,李誕考上市重點高中,卻迎面撞上了青春期,不知為什麼,那時他就覺得學習特土,當好學生特不酷。


於是,老師在講台上口若懸河,他在課桌下翻王小波,也翻卡波特,米蘭·昆德拉。


課外書讀了一厚沓,考試一考一個傻。


高中墊底,李誕卻悠然自得,直到考高過後,只上了個專科,李誕慌了。


倒不是因為丟臉,而是他看了看現實。


如果不能上大學走出去,就得礦區、草原二選一,且不論選哪個,結局都是放羊。


放羊,一輩子待在同一個地方,好像更土更不酷。


高考失利是世界踹向李誕的第三腳,直接將他揣入「二戰」教室。


被踹疼了的李誕,一改往日閒散懶惰,他每天清晨6點起床,跑步30分鐘到學校,他把文學一丟,將練習冊摞得比臉高。


他頓悟,人生如戲,該讀的書和該走的路,一樣也別想少。




次年高考,李誕考上華南農業大學,一本院校。


他以為到了那兒,一切都會好,沒想到,課本上的知識,操場上繞圈的男女同學,大家的笑臉和歡愉,都化作倆字:無聊。


這世界好沒意思,該怎麼逃?


喝酒,看《金剛經》,睡大覺。


大一,李誕很少去上課,從行為上把自己「偽裝」成詩人,滿腔憂思,苦悶得只剩下頭腦風暴,然後,澈單小和尚與空舟方丈的對話誕生了。


為了發表,李誕隨便在飯否上註冊了個叫「自扯自蛋」的帳號,他迅速寫下:


「師父,結婚為什麼要放鞭炮?大概是為了壯膽吧。」


「師父,風雨好大。澈單,少做感慨。」


寫完,蒙頭睡去。


等醒來時,發現粉絲激增了不少——編劇史航,奧美創意文案東東槍,音樂人紅料,都在內。


網友們爭相點讚,還有人粘集成冊,送名《扯經》,轉發豆瓣。



出版社聞風而來,李誕拒絕得乾淨痛快。


何等荒唐,醉生夢死間的胡說八道,竟令人爭相效仿?


果真,人生如戲一場。


一同入戲的,不只有李誕,還有被封的飯否。


2009年,寫字的地方沒了,朋友有了。


李誕和欣賞他那句「每朵雲都下落不明」的東東槍面基,一見如故;李誕和史航面基,史航被他簡筆畫般的臉,詩人的氣質「迷住」。


唯有「想當小說家」的王建國,李誕約2次面基,未果。


第三次再約,王建國同意了,廣州東站附近,一家吃壽喜鍋的店,高矮胖瘦相見,頓覺相得益彰,兩人天南海北一通聊,從此是至交。


「扯經」扯來的機緣,由此張開一張大網。


但年少的李誕,還沒能看清未來的形狀,他只知道,要進入文學理想國,新聞工作者的殿堂,沒有比南方報業更適合他的地方。


大費周章,李誕進入《南方人物周刊》實習。



彼時,易立競已是主筆,李誕在走廊里跟她打招呼,她沒理。


暗淡之中,李誕整理王家嶺礦難,分析超女現狀與行為藝術,實名diss余秋雨:


「既要金銀滿缽,還要感動中國。」


針砭時弊,指點江山,激昂文字,這日子一過,2年多。


大四臨近畢業的春節前夕,很久沒被世界踹過的李誕,又被踹得人仰馬翻。


他前天熬夜排隊,好不容易買上了回內蒙的火車硬座票,第二天就在電梯裡聽到,有位記者對別人說:「我跑交通口,用關係給你留2張硬臥票。」


炫耀的口吻,「老子厲害吧」的態度,李誕從中聽到了理想破碎的聲音,他感到「知識分子的本質是虛偽」,世界沒有一處,如他想像般潔淨的地方。


反正遊戲一場,打不過就加入。


實習結束後,李誕果斷離開南方報業。


東東槍的電話適時打來:「蛋仔,來奧美吧。」


2012年,廣州北上北京的火車上,23歲的李誕,未來並不具象。




北京金寶大廈腳下的咖啡廳,李誕見到了華語文案女王林桂芝。


她是好友東東槍的伯樂,奧美大中華區執行創意總監,她拋來第一個問題:「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李誕聞之一笑:「我們很聊得來。」


談話後,林桂芝給李誕月薪3000,這對2012年的北京來說,不多不少。李誕欣然接受,一併接受的還有客戶「五彩斑斕的黑」,和反覆修改。


彼時,《今晚80後脫口秀》在全國大火,上海東方衛視靠這檔節目,錢賺到手軟,頻道高層堆滿笑臉,對王自健說:「自健啊,你看能不能一周2播。」


欄目策劃葉烽看不下去了,整個頻道薅王自健一人的羊毛,這怎麼行?


每周都要寫出新段子,應付40分鐘的節目,一個人再有才華也會疲倦,耗盡,黯然離場。


為了不發生這種事,葉烽開始網羅天下有能段子手。


他將目光投向「人在奧美,心在微博」的李誕,以及多年前,在飯否編段子,一個月扣完稅賺1300的王建國。


人生路口,向左是奧美,向右是《今晚80後》。


向左還是向右?


最不喜歡選擇的李誕,猶豫得抓耳撓腮,他問了同在飯否認識的劉天昭,並收穫了一句至理名言:「哪個給的錢多,就選哪個。」


瞬間開悟,人間要想活得好,遊戲金幣不能少。


李誕決定去上海,畢竟,那裡寫一個段子大幾百。



李誕跟王建國一起住在上海的第一年,都不租房,他們住酒店,拉個行李箱,隨時可以走的那種。


他們沒把上海當家,覺得《今晚80後》只是個「活兒」,但王自健卻很喜歡他們,經常稱他們「我的朋友建國和蛋蛋」。


鏡頭一掃,王建國和李誕坐在台下嘎嘎笑。


不久後,他們各自拿到7000塊的稿費,現金7000元,厚實一沓錢,捏起來太帶感,兩人樂得屁顛屁顛。


再後來,台下的隊伍日益擴大,程璐、思文、海源、池子,一一加入。


葉烽看著面前的盛況,靈光一閃,瞅瞅李誕,再瞅瞅王建國說:「你們上台,我給你們每人再加800元。」


這次,踹李誕和王建國的,是錢財。


他們登上了舞台。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


一個穿得隆重,一個穿得單薄。


一個說:「大家好,我叫李誕。」


另一個說:「大家好,他叫李誕。」


全場爆笑。



不久後,葉烽對李誕和王建國說:「你們低調點,我給你們弄了編制,別讓台里老人知道。」


二人聽後,如看異類,異口同聲拒絕:「我們不要。」


誰都沒想到,這就是中國脫口秀的開端。


此後3年,脫口秀市場風雲變幻。


王自健走上仕途巔峰後,慘遭家暴,患上抑鬱症;葉烽自立門戶,笑果文化橫空出世。


2016年,《今晚80後》風雨飄搖,葉烽帶著李誕,池子,王建國,程璐,思文,海源,搞起了《吐槽大會》。


拉投資時,品牌方掃著人員名單,犀利提問:「誰是下一個王自健?」


葉烽堅信,他們誰都不會是王自健,他們只會是他們自己,他們會如冠名商念慈菴背後的含義一樣: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2017年1月8日,網綜《吐槽大會》第一季第一期上線了。


頂一頭紅毛的李誕,扎小辮的池子,走入公眾視野。他們字字珠璣,吐槽嘉賓李湘多年來的輿論爭議,言辭犀利,卻說破無毒,笑點滿滿。


中國觀眾還沒見過這樣勇敢幽默的節目,紛紛充起了騰訊會員。沒有王自健的《吐槽大會》,爆冷出圈。



第一季收官時,總播放量達13.8億,登了29次熱搜,躍居現象級綜藝,業內人稱為「笑果奇蹟」


與之呈現鮮明對比,2017年2月,沒有盛大告別,《今晚80後》流產。


李誕感慨,微博上貢獻金句:如果我能讓你們意識到,活得沒臉沒皮一點也沒什麼,人是可以開心起來的,就算我的回覆吧。


開心點朋友們,人間不值得。


李誕的喪言喪語,卻讓同處困惑中的年輕人們,大為欣賞,有網友這樣評論:「人生如夢幻泡影,南柯一夢終醒,遊戲一場。」


是啊,人人身處其中,只是玩家。



《吐槽大會》第一季圓滿結束後,冠名商清點冠名費,還剩2萬,作為笑果文化欄目策劃的李誕,趕忙請纓:「退錢不現實,我們再給您做檔節目。」


廉價的紅配綠舞美,王建國,龐博,思文,Rock,張博洋,王勉等一眾「無名人士」,節目常駐頂流是張紹剛,《脫口秀大會》第一季上線了。


李誕剪去紅毛,遵守規則尺度,也撕掉了人物標籤;池子戴上帽子,髒辮仍露出「馬腳」,卻也在談論撕標籤。


這就是第一期《脫口秀大會》,群魔亂舞,卻硬生生地,在同類型節目《吐槽大會》的壓制下,走出了路。


李誕在業界的試水,再次成功。



一年兩檔節目,讓李誕迅速躥紅,5%的笑果股份,也令他扶搖直上,身價過億,躋身上流,線下聚向李誕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來者不拒,跟明星勾肩搭背,跟富二代稱兄道弟,面對採訪,他毫不猶豫地說:自由不道德,商業是最大的道德。


他微博喊話許知遠:「雖然許老師肯定瞧不上我,但我特希望跟他對談。」


他們就時代的浮躁和年輕人的娛樂趣味,產生了一場意義深遠的對話。


李誕說:人是為其他人活的,我想活在淺薄里,帶給其他人快樂。」


許知遠說:「只在某個時代,笑是重要的。」


李誕反問:「哪個時代,笑不重要?」



一向妙語連珠的許知遠,面對這個問題沉默了。


之後,李誕還拋出無數句令他沉默的對話。


「許老師,『死在女人身上』不能說,因為這會讓您賺不到錢。」


「許老師,女人這個詞不能隨便說,尤其是您這個年齡,怎麼說都油膩。」


這次對話,讓平時結束訪談後生龍活虎的許知遠,將身體陷入車座,盯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風景,久久沒有說話。


不久後,許知遠接連對話年輕人,但讓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年輕人們普遍的感受是「每個人都不快樂」,「我們需要消解的出口」


不快樂的世界,李誕和笑果一起販賣快樂,這是時代的需求。


如果說李誕有什麼過人之處,就是他很早就洞悉了這種需求。


2018年,《吐槽大會》辦到第二季。


李誕敏銳地意識到:「明星早有一天會吐槽完,脫口秀的隊伍卻需要不斷壯大。」


他多次向公司進言:「停辦《吐槽大會》,多投資《脫口秀大會》。」


這個進言,會得罪不少人,但這是李誕唯一的堅持,亦是,他在整場遊戲中的殺手鐧。



除此之外,李誕依然為金錢屈服。


不喜歡早起的他,上節目時照樣早起,問他為什麼,他答:為了錢。


有節目讓他尬舞,人人都覺得他不會去,他聽了報價,欣然前往。


仿佛一夜間,各大綜藝里,都有李誕的臉,隨之而來的,是爆紅後李誕的「飄」和膨脹。


他新婚不久,就被拍到夜店裡跟其他女生曖昧。


他公然在直播間懟網友:「不買東西就是垃圾。」


李誕的2018和2019,毀譽參半。


脫口秀的2018和2019,卻突出重圍。


《脫口秀大會》第二季結束後,笑果勢頭強勁,海外巡演票,一夜售罄,國內巡演,一票難求。


笑果和脫口秀行業高歌猛進,生活的無影腳卻悄然踹來,且不只踹向李誕。



2020年,口罩席捲世界,所有演出停辦。


幾億鈔票,打了水漂。


李誕曾以為,這是他與笑果的最大危機,未曾想,生活這次踢了一套連環腳。


第二季脫口秀大王卡姆犯法,鋃鐺入獄;池子出走,與笑果對簿公堂;脫口秀行業飽受質疑,搖搖欲墜。


李誕被封在上海的70天,一人在家,足不出戶,看書已消解不了他心頭的陰鬱。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一口氣敲下7.2萬字,取名《候場》。


他寫道:風和劈死過人的炸雷,從小就帶來這樣的消息——nothing gold can stay(好景不長)。


熬過了整個春天,《脫口秀大會》第三季回歸了,李誕望著台下的觀眾,動容地說:「謝謝大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坐在這兒。」


害怕煽情,他又補了一句:「還是你們根本沒看新聞?」


觀眾大笑,李誕也跟著笑了,只是,觀眾的笑是甜的,李誕的卻無比苦澀。



為了讓行業活下去,李誕推翻所有計劃,扛起責任,他接下很多不想接的綜藝,他抗住質疑,請來包括李雪琴和老四在內的網紅——一切能為節目貢獻熱度的人,李誕全部接納。


「歡迎各行各業的人來說脫口秀。」


「每個人都能說5分鐘脫口秀。」


真誠地點評,誠懇地包容,行為和語言背後的邊界感。


這一年李誕30歲,年少輕狂已然褪去,他更懂得遵守遊戲規則,為的也不是別的,只是希望自己的遊戲,別被封號,自己的戰隊,還能打排位。


他說:Be water,my friend.


不破不立。《脫口秀大會》第三季封神,口碑爆棚。


李誕的一句「天賦異稟」,直接包裝出了綜藝咖李雪琴。


現實熱烈,金銀滿缽,李誕活成了當年他diss過的余秋雨,也發現了這場遊戲的bug,為什麼從遊戲的遵守者,變成了遊戲規則的制定者後,那些曾一起打遊戲的人,卻要自動與我保持距離呢?


好友王建國,是唯一回答過他這個問題的人——「李誕也是人,我總不能因為他紅了,就把他扔了吧?」「如果我扔了他,他就只剩錢了。」


觀眾聽之,哈哈大笑。


唯有李誕,笑淚顛倒。


他說:「我就是加入了高矮胖瘦的遊戲,取得了我並未追求的成績。」


這份好看的成績單,割裂了他與世界和朋友的關係。


他開悟,原來這場遊戲,沒有贏家,贏也是輸,只有玩家永恆,且要玩得認真,玩出花樣,玩出風度。


聽起來容易,做起來殘酷,這是世界踹向李誕的無影腳,得到的總比失去的少。


比如,得到了事業,輸了婚姻和黑尾醬——


那個從他不是李誕時,就在身邊的美麗女人。



得到與失去的衝突,總是一次次在午夜夢回後,襲擊李誕。


清醒時,李誕總要浮一大白,酒局上,他可以放下光環,肆意擁抱所有人:誰跟我對視,我就過去擁抱誰,我與誰擁抱,誰就落下淚來。


為了這一刻的相互理解,李誕走了漫長而遙遠的路,那些不能理解的人,退出戰隊,卸載遊戲,隱匿人海。


2022年年初,在遊戲裡叱吒風雲的李誕,疲倦不堪。


他接受陳曉楠採訪,第一次在鏡頭前苦笑: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就是你做著做著,就把自己做進去了,還挺有意思的。


他收起嬉笑調侃,說自己已離平靜太遠。


為了回歸平靜,2022年2月21日,李誕卸任笑果文化董事,專注內容創作。


別人問他為什麼,他一笑了之,他說:正確答案就是一笑了之,只是在此之前,你要用肉體走過很長的路。


陳曉楠又問:「那現在你還把這一切,當作一場巨大的遊戲嗎?」


李誕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你要想遊戲好玩,就得真的投入,但有時候又要意識到它是假的。」


在真假中切換自如,人就舒服了。



接受陳曉楠採訪半年多後,《脫口秀大會》第5季上線,名利場上多了規則,多了資本運作,甚至多了許多新面孔,唯獨李誕,變成看客,面對觀眾,他說:


「一幫人看著另一幫人,5年,從籍籍無名走到今天,成長的故事太多了。」


「大家很希望這些人好,但這些人怎麼可能一直好呢?以我為首吧,總有一些不好的時候。」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感謝各位觀眾。」


他彎下腰,致觀眾,致世界,也致18歲的自己。


(謹此,致敬每個行業的遊戲參與者。)


-END-

作者:弋一

編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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