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頭條 | 2050年10億人將成為「氣候難民」,我們準備好了嗎?

生態中國網 發佈 2022-11-11T06:09:18.282575+00:00

自1880年以來,海平面上升了約9英寸,而僅在過去的25年內就上升了三分之一。對於一些人來說 ,這是遙遠的哭聲,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則是迫在眉睫的危險。

自1880年以來,海平面上升了約9英寸,而僅在過去的25年內就上升了三分之一。

全球氣候變暖帶來的影響非常大,比如南北極的冰山融化,馬爾地夫的小島正在越來越少,低海拔城市面臨被海水淹沒的危險……

對於一些人來說 ,這是遙遠的哭聲,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則是迫在眉睫的危險。

氣候變化下的孟加拉國

在南亞的孟加拉國,許多人受氣候變暖的直接影響,被迫離開家園,背井離鄉去別處艱難生活,他們被稱為「氣候難民」。

今天我們要說的,就是關於「氣候難民」這個特殊群體的故事…

數萬年來,生活在恆河三角洲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危險的洪水和熱帶風暴。但在今天,氣候變化正在加劇自然災害的破壞力量。

全球氣候變暖,給孟加拉國造成的直接影響有以下三個方面:

1.喜馬拉雅山的冰雪融化更多,造成下游洪水泛濫。

2.雨季越來越長,洪水泛濫的機率越來越大,發特大洪水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過去20年發一次的大洪水,如今3到5年就要來一次。

3.海平面迅速上漲,龍捲風海嘯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氣象部分的官員表示:

「毫不誇張地說,整個孟加拉國的1億6千萬居民,如今都處在了這類危險之中….」

「(當時)船里都是水,我們也沒辦法操縱它......後來我就掉進水裡,失去了知覺。」在孟加拉國錫爾赫特地區的暴雨中,Shumana找到了一艘船,設法和家人一起逃走。可強勁的水流卻讓她和兩名家人先後墜入水中。一個小時後,昏迷的Shumana得救了,她的丈夫Goya和妹妹Lubna卻沒能擁有這份幸運。

今年6月,孟加拉國遭受了創紀錄的洪災。彼時,人們還未從5月底剛結束的洪水中恢復。6月洪災導致東北部地區約720萬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並造成100多人死亡。救援工作持續了數月。

氣候變化正在改變孟加拉國傳統的降雨模式:部分地區出現乾旱,另一些地區則有突發性洪災。氣候變化還導致喜馬拉雅山脈上游冰川的泥沙流失,從而引發洪水增多以及河岸的侵蝕。與此同時,海平面上升還會引起海水倒灌進沿海農業地區,並可能永久性地淹沒大量土地。

除了因為氣候變暖導致的每年洪水泛濫,雨季變長,海平面上漲帶來的直接危害更是顯而易見。

孟加拉灣東面的kutubdia島,海平面以每年21毫米的速度上漲(要知道世界海平面上漲的平均速度才每年3毫米…)

氣象學家表示:

「海堤每年都在加快速度建設,卻根本應對不了海水上漲的速度,海水侵入內陸,沿海大量土地被腐蝕,房屋地基被毀壞,更影響了附近的淡水資源,人們喝的水越來越不健康,含有大量鹽分,隨著而來的是人們的血壓升高,和各種飲用不健康水源帶來的各類疾病....」

就這樣,因為氣候變暖導致村民們不得不離開自己家園,四處遷徙,成為了這個時代最特殊的「氣候難民」,有一些村民遷到別的村莊,又隨時面臨著再一次洪水侵襲,被迫搬家的高風險,而另一些人,則直接背井離鄉,放棄農民漁民的生活,去首都達卡打工為生...

每天,都有數千孟加拉村民,搭輪船進入達卡,開始艱難的生活....

孟加拉國的首都達卡,每天有大約2000人湧入這個城市謀生,雨季的時候,每天湧入的人口高達4000人。

這些人拖家帶口,扶老攜幼,攜帶全部的家當,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氣候難民」....

在達卡,大概有2000萬「氣候難民」沒有合適的居住環境,他們住在郊區或者貧民窟,靠打工維持一家老小的生計,

Salauddin便是這些「氣候難民」中的一員,他在達卡的一家紡織廠工作,和妻子孩子住在貧民窟里,對於這樣的生活,他直言一切都是被迫的:

「如果我老家沒被洪水沖毀,我本來應該還在村裡的學校讀書,因為搬了4次家,家裡的錢都花光了,老家的生活平靜而又美好,我上學,住在寬敞的大房子裡,有廣闊的活動空間,可你看看,如今我們一家擠在狹小的公寓裡,靠我在紡織廠那點微薄的工資過活….」

對於「氣候難民」的問題,孟加拉國的政府官員一邊疲於奔命地尋求解決辦法,一面也忍不住對國際社會抱怨:

「孟加拉的『氣候難民』才是全球氣候變暖的最大受害者!他們每年的碳排放量只有3千克,和發達國家動輒每人每年15到20噸的碳排放量,他們不是氣候變暖的幫凶,卻要承受氣候變暖,被迫成為難民的惡果….」

境內流離失所問題監測中心的數據顯示,在過去十年中,平均每年有近70萬孟加拉國人因自然災害而流離失所。這個數字會在災難性氣旋出現的年份里急劇上升。然而,就算沒有氣旋的發生,由於氣候變化帶來的一系列影響——包括海平面上升、海岸侵蝕、土地鹽鹼化等,也會導致沿海民眾無法生存,不得不離開家鄉。

根據世界銀行報告,到2050年,因氣候變化的各種影響而流離失所的孟加拉國人可能達到1330萬人,將成為該國第一大國內移民的驅動因素。人們因為自然災害離開沿海地區,在城市尋找生存的空間。

搬來搬去還是困局

可以肯定的是,問題的規模是全球性的。

從吉里巴斯(Kiribati)和吐瓦魯(Tuvalu)這樣的太平洋小島國,到孟加拉,再到美國路易斯安那州海岸(路易斯安那州現時每100分鐘失去一片足球場大小可用面積),這些地方都有很多人因為氣候變化而被迫離鄉背井。

實際上,每當一場破紀錄的颶風登陸時,氣候變化就會成為頭條新聞。

比如2017年颶風瑪麗亞過後的幾個月中,近40萬波多黎各人遷移到美國;還有2019年夏季,許多飽受乾旱襲擊的咖啡農從宏都拉斯和瓜地馬拉向北逃亡。

但媒體和善意的環保人士,對確定全球氣候難民數量的過度關注,可能會引起問題。

他們發布那些仿佛世界末日入侵的相片,容易煽動已經在全球蔓延的民族主義和仇外心理。

儘管這些引人入勝的預測具有震撼力的價值,可以激發大家的保育意識和行動,但卻忽略了可以更好地為公眾討論和政策服務的細微差別——例如大多數氣候移民在本國境內流動的事實。

這些移民往往行動緩慢,而且通常不會太遠。

環保人士、學者和國際機構都同意,大多數氣候移民在自己的國家內流動。

美國有一些著名的例子:被稱為「第一批美國氣候難民」的沿海路易斯安那人逃離了上升的海洋;阿拉斯加土著村莊尋求資金以將其遷往內陸。

這種現象,正在美國,以及世界各地蔓延。

由於海平面上升,南加州的數個旅遊城鎮正爭分奪秒地從海岸線撤離;馬里蘭州的埃利科特市,由於山洪泛濫幾乎摧毀了居住社區,他們提議搬遷數條主要街道;北卡羅來納州,隨著洪水和颶風破壞的公共房屋被拆除,低收入居民無家可歸。

可見,這不僅是沿海問題。

密蘇里的小村莊在2019年春季的大水災之後,預計將有一半的居民移居;威斯康星州的鄉村Kickapoo山谷由於河水泛濫,水位持續破紀錄上升,開創了政府資助的社區搬遷的現代範本,此後一系列小城鎮都搬遷了。

社區心理學家Sherri Brokopp Binder說:「我覺得人們沒有意識到美國現在正在發生由氣候引起的搬遷。這不是將來的事,不是(僅)在吐瓦魯發生的事,可是直接影響著阿拉斯加路易斯安那州的社區」。

流離失所現象正在世界各地微妙地發生。

在Hugo天文台,地理學和氣候學家Pierre Ozer 和我瀏覽了一系列衛星圖像。

以驚人的清晰度可見,短短几年,甚至幾個月內,在乾旱影響下,吉布地和茅利塔尼亞等國家突然冒出了多個新移民定居點。

Ozer解釋說,在貝寧的西非城市科托努,沿海侵蝕每年平均造成32英尺的土地倒退,導致整個房屋被大海所淹沒,儘管這些人口不是自願遷移,但流動性仍然很高。

Ozer分別在2013年2月和2013年11月拍攝了科托努海岸相同部分的照片。

11月的圖像中,可見大海吞沒了大部分土地,和許多民居。但是,也出現了新房子,它們正好抵禦著不斷侵蝕的水位。後來Ozer和同事來訪問這座城市時,找到了一個住在那裡的人。

「我說,為什麼選在這裡蓋房?」 Ozer回憶道。「他說,啥?我一直住這裡」。

經過一番迷惑解釋後,那個男人說,由於侵蝕,他只是移動了很短的距離,而且在同一區域內他印象中移動了至少有10次, 他並沒有真正離開過。

儘管大規模災難後的流離失所往往占據所有頭條新聞,但永久性遷徙往往是由於緩慢變化或反覆發生的氣候變化影響(例如海平面上升和逐年洪水)而造成的。

Ozer解釋說:「環境退化反反覆覆的出現,人們自然衍生出一個接一個的適應策略。到某個時候,別無選擇,就會用光了所有去適應的可能性」。

像科托努人(Cotonou)這樣的內部氣候移民,通常會發現自己身處在和搬之前一樣危險和脆弱的地方。

Zickgraf解釋說:「如果你住在農村地區,然後搬到沿海大城市,可能會前腳離開乾旱,後腳陷入洪水泛濫的困局」。

氣候問題迎來最危急時刻

據美聯社和英國《衛報》11月7日報導,在埃及沙姆沙伊赫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7次締約方大會(COP27)上,發展中國家的領導人齊聲對富國發出了控訴。

報導稱,未來幾天,將有100多位國家領導人在埃及舉行的這場大會上發言,他們大多來自發展中國家,這些國家希望最富裕、造成最多污染的國家承擔更大責任。一些貧窮國家的領導人在會上發出了最強烈的行動呼籲,甚至要求發達國家對其進行賠償。

中非共和國總統福斯坦-阿爾尚熱·圖瓦德拉說:「非洲不應該為其沒有犯下的罪惡付出代價。」

肯亞總統威廉·魯托說:「氣候變化正直接威脅到我們人民的生命、健康和未來。」他說,到2050年,非洲大陸每年在氣候變化方面遭受的損失預計將達500億美元。

塞席爾總統瓦韋爾·拉姆卡拉旺說:「和其他島嶼一樣,我們對地球毀滅的責任很小,但我們卻承受著最大的打擊。」他呼籲富國幫助這些國家減少損失。

約旦國王阿卜杜拉說:「在拯救地球生命的戰鬥中,沒有人是旁觀者。每一項貢獻都很重要。」

巴貝多總理米婭·莫特利在會上猛烈抨擊工業化國家在氣候危機問題上令發展中國家失望。

她說,富國的繁榮——以及高碳排放——過去一直是以犧牲窮國利益實現的,現在窮國被迫再次付出代價,成為氣候崩潰的受害者,而氣候崩潰並不是由它們造成的。

她說:「我們這些人的血汗和淚水為工業革命提供了資金。我們現在是否要為工業革命產生的溫室氣體付出代價,從而面臨雙重危險?從根本上說,這是不公平的。」

她警告稱,如果各國政府未能解決氣候危機,那麼到本世紀中葉,全球將有10億氣候難民。

談判中最大的問題之一是氣候正義——窮國受到表現為極端天氣的氣候災害的衝擊尤為嚴重,而富國卻未能履行其減排和提供資金幫助窮國應對氣候崩潰的承諾。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會上說,世界「正走在通往氣候地獄的高速公路上,而我們還在踩油門」。

2022已快過去,卻已經可能是新世紀以來形勢最危急的一年。

4月4日,IPCC(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公布了第六次評估(AR6)的第三工作組報告:《氣候變化2022:減緩氣候變化》,報告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嚴厲警告:

氣候變暖問題已來到最危急的時刻,未來3年,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世衛組織的警告還聲聲在耳,

「新冠疫情之外,不要讓我們忽視了真正的危機,那個深層次的,同樣急需解決的巨大危機。」

全球氣候變暖危機中,我們是處於上升期,還是處於高平台期,沒人能知道……

但我們應該明白,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一切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和我們每個人息息相關。

人類已經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

可能稍有不慎,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當災難來襲時,我們不可能像電影一樣,帶著地球一起流浪。

地球,就是我們賴以生存,有且僅有的家園,沒有之一。

地球能滿足人類的需要,但滿足不了人類的貪婪,別讓人類成為地球身上最大的癌細胞。

對於普通人而言,很多事情我們都無力改變,但我們可以從自己做起,不浪費每一份資源。

比如:

我們可以養成隨手關燈的習慣,出門時儘量乘坐公共運輸。

買東西時帶上可重複使用的環保袋,使用更加綠色節能的產品。

珍惜水資源,不浪費餐盤裡的每一份食物……

從一點一滴小事做起,明天就一定會比今天更好。

能否避免最壞的結果,取決於各國的行動。正如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執行主任英格·安德森 所言:

「今年必須開始採取行動,而不是明年;這個月,不是下個月;今天,而不是明天。」

來源:生態中國網綜合整理,圖文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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