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日夜晚，韓國首爾的年輕人們迎來新冠疫情以來第一個不用戴口罩的萬聖節，超過十萬人齊聚有「萬國城」之稱的龍山區梨泰院商圈「報複式慶祝」節日。
然而大家的盛裝出席卻換來一出死亡悲劇。
圖源：鳳凰衛視資訊台
當人潮湧過位於漢米爾頓酒店旁狹窄傾斜的小巷時，有遊客被撞倒，隨後人群如多米諾骨牌般倒下，夾在多股力量中的人們很快窒息。
圖源：鳳凰衛視資訊台
截至今日，事故共造成至少156人死亡、173人受傷，是韓國迄今為止最嚴重的踩踏事故。
事發當晚，小編正和朋友在香港中環蘭桂坊觀摩「百鬼夜行」的盛況，很快便收到海外朋友的「問候」，原來英國《獨立報》誤將事發地首爾當成香港，搞了一波烏龍。
圖源：《獨立報》官方Twitter帳號
不過這場誤報倒也不算空穴來風。
1993年的元旦夜，香港商業電台在蘭桂坊舉辦新年倒數音樂會，以「L」形馬路架設舞台，預計活動現場可容納千人，但市民們參與的熱情超乎想像，約兩萬人簇擁在舞台周圍。
圖源：ATV亞洲電視蘭桂坊踩踏事件紀錄短片
午夜過後，分別在蘭桂坊與榮華里聚集的人群匯入斜度高達1:8.86的德已立街前往威靈頓街離場，結果在交叉路口相撞，再加上噴灑的酒精和泡沫令路面濕滑，最終釀成21死63傷的人踩人慘劇。
圖源：ATV亞洲電視蘭桂坊踩踏事件紀錄短片
時任港督彭定康委任高等法院大法官包致金調查事件，最後將主要原因歸於現場人潮擁擠，而警方沒有進行合理疏導。
自此，香港每舉辦大型活動，一定會安排警力實施人潮管制措施，公共運輸也會通宵或延長服務時間，以便市民們錯峰返家。
圖源：香港警察官方Facebook帳號
今年的蘭桂坊，警方不到8點半就開始設立路障，管制人流，不允許遊客走「回頭路」。
圖源：香港警察官方Facebook帳號
當時小編和朋友想逆流追著「超級英雄」合照被阿sir攔住，現在想來應該有不少踩踏事故都是在這樣無意識的狀態下發生，實在是後怕......
1995 · 三豐百貨倒塌事故
梨泰院事故一出，有韓媒將其與「1995年首爾三豐百貨店倒塌」及「2014年世越號沉船」並稱為韓國歷史上最嚴重的三起公共安全事故。
三豐百貨店倒塌事故發生於1995年6月29日的下午，當時營業中的商場A樓開始倒塌，10秒之內，5層百貨大樓層層塌陷進地下4層內，最後共造成502人死亡，937人受傷。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這是韓國在非戰時傷亡最嚴重的災難事故，也曾是全球最嚴重的建築物自行倒塌安全事故。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國家地理頻道災難調查節目《重返危機現場》第三季曾針對本次事故及其後的調查過程製作紀錄片《三豐百貨坍塌事故》，以期追尋這「不會憑空發生」的災難背後，那些關鍵事件所引發的連鎖效應。
《三豐百貨坍塌事故》
而三豐坍塌背後的關鍵事件，一環套一環，都指向「人禍」。
先是管理層對大廈每層的用途一變再變，導致原先設計好的圖紙與實際施工狀況不符，埋下安全隱患。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接著，投資商和營建商為省錢縮減承重柱直徑和鋼筋數量，導致由無梁樓板結構所支撐的多層建築內部強度減少至原設計的一半。
而樓板安裝位置的幾公分誤差，也大大降低了樓板本身的強度。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坍塌發生兩年前，不知大廈「豆腐渣」質量的設施經理隨意拖動天花板上重達幾十噸的冷氣機，令其中一根承重柱終於不堪重負。
順著這根承重柱，牆體開始逐漸出現裂痕。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但直到事故發生的當天，這一切仍有挽回的餘地。
值夜班的警衛通知設施經理房頂抖動，頂層飯店的老闆娘抱怨地板開裂做不了生意，大廈建築師在了解情況後向董事長要求關閉百貨店進行緊急維修......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這所有的訴求一一被忽視，直到災難發生的那一刻，隨著百貨店垮塌的，是一個個曾經幸福美滿的家庭，而這背後的原因只是因為管理層貪圖那一天的營業額。
令人寒心的不止財閥，還有政府。
因為「太過危險」，政府搜救僅僅兩天就宣布放棄救援，這無異於給廢墟中的倖存者直接判了死刑。受害者家屬們無法接受，紛紛上街遊行，迫於壓力之下，政府才開始繼續救援。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事實證明還有人存活。
倒塌發生16天後，搜救人員在瓦礫堆下發現了時年19歲的童裝部助理朴勝賢，她在黑暗中堅持了337個小時，除了擦傷並無大礙。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這樣的「奇蹟」登上了媒體頭條，但可笑的是，如果政府早早就放棄搜救，哪裡還有這樣的「奇蹟」供官員宣傳自己的「政績」？
政府不僅救援不力，最後的案件調查中還證實有十餘名官員徇私舞弊，在三豐百貨幾年來無數次的「安全檢查」中放水，最終釀成慘劇。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當時的韓國經濟正值迅猛增長期，高樓大廈在首爾拔地而起，然而這些急功近利的作品在三豐事件之後的全韓建築安全檢查中大部分被評定為「不合格」，真正安全的建築不過百分之二。
圖源：國家地理頻道紀錄片
韓國的「電影治國」揚名在外，這樣具有話題性的題材電影人怎會放過？
2006年，由金大勝編劇並執導的愛情片《秋天路》就以三豐百貨坍塌事故為背景講述了一場以災難開始的浪漫邂逅。
《秋天路》
終於通過司法考試的賢宇（劉志太飾）向一直陪伴他的女友敏珠（金智秀飾）求婚了，訂下婚房的賢宇終於有信心給深愛的人一個家。
圖源：電影劇照
然而正當兩人積極籌備婚禮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某日，比賢宇先到達百貨商場採買結婚用品的敏珠遭遇了坍塌事故，不幸身故。
圖源：電影劇照
從那天起，賢宇的生活就陷入了停滯。
他的臉上再沒有笑容，只是漠然應付著律師的工作，直到某天他收到了敏珠寄來的日記——那是敏珠十年前便為男友準備好的禮物。
圖源：電影劇照
因為這本日記，賢宇再次感受到了敏珠的存在。循著這本日記里「新婚旅行」的地圖，賢宇獨自出發，並在路上命運般地遇到將他從痛苦中拯救出來的女人......
新千年打頭的韓國影壇，瀰漫著《假如愛有天意》、《我腦海中的橡皮擦》式的純愛「BE美學」。乘著這股純愛風，編導金大勝沒有深入事故背後的原因，而是把悲劇當成了男女主角談戀愛的背景板。
圖源：電影劇照
不過，算算影片上映時間，已經是在事故發生11年後。
十多年過去了，事故的前因後果早已調查清楚，有罪之人鋃鐺入獄，以後半生的自由為代價來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而事故的受害者及其家屬也得到了應有的補償。
也許是時候該放下了。
放下，並不代表忘記，賢宇總不能一生都拿敏珠的死來懲罰自己。對於事故背後的罪惡推手來說，那是一場人禍，但對於賢宇來說，這更應該被視為一場天災。
圖源：電影劇照
在韓國tvN電視台的大熱懷舊韓劇「請回答」系列的第二部《請回答1994》中，女主角娜靜（高雅羅飾）和單戀她的「七封」金善俊（柳演錫飾）約好在三豐百貨見面。
《請回答1994》
娜靜因為路上塞車而遲到，正當她焦急之時，所有乘客的傳呼機幾乎同時響起災難警報，遠處的LED大屏也開始滾動播放「三豐百貨坍塌事故」新聞。
圖源：第12集截圖
下車後的娜靜一路狂奔到三豐百貨，當她在路口看到僥倖逃過一劫的七封，緊緊抱住他失聲痛哭。
劫後逢生的人都該很感激，這是上天偶爾給的「奇蹟」。
圖源：第12集截圖
時至今日，韓國人仍沒忘記這場事故。
2021年的Nexflix韓劇《天堂移居：我是遺物整理師》也以三豐百貨事故為背景，講述了一對兄弟間充滿遺憾的親情故事。
《天堂移居：我是遺物整理師》
對世界毫無期待的前科犯曹尚久（李帝勛飾）在出獄後被告知他即將成為患有亞斯伯格症的侄子韓可魯（陳俊翔飾）的監護人。
尚久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不僅因為他的人生信條是「每個人都要靠自己」，也因為同父異母的哥哥曹靜佑（池珍熙飾）曾經失信於他。
當年，父親去世時，尚久將被送去孤兒院。
靜佑和弟弟約定好，在尚久生日那天晚上，他會來車站接尚久離開。然而，當尚久帶著行李來到車站，卻遲遲看不到哥哥的身影。
圖源：第8集截圖
尚久獨自一人等了三天三夜，最後心灰意冷地離開，並決心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
圖源：第8集截圖
直至見到侄子可魯，尚久才終於明白了哥哥失約的真相。
那天下午，靜佑去三豐百貨店為尚久買生日禮物卻遭遇坍塌事故，雖然受困三天後獲救，但卻在醫院裡住了很久，等他出院，尚久早就不見了蹤影......
圖源：第8集截圖
一個意外事故造成的誤會，令一對彼此掛念的兄弟此生無緣相見。
2014 · 世越號沉船事故
除了三豐百貨店倒塌，另一個被韓國影視人一提再提的重大公共安全事故就是被「邪教獻祭」傳聞所籠罩的「世越號」沉船事故。
這艘船的命名引人遐想，「世越」有「超越塵世」的宗教意味，難免激發「邪教獻祭」的想像。
2014年4月15日下午，300多名來自韓國京畿道安山檀元中學的學生們登上了停靠在仁川港的遊輪「世越號」前往他們修學旅行的目的地——旅遊名勝「濟州島」。
圖源：電影截圖
那天，「世越號」原本計劃在晚上6點半出發，但由於大霧導致海面能見度不高，所以一直停靠在港口等待，直到當晚8點半仁川管制中心解除警報後才離港。
圖源：電影截圖
雖然「世越號」搭載了大量乘客，但它同時也是一艘貨輪，匆匆啟程的背後有海運公司對於利益的考量。
出發當晚的航行一切正常，孩子們在老師的組織下有序地進行集體活動，並在甲板上觀看了浪漫的煙火秀。
圖源：電影截圖
第二天早上，「世越號」駛入韓國延岸水流變化最為激烈的水道之一——孟骨水道。
這條水道處於海底大陸架的兩塊高地之間，海水流過會帶來一種「瓶頸效應」，令過往船隻感受到突然的水流加速，容易導致事故發生。
圖源：電影截圖
但是經驗豐富的船員可以讓船隻利用這裡的水流加速航行，晚了兩小時出發的「世越號」當然也採用了這個方法，只是當時船長、大副、二副都在休息，執行這一操作的是航海經驗僅一年的三副朴漢傑。
圖源：電影截圖
在朴將自動駕駛改為手動駕駛，並發出兩次轉彎命令後，「世越號」在轟的一聲巨響後船身向左傾倒，隨後失去重心恢復力。
圖源：電影截圖
事故發生後，船長李俊錫匆匆趕到駕駛室，試圖通過釋放左側壓艙水的方式來回正船隻，但是絲毫不起作用。自此，「世越號」開始以越來越大的傾斜角度浮於海面上。
眼見情況徹底失控，船長這才向附近的航管中心求援。然而他求援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撫學生、安排疏散，而是通知船員在發布循環廣播之後棄船。
廣播內容匪夷所思
「請各位不要移動，原地待命，任意移動會造成危險，請留在原地！」
從事故發生到「世越號」徹底沉沒的三天裡，船長和大多數船員順利獲救，而那些聽話地緊閉客艙艙門「留在原地」的孩子們卻被大海無聲地吞沒。
最先對事故救援現場情況進行報導的是獨立記者李尚浩。
圖源：電影截圖
他曾在韓國三大台之一的MBC任職，然而2012年，因為一期採訪前總統全斗煥的節目戳到了當時執政黨的敏感神經，李尚浩被已經受李明博政府控制的MBC高層以「侵害名譽權及涉嫌誹謗」為由解僱。
就在他與MBC進行長達四年的「解僱與反解僱」官司拉扯的時候，「世越號」慘劇發生了。
圖源：電影截圖
韓國主流媒體因顧忌朴槿惠政權，對事件做出多次失實報導。和家長們站在一邊的李尚浩看不下去，他跟著民間救援機構「阿爾法」的李宗仁代表一道，帶著救援設備潛水鐘深入現場。
圖源：電影截圖
事故現場被韓國海軍、海警隊以及同海警簽署了《排他性海上搜救合同》的溫蒂尼海洋工業公司圍住，卻不見任何人施救。
圖源：電影截圖
李宗仁代表試圖自費使用潛水鐘參與救援卻被拒絕，最後絕望的家長們逼迫海洋水產部長官和海警廳廳長允許李代表救人，但最佳施救時間已過。
圖源：電影截圖
為了一線希望，李代表頂著「死亡威脅」的壓力帶潛水鐘再次出海，結果卻被官方的錯誤數據誤導，下潛的海員沒有找到學生所在的艙位，白白浪費時間。
圖源：電影截圖
此時海警隊的船又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撞上正在作業的「阿爾法」，險些再次釀成慘劇。
隨後李代表頂著「失敗」的罪名離開，而官方則順理成章地把「為博出名而影響救援進展」的帽子扣在了李代表頭上，不明所以的學生家長跟著向李代表潑髒水。
圖源：電影截圖
為了還李代表和民間救援隊們的潛水員們一個公道，也為了讓大家看到世越號現場救援的真實情況，李尚浩記者將採訪素材整理成紀錄片《潛水鐘》。
《潛水鐘》
《潛水鐘》在上映前曾受到不少阻礙，釜山市政府以「可能引發政治性爭議」為由禁止該片在釜山電影節上映，引起韓國電影界不滿。
電影節主辦方不顧政府「建議」，堅持如常上映，但事後即遭到「報復」——當局開始監視電影節，而電影節執行委員長亦被勸辭職，翌年政府對電影節的資助更大幅縮減。
不僅如此，韓國國內各大院線也禁映該片，李尚浩記者最終決定將影片上傳到網絡，免費提供給國民觀看。
圖源：電影截圖
和李尚浩記者一樣「十年飲冰，難涼熱血」的還有獨立媒體《打破新聞》。
圖源：網絡
非營利性調查新聞機構《打破新聞》成立於韓國新聞行業非常不景氣的2012年，它由一群因要求採編自主而被解僱或是在編輯室被邊緣化的新聞人所組建。
它只接受會員費用或個人捐款，不接受政府或任何企業的廣告贊助。這樣的資金來源讓《打破新聞》只須對想了解真相的廣大民眾負責，而不受政府或企業經濟力量的鉗制。
2017年，正值「世越號」慘案發生百日之際，《打破新聞》與獨立製作團隊「世越號家屬對策委員會」聯合製作新聞紀錄片《黃金救援時間內毫無作為的國家》。
《黃金救援時間內毫無作為的國家》
該片通過災難現場錄影、錄音及目擊現場的民間潛水員、遇難者家屬證言，揭露了政府在事故發生後的黃金救援時間內毫無作為的真相。
當時，家長們被聚集在距離事故發生地不遠的珍島體育館，和閨蜜崔順實秘密會面許久的前總統朴槿惠出現在會場後，海洋警察廳長複述「正在救援中」的謊言引來家長們噓聲一片。
圖源：電影截圖
家長們要求總統主持搜救，結果她撂下一句「徹底調查，釐清原因，施予懲罰」後立刻就走。
孩子們還有生還希望，這就開始討論後事？
家長們的心隨著「世越號」一同沉入絕望的海底。
如果說前兩部紀錄片表達了公眾的憤怒，2018年，有「瘋狂的金導演」之稱的金智永導演的紀錄片《那天，大海》則對「世越號」沉沒的原因給出了最「科學流」的解釋。
《那天，大海》
通過分析車載監控錄像內容和AIS數據重構航行路線，並CG還原整個沉船過程，金導演和他的專家團隊給出了一個可能的假設——朴槿惠政權公布的航行路線是偽造的，「世越號」是因為駕駛者刻意放下左船錨碰撞淺海礁岩而沉沒的。
雖然這一假設後來在荷蘭海事研究所開展的模型試驗中被證實有誤，「即使拋錨『世越號』也不會沉沒」，但正如紀錄片團隊在片尾所說的那樣：
「如果這個假設不正確，也想儘可能收到反駁，當那些反駁與這個假設不斷碰撞的時候，也有可能會出現新的真相。」
圖源：電影截圖
2017年，朴槿惠政權在「閨蜜門」事件後狼狽下場，繼任總統文在寅下令徹查「世越號」事件。
歷時一年半，中國上海打撈局耗資千億韓元幫助韓國將「世越號」打撈上岸，而沉船背後的真正原因也逐漸浮出水面。
圖源：電影截圖
毫無意外地，「世越號」沉沒背後又是一環套一環的人禍。
2012年底，老闆俞炳彥將近乎是廢船的「世越號」（原名：波之上號）從日本廉價買來，大肆改造，加蓋多層客艙，又縮減壓艙水為貨倉擴容，導致船體穩定性降低。
而壓艙水的減少也直接導致事發當時船體左傾後就算釋放左側壓艙水也無法回正。
「世越號」在不安全行駛了僅一年之後，終於在急流、超載和船員錯誤操作的共同作用下，走向沉沒的命運。
圖源：電影截圖
事發之後，棄船而逃的船長和船員，錯誤的指令，政府的無效救援，重大災難應急機制中樞的缺失......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才最終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傷亡。
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又該如何面對生活？
2019年，由韓國老戲骨薛景求、全度妍主演的《生日》上映，影片以「世越號事件」為背景，講述在一個因沉船事故失去孩子的家庭中，父親、母親和妹妹相互安慰、共同撫平心中痛苦的故事。
《生日》
除了影片所關注的遇難者家屬，在沉船事件中倖存的學生也備受煎熬。
《無法離開學校的孩子們》
有些孩子在重複那日的夢魘中長期失眠，持續抑鬱焦慮，甚至有自殺傾向。
有些孩子不斷自責為什麼在水下鬆開了朋友的手，為什麼沒能多救一個人？
圖源：電影截圖
有些孩子因為遭受嚴重的網絡暴力而恐懼社交，而他們遭受暴力的原因竟是因為獲得了高額賠償金和免試入讀名牌大學的資格，這些施加暴力的網民也曾是聲援他們的人......
圖源：電影截圖
還有當時被臨時僱傭的民間潛水員們，有的在現場意外喪生，有的因為親觸屍體留下心理陰影，有的在高強度工作下患上減壓病，政府卻拒絕支付高昂的治療費，讓這些「臨時工」自生自滅......
找到真相併不意味著一切就都結束。
2022 · 梨泰院踩踏事故
相較「世越號」調查的坎坷波折，韓國政府對這次的梨泰院踩踏事故的反應還算迅速。
事發夜凌晨總統尹錫悅就召開緊急狀況檢查會議，上午則匆忙趕到事發地視察，並下令徹查事故原委。
圖源：鳳凰衛視資訊台
只是，比起這些事後的徹查，如果警方能重視事故發生前的十幾通報警電話，也許就不會有這樣一場無妄之災。
事故發生後，立刻有網友留言說期待看到關於本次踩踏事件的電影。
沒錯，災難常常能激發藝術創作的靈感。但記錄的意義不在於記錄本身，創作的意義也不在於創作本身，而在於當我們回到生活，當影像的現實與身邊的現實交匯，我們可以做出更好的選擇。
圖源：鳳凰衛視資訊台
節日季必備：踩踏事故自救貼士
雙手呈拳擊狀置於胸前；試著站穩；不要抗拒人群的力量；移動間歇時，朝對角線方向走向人群邊緣；如果不慎摔倒，可以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保護自己；保持冷靜，儘快站起來；集中精力保持呼吸順暢，非必要不尖叫以節省氧氣。
文｜Remi
編輯｜福爾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