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全家中毒僅丈夫身亡,妻子不斷強調一件事,引起警方懷疑

於青 發佈 2022-11-16T21:00:12.511666+00:00

《增廣賢文》中說道:「一日夫妻,百世姻緣。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這大千世界上有芸芸眾生,兩個陌生人相遇已是十分緣分,若能結一世夫妻,這份緣當然更是千年難求。可是現實生活中,卻偏有人要以極端方式結束自己原本平靜幸福的婚姻生活。劉社雲是河南安陽湯陰縣人。

《增廣賢文》中說道:「一日夫妻,百世姻緣。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

這大千世界上有芸芸眾生,兩個陌生人相遇已是十分緣分,若能結一世夫妻,這份緣當然更是千年難求。

可是現實生活中,卻偏有人要以極端方式結束自己原本平靜幸福的婚姻生活。

劉社雲是河南安陽湯陰縣人。雖然生於農家,但她卻長得一副好相貌:皮膚白皙,眉眼俊俏,再加上苗條纖細的身段,十里八鄉的小伙子沒有不惦記的。

雖然生得不錯,劉社雲卻不是讀書的料,一直成績平平。劉爸劉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也沒指望閨女兒出人頭地。她上完初中,識得幾個字,便不再讀書回家幹活了。

劉家父母想再過幾年,等劉社雲大一點兒,說一門親事,陪送一份嫁妝,也算是沒辜負對女兒的一場養育之恩。

至於給自家女兒選個啥樣的女婿,老兩口其實沒想太多。女兒雖然生得好,但也就是個農村姑娘,以後找個老實巴交正經過日子的,對閨女好點就行了。便如他們,如大多數身邊的農人夫婦一樣,結婚、生孩子、幹活兒,一輩子就這樣平平常常的過了。

1972年,19歲的劉社雲已經到了論及婚嫁的年齡。說媒的不少,幾經考慮父母相中了同鄉不同村的郭家。

郭家家境普通,小伙子名叫郭喜,老實厚道,最難得的是沒有不良嗜好,脾氣性格都不錯。在老人家樸素的價值觀中,始終認為婚姻就應該門當戶對,高嫁的婚姻未必過得好。

但劉社雲自己對這門婚事並不滿意,在她看來,同村甚至同鄉的姑娘沒一個比得上她好看,那些女孩都能嫁進縣裡成為城裡人的,她怎麼也不該比那些人差。

不過郭喜對她言聽計從,十分遷就。年輕的姑娘,難免又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和炫耀,兩人在劉社雲不十分情願的相處中也慢慢有了些感情。

1973年初,劉社雲與郭喜組成了小家庭,同年女兒出生。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家庭相處方式與現在有很大區別。現在的年輕人即使婚後也能得到來自雙方父母的照顧和資助,包括但不限於打理家務、帶小孩、金錢幫扶。但那個年代青年男女結婚後,就算是完全脫離原有家庭自立門戶,從此一應生活用品、柴米油鹽都得自己承擔。

劉社雲成為一家主婦後與丈夫共同負擔家庭責任,相夫教女,仔細經營小家庭。富貴談不上,一家人其樂融融到也有點兒歲月靜好的意思。如果她安分守己,往後餘生大概率便是這樣平靜而安詳的日子。

但顯然她並不滿足這樣的生活。

1976年,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隨著小兒子的降生,劉社雲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她開始不斷抱怨,孩子難帶、日子難過,進而引出對郭喜的不滿,從冷嘲熱諷到指桑罵槐。大概就是嫌棄丈夫「窩囊」「慫包」。

劉社雲自詡美貌出眾,嫁給郭喜內心深處是很有一些意難平的。郭喜又不善言辭,也不會討老婆開心。婚前那點兒言聽計從的優點現在也成了唯唯諾諾的沒出息,劉社雲越發看不上丈夫。

郭喜除了任由老婆出氣外,便只有賣力幹活,希望多賺點錢討老婆開心。除了耕種,他還外出打零工,幫鄰里鄉親蓋房修院補貼家用。

丈夫如此顧家,劉社雲應該滿足了吧?可惜人心不足。

1980年8月30日中午,同村的鄰居申華到劉社雲家找郭喜。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了。

堂屋桌翻凳倒一片狼藉,劉社雲一家四口倒在地上,破碎的杯盤飯菜撒了一地。

申華趕忙跑到屋外喊來鄰居,大家七手八腳將幾人送到衛生院。

醫生初步檢查,劉社雲一家四口中了一種名叫氟乙醯胺的毒。兩個孩子中毒較輕,經過處理很快脫離危險,留院觀察。劉社雲夫婦的情況比較複雜,一直昏迷不醒。

衛生院覺得情況不好,緊急聯繫縣醫院將人轉走,但在轉院途中郭喜的情況惡化,還沒到醫院人便不行了。好在經過搶救劉社雲保住了一條命。

經過縣醫院確認,劉社雲家確實中了氟乙醯胺的毒。但問題是這種劇毒化學物多用於農藥,而農人們都有這種常識,不會將農藥放在距離儲存食物較近的地方。

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誤服的,如果小孩不小心吃了還有可能。但劉社雲全家中毒,這情況有些不同尋常。

負責搶救的醫生覺得蹊蹺,撥通了縣公安局的電話。

湯陰縣公安局民警迅速出警,一路前往案發現場劉社雲家,另一路直奔醫院。而此時,劉社雲也恰巧甦醒。

當民警告知劉社雲,她丈夫郭喜已經因為中毒搶救無效死亡時,她悲痛震驚地表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待到劉社雲情緒稍微平復後,民警又繼續提問:家中是否有儲藏毒鼠強一類的農藥,最近是否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這時原本十分悲傷的劉社雲立即收住眼淚,大聲說:「一定是胡改玲乾的!」

劉社雲向辦案民警反應:胡改玲是她家鄰居,前幾天他們二人剛剛因為幾個果子發生過爭執。胡改玲不僅動手打了她,她還放狠話詛咒自己全家。劉社雲說他們全家在村里人緣都很好,除了胡改玲以外,沒與別人發生過爭執。

民警們迅速記下這一重要線索,又詢問劉社雲中毒前的情況。原來事發前兩天,劉社雲與胡改玲剛剛爭吵過,劉社雲還吃了虧。她越想越生氣,決定讓丈夫給自己出氣,偏巧郭喜那幾天在鎮上幫人幹活,她便跑了一趟鎮裡將郭喜找回來。

一大早夫妻倆都沒吃飯,回家後劉社雲便急忙準備吃食。體諒丈夫辛苦特地烙了玉米餅,又煮了稀飯。丈夫吃了很多,她自己和兩個孩子各吃了半碗稀飯。還沒吃完就覺得頭痛噁心,然後是肚子痛,心跳得特別快,再然後就不知道了。

劉社雲講得有板有眼,但偵查員們卻從中聽出了些許不合常理的地方。同樣沒吃早飯,為什麼郭喜吃了足夠致死量的食物,而劉社雲一個健康的成年女性卻只吃了半碗稀飯?

但偵查員並沒有立即提出疑問,而是先找到胡改玲了解情況。

得知劉社雲一家中毒,郭喜搶救無效死亡,胡改玲嚇得不輕。她承認與劉社雲發生過爭執,還打了她,罵了她。但絕對沒有下毒害人,本來就是口角幾句,自己還占了便宜,怎麼會殺人呢?

更何況她8月29日一早就回了娘家,30日晚上才回來,很多人都能作證。

經過調查可以確定胡改玲沒有說謊,偵查員心中的疑惑更勝,胡改玲殺人動機確實不充分,但為什麼劉社雲一直在強調與胡改玲的矛盾?

他們再次找到劉社雲,希望她能再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劉社雲情緒十分激動的一口咬定就是胡改玲乾的,對於偵查員提供的胡改玲不在場證據完全置若罔聞。

丈夫驟然去世,被害人家屬並不悲痛,也不急於尋找丈夫死亡的真相,只是一味攀扯她的鄰居。

這樣反常的舉動讓辦案民警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猜想。

就在此時,去村里走訪的偵查員帶回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和不一樣的反饋。

勘查顯示劉社雲的家裡門窗完好,並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沒有使用的玉米粉中未檢測出毒物,但打碎的餐具和鍋具中均檢測出毒物;稀飯中的毒物含量極少;而郭喜的屍檢報告顯示,他吃下的玉米餅含毒量是稀飯的幾倍!

那麼,是誰有機會將毒藥放在早餐中,並且下毒量不同?

同時,偵查員走訪時也得到一些不同的反饋:村民們對劉社雲的評價並不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正面。

郭喜確實是個老實厚道的男人,但劉社雲的風評卻非常不好。據村民們反應,劉社雲的私生活非常不檢點,她看不上自己男人,把郭喜擠兌得出去做活兒,自己就在家裡勾搭別家男人。村里人心知肚明的就有4、5個人跟她不清不楚。

這一情況立即引起了偵查員們的主意。從案發當天劉社雲不正常的飯量到她對胡改玲沒完沒了的糾纏再到案發現場提取的種種證據,偵查員認為,死者郭喜的妻子劉社雲有重大嫌疑,而與她有不正當關係的幾名男子很可能知情或共犯!

重新確定偵查方向,偵查員們立即投入到新一輪搜證工作中。與劉社雲關係曖昧的幾名男子也成為案件調查的重要對象。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經過摸排,與劉社雲有染的幾名男子均有不在場證明。

雖然暫時沒有收穫,但偵查員沒並未放棄這條思路,他們堅信劉社雲與郭喜的死亡脫不開干係!而在劉社雲背後,也必定有一個人給了她殺害丈夫的勇氣!

偵查員們決定再次摸排劉社雲的社會關係。這次摸排一個名叫申華的人進入他們的視野。

正是這個人第一個發現郭家四口中毒的,而且在送醫過程中他也全程跟隨。

然而引起偵查員們注意的是縣醫院醫護人員的證詞:這個叫申華的男人經常來看望劉社雲,每次他來劉社雲都十分高興,兩人舉止也非常親密。

鄰居會這樣熱心?偵查員立刻敏銳的察覺這兩人關係不同尋常。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與郭喜的死亡有直接關係,一時間倒也奈何不了這對男女。

但是邪不勝正,沒有完美犯罪,殺人兇手總會有破綻留下。既然抓不到你的小辮子,那麼就讓你自己露出馬腳

9月初,劉社雲的侄子突然從縣裡趕來看望住院的姑姑,並十分貼心的留下照顧劉社雲,噓寒問暖特別周到。沒事兒時便陪劉社雲散步、聊天。還經常感慨姑姑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將來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不妨再找一個。

每當侄子提起這個話題,劉社雲都神情微動。幾天後,她讓侄子幫忙給住在五凌公社的堂妹劉鳳英傳遞一張封好的紙條。

又過了幾天,劉社雲再次發出一張紙條,由她的侄子轉交給劉鳳英。

不久後,劉社雲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警方逮捕。

劉社雲的侄子正是偵查員安插在她身邊的一個「臥底」。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雖然沒有直接犯罪證據,但當偵查員開始懷疑劉社雲後,她的一舉一動就全在警方的監視下。

偵查員先找來劉鳳英的侄子,這個不到20歲的小伙子是個非常正直且積極要求進步的青年,當他聽完警方對劉社雲的懷疑,立即同意幫助警方查明真相。

他首先以親人的身份獲得劉社雲的信任,再慢慢引出她內心的渴望,引導她與另一名共犯聯絡。劉社能這麼快便與申華通信,她的侄子功不可沒。而作為重要證據的兩張紙條也第一時間落到了偵查員手中。

第一份是劉社雲對申華的示警,「警察看的緊,你要挺住。」

第二份是她的表白,「你要不走,我就自己走。走到天邊心裡也只有你一人......不管怎樣,我絕不提你一個字。」

深情款款,可惜這分情誼錯付了對象。

被警察逮捕後,劉社雲一度矢口否認自己的罪行。但當偵查員拿出她手寫的兩份書信,以及申華回信的複印件後,一直扮演柔弱女子的劉社雲才終於卸下偽裝。

她坦言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丈夫郭喜。而與村里那幾個男人來往也不過是寂寞時找個樂子,她也不喜歡他們,但這種偷來的歡愉讓她感到刺激,她享受這種刺激。只有申華,是她真正心之所系。

劉社雲與申華早在79年初就好上了。申華人長得好又有學問,在供銷社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這樣的男人跟村子裡的莊稼漢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別。更別說自家那個木訥無趣的傻男人了。

都是有家庭的人,他們只能偷偷相會,可這無疑是隔靴搔癢。申華建議兩人各自離婚,重組家庭,但當時社會離婚算是大事兒,要出具各種證明,還得經歷沒完沒了的調解。

就算是離婚了,以劉社雲的壞名聲,恐怕也得淨身出戶,啥也帶不走。她想了又想,終於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了事。」

1980年1月,他們實施了這個罪惡的計劃。

申華率先向他妻子下手,也許是第一次害人,藥量下得不夠,經過搶救申華妻子保住了一條命,卻落下終身殘疾。

半年後,劉社雲將早已準備好的毒鼠強放進了給丈夫的烙餅里。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在稀飯里也放了少量毒藥,她跟兩個孩子也稍稍吃了一點。

為了防止一直無人發現他們全家中毒,劉社雲又跟申華定好時間。由申華裝作有事兒來到劉社雲家,發現他們全家中毒......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劉社雲和申華得到應有的判決。但這並不能挽回郭喜逝去的生命和兩個破碎的家庭。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多幸運我有個我們。」婚姻本應是愛情的延續,但總有例外。所以如果不能繼續相伴,也請溫柔的告別。至少不能觸碰法律底線,越過這條線,傷害的不僅是別人,最終承擔後果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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