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甲午海戰中遺憾的一刻,距離擊沉第一艘日艦的機會只剩300米

遼寧資深球迷二代 發佈 2022-12-04T04:30:54.984688+00:00

1894年7月21日,一艘名為愛仁號的輪船從天津港駛出,儘管這是一艘英國商船,但船上卻裝載了一個特殊的「貨物」——隸屬於李鴻章嫡系,人數為1150人且全副武裝的淮軍官兵。

1894年7月21日,一艘名為愛仁號的輪船從天津港駛出,儘管這是一艘英國商船,但船上卻裝載了一個特殊的「貨物」——隸屬於李鴻章嫡系,人數為1150人且全副武裝的淮軍官兵。

22日到23日,又有兩艘分別搭載了400餘名(另有戰馬47匹和糧食數百石)和1116名淮軍官兵(另有行營炮14門)的英籍商船飛鯨號和高升號離開了天津港。三天之內,李鴻章急切地以海運方式先後發出3艘運兵船,他們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個地方:朝鮮半島的牙山口岸。

1894年6月8日,伴隨著數千名清朝淮軍官兵進入朝鮮,以及當地朝軍強有力的壓制,兩天後,歷時半年之久的朝鮮東學黨起義最終以雙方和平談判而收場。正當李鴻章計劃將剛剛入朝的淮軍撤回國內時,此前打著保護僑民為旗號,也同樣進入朝鮮半島的日本軍隊卻沒有撤走的意思,他們反而不斷地對半島進行增兵。

至7月,進入朝鮮的日軍已達到8000人之多,儘管李鴻章不斷從中斡旋,還試圖通過西方列強施壓來迫使日軍撤軍,但以上努力均告無效。面對有可能發生的戰事,李鴻章只能下令增兵,也就發生了文章開頭的一幕。

但此時的清朝上下仍然低估了對手的狀態,2600多名淮軍官兵從天津港口登船乃至發送,他們的一切行動早就在日方間諜的監控之下,所有的信息也迅速匯總到了本土。

7月22日,在飛鯨號啟程的同一天,裝載了3000支步槍和二十萬兩白銀的北洋水師通訊船操江號也從威海衛港口出發。隨行的還有三艘北洋水師的護衛軍艦——濟遠號、廣乙號和威遠號,此次行動的代理指揮官為濟遠號的管帶方伯謙。這三艘軍艦的任務不光是為了保護姊妹艦操江號,也是為了共同保障2000多名淮軍官兵在牙山海岸的安全登陸。

四艘艦船出發後,濟遠、廣乙和威遠號在第二天也就是23日就抵達了牙山海岸,一同出發的操江號由於搭載太多的負重,已經被遠遠的甩在後邊。而從天津出發的三艘淮軍運兵船,此時仍在途中。

但就在三艦抵達牙山的當天,他們也注意到了一個特殊情況:一艘疑似是日本聯合艦隊的軍艦(後確認為八重山號偵察艦)在牙山外海出現,該艦持續向海岸觀察數小時,隨後又離去消失。由於當時的半島缺乏電報線路,到達牙山後,威遠號攜帶一封信件駛往仁川送信。濟遠和廣乙號繼續留下警戒。

作為北洋水師最老的軍艦,炮艦威遠號於1877年就已經建造完畢,但由於艦齡已高達17年,且軍艦還是傳統的鐵脅木質結構,已完全抵擋不住現代化火炮的攻擊,此時的威遠號也同樣化身為通訊艦或運輸艦。

24日凌晨4時,首先從天津出發的愛仁號抵達牙山,在北洋水師兩艘軍艦的保護下,船上的上千名清軍官兵隨即安排登陸上岸。下午兩點,飛鯨號也安全抵達,該船上的清軍也立刻換乘小船登岸。

然而,就在當天傍晚,威遠號突然緊急返回到牙山,它帶回來一個讓全體清軍官兵大驚失色的消息:韓王已被倭奴所擄。

就在一天前的7月23日,一支在漢城附近活動的日軍偷襲景福宮,朝鮮國王李熙及閔妃(就是我們非常熟悉的明成皇后)等王室成員全部被抓獲,日軍的這次行動幾乎已經宣告日清雙方即將開戰。

收到消息後,結合不久前的一艘日艦持續對牙山方向進行偵察,正在當地指揮淮軍登陸的濟遠號管帶方伯謙警覺地意識到,日本聯合艦隊有可能也在向牙山方向進行搜索。雙方有可能會在這片海域發生遭遇戰,但由於準備不足,此次擔任護送的北洋水師軍艦的實力太過於薄弱。

排水量為1250噸的威遠號此前我們已經介紹過,縱然該艦配備了六門120毫米主炮和一門190毫米主炮,但木質船身的防護能力已經適應不了現代化海戰。

排水量為2300噸的濟遠號鋼製巡洋艦是北洋水師的八大遠主力戰艦之一,航速15節,配炮18門。其中包括210毫米炮2門、150毫米炮1門,但均為老式後膛炮,210毫米主炮的射速只有三分鐘一發,150毫米主炮一分鐘一發。

鋼殼巡洋艦廣乙號,為1890年製造的新艦,配備大小火炮11門,其中包括三門最先進的120毫米速射炮,16.5節的航速也是三艘軍艦中航速最快的,可廣乙號只是一艘1000噸的小軍艦,也同樣抵擋不了大口徑炮彈的持續攻擊。

由於護送的三艘軍艦中,只有兩艘能夠維持戰鬥力,目前的形勢已經極為不利,方伯謙立刻做好應對準備:

1、沒有實戰能力的威遠號火速夜航返回威海衛,在沒有雷達的時代,夜間航行的威遠號遭遇日軍攔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2、濟遠號和廣乙號繼續堅守一夜,監督兩艘運兵船完成登陸的尾聲工作。7月25日清晨,兩艘軍艦立刻撤離牙山,撤退的同時設法搜尋正向這裡趕來的高升號和操江號,以通知兩艦立刻返回天津或威海衛。

儘管英國皇家海軍學院出身的方伯謙做出了最理智的應對,但由於天津至牙山一帶早就被日軍監控,清軍一切的行動都在敵方的掌控之下。

豐島,今韓國仁川向西約5海里的一個小島,全島僅有1.8平方公里。但由於豐島以北的海面歷來是進出牙山海岸的主要通道之一,這裡的輪船也是往來不斷。方伯謙也選擇了這條航路作為回撤之路,可他不知道,此時外海正有三艘日艦也同樣沿著這條線路來搜索他們。

7月25號凌晨4時,儘管飛鯨號仍有少量人員和裝備未完成登陸,但方伯謙還是下令濟遠號、廣乙號提前拔錨起航。上午6時30分,三艘正在豐島西南方向搜索的日本軍艦發現豐島以北方向有兩條豎起的煤煙柱,判定有兩艘艦船正在向己方駛來。三艦立刻做好攔截和戰鬥準備。半個小時後,濟遠和廣乙也發現三個不明目標正在以縱隊航行的方式向自己靠近。又經過20分鐘的辨認,雙方終於相互確定了身份,只是眼前的身份讓方伯謙叫苦不迭——對面三艦竟然是日本聯合艦隊中實力最強的吉野號、浪速號和秋津洲號巡洋艦。

作為主力,三艘日艦配備著強大的火力,不同於北洋水師的主炮多設於艦艏,日艦的主炮多設置於艦艏和兩側,可即便是單側火炮,日艦的火力也完全壓過了兩艘北洋水師全艦上的火炮:

1、吉野號(4300噸)單側擁有152毫米火炮3門、120毫米火炮4門,以上全部是一分鐘可發射六枚炮彈的速射炮。

2、浪速號(3700噸)單側配置260毫米火炮2門,150毫米火炮3門。

3、秋津洲(3100噸)單側配置152毫米火炮3門、120毫米火炮3門也全部為速射炮。

7時45分,以吉野、秋津洲、浪速為縱向排序的三艘日艦在迫近到濟遠號斜側方約3000米的距離時,日軍打響了豐島海戰的第一炮,日軍利用側舷炮猛烈開火,憑藉著射速上的優勢,他們幾乎在海戰的第一時間就徹底壓制住了北洋水師。由於他們早就認清了對面兩個目標中的一個就是北洋水師的主力濟遠號,為了搶奪功勞,三艦幾乎將全部火力傾瀉到了濟遠號這一艘軍艦上。

根據戰後的統計,僅吉野號和浪速號就在海戰中向濟遠號發射120毫米口徑以上的炮彈160發,47和57毫米炮彈超過上百發,且日軍使用的多為爆破彈。火力覆蓋之下,濟遠號連續被日艦的大口徑炮彈命中,在持續不斷地爆炸和彈片殺傷之下,濟遠號艦甲板上的官兵傷亡慘重,共有30名官兵陣亡,27人受重傷,上甲板上的戰鬥人員幾乎被屠戮一空。

由於濟遠號的主炮射速較慢,炮彈多為無法爆炸的實心彈,濟遠號在遇襲7分鐘後才選擇開火還擊,但在第一階段的還擊中,濟遠號竟然沒有一發炮彈命中敵艦。而在連續攻擊之下,濟遠號上的大副和二副相繼陣亡,管帶方伯謙更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呆,他直接躲進了自己的船艙,並在隨後下令軍艦逃跑。

此時,由於清日雙方共有五艘軍艦糾纏在一起,濃烈的煤煙和炮火硝煙持續瀰漫在海面上,受最前方吉野號上的煙霧遮擋,日艦秋津洲號和浪速號的視線受阻,兩艦在十分鐘後才選擇開火。正當三艘日艦集中攻擊濟遠號的時候,他們全然沒有注意到濟遠號身後的廣乙號究竟去了哪。

直到三分鐘之後,沖在最前頭的吉野號才驚恐地發現,廣乙號竟然在距離自己600米位置的側翼出現,這艘豐島海戰中噸位最小的軍艦此時正高速向自己衝擊而來。而在此前的十幾分鐘時間裡,三艘日艦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艘小軍艦是在什麼時候向自己發起了亡命衝鋒?

在日軍所寫的戰後分析中,他們嘗試性地給出了解釋:

1、海戰開始後,日軍三艦保持一列縱隊向斜側向的北洋水師猛烈開火,吉野號首先開火後,炮火產生的黑煙不但遮蔽住了自己,還順風飄到了身後兩艘軍艦的周邊,三艘日艦已經全部被濃煙所籠蓋。他們甚至不停地拉響汽笛作為提醒,以避免身後的軍艦發生追尾。

也就是利用日軍視線不清的機會,廣乙號管帶林國祥,下令軍艦調轉船頭,直接向日艦發起衝擊。廣乙號上雖然配備了三門120毫米速射炮,但這款火炮無法摧毀重達3000噸以上的日軍巡洋艦,此時的林國祥只能孤注一擲的進行一場亡命賭博——頂住炮火近距離的逼近日艦,用艦艏的兩個魚雷管發起攻擊。

作為一艘排水量只有1000噸的軍艦,廣乙號上的大小火炮雖然無法擊毀對手,但這艘軍艦卻配備了另外一個大殺器——4具18寸的魚雷發射管,魚雷管內裝填著德國出產的刷茨考甫魚雷,即黑頭魚雷。該款魚雷的有效射程400米,精確射程為200米,魚雷內存有20-25公斤的火藥。在密封的海底下,黑頭魚雷在當時可以炸開任何一艘軍艦的船殼。

2、由於濟遠號是北洋水師的八大主力之一,海戰的開始階段,三艘日艦爭先恐後地向這艘軍艦發起攻擊。濟遠號隨後的開炮還擊中,軍艦所產生的黑煙也飄散到了身後的廣乙號上,也間接導致這艘小軍艦具備了「隱身」功能。

3、由於廣乙號的航速高達每秒八米,儘管海戰爆發的第一時間,雙方距離整整三千米之遠,但在廣乙號調轉船頭的快速衝擊之下,這艘戰艦僅用五分鐘就逼近距離日艦隻有600米的位置上。

作為豐島海戰中噸位最小的軍艦,管帶林國祥不可能不明白,僅有1000噸的廣乙號根本扛不住大口徑炮彈的攻擊。由於當時的魚雷射程有限,攻擊一方必須要迫近對手才能有效發射魚雷,這也就意味著,廣乙號的這次衝鋒無異於是自殺式攻擊。但即便如此,林國祥仍然孤注一擲,因為在十年前,他經歷過一次痛苦的回憶。

1884年8月23日,福建馬尾軍港,停泊在港口內的法國遠東艦隊突然向同一港口內的福建水師開火,轟動一時的馬江海戰爆發。由於面對偷襲猝不及防,僅僅30分鐘,由11艘軍艦組成的福建水師就全軍覆沒,其中包括了一艘噸位為1200噸的濟安號炮艦。

面對逐漸下沉的軍艦,濟安號炮艦管帶憤然跳海企圖自殺,但落水後的他被手下救起,也在海戰中倖免於難。而這個僥倖生還的艦長,就是如今廣乙號的管帶林國祥。此時的林國祥決不想讓十年前的慘痛一幕重新上演,他與手下110名官兵共同駕駛廣乙號向日軍三艘軍艦發起衝鋒。

面對側方突然衝出來的廣乙號,沖在最前頭的吉野號立刻加速向前衝鋒,並迅速拐彎實施躲避,利用23節的高航速,吉野號很快脫離了廣乙號的衝鋒軌道。見對手的速度太快且已經脫離了自己的進攻方向,林國祥立刻下令軍艦微調方向,又向吉野號身後的秋津州號快速衝去。

而在此時,位於廣乙號艦艏魚雷艙的魚雷官兵們,他們死死地握緊魚雷管的發射閥門,只等待著林國祥的命令,600米的距離,他們距離成功命中對手的機會已經越來越近。然而,秋津洲號卻沒有給廣乙接近的機會。

日艦秋津洲號配備著強大的火力,除了四門152毫米速射炮和六門120毫米速射炮之外,這艘軍艦還配備了12門小口徑速射炮和機關炮。面對即將衝過來的廣乙號,秋津洲號單側集中了至少一半的火炮對眼前的這艘小軍艦給予了全方位的火力覆蓋。由於廣乙號的艦艏對敵,所能還擊的火力只有兩門120毫米主炮(另一門在船尾),另行配備的四門47毫米速射炮和37毫米五管機關炮也因角度問題,至少一半的火炮不能向正前方開火。面對日艦瘋狂的火力攔截,廣乙號直接成為了炮靶子。

根據秋津洲號的戰後統計,該艦在海戰中共發射152毫米和120毫米炮彈165枚,其他小口徑炮彈248枚,這些炮彈幾乎都射向了廣乙號。而廣乙號上的倖存者,也在事後留下了血淋淋的回憶:

1、軍艦上的前桅杆被擊中,桅杆連同桅杆上的水手一同掉入海中遇難。

2、一發炮彈飛進駕駛室,直接砸死了舵手,索性炮彈未爆炸,站在旁邊的林國祥僥倖逃生。

3、多發炮彈落入上甲板的人群中,造成20餘人傷亡。

4、由於秋津洲號察覺到了廣乙號要實施魚雷攻擊,位於船首的兩個魚雷管也成為了日軍的重點攻擊目標。在連續炮擊之下,廣乙號的艦艏連續中彈,兩條魚雷管也多次被彈片波及,所幸管內的魚雷並未被引爆。

至少在戰後,日軍在廣乙號殘骸上所進行的現場勘察來看,這艘1000噸的小軍艦至少被命中了10發120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炮彈,又被數十發小口徑炮彈擊中,殘骸現場已經遍體鱗傷。

由於炮彈連續在廣乙號的身上發生爆炸,軍艦的速度也受到影響,趁次機會,秋津洲號也同樣加速向前衝鋒,將廣乙號甩在了側後方。見第二次衝鋒再次失效,林國祥繼續調整方向,又向第三艘來到自己正前方的浪速號發起衝鋒。此時的廣乙號已經開始出現傾斜,這也許將是林國祥的最後一次衝鋒。

同樣伴隨著瀰漫在海面上的煙霧,排在最後面的浪速號也被遮住了視線,利用這樣的絕佳時機,廣乙號成功的縮短了自己與浪速號之間的距離,直到兩艦相隔僅300米的時候,浪速號上的日軍官兵才連續發出驚恐的吼叫,自己的側方竟然有一艘衝擊而來的北洋水師軍艦,船首的兩具魚雷管正死死地對著自己。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措手不及的浪速號根本來不及開炮攔截,縱然這艘軍艦的艦長就是大名鼎鼎的東鄉平八郎,但這位未來的海戰名將也無力扭轉眼前的局面。在日軍的一片慌亂之間,面對遍體鱗傷的愛艦,以及通過亡命衝鋒而爭取來的射擊距離,林國祥已經不能再猶豫,在距離浪速號200多米的位置上,他下達了發射魚雷的命令。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廣乙號上所有的倖存者目瞪口呆:按下發射閥門後,艦艏兩個魚雷管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魚雷沒有發射。

根據林國祥事後的推斷,此前在遭受炮火攻擊時,船首的兩個魚雷管多次被彈片擊中,魚雷管有可能在此時已被破壞,進而造成發射故障。以至於他無奈地在戰後奏摺中寫道:適有敵炮擊毀水雷炮洞,水雷卒未觸炸。

面對已經嚴重傾斜且失去戰鬥力的廣乙號,以及調轉炮口對準自己的浪速號,林國祥只能忍痛下令軍艦高速撤離,在轉向撤退時,廣乙號上的一發120毫米炮彈精準的命中了浪速號上的錨機(但未造成人員傷亡),這也是該艦在海戰中的唯一戰績。

或許有人會對廣乙號在海戰中的表現不以為意,但作為一艘弱艦,對比濟遠號的狼狽逃跑,其能在海戰中單槍匹馬衝擊三艘日艦,有如此血性的表現,已經是相當的難能可貴了。這也是甲午海戰中,北洋水師僅有的2次可能擊沉日艦的機會(另一次是福龍號險些擊沉西京丸)。倘若浪速號被擊沉,東鄉平八郎陣亡,歷史可能就真的改寫了!

逃離戰場後,由於廣乙號持續傾斜,林國祥判定軍艦已無法返回本土,他只能下令廣乙號向最近的、位於朝鮮半島西海岸的十八里島方向發起衝擊,軍艦最終在近海擱淺,經過清點,廣乙號傷亡官兵32人(一說70餘人)。為避免軍艦被俘,林國祥下令焚毀軍艦,並帶領剩餘數十名官兵登岸。由於甲午戰爭隨即爆發,在半島四處戰火的局面下,林國祥的剩餘隊伍也在返回途中不斷散失,當月月底,林國祥率僅剩的十餘人返回國內。

而在廣乙號撤離戰場後的兩個小時裡,豐島海戰的後半段也上演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隨著濟遠號的逃跑,追擊的秋津洲號發現正在駛來的且沒有任何保護的操江號通訊船,該船被迫掛白旗投降,船上82名官兵連同大量武器裝備和白銀全部被日軍劫掠。幾乎在同一時間,浪速號遭遇了運兵船高升號,東鄉平八郎悍然下令對該船發起攻擊,高升號最終被擊沉,上千名清軍官兵落水,最終遇難871人,轟動一時的高升號事件就此發生。

7月27日,秋津洲號找到了廣乙號的擱淺殘骸,由於倉促上岸,船上仍有20多具北洋水師官兵的遺體,日艦隨即徹底炸毀廣乙號,這艘艦齡只有四年的軍艦,也不甘心的劃上了句號。兩個月後的黃海海戰,林國祥的親弟弟林國裕,也在這場海戰中壯烈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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