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是什麼鬼?曼德拉究竟是功是過?

談資罈子 發佈 2022-12-11T09:42:48.427088+00:00

這是1990年黃家駒去巴布亞紐幾內亞旅行時,在報紙上看到關於曼德拉事跡而創作的的這首《光輝歲月》,黃家駒以這首歌向黑人領袖曼德拉致敬,歌頌了曼德拉偉大而輝煌的一生,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對種族歧視的厭惡與憎恨。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里,是否帶點唏噓。黑色肌膚給它的意義,是因他沒有,分開每種色彩。。。」這是1990年黃家駒去巴布亞紐幾內亞旅行時,在報紙上看到關於曼德拉事跡而創作的的這首《光輝歲月》,黃家駒以這首歌向黑人領袖曼德拉致敬,歌頌了曼德拉偉大而輝煌的一生,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對種族歧視的厭惡與憎恨。

這首歌也深深的影響了一代中國人,正是通過這首歌讓很多人了解到了曼德拉的一生,在那個年代,人們紛紛讚嘆曼德拉平凡而偉大。但進入21世紀後,隨著網際網路的高速發展,越來越多抨擊曼德拉的聲音開始出現,認為他並不是南非的聖人而是罪人,人們也分成了兩派激烈交換自己的意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使很多人價值觀產生了混亂,那麼曼德拉的一生究竟做了些什麼呢?

先從南非歷史說起,南非這片土地在歐洲人到來之前是土著人的地盤,這裡居住著土著黑人科伊人、班圖人和土著黃種人桑人,他們一直保持著原始部落形態。1468年迪亞士第一個到達了好望角發現了這片土地,但由於路途遙遠此後再沒有人從這裡走過。1498年達·伽馬順著迪亞士的航線從好望角繞道到達了印度,這條航線才被人們熟知。到了17世紀,海上馬車夫荷蘭到達鼎盛時期,商船不斷從好望角進入印度洋,但這中途需要一個補給站,好望角這片地區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於是荷蘭人建設了開普敦作為補給站。

開普敦的名聲也隨著荷蘭商船傳到了歐洲,以荷蘭人為主不少歐洲人出於種種原因來到這裡定居,久而久之他們的後裔相互融合,這些人稱自己為布爾人,就是農民的意思。而他們的語言也相互參雜,形成了一種新的語言阿非利卡語。這些歐洲移民與殖民者不斷對當地土著發動戰爭來搶奪他們的土地建立種植園,俘獲的黑人全部當作奴隸,而桑人則全部處決。就這樣到了18世紀末19世紀初,南非沿海地區幾乎遍布布爾人的種植園和黑奴,而桑人幾近滅絕。這時歐洲發生了一件大事,拿破崙崛起了。

拿破崙的法軍風捲殘雲般席捲了歐洲大陸,荷蘭也未能倖免,海上馬車夫從此沉淪,而另一個海上強盜興起,就是大英帝國。大英的海軍趁荷蘭亡國之際立刻派出艦隊占領了荷蘭的開普敦殖民地,布爾人被迫向內陸遷移建立了另外的兩塊殖民地奧蘭治和德蘭士瓦。結果沒幾年,這片土地就發現了黃金和鑽石,英國人和布爾人為了爭奪殖民地在1899-1902年爆發了兩次布爾戰爭,英國人於1900年占領了奧蘭治和德蘭士瓦,但隨後被布爾人的游擊戰拖進了泥潭,英國不得不出動25萬軍隊對布爾人的地盤實施「焦土政策」,把十多萬布爾人以及黑奴關進了50多個集中營,並把他們的村莊付之一炬,這手段希特勒見了都得跟英國佬拜師學藝。

最終在1902年5月31日,布爾人扛不住了,和英國佬簽訂了合約,承認英國人統治地位並加入大英國協。此戰雙方都損失慘重,布爾人的部隊只剩下兩萬餘人,還有近3萬百姓死在集中營里,很多布爾人失去了祖輩積攢的財富,一夜之間淪為窮人。而英軍也損失了兩萬多人,還花費了超過兩億英鎊的軍費,拖垮了大英帝國的經濟,間接導致了一戰的爆發。這場戰爭中有一個英國記者被俘後幸運逃脫,日後成了領導英國抗擊納粹的關鍵人物,他就是溫斯頓·邱吉爾。

英國人和布爾人和解後成立了南非聯邦,還出錢幫布爾人重建家園,兩伙人剛剛還在拼你死我活,轉頭又成了好兄弟。此時英國人最大,布爾人第二,黑人繼續為牛馬。南非聯邦出台法律剝奪了黑人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後來又剝奪了黑人對土地的占有權和買賣權,在1924年進一步剝奪了黑人的權益,規定政府可以干預黑人的一切事物,連選酋長都需要白人同意才行,這也是種族隔離的根源所在。好嘛,人家黑人土著世世代代在這「吃著火鍋,唱著歌,結果哐的一下就掉麻匪手裡面了」,不僅地被搶了,連當人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二戰後的1948年,丹尼馬蘭和他領導的國民黨當選南非聯邦第三任總理,從他和政黨的名字就能看出來這絕對是個狠角色,這是一個白人至上、代表白人資產階級利益、推崇種族隔離、種族歧視的極右翼政黨,而丹尼馬蘭更是這一政策的絕對擁躉。他們把種族隔離發展到了全新的高度,一方面為400萬白人建設了高樓大廈和繁華的現代化都市,另一方面把2500萬黑人驅趕到偏遠的貧民窟的鐵皮房中,為黑人進入城市做出了很多限制,並且隨時會遭到警察的盤查,更不可能讓黑人住在城裡。

而且在精神和教育上不斷宣傳白人至上的道理,宣稱黑人是「劣等民族」,給黑人的教育僅限於初級的土著語和國際語言,能讓他們聽得懂白人的命令就可以,絕不能成為知識分子。在工作方面黑人只能從事最低端最辛苦的工作,而報酬卻只有白人的1/10,而且不得隨意找工作或換工作。這時的南非實際上是一個由300萬白人外加2500萬為他們服務的黑人組成的國家。

1961年,南非在全球獨立浪潮推動下成立南非共和國,並退出了大英國協。國內一時間風起雲湧,黑人開始嘗試反抗白人統治,而此時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遭到了很多國家的一致譴責,就在這危難關頭,美國人來了。美國人給了白人政權強力支援,鎮壓了黑人暴動,又抓了很多政治犯,曼德拉就是其中一員。里根看中了南非重要的位置和資源,覺得它是在非洲與蘇聯對抗的重要力量,尤其是在南非出兵安哥拉和莫三比克打擊了親蘇政權以後,美國人覺得孺子可教也,開始積極改善與南非的關係,而美國此時因為金本位制需要大量黃金,和蘇聯搞軍備競賽需要大量的鈾,而這又是南非所盛產的。

在20世紀60年代,南非向美國出口了大量的黃金、鈾礦和鑽石,一躍成為了非洲最發達的國家,在這一時期,美國還幫助南非建立了核反應堆,並且對其輸出了大量軍事科研技術,幫助南非建立了大量軍工企業,在美國帶領下,西方國家開始向南非大筆投資,到了80年代,這些投資金額已經超過了400億美元,南非工業實現了大踏步式的前進,一批批企業拔地而起,南非不僅實現了日用品的自給自足,還建設了鋼鐵、化工、汽車、電子製造、機械製造等一大批現代工業,而且自己可以生產飛機、飛彈、雷達等先進武器裝備。南非的經濟飛躍與日本在當時被並稱為兩大經濟奇蹟,不過南非這個奇蹟只屬於白人,和黑人牛馬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曼德拉的軌跡

1918年,曼德拉出生在南非特蘭斯凱的一個酋長家庭,他的曾祖父曾是滕布王朝的國王,並且他後來還被指定為王朝的接班人,不同於其他黑人跪卒,他是真的黑人貴族。所以曼德拉雖然成長於那個時代,但他的出身使他仍可以獲得良好的教育環境。曼德拉完成初中學業後進入了黑人大學福特哈爾大學繼續深造,然而他只讀了一個學期就因為參加針對校方的抗議活動被開除了。

為了逃避家族的包辦婚姻,曼德拉潤到了約翰尼斯堡,並在當地的煤窯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不過當煤老闆知道他是個逃亡的王子後立馬就把他開除了。曼德拉隨後在約翰尼斯堡的一家律師事務所找了份文書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通過函授取得了學士學位後,他又前往金山大學學習法律,在這裡他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黑哥們,對曼德拉後來的抵抗運動起了重要作用。

1944年,曼德拉加入了主張非暴力鬥爭的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簡稱非國大)開始投身政治,同時還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給那些請不起律師的黑人提供法律諮詢。他先後擔任了非國大的執委、德蘭士瓦省主席,在1952年曼德拉成為非國大副主席並且領導了年底的非國大的「蔑視不公正法令」活動,在1955年召開的人民議會中通過了象徵自由平等的《自由憲章》成為了日後抵抗運動的活動基礎,後來南非國民黨把曼德拉列為重點關照對象,禁止他參加各種集會活動。

1958年亨德里克·佛倫施·維沃爾德上任後頒布了「班圖斯坦法」,把1000多萬黑人限制在了12.5%的土地範圍內,還實行強化通行證制度,極大限制了黑人自由,激起了黑人與白人之間激烈的衝突。1960年南非軍警向5000多名黑人示威者開槍,當場造成69人死亡,180多人受傷,這就是「沙佩維爾慘案」,曼德拉這個「刺頭」也直接被帶進了局子。不過曼德拉的法律專業起了關鍵作用,在法庭上他舌戰群儒為自己辯護成功,當庭就無罪釋放了。

回家後曼德拉反省了一下運動失敗的原因,發現甘地那套非暴力不合作理論純屬扯淡,「槍桿子裡出政權」才是硬道理。於是曼德拉從公開示威轉入地下武裝鬥爭,他創辦了非國大的武裝組織「民族之矛」並出任總司令,與南非當局的鬥爭從口頭交流升級成了物理交流,他還秘密出國訪問,呼籲國際社會制裁南非。這下南非國民黨徹底破防了,這是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啊,連CIA也跳出來表示:幹這活我拿手,咱白皮貴族還能讓黑人牛馬欺負了不成?給他下了詔獄嘗嘗皮肉之苦!

1962年,曼德拉被判5年監禁,隨後又改判為終身監禁,從此開始了27年的牢獄生涯和後來被傳頌的感人事跡。他首先被關到了普利托利亞監獄,想我曼德拉錚錚傲骨怎能和其他嘍囉關在一起?不行,我得關單間。最終他因拒絕穿短褲求錘得錘被關了小黑屋,這裡沒有任何物品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交流,房間中只有一個長亮的燈泡,完全與外界隔絕了。過了兩周後,曼德拉受不了了,他換上了短褲與其他人關在了一起。

1964年,曼德拉被轉送到南非最大的秘密監獄——羅本島監獄,他被關在一個4.5平米的小房間內,並和其他囚犯被獄卒強迫到採石場做苦工,不過監獄後來還是放鬆了一點對他的管制,給了他一小塊地讓他開闢了一個菜園,他在這裡度過了18個春秋後被轉送到了波爾斯摩爾監獄。1982年的南非種族隔離制度已經被國際社會千夫所指,所以曼德拉的生活也有所好轉,與其說是關監獄其實更像是一個軟禁他的公寓,他在這還開闢了一個更大的菜園。從這時起,曼德拉重獲自由只是時間問題了。其實曼德拉除了在羅本島關押的18年中幹了一些體力活之外並沒有過於受罪,根本無法與何塞·穆希卡之類所遭受的痛苦相提並論。

到了1985年,美國已經在冷戰中勝出,而且南非種族隔離已經惹得天怒人怨,非國大也加劇對白人的襲擊,在這種形勢下里根政府也頂不住壓力出台了對南非的經濟制裁法案,其他西方國家紛紛跟進,外資投入大幅減少,南非經濟出現滯漲與通縮,大量白人帶著資產外逃,社會失業率大幅攀升,國家陷入一片混亂。1989年德克勒爾上台後,南非白人政權已是搖搖欲墜,黑白內戰一觸即發,在這種情況下,德克勒爾選擇與黑人和解。

1990年,德克勒爾解除了種族隔離制度並釋放了曼德拉。這其實是當時環境下的最優選擇,曼德拉的出獄極大的緩解了黑白雙方劍拔弩張的情緒,而曼德拉也很大度的原諒了以前欺負他的獄卒,在1994年他們還作為貴賓受邀參加了曼德拉的總統就職典禮。而這一切西方媒體也在大肆宣傳報導,鋪天蓋地的新聞把曼德拉打造成了解放南非的偉大聖人,而這一切也是很符合西方社會價值觀的,他們通過這種方法消除了南非內亂的可能,把損失降到了最低,不然以非洲大區的尿性如果黑人造反徹底反西方那就得不償失了。現在仔細想想BBC、CNN這種陰間媒體為啥會大肆吹捧一個黑人?是不是很反常?

前文就提到過其實早在1985年南非經濟就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本來南非的繁榮就是白人的繁榮,所有的財富也集中在他們手裡,當種族隔離消失後,大批白人拖家帶口潤了,一同被帶走的還有大量的財富,所以留給非國大的不過是個空殼子、爛攤子。從數據上看,南非的GDP從1990年曼德拉出獄的1155.5億美元到2002年1154.8億美元確實有所衰退,不過從2002年後一路飆升到2011年的4164.2億美元,近幾年雖然停滯但2021年依然保持在4180億美元,以人均6950美元排在非洲第五,這個數字不能說是很好,但還是稱得上是中等收入的發展中國家。而且曼德拉只做了兩年總統,在執政期間南非的通脹率從15%下降到了8%,把南非衰退的帽子扣到他的頭上也不合適。

而且非國大安排了大量黑人接替白人進入各個企業與政府部門任職這也是無奈之舉,一方面因為歷史原因這些黑人沒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另一方面又要安撫曾經黑人跪卒的情緒,總不能翻身做主人了還當牛馬吧。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就是企業破產、政府腐敗、犯罪率飆升,而且還要為解放的黑人建立社會福利保障,這對政府又是巨大的壓力。最大的問題是,雙方和解以後,黑人雖然獲得了自由但曾經被白人占據的土地卻還牢牢掌握在白人手裡,也就是說黑人們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所有權益,這或許又是給後世留下的一顆定時炸彈,從這點上看曼德拉確實沒有我們偉大領袖的高瞻遠矚。

綜上所述,曼德拉是南非的國父這點無可厚非,但他做出的貢獻也僅限於解放南非黑人,被西方媒體吹的有點過。不過他也成功阻止了南非黑白關係的進一步惡化,為南非平穩過渡起到了關鍵作用,這也是他的最大功績。但是曼德拉並沒有徹底解決黑人的土地權益問題,以及當初他創建的「民族之矛」組織很多針對白人的襲擊被稱為恐怖活動,也給他留下了一些污點。但不管怎樣,敢於為人民爭取權益而抗爭的人,都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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