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立金 原總參某部副局長，曾在中國人民志願軍代表團工作三年；現為天津市河西軍休所退休幹部；發表散文、詩詞、楹聯上千篇，出版詩集兩部，長篇小說十餘部；上世紀70年代獲得過金日成頒發的軍功章，90年代立過三等功，2019年被中國作家協會評為「深入生活、紮根人民」主題實踐先進個人。
（網絡圖）
40年前的一個下午，我們和波蘭、捷克兩代表團一起來到風景秀麗的平壤普通江畔，參觀慕名已久的朝鮮藝術電影製片廠。一進入廠院大門，便看到一個被青松環繞和花壇襯托的銅像群，身穿風衣的金日成主席站在中間位置，撫摸著身邊的小演員，左側穿民族服裝的一男一女兩位演員合捧一隻花籃，那是《賣花姑娘》的扮演者；右側站著三位男女電影工作者，他們在聆聽領袖對電影創作的教導。
《賣花姑娘》電影片段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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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看出，銅像群反映的是金日成當年視察藝術電影製片廠時的情景。朝鮮黨和國家領導人十分重視電影事業的發展，據說金日成視察製片廠時，曾要求提高國產電影的質量，要參與國際電影的商業競爭，並提出要超越美國大片。1972年，該廠攝製的寬銀幕彩色故事片《賣花姑娘》就獲得了第18屆世界電影節特別獎。
此時，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們走來，他就是《摘蘋果的時候》裡「自行車班長」的扮演者金世榮，於是大家不約而同地鼓掌歡迎。在他的引領和介紹下，我們先後參觀了攝影、錄音、剪輯、洗印、道具、煙火、置景、合成等車間。在參觀過程中，我緊緊跟著金老師走，認真地聽他講解，不時向他請教一些問題。而波、捷兩國的軍官卻心不在焉，只是盯著女演員不放，可能他們對東方文化不感興趣。
朝鮮藝術電影製片廠又稱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電影製片廠，成立於1946年2月6日。該廠擁有綜合放映室、編輯室、化妝室和創作劇團、演員劇團、電影樂團。在其攝製的影片中，影響較大又被我們熟知的有《軋鋼工人》《鮮花盛開的村莊》《勞動家庭》《摘蘋果的時候》《賣花姑娘》等。
《摘蘋果的時候》電影片段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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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蘋果的時候》1971年出品，描述的是朝鮮北清果樹農場，以貞玉、明吉為代表的年輕一代，熱愛生活，熱愛勞動，蓬勃向上的動人故事。站在我身邊的這個「喜劇大師」，其一舉一動都和銀幕上看到的形象一樣憨厚樸實。當我翹起拇指稱讚他的高超演技時，他苦笑著說：「我演的都是些取笑逗樂的角色，見到你們真有點不好意思。《摘蘋果的時候》上映後，回到家面對孩子們時我感到很難為情……」
這個被尊稱為「大叔」的金世榮在影片中專演配角，但他卻是一位功勳演員。朝鮮的演員分為「人民」和「功勳」兩大類別，一旦進入這兩個序列，就會有很好的生活保障，譬如有專用的通勤汽車，專用的高檔住宅，專用的食堂、幼兒園等。由於福利待遇優厚，朝鮮的藝術之路競爭非常激烈。朝鮮的道郡兩級均設有藝術學校，對藝術特長生的培訓，一般從中學就開始了。
洪英姬
（網絡圖）
在眾多的演員中，我們還看到了《賣花姑娘》裡花妮的扮演者洪英姬。這位青春靚麗的女明星被朝鮮授予「人民演員」稱號，其頭像竟然被印在1元面值的朝鮮紙幣上，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印在紙幣上的電影明星。
《賣花姑娘》電影片段截圖
（網絡圖）
《賣花姑娘》這部影片，我是出國前在北京西苑觀看的。記得那是國慶的第三天，露天劇場突然颳起了冷颼颼的西北風，但場內秩序井然，觀眾依然堅持看完了這部長達122分鐘的影片。「賣花喲，有薔薇，還有金達萊……」這親切的台詞、淒婉的音樂，打動了全場觀眾的心，主人公花妮、順姬姐妹坎坷的命運和優美的歌聲讓許多人流下了熱淚。
金正日在電影《賣花姑娘》拍攝現場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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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鮮為人知的是，《賣花姑娘》的樂曲和劇本出自朝鮮領導人金日成之手，而其導演則是他的兒子金正日。據金日成自述，20世紀30年代他在吉林監獄坐牢時就開始構思《賣花姑娘》劇本了，而該劇首演就在中國，地點是西滿遼河地區五家子村的三星學校禮堂。
《賣花姑娘》中文版插曲全部由我國著名歌唱家朱逢博演唱，歌聲優美動聽，反響熱烈，成為中國觀眾十分熟悉的一部經典的朝鮮電影歌曲。
上世紀70年代，社會上對外國電影曾留傳過這樣一句順口溜：「朝鮮影片哭哭笑笑，越南影片飛機大炮，阿爾巴尼亞影片莫名其妙，羅馬尼亞影片摟摟抱抱。」實事求是地說，朝鮮電影的藝術水平並不低，至少他保持了電影的民族性、人民性和純潔性，通過電影的藝術形式，喚起人們的社會責任感，喚起人們對領袖的崇敬。
美麗的畫面、動聽的歌曲、感人的劇情，朝鮮電影在我國曾產生過很大影響，充實了那個年代成千上萬知青、工人、農民、解放軍戰士的青春年華和情感世界。尤其是電影裡那嬌嬌滴滴、亭亭似月的女孩形象，更是像一股清風，給中國觀眾不小的愉悅和驚嘆。
銅像群前與演員一起合影
（作者供圖）
參觀結束了，我們在標誌朝鮮藝術電影製片廠的銅像群前與演員合影，留下了這次活動的美好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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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武立金
編輯 | 外交官說事兒 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