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央視綜藝《詩畫中國》節目裡,歌手沙寶亮、滿江化身伯牙與鍾子期,聲情並茂地演繹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傳奇故事,令現場觀眾無不為之動容。
人生之路漫漫,若幸逢一知己,互訴衷腸,是多麼幸福啊。春秋戰國時期的俞伯牙和鍾子期便是這樣的人生知己。
俞伯牙是春秋戰國時代楚國人,現在的湖北荊州,他雖為楚國人,卻在山西晉國為官,任上大夫 ;鍾子期也是春秋楚國人,是今天湖北的漢陽,只是在一名普通的樵夫。
兩人身份地位如此懸殊,何以引為知音呢?
俞伯牙官運不算亨通,卻精通音律,琴藝高超, 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他在內心卻越來越感到寂寞,雖然大家都稱讚他的琴藝,但其實並沒有人真正能聽懂他的琴聲,唯有顧影自憐,徒嘆寂寥。
有一天,俞伯牙奉旨辦事路過湖北,就想回去老家看看。
他走到漢江的時候正好趕上暴風雨,無奈之下只能在江邊找一個山洞避雨。
等著也是無趣,不如即興彈奏一曲,消磨下時間,也可以在雨中怡情養性一番。
很快,琴聲響起,他開始沉醉其中,不知所以。
突然,「崩」地一聲,一根弦斷了,他如夢初醒,猛一抬頭,發現前面石頭上坐著一個人,翹著二郎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慌忙直起身,躬身問道:「請問閣下是?」對方回禮道:「我是一個打柴的樵夫,路過這兒避一會雨。先生的琴聲太吸引人,一時竟然忘了走開,請先生千萬莫怪!」
一個砍柴的人,能聽懂我的琴意?伯牙半信半疑,故意拷問道:「敢問這位大哥,我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
樵夫老老實實的回答:「先生剛才彈的是孔夫子彈給顏回的曲子,彈到第四句的時候,弦剛好斷了。」
伯牙聽聞心中暗喜,他居然真的能懂得曲子,太好了!在這荒山野嶺的,他趕緊招呼道:「這位大哥,坐坐坐,快請坐下! 」
雙方自我介紹完,樵夫鍾子期看著伯牙的古琴由衷說道:「先生的琴可是伏羲時代的佳品『號鍾』?琴音沉穩悠揚,令人陶醉!」
伯牙沒想到鍾子期不僅會聽琴曲,還會看琴,不禁技癢:「我可否為為大哥彈奏一曲!獻獻醜?」
鍾子期也正在興頭上,馬上回答:「惟願洗耳恭聽!」
只見伯牙專注在琴弦上靜靜彈奏,子期雙眼微微閉著細細聆聽。
聽著聽著,鍾子期不禁拍手叫好:「壯觀!高高巍峨如泰山一樣!」一會兒又忍不住連聲讚嘆:「奇景!奔騰浩蕩有如長江流水!」
不知不覺,雨停了。兩人就像認識多年的一對老友,即便沒有說話,卻仿佛促膝長談許久,相知相通意猶未盡。
無奈,總要分手作別呀!伯牙和鍾子期兩人約定,來年的今日,再在此處相會,一對好友共赴琴聲!
伯牙回去以後,盼心似箭,天天數著日子過,恨不能時間馬上到來!
相約的時間一到,伯牙就迫不及待地趕到江邊赴約,布琴以待!
等待總是漫長的,時間都快過去一整天了,卻還沒看到鍾子期的人影,伯牙的內心無比忐忑和焦躁,難道他記錯了日期?
不知所措的他正好看到江邊來了一位打魚的老人,抱著僥倖的心理上前問道:老大爺,請問知不知道一位經常在這附近砍柴的樵夫去了哪裡?
老人說:「你說的是鍾子期吧?你來晚了,前段時間他不幸染上惡疾,已經去世了!臨死之前他特地囑咐我,一定要把他埋到這,因為他和一位叫伯牙的琴師有約定,會在這裡見面,這樣就能聽他彈琴的琴聲了,大師一定會來的!你就是那位琴師吧?」
他指著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土堆說道:「鍾子期的墳在那。」
聽到這個消息,伯牙心中大慟,不由失聲痛哭。
他快速來到墳前,端端正正地擺好古琴,強忍內心的悲痛,對著鍾子期的墳墓,右手輕輕一撥起音,彈起琴來。
如泣如訴的旋律響起,穿過山越過水,在他們神思徜徉過的地方盤旋, 一時間,天地之間,仿佛只有俞伯牙的孤獨寂寥的琴聲,以及他面前的新墳了。
伯牙越彈越難過, 一時悲從心中來,只見伯牙把琴高高舉起往石頭上狠狠摔去,全然不顧這是自己心愛的。價值連城的古琴 !
珍貴的古琴被摔得粉碎,絕琴只因此生再無知己!
兩千多年來,一代代中國人不斷傳頌著「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讚頌著伯牙子期的相惜之情。
兩人身份如此懸殊,卻能因音樂引為知己。這也道破了一個道理:萬物皆知音,事物真正到了某個境界後,只要打開心扉,可以獲得更多的認同和交流。
參考資料:
中央電視台《詩畫中國》20221120期
《琴史初編》許健編著(人民出版社)
湖北省非遺伯牙子期傳說
作者:霓裳
編輯: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