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給我留下豐厚的遺產,圍繞遺產的風波就此開始

知乎文摘 發佈 2022-12-24T08:40:34.053399+00:00

父母離婚,母親在我和弟弟裡面選擇帶走了弟弟。把我一個人留給了爸爸,從此以後我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第一個就是生我的母親:「你有這麼多錢,拿出一點來救你的妹妹怎麼了?

父母離婚,母親在我和弟弟裡面選擇帶走了弟弟。

把我一個人留給了爸爸,從此以後我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

我長到二十歲的時候,我爸死了。

我爸雖然死有餘辜,然而他給我留下了豐厚的遺產。

也正是這份遺產將各路牛鬼神蛇給炸了出來。

第一個就是生我的母親:「你有這麼多錢,拿出一點來救你的妹妹怎麼了?」

我卻只覺得一手將我推入地獄的人,有什麼資格找我要錢。

1

「蒼天啊,有沒有天理,我辛苦懷胎十月養大的孩子長大之後居然不養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她就是我名義上的母親,陳芳起。

面對她的死纏爛打,說實在的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早在她和我爸離婚只選擇帶走我弟弟的時候。

我就知道,從那時起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周圍的謾罵聲,指指點點的聲音我從未在乎。

她想以此來逼迫我養她,做夢!

許是見到我神情不變,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

她也失去了做戲的興趣,站起身來用食指指著我的額頭。

「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白眼狼女兒,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在你一生出來的時候就把你掐死!」

這樣的話從小到大我聽過千百遍。

我以為我早已經不會心痛。

就算心痛非常,我仍舊不願服輸。

「要不是我沒有選擇,我也寧願沒有你這個媽。」

不就是誅心嗎,誰不會?

果然,她頓時臉色煞青,惡狠狠的目光像是要衝上來將我一口吃了。

在我身上沒有討到好處,她很快轉身離去。

只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距離我「爸」去世不過短短几天。

她就收到了消息,轉而堵到了公司門口。

2

剛才的那個女人,也就是我名義上的母親。

而我名義上的父親,一個月前突然去世,留下豐厚遺產的同時也給我留下了一大個爛攤子。

為什麼說名義上呢?

他們一個在我六歲的時候拋下我,帶走了我弟弟。

一個在離婚之後將我當作沙包,只要稍有不順心就打我。

喝醉了打我,生意場上遇到了事情打我,就連僅是看到我的那張臉,也要打我。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我的父親他會以哪一種死亡的方式死去。

但當真正聽到他死去的消息時,我也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好在,他在很久以前留下了遺囑,他的全部財產都會由我繼承。

我有時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本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一個人真切地期盼我的存在。

3

前腳她剛走,後腳一個女人氣勢洶洶地就衝進了公司裡面。

和我略顯蒼老的母親不一樣,這一次來的女子年輕靚麗,眉宇間帶著氣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是近一年來跟在我爸身邊的小蜜。

「顧昭,你是什麼意思?」

助理攔不住她,滿臉為難地看著我,我向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先下去。

我坦然的坐在椅子上:「什麼什麼意思?」

面前的女人朝我噴火,原本精緻的容顏一下子變得市儈。

「龔哥不可能只給我留下這點東西,一定是你篡改了遺囑,我要求字跡鑑定!」

我嗤笑一聲,可憐她的天真。

我爸那個人能有什麼良心,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可以待過一年的。

換女人對他來說真正算得上是換衣服一般簡單。

他對我這個唯一的女兒都算不上用心,何況是一個半路在一起的人。

「那你去字跡鑑定啊,要不是我念著你還算陪了我爸一段時間,你覺得就憑我爸,你能拿到市中心的房子還有我爸放在你那兒的四輛車?」

她頓時面色一變,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麼可能,好歹我也陪了他這麼久,他這麼忍心這麼對我!」

她還想要繼續大發雷霆,我將樓下的保安叫上來。

她在即將被拖出去的時候怒不可遏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向我砸來。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身邊傳來保安的低呼。

「傅律師,你沒事吧……」

我抬起頭看向擋在我身前的男人,他的手上被砸得鮮血淋漓,血肉綻開。

我簡直不敢想像如若沒有傅淵替我阻擋,將會有什麼後果。

一股氣頓時從我的心底湧上來:「易妍!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房子和車子一切我爸留在你那兒的東西,我都會一步一步地拿回來。你就回去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易妍的面色一白,還想要說些什麼。

我擺擺手讓保安將她帶出去。

傅淵也跟著人群走了出去,我抬起頭剛好對上他一閃而過的擔憂。

想來是我看錯了,一向穩重非常的傅淵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4

「離婚吧。」伴隨著這句話我還聽到了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我透過小小的門縫看到了裡面坐著的兩人,一個男人吸著煙,房間煙霧繚繞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與想像中劍拔弩張的場面不同,他們很冷漠。

冷漠到讓我完全想像不出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曾經也恩愛過。

他們曾經帶著我出遊去野餐,在我困得不行的時候甚至將我抱在懷裡。

我聽到女人神色冷淡地說:「我只要翰翰,顧昭歸你,其餘的你每個月給我打錢就可以了。」

聽到這,我的心霎時冰凍了起來。

翰翰,我的弟弟。

我的母親在我和弟弟之間選擇了弟弟,雖然之前隱隱約約地早就有端倪。

但真相來臨的那一刻我好似還是如同被潮水淹沒了一般窒息。

與此同時,我「父親」滿不在乎地回答:「好。」

畫面一轉,我看到我被父親按在地上打,臉上身上都是血跡。

打完之後,我麻木地看著父親一改剛才的瘋狂,抱著我哭泣。

「昭昭,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下次一定不會打你了。」

下次復下次,永遠不知道有幾個下次在等著我。

剛開始被打,我想,爸爸他應該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應該是生病了。

然而越長越大,我才明白他生病是真的,在我身上留下的傷害也是真的。

再之後,我從高中就開始寄宿了。

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仿佛也知道我是為了躲他。

除了每月按時給我打錢,基本上毫無交流。

有時我會想,父親的家暴到底是因為離婚才形成的。

還是說在和母親離婚前就已經有了,只是從前的我沒有注意到。

5

我醒來感覺額頭一片滾燙,臉頰有眼淚乾涸的痕跡。

原來是一場夢,自從我高中寄宿之後已經很久未曾做過這個夢了。

我剛想起身,黑暗中傳來一聲:「別動。」

隨即有一雙手將我重新按在沙發上,額頭上覆上了一塊濕潤冰涼的帕子。

「你發燒了。」

我被燒得腦子昏昏的,但仍知道身邊的人是傅淵。

我爸唯一做的一件人事大概就是贊助了許多的學生,傅淵就是其中一個。

他以優異的成績去到了斯坦福讀法。

畢業拒絕了多個頂尖offer,毅然決然選擇了回國。

我不明白擁有大好前途的他為什麼選擇回國。

回到這樣一個沒有前途的公司。

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是,他大概是為了報恩。

然而需要他報恩的人已經死了。

我將他的手拍開,言語犀利:「傅淵,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愣了一下。

他將掉落的帕子重新撿起來:「如果我說我沒有想從你身上獲得什麼,昭昭你信嗎?」

我躺回沙發上,呼出的熱氣讓我來不及思考。

「傅淵,趁我現在還能和你心平氣和地談,倘若你和白天的那個女人一樣妄想求得多出來的東西,到時候敗興而歸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在我說完後,一陣沉默。

傅淵最後只是沉默地給我換了一張帕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打開門離去。

6

次日一早,原本我以為經過昨天晚上的那段對話後。

高傲如傅淵會毅然決然地離開。

結果卻在第二天的會議上再次看到傅淵。

我擰了擰眉,剛想要開口發問。

傅淵便搶先一步說道:「我替你守住公司,你給我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可以。」

所以這才是人世間的常情,沒有人會毫無保留地對一個人好。

就算是父母,也不一定會。

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幾名身著警察服飾的人闖了進來。

其中一名男性警察將他的警官證給我看了一下,沉聲道。

「顧昭女士,據人實名舉報,你涉嫌殺害了顧龔也就是你的父親,請你跟我走一趟。」

整棟公司的人都震驚了,簇擁著看著我。

在這些人的目光中我看到了畏懼、憎惡,唯獨傅淵一個人站在遠處,眼睛裡看不出情緒。

我只來得及對助理說了一些對於公司的安排便被警察給帶走了

公司對關於我的謠言會傳成什麼樣我早已經不在乎。

7

我被警察帶走關在審訊室里審問。

這期間我才知道,原來是易妍向警方實名舉報,懷疑是我殺了我父親。

無論警察對我進行如何地審問我都死守不知道三個字。

如果有證明是我殺害了我父親的證據,他們怎麼會心平氣和地和我談話。

早就將我關進了牢裡。

說我有恃無恐也罷,說我蛇蠍心腸也罷,我都不在乎。

果然沒過多久,傅淵就將我保釋了出去。

看到是他來保釋我,我一點都不驚訝。

畢竟我和他的合作才剛達成,他還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將我送回了老宅,我踏步走進我父親的房間。

據警察所說,他是因為服了過量的安眠藥才死亡的。

並且他所服用的安眠藥和我房間裡所擺放的安眠藥所屬的是同一個牌子。

想必易妍也是看到了這個產生了懷疑。

這個房間除了我和父親還有易妍能進之外,就只有打掃的保姆和管家。

所以到底是其中的哪一個將安眠藥放進了我爸的房間,甚至還製造了他的死亡呢?

8

說實話在我心裡對他的死亡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在我心裡他其實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易妍慣常是一根攪屎棍,哪裡都有她。

見舉報我無果,就直接殺到了我的老宅。

大言不慚地要和我推心置腹,實際上早就在身上裝好了錄音設備。

這虛假的演技讓我不想和她浪費一分一秒。

我直接拿出高壓水槍將她從上到下滋了一身。

她氣得跳腳,慌慌張張地上樓想要換新衣服。

你問我為什麼不將她直接趕出去?

我上樓在她剛將所有衣物脫了的時候,一把將她所有的東西丟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易妍神情驚慌,雙手捂住胸口。

「你幹嘛,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嗤笑一聲:「你不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嗎?我告訴你。」

我湊近她的耳邊,她此時就像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一隻裝模作樣會咬人的小白兔。

「你猜想的沒錯,他就是我殺的。我早早就準備好了雙份的安眠藥,他一份,你一份。你不是喜歡他嗎,黃泉路上一起相伴不好嗎?只不過你運氣好啊,被你逃過了。現在你主動送上門來,豈有不敢應你的道理……」

易妍被嚇得眼眸通紅一片,瑟瑟發抖,不同於剛才流於表面的害怕。

這下是真的被我嚇到了。

「顧昭,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說完她推開我,奪門而出,拿起衣服就跑。

生怕落後一秒就被我給殺了。

9

我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走出浴室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傅淵。

他的眼睛裡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繞過他想要離開,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顧昭,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甩開他的手:「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我相信憑藉你的手段就算我進監獄了,你依舊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傅淵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覺得他似乎很受傷。

等到再次抬眼看向他的時候,他又變成了平常的樣子。

我就說肯定是看錯了,傅淵他根本不可能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剛才在浴室對易妍說的那些,我都是故意的。

不僅是想嚇嚇易妍給她一個教訓。

而且我知道傅淵一定會站在門口,所以我說出了那些話。

想知道他的反應。

能進入我「爸」房間的遠不止那些人。

傅淵他經常來這裡。

他也可以進入那個房間,說不定就是他放的呢?

要讓一個人露出馬腳先要麻痹他。

原以為他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卻主動問了出來。

10

這讓我產生了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試探他。

還是說,我早在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他設的框子裡。

我決定再試探一次。

我將他帶到了我的房間。

這房間的每個構造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和那些安眠藥放在一起的還有我的一本相冊。

倘若他真的進過我的房間,翻找過我的房間。

不可能注意不到和安眠藥放在一起的相冊。

而那相冊裡面我夾雜了玻璃碎片,只要打開就一定會見血。

如果他翻找過這本相冊就不可能拿起這本相冊。

然而下一秒,傅淵他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抽屜里的那本相冊。

聲音輕得我都快要聽不見:「昭昭,我可以看一下這本相冊嗎?」

在我的同意之下他拿起了那本相冊。

我看著他緩緩翻開,動作輕柔,神色也柔和得不像話。

我正等待著玻璃割破他的手。

可是直到他翻完,完全沒有任何意外出現。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裡拿著的相冊。

難道這本相冊也被換了?

我伸手接過相冊還沒翻幾頁,手就被隱藏在裡面的玻璃給割破了。

「……」

我的母語是無語。

傅淵看到我鮮血淋漓的手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似乎還有一點緊張。

他在緊張我?

沒過多久他就將醫藥箱拿過來給我包紮。

11

我看著蹲在地上神色虔誠給我包紮傷口的傅淵。

突然想起來我和他也曾有過一段很幸福的過往。

他是我爸眾多資助對象的其中一個。

而我雖然在內會被我爸打,但在外我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公主。

那日他和一眾被資助的孩童排排站在我家客廳。

我從樓下走下來,不過幾步的距離。

我便被傅淵所吸引,明明和我一樣是小小的一個人,但偏偏有一種不屬於這裡的氣質。

我和父親說要傅淵住下來,當我的伴讀。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

自此傅淵就和我一起住在了這座空曠的大宅裡面。

白天一起玩,晚上有時間就給我輔導功課。

除了他去斯坦福的那段日子,我和他在一起待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

我被我「爸」打的這件事一直都掩藏得很好。

直到有一次我被我爸實在是失控,打得狠了。

手臂上都是皮鞭抽的痕跡。

傅淵晚上給我講題的時候無意間靠近我碰到了我的傷口。

我控制不出地呻吟出聲才被發現。

他滿眼不敢置信,拉著我問:「是誰?是誰打的你?」

我沒有告訴他。

想必在他的心裡我「爸」是一個將他泥沼里拯救出來的大善人。

就算告訴他也是徒增無奈,有什麼用呢。

可是他到最後還是知道了。

自此他就更加地沉默內斂,帶著我更加努力地學習。

我和傅淵約定一起寄宿。

但隱隱約約地感覺父親不會接受。

但真的到了和父親提出寄宿的那一天,他出乎意料地同意了。

我拉著傅淵快樂地蹦躂說終於可以逃離魔掌了。

後面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寄宿的變成了我一人。

傅淵卻繼續住在家裡。

12

短暫逃脫了父親的魔爪,我一下子喘過氣來。

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但傅淵在那段時間卻對我特別地冷漠。

能不和我見面就不和我見面。

甚至一度阻攔我回家。

有些同學知曉一些情況,特地跑到我的耳邊說。

傅淵是升起了想要占我家產的心思。

謠言傳播得越來越廣。

我找到傅淵想要拉著他去解釋清楚。

我只記得那天傅淵逆光站在路燈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卻從他的聲音里聽出冷意:「顧昭,也許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起了這樣的心思,我就是想要占你的家產。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說完之後,傅淵就一臉冷漠地離開了。

我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冷。

如果說被父親打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那我第二件害怕的事情就是和傅淵漸行漸遠。

13

冰涼的碘伏接觸到我手上的傷口,一片刺痛。

我回過神,心裡忽然覺得好累。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心裡還是想給傅淵最後一次機會。

「傅淵,你當年和我說的想要奪走我的家產是真的嗎?」

只要你說一個不,我就相信。

傅淵給我擦藥的手一頓,怔愣了一瞬。

就在我認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

他輕輕吐出了三個字:「是真的。」

我只覺得胸口墜墜地疼,我將手抽了出來。

「既如此,就祝你傅淵,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14

距離被玻璃割傷不過幾日的時間。

傷口肉眼可見地腫大。

傅淵看到之後一定要拉著我去醫院。

我也無意和傅淵產生多的糾扯,他要帶我去那就去。

來到醫院上完藥我就準備離開,沒走幾步。

就聽到後面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轉過頭看到了那個我名義上的母親,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高大的少年。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認出了,那是我幾乎沒怎麼見過面的弟弟。

她看到我慣例想要上來撕我,卻被傅淵擋住。

傅淵將我帶離那裡之前,我聽到了她歇斯底里的聲音。

「顧昭,你有那麼多錢,分一點給你妹妹治病怎麼了?」

我數次想要無視忍耐,仍舊做不到。

傅淵的手包裹著我的手,不讓我的指甲戳到我手心的軟肉。

「我顧昭什麼時候有妹妹,我連你都不想認,你還指望我拿出錢來給她治病?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至此至終那個少年肩膀微耷站立在我母親的身邊。

我坐在傅淵的車上,心裡一片麻木。

傅淵透過前視鏡看著我,在密閉的空間內他的聲音低沉得不像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在醫院遇到他們。」

我沒有應答,這當然不是傅淵的錯。

錯的是我,現在仍舊會被傷害的也是我。

是我在心裡仍對「母親」這個詞抱有幻想,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應該說是,沒有地位。

我甚至不如她朋友圈曬的那條狗,至少那條狗生病的時候。

她還會帶它去看醫生。

15

「救救你妹妹吧,救救你妹妹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只要我一閉上眼就在我的眼前三百六十度旋轉。

我拿出手機將藏在通訊簿最深處的那個電話放出來。

傅淵自始至終坐在前面,似乎洞悉了我的一切想法。

我有時候最討厭他這樣,卻又忍不住依靠他。

「餵?你是哪位?」

「是我。」在我說完後那邊一陣沉默,但我知道她已經認出了我的聲音。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高興了,你那女兒的病我自會打錢給你。」

「你想問什麼?」她聲音帶著忐忑,這是一個母親能不能為女兒拿到救命錢的忐忑。

「當年你明明可以選擇把我一起帶走,你為什麼只選擇帶走了顧翰?」

問題一問出來,我就知道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當年,媽媽沒有本事,沒有辦法一下子帶兩個孩子……」

她在騙人,明明在同一年她就和現在的對象結婚了,並且生下了那個病兒。

傅淵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坐到我的身邊。

「算了,這不重要了。所以你當年和他離婚的根本原因是不是因為他家暴?」

「是,昭昭我……」

「不用說了,錢我會打給你。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真相來臨總是殘酷的。

這下是真的,我想為她開脫都不行了,她明知道他會家暴。

卻還是選擇把我留在了那個家。

我不怪她,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

眼淚滑落的那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下一秒我便整個人被拉入了傅淵的懷抱。

他的手溫柔地按在我的後腦勺:「沒事了,今後那些人不會再來煩你了。」

他的懷抱很安心,讓我沉沉睡去。

16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我睡醒後在老宅內四處尋找傅淵。

然而他好像並不在老宅,我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回到房間我看到床頭櫃邊上被手機壓在下面的紙條。

「顧昭,接下來的一切你都不用震驚,一切都有我來。」

我還沒看懂這是什麼意思,手機便響了起來,我接聽。

「顧昭女士,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已經來自首了,是傅淵……」

後面的事情我已無意去聽。

什麼叫傅淵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我即刻趕到了警察署,看到了已經換上牢服的傅淵。

明明昨天晚上還陪在我身邊的人,怎麼今天一早就到了監獄裡面。

他的雙手被銬上,雙眼平靜。

「傅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突然來自首。」

他避開我的視線,聲音低沉:「對不起,是我殺了你父親,那安眠藥也是我放的。」

我握緊了拳頭:「傅淵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啊,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

傅淵抬起頭看向我,眼睛裡帶著微弱的乞求:「顧昭,就這樣好嗎?」

你該有你的生活,你以後的生活里可以沒有我,但是一定是光明璀璨沒有陰霾的。

我強忍住眼淚:「不行,我不能同意,我不相信是你做的。」

也許說之前我還有懷疑,那現在則是一點都沒有了。

17

我從警方那裡看到了他們所謂的殺人動機。

一個是被傅淵偽裝好的早有預謀的計劃,想要侵吞我家的財產。

「據傅淵身邊的人,包括他讀書時的同學都證實了,他曾經是對你說過他想要侵占你家的財產。」

「還有第二個殺人動機就是,我們從你家裡找到了顧龔對他實行暴行的視頻,不否認他是懷恨在心才殺害的顧龔。」

我被這個消息砸得失語。

幾秒過後我才找回我的聲音,聲音嘶啞難聽:「我可以看……一下那個視頻嗎?」

警察沒有拒絕我的請求,給我播放了那個視頻。

這個視頻的拍攝角度極其地隱晦,但可以清晰地看到視頻中的兩個人。

視頻橫跨的時間,從初中畢業起直到高中畢業。

也正是我寄宿逃離家的那段時間。

所以,那段輕鬆的日子,是傅淵在替我負重前行。

我哭得泣不成聲,我看著少年身上的傷痕青了紫了,鮮血淋漓,結痂又再次被打。

「所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代替我成為他的沙包,你明明可以逃出來!」

傅淵戴著鐐銬定定地看著我,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

「傅淵,你告訴我,不是你對不對?」

他眸光溫柔:「昭昭,當下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蹲在地上哭得停不下來:「可是你本應該擁有光明的前途,你就不應該回國。」

18

傅淵被帶走,他背對著我的樣子。

讓我想起了我送他出國的那天。

我揪著傅淵的領子,心想這是最後一次。

「傅淵,你就不能為了我不出國嗎?」

傅淵任由我拽著他的領子,話語間卻不讓著我。

「昭昭,你一個人在國內好好的,老宅那邊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

我鬆開傅淵的領子,知道他是心意已決。

「那你還會回來嗎?」

傅淵被我問得一愣,摸了摸我的頭,眼睛裡有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會回來的,一定。」

原來他出國那天是這樣的情形。

原本被我塵封的記憶,原本我以為已經忘卻的記憶卻一下子涌了上來。

所以,傅淵回國是為了我。

19

我沒有時間悲春傷秋,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我。

每當我感到一團亂麻的時候,助理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解決。

她告訴我這些全部都是傅淵在進監獄前安排好的。

甚至我許諾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也未要。

他沒有拿我的任何東西,卻帶走了我的靈魂和我的心。

我沒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去的時候,老宅裡面的廚師總能找到我喜歡吃的點。

後面我才知道,是傅淵一早就從各處收集來了各種合我心意的食譜。

明明他不在我的身邊,卻感覺他無處不在。

我經常去探望傅淵,可是他卻經常拒絕我的探望。

甚至說他原本就是想要拒絕我的,實在拒絕不了才會見我。

我和傅淵隔著玻璃相望。

在監獄的日子,因為不能及時刮鬍子。

他的臉上長出了鬍渣。

但依舊,是那麼帥氣。

見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看。

傅淵垂著眼避開我的視線:「顧昭,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這裡……不適合你來。」

我看得眼睛有些酸澀,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些哭腔:「傅淵,這裡原本也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根本不相信傅淵他殺害了我「爸」。

就算看到了那些所謂的證據,知道了警方口中所謂的殺人動機。

我將眼淚擦去:「要想我以後不來也可以,你先回答我。我爸不是你殺的對不對?你沒有殺害他,你到底為什麼要承認?」

傅淵眼眸沒有絲毫動搖,沉聲道:「昭昭,對不起,你爸就是我殺的。」

我站起身,猛烈地敲擊著玻璃。

「你說謊,你說謊!傅淵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了……明明就和你沒有關係……」

20

後面我再到監獄探望傅淵的時候,他選擇了不見我。

我以為他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然而,並不是。

下一次,下下次,到後面的每一次。

傅淵都選擇了不見我。

這一次。

我讓獄卒給他遞了一句話。

他果然來見我了,只不過臉上帶著青青紫紫的傷。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被我給騙了。

他臉上帶著怒容:「顧昭,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騙我真的好玩嗎?」

隨即轉身欲走,我立馬叫住他。

色厲內荏地說道:「傅淵,你這次走了,我就再也不會來見你了。」

他果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看我。

我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我如果不說我生病了,你怎麼肯出來見我?」

我心疼地碰了碰傅淵臉上的傷口:「是不是他們打你了?我要告訴獄長,怎麼可以這樣……」

傅淵沉沉地打斷我:「不是,是我不小心在監獄裡面撞到了。」

我站起身指著傅淵的傷口:「你是拿我當三歲小孩嗎?這分明就不是撞到造成的。」

傅淵靜立了好久,久到讓我感覺有一個世紀過去了。

傅淵就那樣站在燈光下看著我,褐色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

「顧昭,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你了。」

21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傅淵,他的臉上一派認真。

我從未像這一刻一般,清楚地認知到:

他是說真的,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忍住眼睛的酸澀:「為什麼?」

他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眼睛也不眨地就說出了那些話。

「顧昭,我是一個殺人犯。殺人犯你懂嗎?你知道我判了多少年嗎?二十年!」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傅淵,我會等你,我會在外面一直等你。」

傅淵甩開我的手,眼睛裡帶著諷刺:「有時候我在想,我寧願沒有被你爸資助。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天我並沒有出現在你家的客廳,你也根本沒有看到我。也許我現在還擁有光明的前途,而不是像一個活死人一樣在監獄裡面。」

傅淵的這些話語就像刀子一樣扎進了我的心。

他後悔了,他後悔遇見了我。

「顧昭你懂嗎?每看到你一次,就仿佛在提醒我這個人是有多麼地失敗!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來了,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見你的。」

傅淵說完之後就決絕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就算如此我仍舊不想放棄他。

「傅淵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為我在公司提前鋪好路?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從各地給我找來好吃的美食?你這樣,難道不算是喜歡我嗎?」

傅淵像是嗤笑了一下。

「顧昭,你還真是天真。在公司鋪路是因為我早就將公司視作囊中之物了,當然是希望公司發展得越來越好。至於你家裡的食譜,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打定要追你,只有追到你公司才會變成我的。我做的所有事情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奪你的家產!」

「我不信……」

「事到如今,顧昭你信不信又有什麼重要的?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見你。」

「傅淵……我知道你在氣頭上,今天的話我會當作沒有聽到。」

說完之後沒管傅淵同不同意,我離開了。

22

之後的傅淵果真不再見我一次。

我每一次去監獄都是無功而返。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事情卻突然迎來了轉機。

警方調查另一樁案子的時候搜查易妍的住所。

無意間搜到了顧龔,也就是我「父親」留下來的遺書。

上面清楚地寫了他自殺的原因。

沒錯,是自殺。

所以歸根結底這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儘管警方並沒有將他的遺書公布出來。

但我最後仍舊知道了遺書的內容。

他在遺書里深切地懺悔他所做的一切,還寫上了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

如果沒有他我會擁有什麼樣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他得了一種情緒上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病,現代醫學沒有辦法解決。

他只能苟延殘喘地活在世上。

他說聽到我要寄宿時,心裡是為我開心的,這樣我就不用再膽戰心驚。

他也不會再擔心會傷到我。

然而在我上大學後,他的病越來越嚴重。

嚴重到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吃再多的藥也沒有用。

他怕哪一天他會把我給殺了。

於是趁還能控制自己行動、意志清醒的時候買了安眠藥。

給自己策劃了自殺。

還讓我在聽到他的死訊之後不要難過,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真可笑,他以為我會為他難過嗎?

「想哭就哭出來吧。」女警朝我遞過一張紙。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剛才的表情在別人的眼中是難過得要哭了。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感覺一片荒蕪。

23

所以傅淵並沒有殺害我父親,他的殺人罪名並不成立。

那他為什麼要去自首?

等我將一切都處理完。

我特地買了一束花只等著傅淵出來送給他。

再告訴他,以後都是新的生活了。

可是我從早上等到晚上,等到花都蔫了,都沒有看到人。

偶然路過一個獄警看到我,問我為什麼站在這裡。

我說,我在這裡等我的愛人。

獄警看了我一眼,撇著嘴說了一句:「你是不是看錯時間了,今天的犯人已經全部走了。」

怎麼會?

這個時間明明是傅淵親口和我說的。

我回想起傅淵和我說完的神情,他的神情里沒有放鬆。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天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像是要把我凝視到心裏面去。

原來那就是在告別啊。

24

幾個月後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的消息。

「昭昭,不用找我,我很好。」

所以他知道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找他。

他一定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靜靜地看著我。

之後我策劃了一場婚禮,一場除了我誰都不知道沒有新郎的婚禮。

在眾多媒體的宣傳下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看到。

「傅淵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到場,可以見證我的幸福。」

果然在婚禮當天,我看到了台下坐著的他。

他身著西裝,頭髮茂密,明明是一個成年男人,身上卻仍帶著少年感。

我站在台上隔著人海和他相望,他眼眸溫柔地看著我,輕聲對我開口:「昭昭,要幸福。」

我定定地看著他,心想:這下絕不會再讓你跑掉。

在司儀說完之後,台下一片騷動,因為無論如何新郎這個時候都不應該不出現。

我拎著裙子,一步一步走到傅淵的身邊。

傅淵有些怔愣,就這樣看著我走近。

他有些不敢相信,聲音顫抖:「所以,沒有所謂的新郎,是你騙我的?」

我笑了笑:「難道我沒有告訴你新郎就是你嗎?傅淵,你願意娶我嗎?」

在這一刻,傅淵變得更加像我認識的那個人。

他單膝跪地,給我戴上了戒指。

「我願意,我這輩子只會娶你。」

傅淵番外

我自出生就活在泥沼中,卻在十二歲那年遇到了拯救我的光。

十二歲之前我還沒有被資助,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十二歲那年由於各方面的原因,也可能是我成績出色。

讓顧龔看到了我,我和十幾二十個相同歲數的少年排排站在客廳里。

幾個秘書一樣的人圍著一個中年男子,他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能不能給他們帶來價值的貨物。

我覺得難堪卻無可奈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剛睡醒一臉迷濛的顧昭。

她白皙的腳丫踩著地毯上,我一抬起頭就對上了她那雙亮閃閃的眼睛。

這一刻,我的世界照進了光。

她指了我,向那個坐著的充滿威嚴的男子請求,讓我留下來。

男人同意了,此後我就像是古代的伴讀一般。

白天陪著顧昭玩,晚上有時間就給顧昭補習。

她有著軟軟的頭髮,愛和我撒嬌。

明明她可以命令我,宅子內的其他人都認為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只有她會在別人輕視我的時候站出來,維護我。

我心裡下定了要一輩子保護她的決定。

初中的某一天我發現了她手臂上被打的痕跡。

在我的追問下她仍舊沒有告訴我。

後面我發現每次她從顧龔的房間出來身上就會帶傷痕。

這個發現讓我又驚又怒。

我這才回想起來,她之前和我說的要好好地學習,去寄宿,考到很遠的地方去。

惡魔在身邊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不知道這麼可愛的昭昭,他的父親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一方面督促顧昭好好學習。

一方面找到顧龔,提出讓顧昭在學校住宿。

他果然沒有同意,我用拍到了他打顧昭的視頻威脅他。

倘若視頻被曝出去,他的公司一定會受到影響。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他同意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拿顧昭的視頻威脅他。

這樣傷害的不是他,而是顧昭。

與之交換的是,我要留下來。

我沒有過多地思考就同意了。

逃離顧龔魔爪的顧昭肉眼可見地開心。

我想這樣就足夠了,我本來就是身處深淵的人。

只要顧昭能過得快樂就行。

我特地在顧龔書房放了一個攝像頭,以防他再次對顧昭不利。

我能看得出他對顧昭有一種極為複雜的感情。

高考之後我本不想去國外,我想和顧昭到同一所大學去。

我想永遠陪著顧昭的身邊。

然而顧龔卻強硬地逼迫我。

我知道我再抗爭下去,顧龔一定會察覺到異常。

我怕他做出傷害顧昭的事情,只好答應。

畢業之後我以最快的時間趕回了國內,進入了顧龔的公司上班。

大家都以為我是趕著回來爭奪家產。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我是顧龔的養子,享有同等的繼承權。

其實,我只是想快一點回來見到顧昭。

想知道我的女孩,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顧龔離奇死亡之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顧昭。

我聽到了那天顧昭和易妍的談話。

我真的害怕,是顧昭做的。

她本應該擁有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不是下半輩子在監獄裡。

所以,我去自首了。

在監獄內受到拳打腳踢都是正常的,讓我難堪的是:

每次都會被顧昭看到。

在監獄裡還有那麼長的時間。

我不希望留給顧昭的印象是被拳打腳踢、失去光芒的自己。

現在的她應該擁有更加廣闊的人生。

而不是守著我一個廢人。

我不再見顧昭。

監獄裡的日子很難熬。

之後的某一天突然告訴我,查出顧龔的死因是自殺。

我被釋放了。

我沒有去找顧昭,現在我已經配不上她了。

但我仍舊想陪在她的身邊,於是我沒有離開那座城市。

突如其來的一天,我路過商場的廣告牌。

看到上面播放著顧昭結婚的喜訊。

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想想還是想要看,顧昭穿婚紗的樣子。

她果然很美,站在台上潔白純淨得像天使。

最後,天使向我走來了,問我願不願意娶她。

這是我從見到她第一面就祈求的事情。

如何不願?

經歷過一切的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我從十二歲就一直喜歡的那個女孩,現在就躺在我的身邊,枕在我的手臂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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