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奶媽到奶瓶:乳房抗爭的一百年

利維坦 發佈 2022-12-25T04:45:05.401945+00:00

利維坦按:你若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必然也記得皇后身邊的容嬤嬤。以前看《還珠格格》,對容嬤嬤可謂恨之入骨,針扎橋段更是童年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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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按:

你若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必然也記得皇后身邊的容嬤嬤。

以前看《還珠格格》,對容嬤嬤可謂恨之入骨,針扎橋段更是童年陰影。後來才知道「嬤嬤」是宮裡對乳母的稱呼,而容嬤嬤則是皇后的乳母,陪侍著皇后長大,算是皇后的「半個親媽」。因此但凡有任何威脅到皇后利益的人或事,無不被容嬤嬤視作眼中釘。

突然就變得合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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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乳行業可能比你想像得還要古老。我國自西周開始就有雇用乳母的做法,而為了杜絕後宮干涉朝政,漢朝起便在宮中大力推廣這一做法,強行把後宮與皇子的生與養分開,讓后妃無從控制自己的兒子。

這一做法的確有效斬斷了皇子與後宮的羈絆。溥儀曾在他的回憶錄里說,他的親生母親頂多跟他說些例如「你要尊祖訓」的客套話,並沒有太多情感締結——待到餵養自己的嬤嬤被趕出宮,卻寧願用四個太妃換回嬤嬤。

末代皇帝溥儀的乳母王連壽。© wiki

此外還有「魏媼捨命護主」、「乳母嚴訓寇準」等故事,都彰顯了孩子與乳母之間的深厚感情。所謂有奶便是娘,這句俗語放這裡也說得通。王孫公子與奶媽感情深厚,容嬤嬤的護犢子行為也就變得可恨卻不足為奇了。

事實上,雇乳也不是什麼東方特色。從高舉手杖分開紅海的摩西,到阿拉伯半島的先知穆罕默德,都被記載由乳母餵哺長大(摩西的乳母其實是他的生母,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甚至發展出「baby-farming(直譯為嬰兒農場)」的行當,而等到19世紀的美國南部,雇用乳母的做法在各個社會階層中都已經十分普遍。

維多利亞時期英國的「嬰兒農場」,是一種為職業母親提供全天候日托服務的場所。© messynessychic

多倫多大學社會歷史學家愛德華·肖特(Edward Shorter)認為,西方在工業革命之前之所以盛行雇乳,是因為當時的社會中嬰兒死亡率極高,母親為了不在嬰兒夭折的時候過於悲痛,不得不在一開始就限制自己的情感投入。工業革命之後,嬰兒死亡率下降,母乳餵養才成為更多媽媽的選擇,這點我們一會再聊。

除此之外,縮短婦女生育隔期也是我國古代中上層家庭普遍聘用奶媽的原因——在大部分歷史時期中,女性都難逃被視作生育工具的命運,無論是在皇宮中還是在民家裡。而另一方面,奶媽的存在也可以讓母親在婆媳張力中得以脫身——出現在嬰兒身上的健康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因奶媽的阻隔而與生而不養的親生母親劃清界限。

因此,儘管遭到一些近世的聲音批評(比如朱熹認為雇用奶媽是「食己子而殺人之子」),但古代上至皇城,下至民宅,只要能花得起這錢的家庭都在普遍聘請奶媽上門餵哺。

雇家對於乳母的挑選也十分嚴格,不僅對年齡、相貌、健康狀況、乳汁的濃淡與色澤有所要求,對乳母的性情穩定、品行教養也有嚴苛的標準,這是因為古人將乳汁視作人體精血的產物,乳母太大的情緒波動會造成病乳,而乳母的品性也會通過乳汁傳遞給嬰兒。

幾千年來,奶媽作為最古老的女性職業之一從未消亡。

但等到甲午戰爭的戰敗掀起亡國滅種的危機,生生不息的雇乳行業也吹響了歷史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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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學者菲利浦·阿利埃斯(Philippe Ariès)認為,由於歐洲(尤指法國)社會在18世紀開始對兒童的成長愈發重視,中上層婦女們開始逐漸棄用雇乳,轉而自行餵哺嬰兒。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清末民初。甲午戰爭的慘敗激起了知識分子強烈的民族主義焦慮。曾經滿足於男主外、女主內的讀書人中,不乏有人將國家積弱轉而歸咎於婦女的無知無識、不事生產。

來我們理下這層邏輯。彼時一些知識分子認為:要想有一個健全的國家,首先要有健全的國民,而國民的身體、智力和德行建設,則要從生育國民的婦女抓起——婦女身體健康、親自承擔餵哺責任,才能給國家培養出健康的未來。於是作為生養孩子的女性,便被視作國家富強的關鍵。

這條邏輯以因果串聯了強國、強種、強母、強兒之間的關係。嚴復說「種以之弱,國以之貧」、「蓋母健而後兒肥」;梁啓超說「欲強國必由女學」、「女學不興,其國衰滅」。強國必先強種,而強種則需先強女性。

雖說這般重視的實質仍是以民族利益作為依歸,並非完全出於女性權益的考量,但介於這些看法的提出,讀書人開始反對女子纏足,推行女子教育。單以結果來說,的確增強了女性權益。

1900年的浙江溫州女子學校。© common

與此同時,時人又引入國外的家政學來強調婦女育兒的責任。家政學起源於18世紀歐洲,從自然法則的角度對雌性生物的生育、哺乳本能加以解釋,宣稱婦女有著治家育兒的「天職」,認為「家政之大端,婦人之要務」,從而將家庭工作合理化為女性的責任歸屬。

只不過,西方家政學所提倡的理想女性形象,是基於彼時西方女性作為獨立個體而提出的,她們有一定的經濟基礎,為增強自己作為女性的自主性、增進與子女的關係而重視家庭內務與育兒工作——相比之下,清末在我國所推崇的家政學則以強國強種為最終目的,看似如出一轍,實則南轅北轍。女性社會地位雖因社會重視而有所提升,但也無疑面臨更為嚴苛的要求。

不僅如此,家政學在西方和我國所指向的問題也略有不同。在西方被提出時、歐洲上層社會婦女常常不理會家中事務與子女死活不同,我國古代的母親一直十分重視子女教育,她們重視言傳身教的力量,世代傳唱孟母與岳母的故事,精英階層的母親更是將生養工作交由乳母、侍人代勞,自己則專職教育事業。

因此,家政學被引入國內的目的重中之重,就是藉由當時西方蓬勃發展的營養學來主張母乳餵養,將授乳視作母親的天職。對女性母親角色的強調與推崇,說破了是為民族作貢獻的手段,女性也因此更加「囿於晝夜,廚房與愛」。

基於科學發展與觀念的進步,現代主流營養學同樣認可母乳餵養的好處——母乳中所蘊含的天然營養成分和抗體能呵護寶寶茁壯成長。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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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7月,廣東省政府委員會頒布了一則從未有過的政令:「限三個月內全省所有女子,一律禁止束胸,以種衛生,以強種族。」違者經查確,處以50元以上的罰款;如違者年齡小於20歲,則罰其家長。

廣東打響了民國乳房解放的第一炮,在接下來的三年時間裡,上海、安徽、桂林、河北、江蘇、北平等地方政府也陸續頒布了相關法令,反束胸成為了五四運動期間反傳統、婦女解放的象徵,被冠以「天乳運動」的名號,一場聲勢浩大的改革衝著女性哺乳器官而來。

這場反束胸風潮被時人稱為「天乳運動」,圖為1927年《北洋畫報》的相關報導頁。© Wikimedia Commons

清末女性以束胸為美。跟纏足一樣,這種畸形的身體美學同樣以女性健康為代價,屬封建陋習。而除了意識形態上的解放目的,反束胸還有更為切實的考量:束胸會影響肩負神聖哺乳使命的乳房發育,甚至讓女性罹患乳腺炎,從而影響母乳餵養,更危及民族健康。

這恐怕不是杞人憂天,將來中國凡是學生出身的女性,恐怕都要失去哺乳能力,家家戶戶也要雇乳娘啦!

——魯迅

反束胸一來移風易俗,跟反裹足一樣是破除舊時陋習的做法,二來還女性以健康,還帶來了社會審美觀的改變,是民國時期社會進步、思想解放的象徵。

但另一方面,反束胸的行政命令也意味著女性再一次成為了國家改革的對象。前有強國強種的民族使命賦予女性難得的受教育機會(雖然本應更早發生),後有五四運動掀起婦女解放的思潮,進一步喚醒女性的自主意識。

不少青年女性開始希望能夠和男性一樣學習,工作,奪回自己身體的主權——這是財產自主、婚姻自由的前提條件。

所要邁出的第一步,就是擺脫傳統大家庭環境。

舊時的大家庭結構充斥著來自各方的管束,是禁錮女性自由的第一道枷鎖,對女性提出的規訓包括但不限於:孝順翁姑,和睦叔嬸,照顧青幼,管理財政……接受新式教育的青年女性唯恐避之不及。

因此,女性自主意識的覺醒也伴隨著社會家庭結構的轉變,女性開始奔赴發達地區找尋工作機會,進而組建小家庭,孕育新生命。

但是,新的難題又接踵而至。

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紡織女工。© Wikimedia Commons

工業化進程在短時間內對勞動力提出了巨量需求。以上海為例,1920年的上海有75萬女性人口,其中約有30萬是學生、教師、醫生、看護、編譯、宣教者、音樂家、畫家、商人、船家、漁民、農民、工人、伶人……等到1932年,全市的212000名工人中,女工有116872人,其數量甚至超過男性。

(數據來源:《百年中國女權思潮研究》、《中國婦女問題》)

一方面是女性自己想跟男人一樣掌握工作的權利,此為女性走出家庭私領域的內因;另一方面的是工業化造成龐大的勞動力缺口,女性不得不走出家庭私領域,出賣勞力以補貼家用,此為外因。

1927年,社會學家潘光旦曾就家庭問題做過一項調查,結果顯示有72.73%的女性認為嬰兒應該由母親自乳。由此可見,雖然彼時的女性們無論出於內因還是外因都有務工的需求,但同時又深知母乳餵養的重要性。

就像詩人艾德麗安·塞西爾·里奇(Adrienne Cecile Rich)所說的那樣:婦女無從決定做個怎樣的母親。在人職、母職與個人理想的對立中,女性再次被歷史推入新一輪的抉擇里。

傳統大家庭結構雖然意味著更多的限制,但在餵養嬰孩這件事上卻能群策群力,姑嬸妯娌不僅能幫忙照顧新出生的嬰孩,還能給初產母親傳授育兒心得。畢竟這樣的傳統大家庭環境中,最不缺的就是「過來人」。

而由於缺乏傳統大家庭中女性親屬的支援,思想先進的小家庭初產媽媽們在育兒問題上卻很容易手足無措。他們轉而向育兒書刊、女性傭僕,甚至是早已式微的乳娘們、或者是提供育嬰支援的奶粉公司尋求幫助。

惠民奶粉廣告。《申報》(1929年2月25日),本埠增刊,版2。

為了塑造自身的專業形象以帶動銷量,當時不少奶粉商在銷售奶粉之餘還會提供各種類型的育嬰指導服務以招徠顧客,比如1926年刊登在《申報》上的一則來自寶華干牛奶公司的廣告就明寫:「對於乳哺發生困難者,請逕函本公司……本公司所有之女護士,當即趨前,使君滿意且可以保證而並不取費也。

與此同時,代乳品的出現提供了適時且必要的支持。民國時期的代乳品市場,最初是由牛乳而非奶粉打開局面的。爾後在煉乳、小兒粉(固化牛乳並加入小麥、維他命和礦物質的嬰兒配方食品)等代乳品輪番登場之後,廣大婦女才迎來了奶粉時代。

上海畜植牛奶公司廣告。刊於1934年9月18日《申報》。

出於種種原因,部分女性無法滿足孩子的營養需求,而作為輔助餵養手段,奶粉相比其他代乳方式有著巨大的優勢。它比僱傭乳母更具穩定性和性價比,比牛乳、代乳粉又更科學全面、更衛生。由此可見從一開始,我們對於奶粉的要求便是跟母乳一樣全面的營養。

現代營養學之所以將母乳視作嬰兒最好的食物,是因為母乳中所蘊含的一些活性營養不僅珍稀,且對嬰兒健康發育成長的諸多層面都極為關鍵。

但是國人寶寶跟外國寶寶所需的營養是否存在差異?這事則須回看中外的母乳成分差異來找尋答案。

作為我國最早開始建立母乳資料庫、並對母乳進行成分研究的企業之一,飛鶴通過對其覆蓋全國27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約2萬個樣本數據進行分析後發現:即便都是母乳,中外母乳中的活性營養成分仍然有著明顯的差異:

比如說,母乳中含量甚高的骨橋蛋白(OPN活性蛋白,osteopontin)。這一成分可以通過調節嬰兒腸道的免疫反應,降低炎性因子水平[1],從而促進腸道發育,保障腸道免疫功能的發揮[2]。

然而在中國母乳中,OPN的濃度要明顯高於美國和歐洲部分國家(如下圖)。

不同國家在不同泌乳周期中,母乳中OPN水平的比較。[3]

再比如母乳中ARA與DHA的比例,兩者均可以為嬰兒的腦部發育提供營養,促進嬰兒大腦的神經發育,——而中國母乳中ARA:DHA=1:1.7,高於英國日本,低於美國。[4]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為了打造更適合中國寶寶體質的奶粉,自然不能忽視中外母乳之間的成分差別。正是基於這點考量,飛鶴才以中國母乳為藍本,制定出專屬中國嬰兒的活性營養配方。

但確定配方只是第一步。為了獲取更高品質的營養成分,飛鶴在北緯47 °的「黃金奶源帶」上建立了自有牧場,潛心打造從牧草種植到奶牛飼養的一整個專屬產業集群。如此一來,便有了奶源上的保障。

但活性營養易損易逝,因此如何將從奶源中萃取活性營養並將其固化到奶粉中又是一大難題。

飛鶴先是以高分子膜技術與層析萃取技術對奶源中的活性營養加以萃取,再以航天凍干技術對熱敏物質進行脫水乾燥,保留其天然營養活性;智能控溫技術的加入能進一步確保奶粉中熱敏營養的活性;至於活性脂類和脂溶性的成分,則採用活性微囊技術進行包埋處理,從而大幅減緩它們的氧化過程。

最後,飛鶴再應用微米閃溶技術進一步改善奶粉的顆粒度,讓活性營養能夠既快速又均勻地在溫水中融化,助力嬰兒茁壯成長。

從萃取到入口,飛鶴所提出的突破性鮮萃技術可以全程呵護活性營養成分的穩定,以此更好地鎖留配方中的營養精華,成功還原中國母乳中的活性營養群。

而通過「突破性鮮萃科技」萃取出來的北緯47度新鮮生牛乳也創造出了新一代更適合中國寶寶體質的奶粉,讓寶寶在更易吸收營養的同時也增強了自身自護力,促進骨骼與大腦發育。

當代母親所面臨的問題,與100年前沒有太大差別:母乳餵養一直是飛鶴所提倡的,可是當很多媽媽無法實現純母乳餵養的時候,就可以選擇嬰幼兒奶粉作為哺育補充。

而從1962年始建于丹頂鶴故鄉齊齊哈爾,到今年揭榜掛帥牽頭國家十四五課題——飛鶴懷揣著熱忱與專注,致力於中國寶寶體質與母乳營養研究,潛心為寶寶們打造「更新鮮、更適合」的高品質奶粉。

60年歲月荏苒,一甲子匠心沉澱。對品質一以貫之的堅守,方能交出滿意答卷。

中國飛鶴尋跡匠心60年

參考文獻:

[1]pubmed.ncbi.nlm.nih.gov/16741956/

[2]pubmed.ncbi.nlm.nih.gov/15731245/

[3]pubmed.ncbi.nlm.nih.gov/29668569/

[4]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abs/pii/S0952327820301423

文/Edwards

校對/兔子的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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