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號入座:我的「楊康」日記

老家許昌 發佈 2022-12-25T05:19:04.929832+00:00

對號入座:我的「楊康」日記。文‖鄭玉娟 圖‖網絡。一看表快7點了,穿好衣服,「蹦」的下床,去對面臥室叫兒子起床上早讀。


對號入座:我的「楊康」日記(七天)

文‖鄭玉娟 圖‖網絡


12月12日


一覺醒來,怎麼感覺渾身發冷、四肢無力?可能是天氣變冷,室溫下降吧!

一看表快7點了,穿好衣服,「蹦」的下床,去對面臥室叫兒子起床上早讀。我按開燈,掀開兒子的被子,搖搖他的頭,大聲喊到「起床了!早讀了!語音通話了!」結果兒子眼都不睜,少氣無力地說:「媽媽,我冷!」

我心裡咯噔一下,「壞事了」,趕緊去找溫度計,一量體溫,39℃,真的傻眼了。一秒鐘的愣怔後,立馬找來家裡常備的布洛芬顆粒和雙黃連口服液,先給兒子喝上,然後給老師請了假,對兒子說:「睡吧!今天早晨不上早讀了,給老師請過假了。」孩子安心地睡了。(想看看鄭玉娟老師上回寫了啥美文?歡迎點擊以下連結欣賞:突然離世的遛狗老人)

沒有過多的顧慮時間,我就來到了廚房,開始準備早餐。饅頭、稀飯、炒菜一樣不能少,準備齊全後,開始喊大的小的起床吃飯。



喊兒子起床吃飯,他還是難受得不想起床。我說「那不行,人是鐵飯是鋼,越不吃飯越不行。」在我的堅持下,兒子勉強起了床。然後給小閨女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請到餐桌吃完飯。

老公看到兒子發燒了,脖子上的淋巴結疼,以為又是老毛病犯了,細菌感染,也沒太上心。匆匆吃完早飯,把碗筷洗涮完畢,他就上班去了。

飯後,本想讓兒子堅持上網課,看他撐不住,就讓他睡了。然後,安排閨女坐下寫拼音,寫算數。

這段天天如打仗般繁忙的早晨過去了,我終於可以坐下來喘口氣,才感覺這前心到後背都是涼的。拿起體溫計一量,38℃,嚇傻了我的眼,趕緊找來感冒傷風膠囊和雙黃連吃上。端著水杯坐在沙發上,一邊喝水,一邊把我近幾天的行蹤前思後想了一遍。



自12月8日,許昌發布70號通告:進一步優化調整防控措施出台,小區不再做核酸檢測,進出無需掃場所碼以來,短短四天時間裡,我就獨自一人去過一趟超市,買了一大堆紙啊,濕巾啊,肥皂之類的生活用品,而且是全程佩戴口罩,急匆匆地去,急匆匆的走,連路上時間一共不到一個小時。其他地方也沒去過呀,每天最多帶小閨女下樓活動一會兒。病毒這麼快就來到了身邊?我不敢想像,越想越害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防護,早點採取措施。我心裡很清楚:「我一躺下,兩個孩子怎麼辦?」雖然平時我無數次說過,這被拉走隔離的多美啊,好好歇歇。想到此,我振作起來,找來84消毒液,按比例稀釋之後開始拖地板,拖過一遍後,再用清水拖了一遍。幹完活兒,身上倒是不覺得那麼冷颼颼了。

快到中午了,我撥通了正在單位上班的老公的電話:「我也發燒了,這次感覺不對勁。之前感冒發燒,一般先流鼻涕或是喉嚨疼,然後才會發燒,這次直接上來就是高燒。你去藥店買個抗原試劑盒吧,再買幾盒藥。」



老公一聽就慌了,趁中午跑了幾家藥店,結果根本買不來試劑盒,最後還是一藥店老闆拿出自備的給了兩個。

老公飯都沒顧不上吃,急急慌慌拿著試劑盒回到了家:「你倆趕緊測測!」按照操作步驟,我認認真真自測了一下,結果是陰性;又給兒子測了一下,還是陰性。難道我倆不是感染了新冠?我半信半疑。老公說:「醫生說好多人第一天測不出來,八九不離十就是陽。」我說:「現在假設就是陽,那該怎麼辦?你帶著閨女出去住,關鍵是閨女不跟你。……或者你一個人出去住?你也會不放心睡不著的。……或者你帶著閨女去她奶奶家,更不能去,她爺爺有基礎病,一旦傳上很可怕。」所有的辦法都被一一否定,最後決定:「既然災難來了,我們就風雨同舟,共渡難關吧!」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老公把冰箱裡冷凍的餃子拿出來煮了煮,解決了一家人的午餐。

下午,我和兒子吃完退燒藥,睡覺。五歲多的女兒很聽話,看著媽媽和哥哥都病了,乖乖地一個人玩,不再鬧騰,也不再纏人。



不出所料,我一躺下就感覺起不來了,渾身癱軟,四肢酸疼,連每一個關節都是疼的。之前沒有經歷過頭疼,不知頭疼是什麼滋味,只感覺頭皮發麻,裡面好像有無數隻蚯蚓在蠕動一樣,特別難受,又睡不著,精神亢奮,真是頭疼欲裂的感覺。

熬到夜幕降臨,我給老公打電話:「你回來時給孩子買個包子和粥吧,我真起不來了!」老公回來後,他照看女兒,我管著兒子。

最難熬的是晚上。到了九點多,我的體溫已飆升到39.1℃,兒子燒到39.6℃。吃下的布洛芬,好像效果都不明顯。捧著水杯,不少喝水,渾身就是不發汗,冷得直打寒顫,手腳冰涼。我還是硬撐著起床了,燒了一大壺開水,讓兒子坐在床邊把腳泡泡,給他擦擦手心,胳肢窩,前心後背,進行物理降溫。讓兒子安穩住,我才泡泡腳睡下。

一個晚上頭疼欲裂,就是睡不著。五歲多的女兒嚷著她不怕病毒,她從沒有和媽媽分離過,就是不跟爸爸睡,寧願躺在我的腳頭也不願離開媽媽,怎麼解釋都沒用。



就這樣,腳頭躺著女兒,對面屋裡躺著兒子,你說我這當母親的光是擔心能睡著嗎?等女兒睡著後,我一會兒起來喝喝水,一會兒喊喊兒子起來喝喝水。

躺下迷糊一會兒,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張著,後背有了點發汗潮濕。整個身體的內部感覺像一個大火爐,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被調動了起來,都在和病毒做著最慘烈的生死決戰。心臟也在通通的跳著,跳得心慌,跳得難受。

在通通的心跳聲中,時間一點一滴地消逝……


12月13日


熬到早晨,天剛蒙蒙亮。我量了量我的體溫,38℃,有所下降;兒子的溫度還是39℃,居高不下。我開始慌了,趁閨女還在睡夢中,喊醒兒子,帶他去醫院看醫生。

我和兒子全副武裝,騎著小電車,帶他來到許昌市中醫院發熱門診。這時還一個病號都沒有,診室門開著,卻連個大夫也沒看到。我用力喊了兩聲,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大夫出來了,只給大人看,不給孩子看,孩子需要到另外一個地方看。無奈,只好先給我看吧。

醫生給我做了核酸,化驗了血常規,給我拿了兩盒醫院自己熬製的清熱敗毒合劑,其他藥都沒有了。他說:「現在發熱的,十個八個都是陽,藥已經脫銷了。」這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病毒已經像洪水猛獸般的湧來了。

既然中醫院連藥都沒有了,只好帶著兒子來到許昌市婦幼保健院,中途給兒子買了個早餐吃著。來到婦幼保健院發熱門診,已經人滿為患了。等排上隊,醫生說陪同人要做抗原,我馬上同意。護士給我一做抗原檢測,不到一分鐘,試劑盒上雙道槓就清晰地出現了,如兩條暗紅色警戒線,那麼刺眼!這終於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但無論如何還是不願相信,病毒已經侵蝕到了我們原本健康無恙的身體。



給兒子做完採血化驗後,我和兒子在外面耐心的等待著!時值大雪節氣,雖然太陽高照,卻抵擋不住凜冽的寒風,看著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兒子,看著大大小小痛苦的孩子,看著焦灼無助的年輕爸爸媽媽,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悲傷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

一個小時的等待之後,化驗結果出來了。醫生看了看說:「陽了就陽了,不陽才不正常。開幾片退燒藥,拿兩盒四季抗病毒和柴胡口服液,回家喝吧!」看著忙碌疲憊甚至麻木的醫生,我一句話也沒有問,忙從人群中抽身出來。

等取完藥,回到家裡,已經將近中午十二點了。沒想到的是,閨女還在床上賴著沒起來,原來是不讓爸爸幫她穿衣服,非等到媽媽回來再起床。看著如此任性的孩子,氣兒不打一處來,半天了床也不起,水也不喝,飯也不吃。轉念一想,閨女暫時還沒事兒,算夠支持的了,就免她了一頓打,趕緊給她穿好衣服,洗漱打扮完,午飯和早飯一起吃了。

到了下午,兒子體溫雖有所下降,但依然38.5℃以上,吃吃退燒藥繼續睡了。而我卻明顯感到渾身不那麼疼了,也不再那麼冷了,一量溫度,已經降到37.6了。我心裡暗自慶幸,也許老天爺憐憫我吧,看我實在沒有時間生病,縮短了我的病程。



吃完藥,稍事休息後,我就開始了室內的全面消毒,用含有75%酒精的濕巾擦拭門把手、開關、桌椅等雙手常接觸的地方。只要有媽媽在,小姑娘就會變得懂事多了,她也拿著濕巾擦擦這兒擦擦哪兒,儼然一個小幫手。

忙完消毒工作,我已累得氣喘吁吁了,才發現剛退燒的身體是如此虛弱,不敢有絲毫大意。

晚上臨睡前,疲憊的我發了一個朋友圈,「今天陽光燦爛,但是小區里連孩子的嬉鬧聲都聽不到了,看來羊已經來到了你我的身邊。人類的災難誰能逃得過呢?勇敢面對吧,沒有想像的可怕!」

在灰暗無光、悲催難熬的日子裡,要學會自己給自己加加油,鼓鼓勁!


12月14日


退燒後的我一覺睡到了天亮,睜開眼已經將近七點了。趕忙去給兒子量了體溫,謝天謝地,兒子也退燒了,37.3℃,最難受、最危險的階段熬過去了。



全家人順利吃完了早飯,還沒等我在廚房收拾完,小閨女開始在外面喊了:「媽媽,我肚子疼!」我趕忙把手從水盆里撈出來,甩了甩,在圍裙上抹了兩下,就跑了出來。一看小閨女蹲在地上,趴在沙發邊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副痛苦難忍的樣子,「媽媽,我肚子疼……想吐。」我跑過去抱住她,「來,媽媽給你揉揉肚子。」我一邊揉,一邊喊她爸爸拿來體溫計量上。

糟糕!38.5℃,閨女也開始了。即使從我和兒子一開始發燒,一家四口在家裡都帶著口罩,吃飯時分餐,頓頓餐後碗筷消毒,所有能暫時消毒的地方都消過了,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已經有經驗的我已經不再過度慌張,也不再往醫院裡跑了,對症下藥,撐過了今天就好多了!

同時,我的咽疼症狀在不斷加劇,兒子這個症狀倒沒有我的厲害。感覺咽部就像貼上了一塊膏藥,乾裂疼痛,咽口唾沫都疼,網上形容的「生吞刀片」一點都不為過。除了對症吃藥,不停地喝水,別無他法。



自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女兒已經開始喝點水就吐了。

到了中午,吃口飯都是疼得難以下咽,但是不吃飯怎麼有力氣照顧兩個孩子呢?疼著也只管往下咽,只有吃飯才能好得更快。我對女兒說:「看媽媽喉嚨疼著,照樣能吃飯!你也堅強點,起來吃點飯!」閨女連眼睛都不想睜,臉色蠟黃,像朵蔫了的花,耷拉著腦袋。

抗病毒的,助消化的藥都給閨女用上了,一整天過去了,狀態還不見好轉。慶幸的是,閨女的體溫沒有再往上飆升,可能是病毒傳到閨女身上時,毒性已經減弱了吧!

夜深了,我咽喉疼得睡不著,加上閨女不停地想吐,又一個難熬之夜。


12月15日


今天已經是發病第四天了,兒子的狀況最好,雖然咳嗽有痰,但是病情基本穩定。在我們的鼓勵下,兒子七點準時起床開始上早讀了。

我的咽疼沒見一點好轉,繼續吃藥喝水。

閨女的體溫沒有退多少,還是蔫得抬不起頭,看著實在叫人心疼,可是為娘能有什麼好辦法緩解你的痛苦呢?



到了下午,閨女的狀況明顯好轉了,體溫降到了37℃多,能吃點東西了,不再鬧騰了,開始自己玩了,應了老人常說的那句話了,「小孩子有病沒病,不會裝的。」

兩個孩子的症狀都減輕了,我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下了,稍稍喘息一口氣。

意料之中的事發生了,一家四口中的最後一名也開始發燒了,雖然他幾天來一直在喝著清熱解毒口服液,但還是沒有預防住。


12月16日


今天第五天了,我的咽疼減輕了不少,感覺渾身輕鬆多了。兩個孩子除了咳嗽有痰外,精神狀態都好多了。

老公雖然處於高燒之中,畢竟耐受力強一些,不像孩子需要過多的照顧。給他用蔥根、姜熬熬,沏成紅糖茶,喝上幾大碗,發發汗,輕鬆一些。

熬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曙光在眼前!



12月17日


今天,我家的最後一名高燒也漸退了,能下床活動了。我和孩子還是咳嗽有痰,仍在康復療養中。

午飯後,我向他們三個宣布:「今天下午,你們誰都別打擾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對於我這個決定,誰會有意見呢?

躺到床上,終於可以輕輕鬆鬆地美滋滋地睡上一覺了吧?可是,一會兒,兒子跑過來喊一聲:「媽媽,給我檢查一下作業。」一會兒,閨女跑過來:「媽媽,起床陪我玩!」

哎呀,我的娘呀,當媽的怎麼就是這種命?


12月18日


家裡快要彈盡糧絕了,我不得不出去一趟了。

早飯後,我戴上帽子,手套,戴上口罩,包裝得嚴實的像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來到小區北門的集市上,刺骨的寒風中,賣菜的已經出攤了,賣肉的攤位前稀稀疏疏地站著幾個買主,賣饅頭的店前,摞的高高的蒸籠正冒著熱騰騰的蒸汽,裊裊地飄向空中……該是第一波「楊康」的出來活動了吧?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心裡暖暖的。

下午,我從電話里得知,我的媽媽開始病了,我的婆婆也開始病了……

還未完全康復的年輕人開始了照顧老年人……



後記


這是一場與病毒的持久戰。

疫情三年來,每一次封控在家,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的滋味,想必多少個二孩兒媽媽都體驗過。多少次,想跑到靜謐的河邊大哭一場;多少次,想對著高遠的天空大吼幾聲;多少次,想離家出走,一個人好好待幾天!可這一一都是空想而已!

疫情三年來,無論封控還是解封,有多少醫護人員為了大家照顧不了小家,護衛著我們的生命?有多少超市員工冒著風險在為我們的生活提供著物質保障?有多少交通警察、外賣小哥帶病在風雨中堅守和穿行?

疫情三年來,我們每一個人活的真的都太不容易。我好想哭,可是哭過了,生活還得繼續;我好想歇歇,可是睡醒了,殘酷的現實還在等著你……

最後的結局,不是病毒打倒了我們,就是病毒跪倒在我們腳下。

我堅信是後者。凡事物極必反,盛極而衰,病毒的威力當有窮盡。讓我們同舟共濟,共渡難關吧,一切都終將成為過去,曾經的美好生活一定會重現!

12月18日完



【作者簡介】鄭玉娟,現工作於許昌學院,熱愛生活,熱愛文學,簡簡單單,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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