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放開後,每天在網上看到的,無非是兩種信息。
一是網友們公布自己入「羊圈」了。二是大家各自在分享,緩解陽性症狀的小妙招。
可以看出,陽性患者越來越多。
不過也正常。
根據前陣子,大數據專家通過數據,做了一個關於各地首輪感染峰值的預測表。
基本在12月中旬,到1月之間。
這表還挺有參考意義的,曾在台灣、香港等地區得到驗證。
可以說疫情,早已成為我們每個人都要面對的難題,而相比肉體上的疼痛,疾病後的後遺症,才是最可怕的。
12月18日凌晨,「新京劇」的創立人儲蘭蘭女士去世,年僅39歲。
訃告中寫了因病去世,但並沒有寫因為何病。
英年早逝本是一件天大的悲劇,但有些人卻不吝以最惡毒的詞語去「慶祝」。
「求仁得仁。」「自己求的。」
我實在無法理解,殺父奪妻之恨也不過如此。
儲蘭蘭莫非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翻了下評論區,發現了網友給她安的「罪狀」之一——身為京劇演員反對中藥。
又是一番輾轉尋找,哥終於在某個大V的微博中(如果不是為了工作,我是絕對不會點開這種東西的),發現了儲蘭蘭攻擊中藥的「鐵證」——在朋友圈轉發過批評連花清瘟的文章。
關於連花清瘟寫過長文,總結起來一句話:科學問題不是理念之爭,不能靠著扣帽子解決。
可謾罵者比起科學,更喜歡劃分派別。
儲蘭蘭女士因為不光「反對中藥」,還「支持開放」,被他們打入了「活該」的行列,
我一直認為,觀點不同、甚至是針鋒相對都完全沒有問題,但通過對觀點不同的人的態度,可以看出人品。
一個正常的人類,不會因他人的不幸喪生而幸災樂禍,不惜展示自己的暴力傾向。
可惜他也就這點嘴皮子功夫。
我也算老網齡了,從來沒見過這種噴子真的敢線下battle的,甚至連嘴巴和鍵盤,都只敢傷害和自己一樣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通過朋友圈的一句話就能判定了別人的「罪行」。
憤怒著別人允許他們憤怒的,驕傲地選擇最沒有威脅的對手。
他們成群結隊地出現各種悼念的評論區,不知道目的是啥,好像純粹就是想為他人的死亡歡呼。
除此之外,比起更讓我擔心的高峰會影響多少人,另一個問題開始浮出水面直刺內心,因為有人開始玩起了「陰性歧視」......
今天早上,一個不起眼的話題#男子地鐵上拒戴口罩稱陽過不用戴#登上熱搜,絕對觸及到大部分人的利益。
這名男子面對地鐵工作人員的勸解,不光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帶口罩,還聲稱反正遲早都要陽,我已經陽了。
所以,這名男子的心態應該是這樣的,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陽了,戴不戴口罩防護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面對這種精緻利己主義,我從來都是最深的鄙視,總有人不想生病,總有人不想被感染,你陽了就要讓別人也陽?
要是放到以往,絕對會被很多人所抨擊,結果,評論區卻出現了很多不一樣的聲音,他們對男子的行為表示贊同。
這些人都是一種人,覺得陽了以後何必給自己找麻煩,至於別人陽不陽,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真的內心陰暗。
與此同時,反應出了另一個問題「陰性歧視」,目前陽過的人越來越多後,陰性似乎成為了「少數派」遭到排擠。
有的餐廳竟然明晃晃的打出招牌「禁止陰性顧客進店就餐」,這句話要是放在兩個月前,該有多麼的魔幻色彩?
有的公司竟然在招聘名單直言「要求陽的或者已經陽過的,陰的不要聯繫,耽誤活」,這樣讓人匪夷所思的字眼。
不想再看下去,付我工傷費也不看。
初看到這些言論時,我還想講點道理。就說放開與否,這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從整體來看,當怎麼圍追堵截都堵不住的時候,放開就是唯一能走的路。
就我自身來說,生病幾天的痛苦,遠比不上一切的工作生活安排隨時都處於不確定性的那種煎熬。
但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所以需要大量藥品供應和集中醫療資源治癒重症患者。
……
不過我又轉念一想,掰扯這些根本沒有用。
二極體根本不在意什麼科學,只在乎自己的話能不能應驗。
你在身邊肯定也有這種熱衷於說「不聽老人言」的——趕緊服從我的意志吃個虧。
他們盼著同胞過得悽慘,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身邊人不水深火熱,都對不起他們被烏鴉開過光的嘴。
乃至於有人發了幾張地鐵人流量恢復的照片,都要轉動小腦瓜找出「證據」認定這是台灣省的地鐵場景。
真應了那句話,越沒文化,越自信,這種老品牌招牌中繁體字也是商標的一部分,打在廣告上完全沒問題。
動動手指查一下,相同品牌的廣告在全國各地多的是。
城市正在復甦,和你們想像的不一樣,讓你們失望了。
但我自認並不是二極體,不會因此認定新冠病毒沒有獠牙。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度過的。
對於不幸罹難的人,無論他之前支持什麼,我都為他默哀,身邊有病情危急者,我會盡我所能提供一切幫助,相信絕大部分人都會這樣做。
而某些心理陰暗之人,不見他們為之前就醫通道不暢而去世的同胞有過一絲憐憫,現在又對病逝者大加嘲諷,可以說是非常前後一致。
不過相比於吵吵鬧鬧的網絡,我在現實中並沒有看到那麼多的戾氣。
普通人之間的互助才是常態。
和鍵盤俠不同,許多人在身體力行地為同胞提供幫助。
不求某些人一樣有溫度,也不求這些傢伙有同理心,但閉嘴總做得到吧。
很可惜我這只是妄想,現實是因為拋卻了同理心,能在別人默哀與悲慟時大呼小叫,他們的聲音甚至變得更大。
不把人命當回事,又天天拿別人的生死當武器來攻擊異見者。
我無法相信他們像自己宣稱的一樣熱愛這片土地,他們只愛無責任地傷害他人的快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