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一黑社會覆滅:逞凶頑稱霸一方10餘年 為樹威炸礦井致人死亡

運城大小事 發佈 2022-12-27T05:23:01.579553+00:00

2020年5月15日,年過花甲的程長富再次被帶入法庭,雖然因疫情的關係他被戴上了口罩,但其目光依然頗為凌厲,數年的江湖拼殺和所謂的「商路」歷程,已經將他的氣質打磨得非同一般。但畢竟已是階下囚,就算再強作鎮定也難迴避對即將宣判的恐慌。

2020年5月15日,年過花甲的程長富再次被帶入法庭,雖然因疫情的關係他被戴上了口罩,但其目光依然頗為凌厲,數年的江湖拼殺和所謂的「商路」歷程,已經將他的氣質打磨得非同一般。但畢竟已是階下囚,就算再強作鎮定也難迴避對即將宣判的恐慌。

果不其然,當聽到法官那威嚴的聲音宣布他的死刑判決的時候,程長富身形略微一抖,可以看出他再也支撐不住內心的強大,如同被抽了筋的羊皮筏子,差點軟癱在地。最終的判決結果是死緩,相對於已經64歲的程長富無疑要將牢底坐穿,今生恐怕再無走出監獄的機會。

但相較於他一生的罪惡,這樣的判決算是罰當其罪。程長富是山西臨汾市翼城縣的「名人」,不僅因為他是億萬富翁,還在於他在攫取利益中的不擇手段和組建「黑幫」的過程,其中細節讓很多受到迫害的百姓至今依然不寒而慄。

程長富上世紀50年代末期出生在翼城縣南壽城村,很廣大農村地區一樣,在很長一段時間,南壽城村也是相當貧窮的,程長富自小就過著苦日子,可謂慘不忍睹。也就是這樣的日子,造就了他對財富的極度渴望,以至於後來為了追逐財富和名利,不擇手段甚至草菅人命,最終讓自己毀滅。

山西的礦產資源在全國有名,其中尤以煤礦和鐵礦最為豐富。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一股挖礦旋風在當地迅速颳了起來,也讓一些十分平凡的人迅速致富。程長富自然看到了這一點投身其中。但程長富一開始並沒有想到依靠勞動來致富,在他的心目中,巧取豪奪比老實巴交的做事來錢快得多。

2002年,程長富因為長年挖礦手頭已經有了一點積累,也因此積累了一些「人脈」,周圍也總是集聚著一些不三不四的社會閒散人員。程長富開始進一步放開「眼界」,將目光放在了翼城縣張某海經營的某鋼鐵廠上,並一直覬覦妄圖占為己有。

為了達到目的,程長富可是動了不少心思,畢竟能開鋼鐵廠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得用一些非常手段。經過謀劃,程長富先是多次找社會上的人到改鋼鐵廠滋擾鬧事,並以送鐵礦料為由,對鋼鐵廠進行敲詐勒索。其實這只是程長富「試水」,就是要看看這個鋼鐵廠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好乘勢下手。

在屢次試探之後,程長富開始親自行動,以該廠前任廠長欠其錢為由,要求現在的經營者張某海把廠子轉給他,但遭到了張某海的拒絕。程長富覬覦這塊肥肉好久,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此後他又糾集一幫社會閒散人員,將該廠大門鎖上,然後乘勢鬧事打人,還以錢款為由誣陷張某海,強迫張某海將鐵廠進行租賃。

但自租賃期過後,程長富根本沒有意思見該廠歸還給張某海,始終進行霸占。在張某海家屬與其交涉過程中,還遭到了侮辱和毆打。張某海一家根本無法與程長富斗,最終這家鐵廠被程長富掠奪據為己有,並成為程長富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程長富不僅霸占別人的鐵廠,還使用自己的黑社會勢力,低價強買別人的煤礦,從中牟取暴利。為了鞏固自己的江湖地位,糾集家族成員和大量社會閒散人員形成了一個成員基本固定、組織結構穩定、層級分明的黑社會性質組織,已達到以商養黑、以黑護商的目的。

到了2003年7月,程長富經營的一家鐵礦與臨縣某鐵礦發生衝突,為在行業樹威,程長富指使自己手下礦工先後4次對這家鐵礦進行轟炸,造成該鐵礦1人死亡,2人受傷的慘劇。但這件事曾在當地造成轟動,但經過程長富的斡旋,最終不了了之,更讓程長富的惡名如日中天。

此後的程長富一發不可收拾,還將勢力觸角延伸到運城市絳縣等鄰近縣,橫行鄉里,稱霸一方,因為其手段狠毒,又手眼通天,很多受到迫害的當地百姓根本不敢報警,並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強制,使眾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根本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絳縣金泰冶煉公司」是程長富轉戰外縣的一次成功之舉,這家公司是程長富於2003年初成立的,在2008年3月,程長富因經營能力有限,於是聘請左某擔任公司總經理,但因為流動資金較為匱乏,左某多方籌集資金500萬元給公司過橋渡難關,要說程長富應該感激才對。

但到了2010年的時候,這家公司因環保問題被相關部門責令關閉清算,當時有一批生鐵銷售款已經打入公司帳戶交到了程長富手中,但此後程長富卻據為己有,在清算時拒絕歸還左某的500多萬元債務,不僅如此,在程長富的運作下,最終這筆巨額債務落在了左某名下。

程長富在巧取豪奪中積累了巨額財富,其勢力也更加壯大。程長富家族所在地南壽城村因為縣城的不斷擴大,地理位置越來越優越。程長富更是不遺餘力,利用卑劣手段,糾集家族勢力對該村的基層組織政權進行控制,並大肆侵占該村土地謀取利益。

為了讓自己的侵占更加順利,程長富利用各種社會關係,金錢開路,通過各種非法手段侵占了屬於南壽城村集體的鑄造廠和造紙廠,強批宅基地100餘套。壟斷該村住宅小區物業管理及裝修業務,在當地形成重大影響,嚴重破壞當地的經濟和社會生活秩序。

程長富及其家族的這些惡行,使南壽城村的村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度時間這裡民情凋零,只有程長富家族的聲音在空曠而又悲涼的村莊上空迴蕩,讓人感到一種末世的恐懼,一些稍微有點辦法的村民都選擇逃離,還有一些選擇了依附和忍受。

然而善惡到頭終有報,年過花甲的程長富的惡行最終還是暴露了。為了不打草驚蛇,相關部門採取異地用警、異地審理的手段,對程長富及其團伙成員進行了抓捕和審判。2018年10月,晉城市警方發布了關於程長富惡勢力犯罪集團案件的通告,向社會徵集其犯罪線索,正式敲響了程長富犯罪團伙的喪鐘。

2020年5月15日上午,被羈押了一年多時間的程長富再次被押上法庭,隨著法槌的敲響,程長富及其團伙成員的判決也隨之宣布。程長富被以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等多項罪名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而其兄弟、子嗣、手下均無一能夠逃脫法網,均被課以刑責,並被處以沒收個人財產和罰金。這樣的結果,也標誌著為禍當地20多年的程長富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全盤覆滅,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已到,一切都報啊!

程長富從一個普通農民到黑社會首要分子的嬗變,其實說穿了是缺乏自我認知的表現。每個人都渴望擁有金錢,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但任何獲取金錢的方式都應該在法律的框架下,一旦偏離法律,必將會帶來損害他人利益的嚴重後果。

如果得不到法律的有效控制,就會使加害者產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妄自大心態,及至後來會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任其發展,加害者必定會形成暗黑勢力持續為禍百姓,程長富的教訓也正在於此,值得人們警惕和警醒,更要提前預防。

(來源:京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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