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濱遜漂流記》 英國 笛福

fiona的william 發佈 2023-01-15T18:29:56.516127+00:00

父親靠做生意掙了一筆家財,在英國約克城娶了我母親。一路上,我不斷地同自己作鬥爭,不知是回家好,還是再去航海好。

我生於1632年9月30日。父親靠做生意掙了一筆家財,在英國約克城娶了我母親。我母親娘家姓魯濱孫,我就被起名叫魯濱孫·克羅索。從幼小的時候我的腦子裡便充滿了遨遊四海的念頭,年邁的父親希望我在家鄉靠自己的勤勞掙一份家財,過一輩子安樂的生活。我沒有聽從父親的勸導,在1651年9月1日那個不祥的日子,瞞著父母去航海。不料遇到風暴,船隻沉沒,我僥倖逃命,從旱路到了倫敦。


一路上,我不斷地同自己作鬥爭,不知是回家好,還是再去航海好。過了些日子,受苦的記憶漸漸從我的腦海里消失,我打消了回家的念頭,準備再去航海。

我第二次出海,到非洲去經商,賺了一筆錢,還學到不少數學和航海知識。可是在第三次出海時,我又遇到不幸,被土耳其的海盜船俘虜,做了海盜船長的奴隸。一天,我瞅准機會,劃小船逃了出來。我在海上漂流了幾十天,被一艘葡萄牙船解救,平安抵達巴西。在巴西,我經營種植園,開始了莊園主的生活。


我不願意過這種生活,它跟我的天性不合,而且與我所喜歡的生活完全相反。另外幾個莊園主建議同我航海去非洲販運黑奴,我受不住誘惑,便在1659年9月1日那個不吉利的日子上了船,因為8年前,我違抗父母的嚴命,從家裡逃走去航海,也正是這一天。這一次,我們又遇上了風暴,大船在南美洲海岸附近觸礁,全船人都被淹死,只有我一個人死裡逃生,被海水衝到了一座小島。


我雖然脫了險,但這種脫險卻非常可怕。這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我身邊除了一把刀,一個菸斗和一小匣菸葉,別無他物。這發現使我憂心如焚,有好一會兒在岸上跑來跑去,活像一個瘋子。我從海岸向裡面走了八分之一英里,想找些淡水喝,居然找到了,我高興極了。我在樹上過了一夜,醒來時天已大亮,發現那隻擱淺的大船在夜裡被潮水衝到小島邊上。我做了只木排,一次又一次上到大船,把沉船上的食物、酒、衣物、槍枝、彈藥、土木工具等一一運到島上。我在山坳前面的草地上搭起帳篷,四周插上尖木樁,用船上截下來的纜索繞在木樁上做成籬笆,不管是人是獸,都沒法衝進來。我把我的全部財產都搬到籬笆裡面來,這就是我的住處。

現在我要開始過一種世界上前所未聞的憂鬱而寂寞的生活了,所以我要把它的經過從頭至尾,按著次序記下去。大約在我上岸十一二天後,我忽然想到,長此下去我會忘了日期。


為了防止這樣,我便用刀子在一個大柱子刻上這幾字:「我於1659年9月30日在此上岸」,把它做成一個大十字架,立在我第一次上岸的地方。在這個方柱的兩邊,我每天用刀子刻一道印痕,每7天刻一個大一倍的印痕,每一個月刻一個再大一倍的印痕。這樣,我就有了一個日曆,可以計算年月日了。

我從船上的東西中找到了筆、墨水、紙,開始每天記日記,以減輕心中的苦悶。我不再悲觀絕望,開始一心一意安排自己的生活。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在帳篷後面挖了一個很大的山洞,做了桌椅書架等家具,把我的房子隔成好幾部分。一天,我忽然看見地上抽出幾根青綠的莖子,我大為驚愕。又過了些時候,那些莖子上長出了十幾個穗子,原來是我抖一個小布袋時掉下的十幾顆谷種,居然還沒有壞掉。六月左右,到了收穫季節,我就把這些糧食穗子小心翼翼地保存起來,準備以後在島上種植玉米、大麥和水稻。

就在我把我的住所完全修好的第二天,發生了可怕的地震,我的帳篷被壓塌了,我被埋在山洞裡,險些喪掉性命。我不敢再住在山洞裡,計劃在平地造一所小茅屋。地震後,破船的位置發生了變化,不用木排就可以直接走到船跟前了。於是,我開始拆卸破船,凡是能拆下來的東西通通搬到島上。我生病了,瘧疾發得很兇。我用菸葉來做藥,還燒菸葉來熏自己的鼻子。幾星期後,我的體力才得以恢復。我感謝上帝拯救了我,開始每天讀《聖經》。


我用心把全島都勘察了一遍,發現在小島的另一邊有繁茂的樹林,看見許多鸚鵡、野兔、山羊、鴿子等野禽和小動物。我捕捉來鸚鵡和山羊,把它們帶回住所,馴養為家畜。這樣,等我的彈藥用完的時候它們就可以供我作食物。到了第三年,我在島上的生活有了規律。每天恭拜上帝,早晨帶槍出門覓食,下午加工製作食物。同時抽空管理農作物,製作各種生產工具和生活用具,並把多餘的食物貯藏起來。

我在這裡脫離了人世間的一切罪惡,我毫無所求,因為這裡所有的一切已經夠我享受了。我心裡已經沒有貪求之念,我有一 包錢幣,大約值36金鎊。可是這些倒霉的無用的東西,對我 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情願拿它去換一隻菸斗,一個磨穀子的 手磨,或者一包紅蘿蔔種子,一把豆子或一瓶墨水。可是現 在它們放在一個空抽屜里,已經生了霉,對我一點價值都沒有。


我在島上已經有兩個田莊了,凡是可以使我生活舒適的事情,只要看來有必要,我都不辭辛勞地把它完成。因為我 認為,在手邊馴養著一批牲畜,就等於替自己建立一座羊肉、 羊奶、奶油和酪乾的活倉庫。我又培植了一些葡萄,每年冬 天貯藏的葡萄乾是我食物中最可口的美味。我用餐的時候,儼 然像一位國王,一個人高高坐在上面,我的狗、貓坐在我的左右,像是我的臣僕。我身上穿著山羊皮做的外衣和鞋襪,胡 子長得可以掛上我的帽子,要是在英國被人看見,會叫人嚇 一跳的。可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外表如何,無關緊要。


我來到島上第二十三年的冬天發生了一件意外事。一群 野人來到島上,他們在岸上烹調人肉來吃,離去時留下滿地 的血、骨頭和一塊塊肉。我擔驚受怕地過著日子,一心想在 他們再來時殺死他們。兩年後,又來了一群野人,在他們正準備把帶來的俘虜殺死美餐一頓的時候,一個俘虜向我跑來。


我開槍打倒了追趕他的兩個野人,救了那俘虜。他嘴裡嘰嘰 咕咕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用各種各樣的手勢和古怪的姿勢表 示他的恭順和感激的心情。那天是星期五,我給他取名「星期五」,又教他說「主人」,然後讓他知道,這就算作我的名字。我帶他一道去收拾那些野人留下的人骨、人肉,把它們堆成一堆,燒成灰燼。星期五十分垂誕那些人肉,不改他吃人的本性;我儘量叫他知道,我最憎惡的就是這種事情,他要敢吃一口人肉,我就殺死他,他這才不敢有所表示。他對我是一個最忠實、最可愛、最誠懇的僕人,對我一往情深,就像一個孩子對他父親一樣,在安全問題上我一點用不著對他採取什麼防範措施。這些野人與文明人有同樣的能力、同樣的理性和同樣的感情,他們同樣知道感恩圖報、誠懇待人和忠貞不渝。他們有機會使用這些能力時,甚至比文明人還要好些。


一年以後,我教會了星期五說英語。他告訴我,曾有17個遇難的白人坐小船到他們住的島上去,跟野人一起生活。我想去救他們,同他們一起回到文明社會去。於是我和星期五造了一隻獨木舟,這時已是我到荒島上來的第二十七個年頭。


我除了做離開小島的準備,還是像過去一樣,和星期五一道繼續干農活,製作食物等。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又一群野人來到島上,他們押著三個俘虜,其中一個是白人,另一個是星期五的父親。他們要殺俘虜吃,我們開槍打死了10多個野人,救下了那個白人和星期五的父親。

那個白人是西班牙人,他是那遇難的17個白人中的一個,我派他和星期五的父親去鄰島解救其餘的16個白人。他們走後,我等到第八天,忽然又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一隻英國船在附近的海岸拋錨,船長和另外兩個人被反叛的水手拋棄在岸上。我帶著星期五幫助船長奪回了船隻,把三個鬧事的水手留在島上。我教給他們怎樣做麵包、種糧食、曬葡萄乾等,並給那些將要來到島上的西班牙人留下一封信,然後我帶著星期五在1686年12月19日乘船離開了海島。我一共在島上居住了28年兩個月零19天。


我回到英國約克城時,離家已經整整35年了,誰也不認識我。父母早已去世,只剩下兩個侄子和兩個妹妹在家。我去巴西看我的種植園。這麼多年,我的朋友忠實地將我的地租儲蓄起來,我成了一個擁有五千金鎊的富翁。我馬馬虎虎結了婚,生了3個孩子。

不久妻子去世了,我搭侄兒的船又一次出海經商,這是在1694年。我回到住過的小島,島上的西班牙人和英國水手都在島上安了家,人口大大增加了。我替他們分配了土地,解決了一些生活問題,很滿意地離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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