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六)——香港來信

邯鄲趙金海 發佈 2023-01-18T04:53:57.433815+00:00

就這樣,我心焦地等著消息,快一個月了還沒動靜,那時長途電話要到郵電局去打,很不方便,除此再沒有別的渠道就只有等了。

小城故事(六)——香港來信

靳文華

就這樣,我心焦地等著消息,快一個月了還沒動靜,那時長途電話要到郵電局去打,很不方便,除此再沒有別的渠道就只有等了。直到6月28日才收到中新社的來信,同時還有省委宣傳部的掛號信,是好大的一個信封。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是一張香港文匯報的剪報,果然稿子發出來了。我又趕緊看周秀文女士的信,信上說:「靳文華同志:大名紀行及圖片文匯報於五月三十日已刊登,並來信說這篇稿子寫得散文味十足,很有水平,是幾年來對台文章中寫得較好的,並向對台辦大力支持和協助深表謝意,他們還寄來一張鄧麗君和父母的照片,希望由你們給鄧樞兩個姑姑看看是否就是他的侄兒……感謝地委和縣委領導及同志們的支持才比較好地完成了這個宣傳任務,文匯報非常滿意和感謝,文章是經過文匯報對鄧樞有關材料的判斷後才刊登出來的。此致敬禮!文匯報三張已交省對台辦轉交你們。中新社對台部周秀文26/6」。再看香港《文匯報》,只見在報頭上鋼筆寫了一行字:「送笪明仁同志謝謝你的好文章香港文匯報《今日台灣》王大兆」。刊發的文章則把我們的三篇合成一篇,分了兩個小標題,並加了編者按。原文如下。

故鄉親人思念鄧麗君父女——河北大名紀行 笪明仁

編者按:「人情同於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台灣歌星鄧麗君小姐,不論在何處演唱,都不忘向人道及老爸鄧樞和祖籍「河北大名府」。而通過她唱的《小村之戀》,更深情而真摯地表達了她嚮往與懷戀故土的心聲。這裡刊登有關鄧麗君故鄉和親人的一篇文章,以饗讀者,並慰鄧麗君父女思鄉情。

故鄉像一塊磁鐵,總是吸引著遠方的遊子。即使那些出生外地,沒到過祖籍的人,也會從父輩的言談中領悟到對故鄉的遐想和思念。台灣歌星鄧麗君所唱「……啊,問故鄉,是否別來無恙……」聽來隱含這種依戀深情。也許是由於我們是同鄉的緣故,每每使我對她的思鄉心境深表同情,總想把家鄉-—河北大名的情況告訴鄧麗君父女,以慰他們的思鄉之情。

小城多可愛

大名,坐落在河北省南部,南界河南。東臨山東,有一派令人心曠神怡的平原景色。大名,歷史悠久,有文字可考的歷史即有3000餘年。春秋初葉,五霸之首齊桓公就曾在此築城以衛諸侯。唐朝時才將此地稱為「大名」。唐代大詩人李白來此遊歷,曾作詩曰:「魏郡接燕趙,美人夸芙蓉。淇水流碧玉,舟車日奔沖。青樓夾兩岸,百里喧歌鐘……」可見當時之盛。到了宋代,這裡是四大京都之一的北京大名府。翻開《水滸傳》,其中對大名的描寫不下十餘處---……現在的大名城,又已經歷了500餘年,不少文物古蹟還保存完好。方正的城區,威嚴的四門,田字形的大街,都是當年的舊規模。遺留下的一部分城牆上,長滿了果樹。

祖國在現代化的道路上前進,大名也換上了新裝。舊城的四關外,一座座工廠、學校、醫院、影劇院紛紛建起。縣境內公路四通八達,水渠如網,農業生產連年豐收。工業也已初具規模。具有數百年傳統的麥草編織工業,不斷發展,精緻實用的麥稈製品行銷國內外。河北特產香脆可口的「京都烤花生」就在這裡制價生產,銷往日本、香港等地。這裡生產的機械產品有的也進入了國際市場。近幾年來,常有海外華僑、港澳同胞、外國廠商和台灣人士來探親訪友,洽談貿易。

「去的去,來的來,小城風貌永不改,外面的世界雖美麗,小城更可愛。」鄧麗君這深情的歌聲,實在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故鄉大名的寫照。

故鄉別來無恙

鄧麗君的父親鄧樞先生的出生地——鄧台村,是一個堪稱秀麗的小村。彎彎的漳河故道,青青的楊柳長堤,傍依在小村旁。過去的鄧台,是個窮苦的地方。它是在漳衛二河之間。一年發水數年不見地皮,好年景也只收一季小麥,經常靠河灘蘆葦為生,不少人家外出要飯。鄧麗君的爺爺、父親都是不堪窮困的折磨而外出謀生的。如今,鄧台大變樣了。漳、衛二河已經根植,二十多年來從未鬧過水災,舊河道變成了良田,農業年年豐收,家家豐衣足食。

在家裡,我們見到了鄧樞先生的叔伯兄弟那書業。他已經57歲了,身體很健康。有樞先生外出時,他還不到10歲。但他依然清楚地記得二叔鄧洪池家有個叔伯哥哥,學名鄧樞,小名新玉。他聽到新玉哥還健在的消息後,十分動情地說:「我們親叔伯兄弟六個,現在只剩三人了,大哥書山在遼寧定居。新玉哥又在台灣,這麼多年沒見面了,俺老哥仨要能聚到一塊該多好啊!」

鄧樞先生的兩個姑姑也都健在。鄧樞先生叫她們「社姑」和「香姑」,按大名家鄉的稱呼。她們是鄧麗君的「老姑」。我們離開鄧台村,沿著鄧樞先生年少時候常送社姑回婆家去的路,向東周莊走去。一路風光。鄧樞先生一定還記得當年:田野一片黃水湯,唯有蘆花白茫茫,不過,這是鄧台人對我們的追述。我們現在看到的是:良田一片青翠,機關噴泉吐玉。農民們正忙著耕作。昔日的兩座木橋已改建成能並行汽車的水泥橋。鄧樞先生的兩個親姑姑都住在東周莊,老姐倆是妯娌倆,住家又是門對門。香姑是鄧樞先生外出後,改嫁到這個村的。兩位老人的丈夫都已去世,膝下兒孫滿堂。香姑一聽到侄兒新玉的消息,又驚又喜,剛要到對門告訴老姐姐,又轉身回來,說是她老人家身體不好,怕猛一聽喜訊「喜著了」。可不大一會兒,杜姑就聽到了消息獨自走來了。一進門就說:「是俺新玉有信了吧?你們怎麼不叫我來!」說著眼裡湧出了淚水。老姐倆坐在炕沿上,你一言我一語,訴起了她們的滿膜思念。

原來鄧樞先生8歲喪母,父親外出不歸,是爺爺奶奶和社姑撫養的。杜姑出嫁後,三天兩頭總是要回家看他。每次回婆家時,又多是新玉送她走,送到東周莊就住下玩幾天。玩夠了又是姑姑送她回去。當二位老人聽說鄧樞先生春節期間生病住院的消息後,十分焦急地說:「新玉是屬大龍的,正月初十生日,算作是67歲了,可再大,俺也覺著是個孩子。俺老姐倆都七老八十了,就剩一件心事,再見見俺新玉和他的一家。」

這一下,壓在我心裡的一大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把進到這個單位的第一件事干下來了,可以給領導們一個交代了。

作者為原邯鄲市委宣傳部副部長。

2023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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