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納斯塔修斯到查士丁兩朝的政策轉變

費爾南的信箋 發佈 2023-05-24T08:52:06.758169+00:00

閱讀文章前辛苦您點下「關注」,方便討論和分享,為了回饋您的支持,我將每日更新優質內容。公元6世紀的拜占廷,以查士丁尼為首的一大批時代精英粉墨登場,縱橫捭闔,將帝國推向又一高峰。帝國的輝煌離不開最重要,最基本的支持——國庫的充盈和穩定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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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世紀的拜占廷,以查士丁尼為首的一大批時代精英粉墨登場,縱橫捭闔,將帝國推向又一高峰。帝國的輝煌離不開最重要,最基本的支持——國庫的充盈和穩定的統治。

如果沒有阿納斯塔修斯王朝在財政上的積累以及查士丁一世時期對內政的鞏固,查士丁尼加強內政建設和改革、裝備大批遠征軍等一系列帝國戰略不過是一紙空談。

另外,查士丁尼的政治抱負和軍事野心也需要一位有能力的部下來實現,貝利撒留的忠誠和才幹使他成為了最好的人選。

貝利撒留與世紀的拜占廷帝國

查士丁尼登基後,一系列內政、外交、軍事、宗教等新政策被推行,帝國在他的統治下呈現出一派繁榮富強之勢。

然而,儘管內部統治相對穩定,外部環境卻十分堪憂,表面的國泰民安之下暗潮洇涌。

在經歷了一輪長時期的休戰後,東部的薩珊波斯蠢蠢欲動;西部義大利和西南部的北非敘利亞早已被蠻族占領;北部還不時受到匈奴人的侵擾。

在複雜多變的形勢和帝國防務的危機中,貝利撒留憑藉自身能力脫穎而出。

5世紀末6世紀初,在經歷了從君士坦丁、賽奧多西、馬爾西安等帝王的一系列統治後,拜占廷帝國呈現出的新面貌。

此時帝國主體包括非洲和巴爾幹半島之間的東方行省,小亞細亞、敘利亞和科普特語使用的地區。公元491年,阿納斯塔修斯登基。

作為立奧王朝的最後一位皇帝,他所接手的帝國在經歷了476年的大分裂後不論是經濟繁榮還是政治統一都顯得遠不如前。

然而阿納斯塔修斯韜光養晦,通過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穩固拜占廷帝國的經濟和政治,取得卓然成效。公元518年,阿納斯塔修斯於90歲零5個月高齡時猝死。

由於他生前未任命過繼承人,御林軍隊長查士丁被推選為繼任者。

查士丁的上台是拜占廷帝國宮廷政治鬥爭的特殊產物,他本人並沒有治理國家的才能。

據《秘史》記載,查士丁是個文盲,人們只能將木頭刻成圖章,再手把手地讓他按照圖章的刻痕來簽名。

由於年事已高,加之不熟悉帝國事務,查士丁對年輕有才,經過系統學習和鍛鍊的查士丁尼非常依賴,從他登基後就任命查士丁尼為凱撒。

在查士丁尼任凱撒的9年時間裡,實際上成為了帝國軍政事務的決策者。總的來說,從阿納斯塔修斯到查士丁一世的統治是拜占廷帝國國力積累的重要時期。

在此期間,帝國經濟呈現出日益繁榮的一面,皇權得到加強,帝國政策也逐漸發生轉變。

阿納斯塔修斯時期,拜占廷帝國執行著溫和的防禦政策,為政治穩定和經濟繁榮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這也正是查士丁時期帝國政策得以轉變的一個重要因素。

查士丁統治後期,拜占廷帝國在很大程度上處在查士丁尼的掌控中,此時帝國的對外政策明顯較以前積極主動,統治也變得更加穩固。

從查士丁年的統治策略中,能很容易發現查士丁尼大帝國戰略的影子。

這些措施實際上就是查士丁尼日後稱帝推行的「重建羅馬大帝國」政策的前奏曲,為查士丁尼帝國戰略的實施做好了最後的鋪墊。

經濟改革和財富的不斷積累

阿納斯塔修斯皇帝對拜占廷帝國財稅改革的最重要貢獻當屬對稅收征繳形式的改變,其作用便是短期內大大增加了帝國的財富。

與之前歷任皇帝不同,阿納斯塔修斯非常重視經濟問題,尤其對商貿監管和賦稅徵收倍加關注。

根據馬拉拉斯的記載,阿納斯塔修斯規定地主必須根據擁有土地面積大小繳納不同數量的黃金作為稅收來代替過去普遍存在的實物稅收。

這樣不僅便於管理和支配,同時也大量減少了實物稅收在保存、管理、運輸、清償和支付方面的弊端,也減少了偷盜和挪用的情況。

這些以貨幣形式徵收的稅款又能及時地發放到軍隊中,作為軍飽代替之前直接發放的實物,士兵和將領們手中富餘的錢可以挪作他用,避免實物軍飽導致的浪費。

這不僅緩解了軍隊內部的不滿,還使應徵入伍的人數大增。阿納斯塔修斯統治時期,拜占廷的士兵數量一直保持在一個較為穩定數字上。

在此基礎之上,帝國發行了新的貨幣——佛里斯。阿納斯塔修斯任命帕弗拉戈尼亞的約翰為君士坦丁堡的聖庫伯爵。此人將當時所有通用的貨幣都替換成佛里斯。

從此之後,這種面值較小,流動速度快,穩定優質的貨幣幵始在羅馬境內流行開來。

佛里斯是自3世紀以來拜占廷發行的第一個小幣值單位,它與大額的黃金一同改變了過去的稅收形式,加快了貨幣的流通速度,促進了帝國經濟的發展,穩定的幣值同時也較好地保護了商業活動所得的利益。

公元498年,阿納斯塔修斯廢除了商業稅。此項稅收從君士坦丁大帝時期幵始設立,是針對最廣泛意義上的「商業活動者」所徵收的稅種,每四年繳納一次。

征納對象包括所有的商人、高利貸者和手工工匠,甚至還包括妓女。所有能在經濟活動中獲得利益的職業中只有醫生、教師和出售自己種植所獲的農民可以免除交稅。

此稅種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當時城市商業貿易的發展,「皇帝通過神聖的法令免除了整個周期的商業稅,並且他用他自己的錢去供給聖施所需」。大膽取消商業稅的結果不僅沒有使稅收減少,相反刺激了商業貿易的發展。

通過積累財富,發行新幣,鼓勵商貿等一系列財政政策的實施,阿納斯塔修斯為帝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他去世時,國庫資產達到了32萬金鎊,2300諾米斯瑪塔的儲備,是公元457年國庫儲備的3倍多。

國庫的充盈不僅保證帝國的正常運作,也成為查士丁尼日後發動大規模對外戰爭的重要經濟支持

從主動防禦到積極對外的政策轉變

阿納斯塔修斯被普遍認為是「一個有教養,聰明而優秀的統治者」。他在任長達27年3個月,期間極少發動戰爭或推行擴張性的對外政策。

查士丁因在位時間較短,除了在邊境與波斯進行過小規模的作戰外,帝國相對保持著和平狀態。在此期間,拜占廷帝國廣泛修建要塞,構築堅實的邊境城防體系,以戰略防禦為主。

公元502年波斯人突襲敘利亞,這一次入侵時隔60年,卡瓦德攻下馬提歐波利斯和阿米達,並俘虜了守城將軍康斯坦丁。

這一次入侵顯然給拜占廷帝國巨大的壓力,東部邊境防禦的問題立即凸顯出來。

由於沒有一個堅固的要塞作為美索不達米亞防禦體系的中心,在面對速戰速決,以劫掠為目的的波斯軍隊時,拜占廷帝國的東部邊境城市普遍反應遲緩。

除了波斯人外,薩比爾匈奴人也越過卡斯皮亞之門到達卡帕多西亞,沿途進犯他們經過的拜占廷領土。

對於類似行為,皇帝仍然沒有選擇大規模開戰,而是在那裡建造了城牆和大型要塞以確保安全。

查士丁一世統治時期,在查士丁尼的推動下,拜占廷的對外政策開始積極地改變。其中最大的變化是與拉齊卡結盟,限制波斯勢力的擴張。

公元522年,波斯屬國拉齊卡的國王特扎斯在其父去世之後立即來到君士坦丁堡面聖,希望能成為一名基督徒。這一行為得到了拜占廷人的積極支持。

查士丁親自為特扎斯洗禮,還讓他娶了一名貴族的女兒瓦倫安娜為妻。此事引起波斯人強烈的不滿。但是拜占廷人則全力迴避此事,只強調受洗是個人的行為,引發波斯與拜占廷的敵對。

除與拉齊卡結盟外,拜占廷人還幵始挑撥瓦解波斯人和匈奴人之間的聯盟,計謀成功地致使卡瓦德殺掉了與之結盟的匈奴人首領茲戈比斯。

拜占廷人利用基督教信仰與拉齊卡人結成了聯盟,又以匈奴人的反覆叛變挑撥,開始對波斯帝國的屬國和盟友加以分化。對外政策的轉變顯示出拜占廷帝國日益強大的實力。

統治的牢固與皇權的不斷強化

從阿納斯塔修斯到查士丁,皇權在一次次鬥爭中不斷被強化,被皇帝牢固地掌握在手裡。

雖然阿納斯塔修斯保持著以溫和為主的對內統治手段,儘量以慷慨仁慈的面目出現,但當皇權面臨挑戰時,依然毫不猶豫地採取極端措施。

他執政時期,最大的帝國內亂源於宗教紛爭。公元512年,他任命一位一性論派的主教接任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職位,引發了普遍的騷動,反對者擁立阿雷歐賓度斯為新帝。

然而阿納斯塔修斯臨危不亂,未帶皇冠出現在競技場,並宣讀宣言,重新得到民眾的信任。

在騷亂平息後,皇帝開始血腥報復,全力逮捕、處決肇事者。

這次騷亂直接導致持正統信仰的色雷斯人維塔里安率領超過六萬步騎兵在次年發動叛亂。面對反對他的伊蘇利亞人,阿納斯塔修斯派出大量軍隊討伐,最終將維塔里安驅逐到了色雷斯北部,從而保證了帝國統治的穩固。

此後,查士丁與查士丁尼一起更加積極地剪除國內的反對勢力。

《戰史》記載,自從查士丁繼位後,便開始著手大規模剪除前任皇帝阿納斯塔修斯的親信。

宦官總管阿曼提烏斯的勢力龐大,他曾經在權力爭奪戰中旣覦過皇位,也支持過賽奧克利多斯爭奪帝位。

查士丁在登基後立即找藉口對他進行多項指控,包括指控他指責過君士坦丁堡大教長約翰等,最後將他處死。

因宗教信仰反叛的維塔里安被假意召回,謀殺於宮廷宴會上。對於在前朝曾多次擾亂社會穩定的競技黨,查士丁尼選擇了拉攏和收買。

他本人明確公開支持藍黨的活動,多次給予大額賞賜,讓藍黨在幾個黨派中始終保持較大的規模,以便通過藍黨監控其他勢力較弱的小黨派。

此外,他還力圖恢復察爾西頓派主流信仰,重新任命主教,積極與羅馬教皇溝通。

經過一系列的政治、宗教大清洗,到查士丁尼統治的末期,拜占廷帝國內部的各路政治勢力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

元老院不再有龐大的權力,元老的數量也減少了;最大的一支競技黨淪為皇帝的從屬政治力量;教會和主教被皇帝把持。拜占廷帝國自此失去能夠與皇帝相抗衡的勢力。

從阿納斯塔修斯到查士丁兩朝的政策,確保了帝國在當時複雜的形勢中,獲得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

韜光養晦的政策是成功的,帝國財政的積累和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成為日後查士丁尼帝國戰略最重要的經濟和政治積澱。

參考文獻

[1][美]本內特霍利斯特著,楊寧,李韻譯:《歐洲中世紀史》,上海社會科學院出 版社,2007年版。

[2][美]伯恩斯等著,羅經國等譯:《世界文明史》,商務印書館,1995年版。

[3][美]美國時代一生活圖書公司編著,張曉博譯:《興盛與陰謀:拜占庭帝國》,山東畫報出版社,200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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