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碑立傳 | 名剎之勝,勝在古樹名木——蘇州古剎中的樹木景觀淺析

吳文化博物館 發佈 2023-06-15T02:50:43.028956+00:00

原作者:愁予注意!!!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明人姚希孟曾遍游洞庭附近的包山寺、水月寺、華山寺等古剎,並在事後寫有一篇《游洞庭諸剎記》傳世。在此番遊玩當中,最令姚希孟印象深刻的並非是洞庭諸剎的絢爛輝煌,也不是該地的佛法源遠,而是古剎中的諸多古樹名木。

原作者:愁予

注意!!!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明人姚希孟曾遍游洞庭附近的包山寺、水月寺、華山寺等古剎,並在事後寫有一篇《游洞庭諸剎記》傳世。在此番遊玩當中,最令姚希孟印象深刻的並非是洞庭諸剎的絢爛輝煌,也不是該地的佛法源遠,而是古剎中的諸多古樹名木。如他在抵達水月寺後,首先描寫此處「長松夾道,寺前銀杏數本,大可合圍」,再如他至天王寺後又說此處「松林亡際,橫被數畝,大小類水月而近寺,數十株鱗疊羽綴」。姚希孟的發現並非偶然,事實上,凡寺廟之構成不單單只有山門、寶殿和禪院,古樹名木也在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凡古剎則幾乎必有古樹名木,這種現象也不難在蘇州古剎中發現。下面筆者就結合蘇州古剎中的古樹名木,對古樹名木在寺廟景觀中的諸般作用進行淺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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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嘉靖四十年,明人錢榖造訪了蘇州著名的寺廟定慧禪寺,或許是應廟中的僧人所託,錢榖揮毫畫下了一幅《定慧禪寺圖》,這幅圖頗為寫實,專以寺廟為描繪對象,從山門到寶殿中的塑像都作了清晰的描繪,我們在畫卷的右上角也不難看到蘇州著名的雙塔。較為幸運的是,如今定慧禪寺和雙塔皆尚存於世,站在如今的定慧禪寺高處依然可容易地望見不遠處的雙塔。但是,若是拿錢榖所繪的這副圖卷比照如今定慧禪寺的附近景觀,我們就會發現除了雙塔尚存之外,其餘的景觀都發生了較大改變。如錢榖造訪定慧禪寺時,寺前明明是阡陌成片的水田,現如今已是無法尋見了。

畫面左上角即是雙塔,昔日山門前皆是水田

踏足如今的定慧禪寺,穿過山門、天王殿,來到大雄寶殿前,最為惹人矚目的可能便是寶殿前的兩株百年銀杏。這兩棵銀杏,錢榖肯定是未曾見過的,因為銀杏的樹齡只有大約兩百年,在《定慧禪寺圖》中也可以發現彼時的寶殿前空無一物。這兩棵銀杏,很顯然是後人補種的。定慧禪寺在歷史上曾經歷過多次重修,蘇州碑刻博物館藏有正統二年所立的《定慧禪寺重建碑》和民國十七年所立的《重修定慧寺碑記》二銘,其中民國十七年所立的《重修定慧寺碑記》中說定慧禪寺「迨洪楊之劫,被毀殆盡」,案太平天國運動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此時兩棵銀杏樹應該已經種下,整個寺廟走幾乎被毀殆盡,但這兩棵樹卻存活了下來,不能不說是奇蹟。

定慧禪寺大雄寶殿前的兩棵百年銀杏,目前這兩棵銀杏生長狀況極佳,近年來銀杏根系已開始向大殿內蔓延

這兩棵銀杏被後人補種於此處,並非是隨性為之,這與樹木的本身有很大的聯繫。凡古剎必有古樹名木的首要原因便在於所植之樹的美好寓意,考頻繁現身於古剎中的古樹名木或花卉,如銀杏、松柏、蓮花、青竹、樟樹和菩提樹等等,這些樹木在古代便被古人賦予了較為正面的寓意。以銀杏、松柏和樟樹為例,銀杏等樹木只要所處的生長環境適宜且無外力作用,存活上千年亦是有可能的,所以寺廟中多會種植這些長壽樹木來表達香火長久、吉祥如意的願望。也正是因為如此,古剎中的長壽樹木也為古剎悠遠的歷史提供了間接證明,一旦人們在古剎內發現有上千或者數百年的樹木,下意識地便會認為這所古剎應當具有同樣或者更為悠遠的歷史。

文震亨在《長物志》中說「銀杏株葉扶疎,新綠時最可愛,吳中剎宇及舊家名園大有合抱者」,此話暗示了吳中剎宇曾廣布銀杏,清同治年間所修的《蘇州府志》中記載在半塘寺也有銀杏的身影:

半塘寺銀杏,相傳晉道生所植。半塘志本五大圍,藤繞修條,鱗次鬛張□如龍甲,夏時穠蔭可庇十乘,謂之龍樹。明萬曆初太倉王伯詡置闌楯焉。

在此處值得注意的是,記載特別提及了銀杏傳說是晉代所植,古樹在此處也就有了紀年的作用,暗示了半塘寺的歷史悠久。結合文獻和實地勘察可知,江南古剎中的銀杏身影並不難尋,蘇州除定慧禪寺有兩株銀杏外,在寧邦寺的山門外亦有兩株銀杏。

明人王世懋在暢遊京口招隱寺時,也曾在寺中見一銀杏:「銀杏婆娑奇甚,相與蔭其下圍抱,竟五人。寺僧雲是齊梁以前物,意且千年矣」。《金陵梵剎記》中收錄了不少遊覽棲霞寺的文章,這些文章雖非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他們卻不約而同的提及了寺中的兩棵銀杏:「(銀杏樹)有二,在大殿前,可四五抱,蒼蔚奇古,是前朝物,其一結乳如石筍下垂,相傳樹千年始生」。可以發現,類似於「以前物」「是前朝物」這種話語幾乎出現在了所有人對銀杏的描述當中,可見眾人對於銀杏樹齡的關注,想必招隱寺和棲霞寺當初植下這兩棵銀杏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們想借古木來暗示甚至可以說是提醒眾人寺廟的歷史是如此的悠久,而一旦遊人信徒得知了古木乃至古剎的歷史是如此悠久,心中的敬意也會悠然而生。世人皆篤信時間的力量,古剎便借古樹名木將滄桑歲月定格,並以此向世人證明,我們經受住了考驗。

你能找到那兩棵銀杏在哪嘛?

與銀杏同樣長壽的松柏、樟樹等樹木,幾乎也都有這種紀年功能。蘇州有不少的古剎內存有上千年的柏樹,如西山愛國村的三官殿龍柏已有一千五百年的樹齡,聖恩禪寺的柏樹亦有一千八百年的光陰。

值得注意的是,三官殿和聖恩禪寺的柏樹都早於寺廟,如《蘇州府志》中說聖恩禪寺乃是唐天寶年間所建,距今也只有大概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當初修建寺廟時候,可能是有意將這棵柏樹劃入寺廟的選址規劃當中,一方面是希冀藉此表大香火不絕的寓意,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想借當時已有百年歷史的古柏來增強寺廟的歷史感。這裡也警醒我們,如今存在於寺廟內的古樹名木固然有可能是原本就植於此處的,但也不排除有寺廟為了利用古樹名木來烘托寺廟的歷史,而將他處的古樹移植或規划進寺廟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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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剎寺廟實質上乃是宗教場所,他們通過將不同元素景觀組合在一起,進而營建出符合自身意識形態的場域,使人身處其中便能感知到諸如佛、道抑或者是其他信仰。寺廟中的寶塔、佛像塑身乃至於古樹名木在起著裝飾點綴以及美好寓意的同時,也承擔起了營建起佛教場域的功能。因此,寺廟在選擇所植的古樹名木時也可能會考慮到樹木本身與佛教的聯繫,諸如竹子、菩提樹和羅漢松等樹木可能也是因為此等原因才出現在了寺廟之中。

在佛教傳說中,頻婆沙羅對釋迦牟尼極為敬重,並表示願意將來皈依他。釋迦成佛後,率領弟子們來到王舍城,展開說法傳教活動。為履行當年供養佛陀的承諾,頻婆沙羅便獻出了竹林精舍。因此,竹子與佛教是有淵源的。菩提樹、羅漢松等樹更是以佛教用詞為名,其與佛教的聯繫不言而喻。釋迦牟尼成道成佛時就是在一棵菩提樹下,因此菩提樹在佛教中又被喻為聖樹。在寺廟中廣泛種植諸如竹子、菩提樹和羅漢松等樹木,可以增強寺廟的宗教氛圍感,一切景語皆情語。如我們可以發現,在錢榖所繪的《定慧禪寺》中的後院就植有大量的竹子。

在蘇州,東山的靈源古寺有著一棵大約一千五百年的羅漢松。《蘇州府志》說靈源古寺乃是梁天監年間所建,也就是梁武帝蕭衍在位時期始建,與此同批修建的還有興福寺、永福寺等。梁武帝天監年間距今也是大概一年五百年餘年的時光,因此這棵羅漢松可能是與寺廟同時出現的,這棵羅漢松幾乎不見於文獻記載。有趣的是,同建於梁武帝年間的另一座蘇州寺廟福源寺內也有這麼一棵羅漢松,但這棵羅漢松的出鏡率明顯高很多。清人吳偉業所撰《吳詩集覽》中收錄了一首《福源寺》,有「泉繞潭經苑,松依說法去」,筆者自注道松乃是梁朝舊物,歸莊還對這棵羅漢松有著詳細描述:「福源建自梁大同,創寺之年植此松,歷千餘載,寺再廢。此樹不改青蔥蘢,大二十圍,高難度,攫拏天如虬龍」,這應當並非巧合,在寺內種羅漢松應當是彼時較為流行的風尚。

古樹名木乃天地催生之物,在古人眼中又往往具有靈性,因此它們除了能夠增強宗教氛圍感之外,其本身也可能被賦予神性,被當成信仰來崇拜。蘇州碑刻博物館藏有一銘碑刻名曰《龍柏亭記》,碑文如下:

晉陽山繆氏產龍,事甚異,然載之山經,列之郡乘,傳聞於故老之口實,賦詠於名流之筆端,皆鑿鑿乎,非稽神志怪之言也。今其冢隆然,柏郁然,自隆安迄今,有禱輒應,俎豆鍾簧,千秋不廢矣。往者郡邑大夫憚干旌之遠涉也,移其祀于澄照,名東白龍,而此雲西白龍。在東者,衣冠之祭,蒸嘗不乏,西則村翁伏臘而已。今歲乙巳,吳中大旱,入夏五旬不雨,田皆龜坼,河流如線,桔棒聲徹夜相聞,司農郎王公來董關政,憫農家作苦,慨然而嘆曰:「我計曹也,將邦賦是毗,豈其赤地揚塵而望滿篝滿車哉,國家將安賴焉?"乃以六月二十一日齋戒往禱,睹茲柏之干霄則竦然而嘆:「壽哉,木乎!微神物護持,焉得至此?此可亭而仰也。」周視祠宇崩圯,丹青剝落,遂告於龍曰:「神如不惜馬鬣一滴以惠此下民,余亦何靳升斗之祿以新爾廟?」禱罷,至二十二日果得雨。二十六日白龍見陽山巔。明日雨盈寸。又明日復雨。七月朔,雨沾足。於是歡聲遍原阻,莫不喜色相告曰:「此司農雨也。」公即割俸,首建一亭於晉柏之下,署曰:「龍柏。」畚鐳乍興,甘澍復降,民益趨事,不日告成,鄉之田唆父老相率乞余言記諸石。

查《蘇州府志》,卷十一有「白龍禪寺」條,下記:「白龍禪寺在陽山,西龍母冡前,即古白龍祠也。東晉隆安閒建,上有龍湫晉柏,宋淳祐壬子運干高彥博重建,明萬曆三十三年榷使王之都禱雨感應,建龍柏亭。」可知明代晉陽山在清代已改名為陽山,「明萬曆三十三年榷使王之都禱雨感應,建龍柏亭」一句正好和碑文相互印證,但碑刻中並未提及白龍禪寺,據《蘇州府志》可知應當是清代修建的。結合碑文和《蘇州府志》可知,陽山晉柏信仰的歷史極為悠久,並且長期得到當地民眾的重視,「有禱輒應,俎豆鍾簧,千秋不廢矣」表明了祭祀規格的隆重,但到了明代左右當地人將祭祀的地點移至澄照,也就是文中的東白龍,進而忽略了西白龍即晉柏所在地。萬曆三十二年的祭祀過後,當地人才逐漸將祭祀中心移回晉柏所在地,並且至清代晉柏信仰長盛不衰,後人多對龍柏亭等建築進行過維修,甚至還建立了白龍禪寺。

對於陽山晉柏的信仰便是典型的以樹木為信仰本身,碑文在接上文後繼續說道:「余憶少時游陽山,夜宿岳山人家,天空無雲,忽有綴炬於柏,燦如懸星,山人戒取石支扉,索絢蓋屋客,蓋恐龍歸省母也。迨五更,大風拔木,雨隨降,道上流泉可浮舟。厥明,杲杲日矣。山人言:『龍性至孝,歲以季春三月歸視墓,及期不爽。』自隆安去今幾千載,而龍與柏俱無恙,豈不壽且靈哉?」,這裡的「龍與柏俱無恙」暗示了在當地人眼中,柏樹即是龍的化身,而事實上上千年的龍柏樹身蒼勁宛如游龍,也無怪乎當地人會將柏樹視為龍的化身。

蘇州最為著名的柏樹應當是鄧尉山司徒廟中的清奇古怪四棵,關於司徒廟是鄧禹家廟的傳說乃至鄧尉山的命名已無從可考,清同治年間所修《蘇州府志》就曾發出過疑問,但也有認為司徒廟中貢獻的不是鄧禹,而是東漢另外一名將軍馮異,這是因為馮異在行軍休息時總是喜歡坐在大樹底下,故而有了「大樹將軍」的名稱,而司徒廟前的四棵古柏也正是大樹,故有人推測廟中供奉的乃是馮異。此說雖然過於牽強,實乃巷中談資,但值得注意的是彼時已經隱隱約約有了將樹和人聯繫起來的跡象,若是此說繼續發展下去,清奇古怪也說不定會成為馮異信仰的載體。事實上,以樹本身為信仰在現實中並不難尋,我們常常看見人們用香火供奉廟中的古樹名木,儘管人們無法言明此樹所代表的具體神明,但上千年乃至數百年的樹齡也讓人們傾向於相信此樹是有靈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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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名木之於寺廟等宗教場所也是有著較強的實用功能的,古樹的文化寓意和信仰功能能夠通過增強營建文化和宗教氛圍吸引更多的信徒遊客,這層作用自不待言。除此之外,寺廟中樹木還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清代錢謙益的《徑山種樹記》記載了這麼一個故事:「是故寺不久輒廢,廢而難復以興也。聞谷禪師印公語其徒某曰 :『蓋買山而樹之?樹可材也,百年之內,其可以掄材於山矣乎!』於是買山若干畝,樹松杉若干株,循直嶺以至山門又若干株,刻其券而三之,以為之守禁。」

可以發現草庵四周植滿了樹

樹木在故事中就承擔了用作修繕寺廟的功能,我們常常於古畫中瞧見古剎名寺總是建於深山密林之中,除了為了清幽典雅的環境之外,周圍充足的木材可以用於維修寺廟相比也是重要原因。前已言及,姚希孟於天王寺附近看見「松林亡際,橫被數畝」,這種布局就和前謙益所描述的相契合。無獨有偶,在錢榖所繪的《定慧禪寺圖》中雖然沒有發現銀杏樹的身影,但可以發現寺廟周圍其實是有茂密的松樹林的,不知這些松樹也是否為修繕定慧禪寺出過力呢?

寺廟周圍有大量的松樹

寺廟所經營的樹林,除了用於修繕寺廟之外,在平時亦能作為寺產用於營收。蘇州西山羅漢塢有一羅漢寺,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立有一塊《羅漢寺碑記》,立碑直接原因便是古羅漢寺內的和尚為了寺廟長久計,而增置了大量的寺產,其中包括「楊梅山三十一畝,寺基並竹圜花果地三畝,茶亭茶園柴山七畝,路十五畝,嶺頭上梅樹地一畝零柒釐,羅漢山八畝二分,寺後柴山七畝,又三畝五分,香花橋柴山二畝七分。」由此可見,寺廟周圍的樹木也有為寺廟增收的功能。當然,這只是針對一般樹木而言,相比寺廟也不會將千年的古樹名木輕易用於修繕寺廟,但目前我們所見寺廟中的古樹說不定也就是當年僧人為了修繕寺廟所植,只不過倖存至今成了古樹而已。

寺廟中的一些特殊樹木,甚至可以用作藥材。如之前已經提及的銀杏就是中醫里的常用藥材,《本草綱目》中記載了不少含有銀杏的藥方,書中記載若是「腸風下血」便可將「銀杏煨熱出火氣,食之米飲下」,銀杏的用途還不少,牙疼、手足皸裂皆用的到銀杏,若是冬日手足皸裂便將生銀杏頁嚼爛夜夜塗之,但效果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再如桂花,桂花因美好的寓意和沁人心脾的芳香而深受世人喜愛,但同時它也一味不錯的中藥,《本草綱目》記桂花可治牙痛,《本草綱目拾遺》則錄有「桂花露」一條,下載:「桂花蒸取氣,香味微苦,明目疎肝,止口臭。金氏藥帖專治齦脹牙痛,口燥咽干。廣和帖止牙痛而清氣」

蘇州東山的紫金庵內就有兩棵六百餘年的桂花樹,同治年間所修的《蘇州府志》記紫金庵始建於唐代,貞元年間荒廢,後來得以重建。道光所修的《蘇州府志》記載這次復建的時間大約在洪武年間,若是情況屬實,這兩棵桂花樹應當也是在這次復建後種下的。《太湖備乘》中說紫金庵後的淨因堂院後原有玉蘭、山茶各一株,皆百年物,花時還有人特意來此處賞花,但記載中卻不見有桂花的身影,不知何故。《林屋民風》中收錄有一篇《紫金庵淨因堂碑記》,其中提到道宏大師修建了淨因堂,並於堂內供奉的是「藥師佛」,藥師佛專司治病、延命、消災等,因此可以猜測道宏大師或許是知曉些醫術的,那麼面對庵內的兩棵桂花,他亦有可能會以此為藥。

結 語

姚希孟除了在文中多對古剎古樹名木多做描繪後,在最後也發出了「嘗謂名剎之勝,不在焜炫,而在古雅老樹」的感慨,本文在對寺廟內的古樹名木的功能經過分析後亦可得出,在整體的寺廟景觀營建當中,古樹名木實在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古樹名木承載著諸多美好寓意,就銀杏等長壽樹木而言,它們是歷史的象徵,標記出了寺廟在歷史長河中的地位,同時它強化了寺廟等場域的宗教氛圍,甚至有時樹木本身就成為了信仰;在另一方面,古樹名木也極具實用功能,可以助力於寺廟的修繕、增產等等。

最後,我們也不能忽略寺廟對於古樹名木的保護作用,這些古樹名木多因寺廟而興,並且能夠擯棄外力原因而存活至今,離不開歷代寺廟僧人對古樹名木的細心呵護。我們如今在寺廟內的看見的每一株古樹名木,都是古人獨具匠心的布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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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顧沅:《吳郡文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

3.(清)王維德:《林屋民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

4.(清)馮桂芬:《蘇州府志》,清同治年間刻本

5. 金有理:《太湖備考》,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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