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有多少人跟我一樣，初識徐志摩是從《再別康橋》開始的，從詩中讀到了他對當年愛情挫折的追述。
沒想到的是，身為浙江海寧人的徐志摩在黃浦也有舊居。走進位於南昌路136弄的黑色鐵門，在右手第二排房子轉彎一路到底，能看到一棟三層奶黃色小洋樓。牆壁上鑲嵌著一塊銘牌，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坑窪斑駁，依稀可見「徐志摩舊居」幾個大字。也許是我們拍攝驚動了住戶，主人出來很客氣地打招呼，說前幾天也有個姑娘，千里迢迢趕來看一看徐志摩舊居。
「當時他和陸小曼就住在二樓。」主人指著身後的小洋樓告訴我。
如今，這棟房子看起來並不像「花園別墅」，倒像是住著七十二家房客，空間逼仄，環境凌亂。我忽然覺得，這種帶著幾分倉皇和凌亂的美感，也像極了徐志摩短暫而隨性的一生。
徐志摩的官方頭銜很多：中國現代詩人、作家、散文家、新月派詩人……然而這位不可多得的大才子，他的情史卻比他的才氣更出名。除了幾首口耳相傳的愛情詩，他的一生繞不過去的還有兩段婚姻、三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分別是張幼儀、林徽因和陸小曼。1922年，徐志摩留學後回到北京，常與朋友王賡相聚，對王賡的妻子陸小曼一見鍾情。熱戀時，還寫下了《愛眉小札》：「如果你我間的戀情是真的，那它一定有力量，有力量打破一切的阻礙，即使得渡過死的海，你我的靈魂也得結合在一起。」濃烈熾熱的文字，吐露著兩人的纏綿深情。
1926年，離了婚的陸小曼和徐志摩結婚。1927年至1928年間，陸小曼花了每月100大洋租金，租下了南昌路上的這棟三層花園別墅，兩人過得浪漫、愜意。後來，由於疾病纏身和鴉片侵蝕等諸多原因，花錢如流水的陸小曼變得越發嬌慵、懶惰。徐志摩為了討妻子歡心，只能一味遷就她。
在上世紀30年代，人均年薪為5塊大洋，身兼數職的徐志摩一年能掙到幾百大洋，生活仍過得捉襟見肘。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由南京北上參加林徽因的演講會，因為捨不得花錢，就搭乘免費的郵政貨運飛機「濟南號」，結果飛機意外失事，徐志摩的生命也永遠停留在了35歲。
陸小曼在致志摩輓聯中說道：「多少前塵成噩夢，五載哀歡，匆匆永訣，天道復奚論，欲死未能因母老；萬千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人間應不久，遺文編就答君心。」她懷念徐志摩，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整理出版徐志摩遺作。
如今看來，徐志摩與陸小曼的婚姻是衝破封建束縛的自由結合，在婚姻存續的過程中，雖然也曾彼此傷害，但無疑是深深相愛著的。
南昌路上的徐志摩舊居，又載得動多少的悲歡往事呢！
記者 / 張雯婧
編輯 / 黃騫文
圖片 / 張雯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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