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路軍魂之西路軍繞過涼州 下

養心莫若寡慾 發佈 2023-11-12T23:02:18.358840+00:00

當馬步芳在《青海日報》發布新聞,說劉呈德團同馬步青共守涼州城時,劉呈德尚在往涼州的途中。前面說過,馬步芳軍中團以上軍官,均有同族同教同地域的血緣關係,唯劉呈德是漢族。

當馬步芳在《青海日報》發布新聞,說劉呈德團同馬步青共守涼州城時,劉呈德尚在往涼州的途中。劉呈德時為馬步芳第一百師二九八旅五九六團團長,率本團駐防於嘉峪關外的玉門、敦煌和青海的同仁縣內。前面說過,馬步芳軍中團以上軍官,均有同族同教同地域的血緣關係,唯劉呈德是漢族。但劉與馬步芳關係甚密,還在馬步芳任寧海軍騎兵第一營管帶時,劉呈德就是該營的一連連長。因劉對馬氏家族忠貞不貳,所以馬步芳對他另眼相看,並得到重用。

劉呈德得到馬步芳的電令,不敢怠慢,由於第一營遠在青海的同仁縣駐防,不及調遣,便率領第二、三營及團部人員,晝夜兼程馳入涼州。抵涼之後,即至新城馬步青的官邸。


馬步青正在焦急萬分,聞劉呈德兵至,大喜。劉呈德進了客廳,施過禮後,馬步青當即指示說:「赤匪先頭部隊繞過涼州,大部隊尚在後面,你來堅守舊城,我守新城。」馬步青停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又說:「城防期間,涼州的軍政大權交你掌握,你可根據需要,在城內處置一切。」

劉呈德聽了此話,受寵若驚,他雙腳後跟「趴」地一碰,舉手行禮道:「請師長放心,為我們團體,呈德雖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定與涼州共存亡。」

馬步青點頭說:「很好!」

當下,劉呈德即親自巡視了城池,經報與馬步青同意後,在北城和南城布置了三個連,東西兩面各布置一個連,以第二營營長馬有魁防守西城,第三營營長馬入林防守東城,團副祁海龍防守南城,劉呈德自己在北城總攬全局。又將騎五師的少數人馬和城內商號和居民中征拔的壯丁,混合配備於各連排之內,以加強兵力。馬步青又從駐守新城的炮兵團中調撥一個炮兵連,攜帶山西造中型山炮兩門,配備與劉呈德。

劉呈德知道這次是該自己露臉的時候了,於是盡心盡責,日間嚴令各連隊輪流守城,到了夜間,則將全部隊集中於各城頭。同時令壯丁等各持足夠整夜照明的油燈籠一隻,攜帶矛刀等件,夾雜於部隊之中,將燈籠照出垛口之外,防備紅軍黑夜攻城。

兩日後,從一條山敗下來的馬進昌部趕到了涼州,馬步青下令該部歸劉呈德指揮。馬進昌心中雖然不願意,因敗軍之將,也不敢說什麼。就在這當兒,紅三十軍、五軍人馬繞道涼州城南,向永昌方向前進。劉呈德站在城頭,用望遠鏡看去,但見紅軍人馬滾滾,亦不知人數有多少,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見紅軍未來攻城,懸著的心才放下許多。馬步青聞紅軍大隊人馬正從涼州西進,如坐針氈,正在膽顫心驚之際,忽聞門外有「報告」之聲。馬步青答應一聲:「進來!」來人是軍法處長袁耀庭。他敬過禮後,說:「師長,紅軍派人給師長送來一信。」言罷,趨前將信遞給了馬步青。馬步青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馬師長均鑒:

·紅軍此次西行,決非與師長不二,實為假道西征,打通國際路線,以達到抗日之目的。想馬師長當年與紹仲(董振堂字)同在馮先生屬下共事,往日之情,歷歷在目。望馬師長以抗日為大義,讓出一條路,紅軍也決不主動出擊。

順致

大安 董振堂

馬步青當年同董振堂都在孫連仲部任職,今見董振堂之信,知道紅軍目的不是打涼州,而是假道,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對袁耀廷說:「赤匪雖不主動攻城,亦不可有一點鬆懈之意。告訴劉團長,令他嚴加防範。」說完,又說:「新老兩城門,全都堵死。」


馬元海在古浪與紅九軍激戰之後,喘息剛定,接到了馬步芳火速趕往涼州、保衛涼州的電報,不敢怠慢,立即催動馬步三軍,直抵涼州。城上人見是馬元海大兵到了,急報與馬步青。馬步青下令拆除城門堵物,親自出城,迎接馬元海。又同馬步鑾、馬輔臣、馬全義、馬彪、馬璞、韓起祿、馬祿等將官見面。當面致以慰問和鼓勵。馬步青握著馬元海的手說:「表兄兵馬到,我高枕無憂矣!」

當晚,馬步青在「致美齋」大擺宴席,宴請這些高級文武將官。雖在十冬臘月,席宴上擺的都是西瓜。陣陣瓜香,沁人心脾,令人垂涎。馬步青指著一種淡黃色的瓜說:「這是俄國甜瓜,是蘭州的一個叫徐本仁的人,從俄國引進來的一些種籽,在這河西種上後,生長極快,結瓜很多,也非常好吃。」又指著西瓜說:「這是安西的西瓜。美得很呢。」

韓起祿搭訕著,說:「安西的瓜能治病,當年,張騫出使西域,病倒在安西,就是吃了安西的瓜才好的。」

馬步青說完,那文臣武將們都捧著瓜吃了起來。馬元海卻只吃安西瓜,不吃俄國甜瓜。馬步青說:「表兄,這俄國甜瓜美得很呢。」

馬元海說:「要是糟糕我才吃哩。如今赤匪和俄國大鼻子勾搭在一起,可不能讓他們在河西扎了根兒。那樣,就沒有我們的天下了。」

馬步青聽了,連連點頭,說:「表兄言之有理。」

各位讀者,到了1944年,有美國土壤學家羅德民,托訪華的美國副總統華萊士,將美國「蜜露」甜瓜籽帶到蘭州。當時的甘肅省建設廳長張心一,將「蜜露」甜瓜籽交給雁灘農業改進所和「俄國甜瓜」雜交繁殖,並將培育成功的瓜種取名「華萊土」,以紀念華萊土送籽之情。後來,當地土民們據此瓜瓤綠皮白的特徵,呼之為「綠瓤白蘭瓜」,叫順嘴了就是「白蘭瓜」。

瓜果吃畢,上了菜淆,雖在這征戰之時,依然是十分豐盛。上的菜有「甘肅第一味」雪峰駝掌,甘肅名餚烤小豬、烤全羊、燙驢肉、、黃花燉鴨、百合桃、炸香椿魚、油爆駝峰、大塊辣子雞、菊花火鍋、平涼奶湯、葫蘆頭。此外,還有「秦州第一美食」的天水粗粗、。至於燒麂子、清燉兩當娃娃魚,都不在話下。喝的是涼州麯酒。


酒席宴上,馬步青又弄來一些唱曲兒的女子,酒肉的清香,女子清脆的歌喉,把這些文臣武將們帶到了極樂世界,忘記了沙場槍炮之聲。酒至半酣時,馬步青說:「為了我們的團體,大家浴血奮戰,取得了輝煌的勝利,這是我們團體的光榮。然赤匪未出甘境,我們還要齊心奮鬥。今後,我們騎五師的部隊,要全部服從馬總指揮的調遣。」又對韓起祿、馬祿和外號「黑刺狼」的馬如林說:「你們要聽從馬總指揮的命令,不得有誤。」說完,又補充一句:「聽從他的命令,就和聽從我的命令一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有違反,軍法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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