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八路軍送「雞毛信」,途中忽遇特務,被槍口頂住胸口

兵說 發佈 2023-12-19T16:03:40.673480+00:00

一天,太陽已經偏西了,區隊長交給他一項任務,說:「你給七連送封信,他們住在北泥集村附近,離這兒有30多里地。一定要在夜裡10點鐘以前送到,千萬不能耽擱。」

1942年深秋,八路軍15歲的一名偵察員,曾經親身經歷過一件終生難忘的事情。

一天,太陽已經偏西了,區隊長交給他一項任務,說:「你給七連送封信,他們住在北泥集村附近,離這兒有30多里地。一定要在夜裡10點鐘以前送到,千萬不能耽擱。」

區隊長說完,由圖囊的最裡層,掏出一封插著一根雞毛的信遞給了偵察員。當偵察員看到信上插著雞毛,還有區隊長臉上嚴肅的表情時,意識到這封信異乎尋常。

區隊長又繼續說:「你是本地人,對敵情道路熟悉,所以派你去。如果他們不在北泥集,就在附近找一找。路上要注意避開敵人,萬一遇到危險,先把信毀掉!」

「沒有問題,保證按時送到!」偵察員斬釘截鐵地答應區隊長,隨即離開了區隊部。

當時,區隊活動在山西省忻縣地區。因為這裡大部分城鎮和主要村莊都被敵人盤踞,而且封鎖得相當嚴。所以大部隊不可能在一起,只得化整為零,分成一個連一個排,甚至一個班也單獨活動。每當出現有利戰機,再迅速把部隊集合起來,打它個痛快的殲滅戰;或者趁敵人兵營空虛的機會,剿敵人的「王八窩」。

這種忽東忽西、時分時合的戰術,是當時和敵人鬥爭的主要方法,搞得敵人昏頭昏腦,干鼓肚皮沒法應付。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八路軍行動也相當困難,一旦需要在短時間內把整個部隊集中起來,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時既沒有電台,也沒有電話,唯一的通信聯絡工具就靠「11號汽車」(步行)。路途遠近倒算不了什麼,最麻煩的是要繞過敵人密密麻麻的據點和連綿不斷的封鎖溝,避開或者騙過三五成群的特務漢奸和狗腿子們的眼睛。因此送信的任務,尤其是送重要信件,總是由偵察員來承擔。

偵察員預感到這次又有「好買賣」,心裡一陣高興,連蹦帶跳地回到排里。排長具體地給他作了指示,並決定讓閻三妮跟他一同去。

太陽壓山的時候,倆人打扮成農民孩子的模樣,身穿半舊的黑色和藍色褲褂,把毛巾摺疊起來,系成一個圓圈扎在頭上,手槍插在懷裡。閻三妮大一歲,那年16歲。他參軍時間不長,還帶著農村孩子的特點,甚至還帶點稚氣,連走路也不太穩當。倆人在行人稀少的路上走著,心裡像有塊石頭壓著似的,心急如火,走路如飛。但外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面快樂地說笑,一面留神觀察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為了更快地趕路,又不被行人懷疑,倆人裝作貪玩的孩子似的,互相追逐著往前跑。因為對地形熟悉,走的儘是偏僻的捷徑小路。他們順利地繞過了敵人的據點,沿途也沒碰上敵人。當天黑下來的時候,就跑了30多里地,離北泥集村已經不遠了。

北泥集村是一個山村。村西二、三里地,有敵人一個炮樓。敵我雙方都經常到這個村子來,村保甲長兩面應酬。倆人隱蔽接近到村邊上觀察了一陣子,村里一片沉靜,看不出有八路軍部隊駐紮的樣子。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需要進村去察看一番。為了保險起見,閻三妮留在村頭上隱蔽監視情況,並約定了發現敵情後的集合點。然後,偵察員獨自悄悄地到了村東北角上一戶人家,老鄉說:昨天晚上來過八路軍的隊伍,可是今天清早就不見了,不知道開到哪兒去啦。

偵察員一聽,心裡有些焦急:部隊上哪兒去了呢?去哪個地方找呢?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會耽誤大事的。

偵察員摸了摸懷裡的信,並且把手槍也頂上了子彈,插在褲腰帶上,直衝村公所而去。

村公所在村子中央,是一個四合院。偵察員進屋一看,沒有人,只見長方形的會議桌上擺著十幾個茶杯,用手一摸還熱乎乎的。屋裡煙氣騰騰,煙味直衝鼻子。看樣子像是剛開過什麼會議,一定是敵人來過。

偵察員覺得情況不妙,隨即轉身溜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別動!」冷不防從右側牆角伸出一支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借著昏暗的月光,偵察員看到那個拿槍的人個子矮小,身穿短服,頭上歪戴一頂鴨嘴帽,一看就知道是個特務。

突如其來的情況,偵察員怔了一下,本能地要想掏槍,但立即反應過來: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氣,蠻幹是會吃虧的!

的確,在當時的情況下,你掏槍再快,也快不過敵人的子彈,硬拼是不行的。偵察員又考慮,先把敵人的手槍踢掉再說,這樣雖有成功的可能,但敵人恐怕不只一個人,一旦驚動了別的敵人,敵眾我寡仍然不利。這樣顯然不妥,個人死活是一回事,若是信件落入敵手,後果就很嚴重了。

千鈞一髮之際,偵察員靈光一閃:敵人特務、狗腿子亂如麻,他們之間不會全都認識,對敵人能唬則唬。

偵察員故作鎮靜,滿不在乎地把頭慢慢伸向敵人,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看了一小會兒,悄聲說:「我咋不認識你呀?」

這樣一來,果然有效,敵人的凶氣消失了許多,可他的手槍往回收了一下,又停住了,用懷疑的神色注視著偵察員。

偵察員揣摸,這個特務是被這局面難住了。

果然,特務說:「我也不認識你。」

偵察員看第一步成功了,考慮要趁敵人難辨真假的時候,先弄清他是哪裡的,以便進一步對付他。可這傢伙挺狡猾,還沒等偵察員開口,搶先厲聲問道:「你是哪一部分的?快說!」

「忻縣城特務隊的!」偵察員根據他的打扮和口音,判斷他是附近據點的人,所以故意說遠一些的地方。

緊接著,偵察員反問道:「你是什麼地方的?」

「我就是那邊炮樓的。」他用手指了指西邊,態度溫和多了,手槍也收了回去。

「哦!原來是自己人,誤會,真危險!」偵察員說,「你來幹什麼?」

「聽說這村裡有八路,我們想抓個活的,弄幾個賞錢化一化。」敵人毫不隱諱地說,看來,敵人的懷疑消除了。

「都是為了一回事。」偵察員應付了一句,覺得不能再跟敵人糾纏下去,免得夜長夢多,被敵識破,必須馬上設法擺脫開這個傢伙。

這時,忽聽村東頭的狗亂叫,偵察員將計就計,鄭重其事地說:「聽說八路軍來了不少啊!可能後邊還有大部隊哩!咱們可小心點!你聽狗不是在叫嗎,準是八路進村了。快走吧!你從南街走,我走北街。」

偵察員一面說,一面關切似的推著他快走。那傢伙信以為真,灰溜溜地走了。這時,偵察員迅速掏出手槍,想結束他的狗命,可又停住了:打死他容易,不過會驚運附近的敵人,自己的雞毛信還沒送到,不能因小失大。

偵察員提著手槍向村外走去,找到了閻三妮同志,又繼續找部隊去了。倆人走出很遠,北泥村的狗還在叫個不停,大概敵人正在搜查八路軍吧!

倆人轉了大約十幾里地,終於在韓岩村找到了部隊,偵察員把雞毛信交給連長,擔心地問:「幾點鐘了?」

連長看了看表,拍了拍偵察員的肩膀說:「10點還差10分鐘呢。」

倆人輕鬆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按時送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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