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陳賡突然病逝,周恩來悲痛中給陳錫聯打電話:你先去北京

紅史 發佈 2023-12-20T22:34:43.189680+00:00

3月16日上午聶榮臻元帥得知消息,雙手拍著桌子沉痛哀嘆:「太突然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不是昨天還說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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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3月16日,陳賡在上海病逝。

聽到這個噩耗時,幾乎所有人都是震驚的,無法相信的。3月16日上午聶榮臻元帥得知消息,雙手拍著桌子沉痛哀嘆:「太突然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不是昨天還說很好嗎?」

與陳賡有著多年戰鬥情誼的粟裕將軍聽到消息,急匆匆地就打算往陳賡的住處趕,結果因為情緒激動,太過悲傷,本就身體不好的粟裕竟直接癱在地上,無法行動了。

不久前才與陳賡吃過飯的老朋友李克農得知陳賡去世的消息,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

幾乎每個曾和陳賡相交相知的朋友,都難以相信,他還那麼年輕,竟然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

陳賡病逝時,周恩來總理正在廣州工作,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周總理悲傷難言。

他和陳賡有幾十年的革命情誼,早在當年的黃埔軍校,他們就有著師生之誼。他和鄧穎超在廣州結婚時,陳賡還專門幫他去接新娘子,雖然最後出了一些狀況,陳賡沒有接到,但在他們意氣風發的歲月,他和陳賡一同見證著彼此的成長,也見證了彼此的婚姻。

過去在上海,陳賡是周恩來的得力助手;長征路上,陳賡悉心照顧著生病的周恩來;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時,陳賡又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戰場上去;建國後,陳賡受命創辦哈軍工,他一次又一次地來到西花廳,只為和周總理商議建設學校的事情。

陳賡與周恩來鄧穎超早有了親人般的情誼。那時候陳賡創辦哈軍工,去西花廳找周總理,周總理正好在開會中間上個廁所。

要是別人聽到周總理在上廁所,肯定立刻離開,選擇改日再來。陳賡偏不,他就等在衛生間門口,等周總理出來。

周總理一走出衛生間的門,陳賡就立即拿著手裡的報告走上去,直言不諱:「請總理批一些吧。」

周總理露出一臉詫異:「什麼事這麼急?」

「你不是要我們抓緊時間建軍工嗎?」陳賡告訴他。

周總理笑道:「陳賡啊,你真有辦法,找到廁所要我辦公,這是你的發明,應該寫到你的自傳里。」

恐怕,也就只有陳賡敢這樣對周總理了。

幾十年的時間,周總理與陳賡之間結下十分深厚的情誼,轉眼間,那個開朗幽默的陳賡卻與世長辭,永遠離開了,周總理雖然人在廣州,卻堅持一定要送陳賡最後一程。

周總理親自打電話報告中共中央,表示希望陳賡的追悼會請等他回京後再開。不僅如此,周總理還特意給陳錫聯打了個電話,叮囑他:「陳賡同志突然在上海病逝了,你們倆的關係很好,你先去北京,幫忙料理一下喪事。」

確實如此,陳賡與陳錫聯,不僅有戰鬥情誼,還有一層特殊的連襟關係。

陳賡與陳錫聯在鄂豫皖紅四方面軍的時候認識了對方,當時陳賡是紅12師的師長,陳錫聯是紅10軍的一個連長。陳賡性格開朗,時常與人開玩笑,陳錫聯的性格溫和,倒也經常能開得起玩笑,一來二去,二人結下一段情誼。

1943年時,陳賡與陳錫聯都在延安中央黨校學習,而且還在一個班,一個支部,這讓本就認識的倆人關係越發親近了不少。

陳賡常常喊著陳錫聯一同去轉悠,陳錫聯倒也對這位老大哥一呼百應。

那時二人常常結伴去朱德住的窯洞,尤其是朱老總住的窯洞門前,有一個枝繁葉茂的蘋果樹,結的蘋果是又大又紅。

鬼靈精怪的陳賡便「盯上」了這棵蘋果樹,他和陳錫聯一起來到朱老總的窯洞門前,告訴陳錫聯:「小弟,你先去敲門。」陳錫聯去敲門,他就用木棍或者石塊把蘋果都給打下來。

作為戰場上的老將,陳賡的準頭毋庸置疑,沒幾下,樹下就堆了許多蘋果,滿地都是。

陳賡不去撿蘋果,而是先去敲朱老總家的門,陳錫聯和他一前一後來到朱老總家做客,一番暢聊後,朱老總熱情地送他們離開。

到了這會兒,陳賡才喊:「老總啊,樹下掉了好多果子呢。」

朱老總順著他的話茬兒,接著說道:「既然掉下來了,你們就撿去吃吧。」

陳賡高興地回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就這樣,陳賡、陳錫聯開心地裝蘋果,心滿意足地帶了許多蘋果回家。

陳賡還會一臉興奮地告訴陳錫聯:「弟弟呀,總司令那好騙呀,下次去,咱換個口袋還大點的衣服去。」陳錫聯也積極地響應陳賡的建議:「好。」

事實上,朱德早就看明白了陳賡的「小聰明」,3支部書記陳其涵與朱德聊天時,聊到陳賡陳錫聯拿蘋果的事,朱德十分淡定地笑道:「陳賡的這點伎倆,還想著蒙得住我?他們偷,就偷點吧,反正我也吃不完的。」

朱德還常常讓康克清專門給他們兩人留點蘋果。

不過自從這一招露餡後,陳賡與陳錫聯反而不常去朱老總家了,朱老總喊他們來家裡,這兩位好友便擺出同樣的態度,陳賡說:「忙,學習忙。」陳錫聯也異口同聲地表示:「老總,主要是學習忙。」

平日裡,他們在延安中央黨校學習,閒暇之餘,還會參加體力勞動。陳賡與陳錫聯就常常共同勞動。

在那段打打鬧鬧、嬉笑玩耍、學習勞動的日子裡,陳賡與陳錫聯的關係變得格外親近。

而且,兩人後來還有了一層更為「親近」的關係,他們成了連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在和傅涯結婚之前,陳賡有過一個妻子,叫王根英。

早在1925年,王根英就加入了共產黨,她和陳賡結為夫妻後,兩人相互扶持,在艱苦的革命環境下,陳賡與王根英在秘密戰線上共同戰鬥。

遺憾的是,1939年,王根英正在八路軍第129師供給部財經幹部學校做事,結果學校的駐地遭到日軍突襲,王根英為了拿回裝有黨內文件和公款的挎包,壯烈犧牲,生命停留在了33歲。

得知王根英犧牲的消息後,陳賡一度難以接受,馳騁疆場的戰將控制不住悲傷情緒,落下淚來,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這件事。在之後的時間裡,他與傅涯相遇,才重新走進了婚姻。

王根英有一個妹妹王璇梅,王根英與陳賡結婚時,王璇梅還是一個小姑娘。王根英陳賡秘密從事地下革命工作時,年紀不大的王璇梅就幫著他們放哨、送信、打掩護。

王根英犧牲後,陳賡一度和王璇梅失去聯繫。直到抗日戰爭結束後,在黨組織的安排下,王璇梅帶著陳賡和王根英的孩子陳知非來到解放區,與陳賡團聚,也就是在這時候,王璇梅才知道姐姐早已犧牲的事情。

雖然王根英離開了,但陳賡還是把妻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王璇梅在北方大學醫學院讀書,陳賡會給她寫信,關心他的生活和學習。

到了1949年,王璇梅已經參加工作了,婚事還沒有著落,陳賡便將妹妹介紹給好戰友陳錫聯。

陳錫聯原本也是有妻子的,只是在1948年,他的妻子不幸病逝,留下陳錫聯和一個孩子相依為命。

陳賡當然了解與自己朝夕相處許久的好兄弟的品行,把王璇梅介紹給陳錫聯,他是放心的。

當陳錫聯得知陳賡要給自己介紹對象時,還有些不可置信,因為他知道,陳賡自己的妹妹早已經結婚嫁人,沒料到陳賡還有一位妻妹。

陳賡帶著王璇梅出現在陳錫聯面前時,陳錫聯還打趣道:「你的妹妹?你有這麼漂亮的妹妹?」看得出來,他和陳賡的關係很好,這句話也讓一旁的王璇梅羞紅了臉。

他沒想到,陳賡這次沒開玩笑,陳賡趕緊給他解釋:「這真的是我的妹妹,王根英的小妹呢,叫王璇梅。」

陳錫聯與王璇梅,就這樣在陳賡的介紹下相識,也在陳賡的撮合下,順利走進了婚姻殿堂,結成一對幸福的夫妻。

他們的婚禮上,陳賡的心情特別好,他高興地告訴眾人:「我和陳錫聯,先是同志,再是戰友,做過同學,還是『哥倆』,現在又成了連襟,哈哈,我們是革命陣營,親上加親呀。」

建國後的日子裡,陳賡先是奔赴抗美援朝戰場,之後又回國來,創辦哈軍工,為哈軍工的建設與發展鞠躬盡瘁。

而陳錫聯則是擔任了人民解放軍炮兵司令員,後兼任炮兵學院院長等職。

我們國家進入了新的發展時期,陳賡和陳錫聯都在不同的崗位上,閒暇之餘,有著戰友情誼、和親人情誼的兩家人也經常關心。

1961年陳賡猝然長逝,周總理想到的便是讓陳錫聯先去北京,幫忙料理陳賡的身後事。一收到周總理的電話,時任瀋陽軍區司令員的陳錫聯和妻子王璇梅當即收拾東西,從瀋陽趕到北京,幫助陳賡夫人傅涯做些事情。

1961年3月19日,陳賡逝世的3天後,人們紛紛來到首都中山公園中山堂,弔唁陳賡。

中山堂的正中間,赫然懸掛著陳賡的遺像,遺像下面放著陳賡的骨灰盒,靈堂里,擺滿了毛主席、周總理、劉少奇等中央領導人送來的花圈,許多領導人、乃至來自國外的友人都來到這裡,在陳賡的遺像前默哀良久,關心安撫傅涯。

陳賡的離世,太過突然,也太過讓大家悲痛。

3月25日,陳賡的公祭大會在中山公園中山堂舉行。

來參加公祭的有鄧小平、陳毅、羅瑞卿、徐向前等領導人,徐向前元帥早早就來到中山堂,他心痛感懷:「我真是想不通,在延安時,冬天很冷,我穿皮襖,他還洗冷水浴,他身體那麼好,怎麼會走在我前面呢......」

周總理在這一天也匆忙趕回北京,他一下飛機,就直奔中山公園,參加陳賡的公祭。

來送別陳賡的,都是他昔日最好的戰友、兄弟,像周總理、陳錫聯等,他們面容嚴肅、懷著無比悲慟的心,在莊重肅穆的哀樂聲中,回憶著和陳賡過去的記憶,努力讓自己接受陳賡已經離世的事實。

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羅瑞卿親自為陳賡致悼詞,悼詞中有言:

「中國人民的優秀子弟,我們的親密戰友陳賡同志,因病不幸於1961年3月16日逝世,這是我黨我軍的重大損失。黨和國家的領導人,我軍全體指戰員以及全國人民,都深感悲痛......」

羅瑞卿將軍一字一句念著,會場眾人心情都十分難受,人群中還會傳來啜泣的聲音,悲痛難言。

這天的公祭儀式結束後,陳賡將軍的骨灰盒也被送往八寶山革命公墓,與無數英烈葬在一起,值得一提的是,在半個世紀以後,陳賡的兒女選擇將他的骨灰遷出八寶山,遷回他的家鄉湖南湘鄉,與兩位夫人王根英、傅涯一起安葬在了家鄉,陳賡兒女的這一申請也得到了中央的批准。

周總理返京後,親筆題寫了三張「陳賡同志之骨灰」的詞,鄧穎超親自將這三張題字送到傅涯手裡,讓她挑選。周總理的牽掛一度讓傅涯熱淚盈眶。

陳賡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們,不過他留在了周總理心裡,留在陳錫聯心裡,留在他的朋友們、親人們心裡,當然,他的名字也永遠被後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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