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之乎者也(2)

8流水無弦8 發佈 2023-12-25T15:01:13.793597+00:00

歷史洪流浩蕩,羅大佑沒有簡單停留在表達歷史情緒層面,而是準確地表達著自己的立場和思考,「黃沙在我頭上發芽,汗水在我身上開花,穿越這大地,流浪的盡頭卻不是最後的天涯」。

羅大佑的深刻,離不開他生長的時代。

歷史洪流浩蕩,羅大佑沒有簡單停留在表達歷史情緒層面,而是準確地表達著自己的立場和思考,「黃沙在我頭上發芽,汗水在我身上開花,穿越這大地,流浪的盡頭卻不是最後的天涯」。最終,他抵達了自己的夢想之地,沒有被命運打垮。

說到羅大佑的批判現實主義,時間來到了他出走台灣後重回樂壇的一張專輯《愛人同志》。雖然依然能夠看到現實批判,但政治的風雨交織呈現出來的天空依然是一片迷茫。

羅大佑或許不知道,在他離開的幾年中,憤怒從未在台灣的流行樂壇中缺失,張洪量的上帝昭曰,李亞明的標準重金屬,趙傳的高喊……


他的這次歸來,專輯中就顯得沒有多大動靜而懷舊感濃厚,《暗戀》風格甚為動盪,羅大佑眼中的愛情在瘋狂的節奏和跳動的呼喊中變成了有些危險甚至戲屑的東西;《黃色臉孔》很容易讓人想起《亞細亞的孤兒》……整體風格已經有些雜糅,感覺已經沒有《亞細亞的孤兒》那麼一心一意孤注一擲以往的絕決了。

也難怪,歲月如歌。不管你在乎不在乎,春水一樣都要向東流,孩子會長大,人們會變老,熱血情懷漸成了冷漠面容。但是,你的樣子,我的樣子,在逐漸模糊的過程中,有時又會清晰如斯,跟時間打艱苦的拉鋸戰,誰輸誰贏尚未知,這何嘗又不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悖論?!

對於「音樂教父」的稱號及「批判現實主義的領頭羊」這樣的高帽,羅大佑特別不喜歡。有時他也覺得自己是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在往前奔走。他更喜歡自己是一個「信息的使者」,用音樂來傳遞人文精神。


羅大佑從來也沒有遠離過社會現實。1986年,他被邀請到香港做一個音樂比賽嘉賓。出於智者的敏感,他馬上發現香港正在面臨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一個事件叫「七一」,「這是人類歷史上很大的一個事情,一個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碰到一次」。

於是,他毅然從紐約搬來香港,寫出了《皇后大道東》和《東方之珠》等經典歌曲。《皇后大道東》也和《原鄉》《首都》一起被稱為「羅大佑的中國三部曲」,他對香港前途的追問、對台灣根源的探索、對內地變動的思考,歌者歌之。幾十年來,羅大佑有時候給人們描繪一個美麗的夢,有時候講述那些無奈的社會變遷,更多時候則是對現實的批判。儘管他不承認,但毫無疑問他早已不僅僅是一個音樂人那麼簡單。

文明的進步,人的進步,首先表現在語言上。你置身今天的網際網路,看看一些網貼,那些所謂的公知大V,個個都是「人間清醒,深刻洞見」,哪一個不比羅大佑曾經的批判更大膽、更摩登、更鬥爭、更革命,但很多語言的暴力程度讓人震驚。

其實作為一個歌者的羅大佑,起始可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作品會給自己身上貼那麼多的標籤,這裡有一個機緣巧合的問題,現如今每天叫人激憤、焦慮和拍案的事情太多了。羅大佑在這方面能夠有力地發聲,是因為他的精緻和張力,以及他自己強大的精神介入,還有他對社會通透的觀察和對時世的敏感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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