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3坎城論壇|擁抱技術,給電影更多想像力

西影視頻 發佈 2023-12-29T22:25:56.950576+00:00

藝術與科技之間的關係是複雜而微妙的,一方面,人們享受著科技進步帶來的技術性的轉變,開始使用更多且更有效的工具來進行藝術創作與交流。另一方面,隨著人工智慧等更近一步的技術發展,大家開始有了對於技術可能會取代藝術的恐慌,創作者們可能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遺忘了他們做作品的初衷。

藝術與科技之間的關係是複雜而微妙的,一方面,人們享受著科技進步帶來的技術性的轉變,開始使用更多且更有效的工具來進行藝術創作與交流。另一方面,隨著人工智慧等更近一步的技術發展,大家開始有了對於技術可能會取代藝術的恐慌,創作者們可能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遺忘了他們做作品的初衷。

法國時間5月19日上午10:30,由中國電影基金會吳天明青年電影專項基金主辦,TCL獨家冠名贊助合作夥伴,《看電影》雜誌聯合主辦的「藝術與科技:電影的未來」主題論壇在坎城中國館舉行。

本次論壇邀請海內外六位行業嘉賓做客中國館,他們分別從個人的職業角度觀察,解讀藝術與科技之間的關係,並且給青年電影人提出了如何更好的運用技術進行藝術創作的道路。

電影人們始終都在他們進行藝術探索,技術究竟是否可以幫助他們進行創作,相信在閱讀文章後讀者會有一定反思。

01

拍電影的初衷,技術是一種工具

:坎城電影節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電影節,在座的一些嘉賓可能都來過很多次了,如果我們對比二十年前和現在,請各位簡單聊聊科技在電影中的變化和發展是怎麼樣的?

Frédéric:電影伴隨我成長,我的第一部電影是用膠片拍攝的,那時候還沒有電子設備。我認為我們經常要去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要使用這種技術去做這部電影。技術的發展帶來很多可能性,但是從另一方面,我想,因為我現在剛好也在教年輕影人。技術是很好的,比如我們有數碼設備,你可以直接看到你在攝影機拍到,也可以很容易做聲音剪輯和調色、特效等。以前我們都需要用暗房,不知道黑盒子裡面是什麼,但是有時候我們往往忘記為什麼我們要拍電影。

弗雷德里克·奧布蒂安

Frédéric Auburtin

弗雷德里克·奧布蒂安曾與多位大師級導演合作,其中包括克勞德·貝里,弗朗西斯·維伯等。他也參與了許多法中合作項目和活動,成為了電影《屋頂足球》的聯合監製,這也是廖飛宇導演的首部完全在雲南拍攝的長片。

我打個比方,中法兩國都熱衷美食和烹飪,如果我把廚房裡的各種廚具比喻成各種技術,你有很好的微波爐,蒸汽爐,甚至有機器人幫你烹飪,但是最根本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要去做這道美食,你究竟想跟你的客人去分享什麼。我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反思的點。我們要想清楚我們拍電影的初衷是什麼。

克里斯托夫:我是一個調色師,一般人可能不太了解這個職業。我的工作是幫助導演確定影片的色調。我們現在身處一個數碼時代,這樣的技術完全改變了我們職業的工作方式。以前我們使用膠片,需要用化學沖印的方式來改變影片的色調,現在的數碼技術則完全不同。你們剛剛看到的《奧林匹亞街區》這部電影,在膠片時代是達不到這種畫面效果的。

克里斯托夫·布斯凱

Christophe Bousquet

克里斯托夫是一位法國電影調色師,曾在巴黎的GTC影像實驗室工作。他曾參與過多部影視作品,劇情片、紀錄片、電視劇。他所參與的作品曾獲得多個國際電影大獎,其中包括:《巴黎小情歌》克里斯多福·奧諾曼、《弗朗德勒》布魯諾·杜蒙、《赫魯斯塔廖夫,開車》阿列克謝·日耳曼、《奧林匹亞街區》。

我的另外一部電影是用膠片拍攝,這其實是導演的選擇,他想用膠片這樣的呈現方式,但是跟上一部片子是同一個攝影師拍攝。用膠片拍攝給我們帶來了很大挑戰,就好像我剛剛所說,今天的調色跟二十年前的調色完全不同。有了數碼技術,我們可以做很輕易的改變,比如改變一個人臉上的光,把橘色改成紅色等。這些細節上的調色處理是我們在二十年前無法做到的。其實仔細想想,二十年前我們同樣也面臨類似的技術挑戰,但是電影本身的特質不會被改變,我覺得其實我和導演和攝影師,我們三個其實做的是同樣的事情,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影片的整體基調,為了去好好的講述一個故事。

每個電影最後被製作出來都有一個拷貝,這個拷貝可以讓它在全球不同的地方傳播。我因為工種的特殊性,非常希望電影的拷貝呈現在不同銀幕上都是同一部電影,全世界觀眾看到的都是一樣的。但是這可能需要放映,銀幕技術的配合。

廉子龍:因為前面兩位都是藝術從業者,他們可能更多從技術在藝術中的運用層面進行探討,我想從技術領域,以一種更感性的角度分析。科技的改變是來自一種人的感受。二十年前,人對科技的感受就是一種期待感。那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的科技,科技存在在我們的想像之中,我們會希望科技改變我們的生活,改變其在藝術領域創作的方式。但是今天,我覺得更多是存在感。藝術和科技的融合,使我們沒辦法忽略這兩者間的緊密聯繫。我們的生活更是沒有辦法脫離科技,科技就在我們身邊。所以我的核心就是,二十年前科技是期待感,二十年後科技是存在感。

廉子龍

Alon

TCL科技品牌集團品牌管理中心高級總監。全面負責TCL品牌戰略,廣告媒介、整合營銷及IP營銷等業務,有豐富的國內外戰略諮詢、品牌推廣背景和經驗。在加入 TCL 之前,曾任國內知名手機品牌溝通及公關溝通策略,以及企業可持續發展業務負責人,國際知名戰略諮詢公司大數據產品、TMT 等業務負責人。

最後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些想法,TCL是一個領先的技術和產品的公司,而關於與藝術的結合點,以前沒有那麼多科技,我們感受的是藝術本身。隨著時代和技術的進步,屏幕可以讓人有更空間感,TCL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每一個像素點上,讓色彩變得更加的真實,讓顯示部分變得更有層次。我相信這一點可以帶給我們藝術工作者更多創作空間的可能性。像在黑夜的環境,可能過去的露天電影,我們看到的是一片糊在一起的畫面,但這裡面有對藝術的情感,讓人心生對於影片的喜愛。今天我們可以通過技術看到更多的顏色,也許對於我們藝術創作者來說,就有了全新的藝術展現形式。如Christophe講到的,儘管藝術工作者的創作是在幕後,但是最後呈現的其實也是跟屏幕之間的一種互動。所以,在這個屏幕互動的過程中,我們希望把屏幕做成像肌膚一樣,它是可以呼吸的,它帶給我們感官能夠更豐富。我們藝術工作者是在給予這塊屏幕內容,如果藝術和科技能有機融合,它也能幫助觀眾有更好的體驗。

曹曉冬:從六歲開始,當我第一次接觸收音機的時候,我就想在收音機里挖個洞,進去看看裡面的人。等我再長大一點,看到了電視,也有好奇心把電視拆開,讓電視裡的人通通跑出來。最後讀了大學,進入電影圈才知道,所有的電影都是去到大銀幕才能展現,技術和藝術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我覺得電影的銀幕就像我們很精緻的托盤,電影就像上面的菜,如果我們想要把我們的菜呈現的最好,托盤很重要。托盤做的好的話,上面的菜才會更加吸引人。電影和大銀幕的關係就好比菜和托盤的關係一般。

曹曉冬

Mary Cao

立鼎影業聯合創始人/ 總裁。超過二十年國際電影合作經驗,豐富的行業經驗和業界廣泛的人脈資源。是歐洲著名製片人Mario Cotone (電影《末代皇帝》《美麗人生》《西西里美麗傳說》製片人)亞洲地區唯一合伙人。與歐洲及北美的著名導演和製片人等有著深度的合作,聯合製作了義大利電影《兩隻老虎》,新現實主義大師級導演Gianni Amelio影片《消失的星星》。奧斯卡最佳導演Giuseppe Tornatore聯合製作了奧運宣傳片《北京印象》-重逢。日本電影《變相黑俠》等作品。

Sandro:非常感謝大家今天的到來,我非常榮幸能夠跟各位見面。我編寫和導演電影《科技走向未來》的初衷是為了給人們帶來希望,因為我們知道人們對人工智慧存在著很多恐懼。人工智慧的出現是電影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我們知道,電影行業在過去也面臨過諸多威脅,比如電視、錄音的發明,以及網際網路和流媒體的出現,然而電影始終能夠生存下來。技術的不斷進步總是能夠改善電影觀賞和製作的體驗。

因此,我想向大家傳達的信息是,確實,人工智慧帶來了一些可怕的問題,我們不可忽視這一點。但同時,人工智慧也帶來了許多偉大的機遇。請不要害怕,謝謝

桑德羅·莫內蒂

Sandro Monetti

桑德羅·莫內蒂是美國Big Screen娛樂集團營運長。他是好萊塢業內人士,也是洛杉磯領先的英國娛樂記者。他採訪了全球最大的明星,包括喬治·克魯尼、威爾·史密斯、麥當娜、保羅·麥卡特尼、Lady Gaga、阿爾·帕西諾、賈里德·萊托、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等等。桑德羅·莫內蒂著有暢銷書傳記《米基·洛克:與魔鬼搏鬥》和《科林·費斯:想成為國王的男人》,並擔任紀錄片短片《未來走向未來》(Tech to the Future)導演與編劇。

Francis:大家好,很高興能在這裡。感謝邀請,也很榮幸能夠與大家見面。現在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時代。回想起20年前,網際網路的起步後我們的生活所發生的巨變,真是讓人難以想像。我們無法想像當初網際網路的開始,會演變成我們今天所處的這個世界。正如Sandro提到的,AI、VR、AR等技術正在改變電影,改變我們對電影的體驗,我鼓勵今天在場的年輕的電影製作者們擁抱這些技術。因為我們會有很多新的工具可供使用,它們只是工具,就像畫筆或筆記本電腦一樣,之前的技術也是如此。因此我鼓勵大家學習這些工具,並且成為使用這些技術的專家,嘗試運用好這些工具進行實驗,就像Sandro說的那樣,不要害怕,對未來充滿期待。

弗朗西斯·海勒

Francis Hellyer

弗朗西斯·海勒是Audiama的創始人,他是一位投資者和企業家,創立了英國領先的票務網站之一London Theatre Direct (LTD)。LTD已經銷售了價值超過10億美元的門票,並通過其創新技術改變了票務行業。他是科技播客"Metaverse"的主持人。他曾為《滾石》等刊物撰稿。他還是幾部電影的製片人,包括與麥可·辛合作的《我們的福音》和備受讚譽的短片《科技走向未來》。

02

像呼吸一樣使用科技

:Sandro和Francis都提到了AI技術,我們在網上也經常會看到人工智慧代替個人工作的相關話題討論,因為我們也談到了技術如何影響產業,所以下一個問題是,技術真的能幫助藝術進步嗎?

Frédéric:這是一個很廣泛的問題,不過非常有趣可以展開討論。我會儘量細化我的的回答。不可否認的是,技術的進步肯定使得我們看電影的方式改變了。在電影院裡,黑暗裡觀看電影的那種魔力,我想是我們每個人都無法忘卻的。而在電視上觀看,那種劣質光斑則給人帶來不那麼好的觀看體驗。我覺得技術的存在將幫助創作者和觀眾更好的創作和觀看。不過更重要的,我們在行業內應該彼此信任,也應該相信技術公司對於電影產業的投資前景是美好的。

以拍電影為例,現如今我們的技術是如此豐富。以前,我們大致就是一個鏡頭,一個盒子,然後鏡頭後面的東西,之後就是簡單的讀寫。而今天,很多人開始用自己的智慧型手機進行拍攝。我們現在主要講影像,聲音先不談。我們現在甚至可以不用鏡頭來拍攝,比如說人工智慧和動畫。與此同時,我們的觀看方式也在發生變化,我們更習慣在智慧型手機,平板和電視上觀看。我覺得我們可以和技術公司合作,並知道自己想要分享什麼,從而達到觀眾的要求。關於技術與表達情感的關係,我覺得技術只是一種表現情感的載體。

Christophe:從業以來,技術一直在進步,一直都有新的方式和選擇。比如說我們在後期的公司,一直有新的設備和新的方式來製作電影。還有包括銀幕上的轉變,我們可以在電影院,在放映廳里和觀眾一起觀看,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用手機屏幕觀看。這種選擇的多樣性也是技術所帶來的,技術應該為我們的內容服務。

廉子龍:因為TCL是一個科技公司,它提供的是一種技術的可能性,而對於藝術有沒有更好的發展,我覺得藝術創作者有絕對的話語權。但就我自己看到的情況,我覺得可以做一個比喻。科技就像貨幣,技術就像做繪畫使用的色彩顏料。我們可以從歷史角度去看待科技技術和藝術之間的一種關係。比如梵谷的時代,沒有人資助梵谷,藝術就沒辦法誕生。科技的價值,就是讓更多想要實現自己藝術價值的創作者們有更多的可能性。技術就像一種顏料。比如在古代,一些古畫上用的稀有顏料,像用青金石磨成的粉末,可以讓畫上的藍色保持不褪色。畫師在技術上的手法是需要的,但是是否對所有的人都需要,可能也不見得。

所以從我自己觀察的角度,這個問題它確實沒有標準的答案。就像現在技術發展的很快,但仍舊有一些藝術創作者選擇使用膠片進行拍攝,他們選擇擯棄當下最時髦最先進的科技。不過我們自己又可以再去想像一下,我自己特別喜歡黑澤明導演,當時看到《亂》這部片子的時候,我感到非常震撼。他給了一個上帝視角,但是我想如果那時候有無人機技術,用無人機去拍攝這個場景,將會更加的震撼。但是這兩種震撼,我相信是藝術家自己去選擇和批判的,也是我們每一位觀眾,在看到電影後所去判斷的。就這個問題而言,放到更長的藝術周期內,它是給藝術創作更多的可能性。藝術創作是充滿無限可能性的,這正是藝術最美最棒的地方,藝術是充滿想像的。

曹曉冬:我覺得AI無論怎樣發展,電影藝術都是一個創作過程。如果關於聲音的話,我們在電影裡面仍然在追求原滋原味的聲音。比如我們以很低的成本製作片子的時候,可能沒錢去做好的音樂,那我們也許就會用罐頭音樂。但是罐頭音樂也是一種聲音。我們如果看到畫面,去製造聲音,去適應很多的音效去烘託故事的情節,我覺得如果藝術要追求最高境界的話,可能AI是否能掌握導演的心境,我相信AI永遠沒辦法達到。

Sandro:在未來幾年,每個人都將擁有用手機拍攝一部價值2000億美元的動作電影的能力。這項技術的出現是如此美妙,因為它將權力從電影公司和新投資者手中奪取,並交給了充滿才華的新電影製作人。作為電影製作人,成功的最大障礙通常是人際關係和資金,但有了這項技術,你可以直接跨過這些障礙,用手機拍攝出一部變形金剛電影。

電影行業也需要適應新技術,否則就會面臨衰落,因為去電影院觀看電影的人越來越少。因此,你們需要創造一個更好的電影觀影環境,讓觀眾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這種觀影體驗,特別是在自己的家中,有一個好的大屏幕。我住在洛杉磯,那裡的好萊塢中國劇院(TCL Chinese Theatre)是世界上最好的電影院,因為它擁有完美的音效和投影,而且氛圍非常美好。走進劇院,就像走進了中國,因為創始人西德尼·格勞曼(Sid Grauman)相信每次去電影院,你都會被帶到一個新的地方。感謝TCL的存在。但是很多其他電影院,地板上粘滿了爆米花,房間裡布滿了不舒服的氣味,人們大聲交談,紛紛玩手機,是一種非常不愉快的體驗。因此,對於電影製作人來說,現在是擁抱新技術的機會。但如果電影院想要生存下去,它們也必須擁抱新技術。

Francis:我們為什麼會對電影那麼熱衷呢,因為人類都是熱衷講故事。這也是我們學電影的原因,用自己的方式來講述電影的故事。科技可以幫助我們用新的方式在全球範圍內講故事,科技也改變了我們講述故事的方式。我們今天甚至可以活在故事當中。科技對於所有人都是開放的態度,並不是需要花錢買的人才能接觸到這個技術。科技能夠幫助我們活在故事中,講述自己的故事。隨著AI、VR等技術的發展和其在遊戲中的運用,我們甚至可以在作品中以第一視角去體驗故事。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