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煌,我見到了兩千年前張騫出塞時的夕陽

敦煌發佈 發佈 2024-01-02T19:22:30.455010+00:00

王斌銀攝影當我雙腳踏在陽關的沙丘上,雙目追隨西墜的落日。陽關,連並整片河西走廊的落日,都是可以往前追溯無數年的。中國南北川脈河山,我曾見過各有各千秋各有各顏色的落日。而陽關落日的震撼難以用言語描繪。它在沙漠中,灑下一片歷史的神龕,每一粒塵煙都如一面銅鏡折射出絲綢之路千年的磅礴。

王斌銀攝影

當我雙腳踏在陽關的沙丘上,雙目追隨西墜的落日。陽關,連並整片河西走廊的落日,都是可以往前追溯無數年的。

中國南北川脈河山,我曾見過各有各千秋各有各顏色的落日。而陽關落日的震撼難以用言語描繪。它在沙漠中,灑下一片歷史的神龕,每一粒塵煙都如一面銅鏡折射出絲綢之路千年的磅礴。

在陽關博物館看歷代變更的疆域圖,我的腦中浮現出河西走廊紀錄片的內容。

於中原而言,廣袤的黃河以西地域,曾一直是深不可測的傳說。直到張騫出使西域十三年得還,霍去病天縱英才封狼居胥。西漢,列四郡據兩關,從東向西自武威郡始,銜張掖郡,酒泉郡,敦煌郡,最西極目玉門關、陽關。西域正式被納入中原人們的視野和版圖。難怪古人會道「秦時明月漢時關」,這裡是真真正正的「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里」。

王斌銀攝影

黃河以西,黃河以西。「唱徹《陽關》淚未乾」,陽關後成離別腸斷的代名詞。

親身到古時邊塞,才更讀懂辛棄疾「把欄杆拍遍」的怒吼和悲憷。「重進酒,換鳴瑟。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

關山萬里不可越。

這裡的每一個地名,都能在後世無數作品和人心中尋覓得。將軍出征,燕然勒功,那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商賈駝鈴,僧侶布道,那是繁榮盛世,經貿文化共榮。

其實直到今天,我們仍無法知道當初張騫如何在黃沙莽莽不辨方向中彈盡糧絕地穿行,兩度被俘兩度出逃。就像兩千一百多年前,當19歲的漢武帝將符節鄭重遞給27歲的張騫時他們無法預料,再見面,就是13年後。歷史不容前瞻,只能回首。

黃河以西,黃河以西。

如今當我凝視殘陽下的陽關遺址,只余孤零零一座烽燧,高近5米,立於茫茫沙巒中。哪兒還有古人的影子?四下鋪滿殘陽,風嗚咽而過,無言得振聾發聵。

就像。就像。時光線收縮回,偃旗息鼓,長城未建,關樓推倒,黃沙重又掩埋古戰場,祁連山不聞號角,沙漠莽莽不見左公柳胡楊樹,塞外無垠,各英雄各落寞各歸歷史最初的混沌,然後一切傳奇再從張騫出使西域開始。

歷史就站在那裡。

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我看到的陽關落日,一如兩千年前張騫出塞時看到的那般。

作者簡介

王伊依,深圳人,現於香港大學文學院攻讀藝術學碩士。

來源:小紅書@我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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