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作敏去世後,五個子女去向如何?很少再回大邱莊,墳墓無人打理

文史旺旺 發佈 2024-01-04T11:46:06.073080+00:00

「吳宮荒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繁華過去,一切成空。這裡是位於天津市靜海縣的大邱莊內,「原莊主」的別墅,它的主人正是禹作敏。

「吳宮荒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繁華過去,一切成空。

這裡是位於天津市靜海縣的大邱莊內,「原莊主」的別墅,它的主人正是禹作敏。

在禹作敏90年代風頭最盛的時候,別墅也有著比肩天上人間一般的風光與華麗,內部現代電器應有盡有,盡顯時髦;各種名貴家具陳設奢華,房間眾多分區錯落,休息室、娛樂室、餐廳酒吧等等功能一應俱全。

而如今別墅門牌被摘,整體牆皮剝落,內院雜草叢生,相比起周圍的繁華,這座略顯龐大的別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盡顯淒涼。

當周圍的人們,再次提及禹作敏言語之間不甚唏噓,有些年長的甚至有欲言又止,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下第一莊

外界的人,提及禹作敏,可能會惋惜他的經歷,甚至有的人會對其嗤之以鼻,稱其為罪有應得,最後身陷囹圄完全是自作自受。

但是對於大邱莊的本地居民,他們對禹作敏的感情是相當複雜的。

因為曾經的大邱莊,窮的實在是叮噹響,最後卻一躍成為「天下第一莊」,常言道時也命也,但這其中完全離不開人和的必要條件,那就繞不開禹作敏,為何這麼說?

大邱莊,明永樂二年建制,歷時至今,已經超過600餘年。

然而600年風雨,大邱莊的經濟狀況實在算不得良好,莊內百姓更是窮困潦倒。

中國的農耕文明享譽世界,我國有著漫長的農耕歷史,百姓長期以來靠地為生,但偏偏大邱莊,靠近渤海,鹽鹼地為主,再加上地勢的緣故,雨水海水侵襲,這就使得當地不僅沒辦法靠著土地發家致富,就連溫飽也是一件難事。

近代以來,莊內多數人是一窮二白,甚至需要乞討為生,在當時被人們稱為「討飯村」,可見經濟之窘困。

1974年,禹作敏成為大邱莊大隊黨支部書記,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想要以農業發家致富,在大邱莊明顯走不通,這一點當地幾百年的潦倒景象已然證明。因此禹作敏提出的口號是鋼鐵工業起家。

在1977年,禹作敏多方籌集,雖然大夥都窮,但集合眾人之力,東拼西湊了15萬元,買了一台淘汰的冷軋機,還仿造了2台,創辦了大邱莊冷軋帶鋼廠。

走工業化的道路至此起步,結果也沒辜負全莊人的期盼,投產當年,鋼廠的就收回全部投資,還盈利了17萬,這一結果讓眾人喜出望外,也對將來的發展充滿了期待。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1977年至1993年,大邱莊已坐擁四大集團,名下超過50家企業,產值從最初的10萬元,到了1993年達到了驚人的51.7億元。

在1985年,大邱莊的村民每人能收到2萬元,90年代廠里工人工資能達到4萬,這樣的收入可以說是全國平均收入的10數倍。

到了1992年,大邱莊的生產總值已經高到百億,而直到1998年,國家財政部公布的收入也才1萬億元。

一個莊的營收,可以占到國家財政的百分之一,莊子被稱為「天下第一莊」可以說是名副其實。

而大邱莊更是大興土木,興起一幢幢別墅,同時為了莊裡的教育,5年內斥資1800萬打造先進的教育水平,更是十分創造性地開設了電腦課。

這樣的變化,對於以往飯都吃不飽的大邱莊村民來講,說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也因此當時的村民,對於禹作敏極為信賴,甚至擁護。

沉迷權力與財富

一開始,禹作敏在場面上也是極為會說會做,他常講企業利潤一半用於生產,一半用於福利,或許剛開始確實是這樣。

但隨著時間推移,在絕對的權利和巨額財富的誘惑下,禹作敏的心思已經變了,後來有人稱其為土皇帝,但禹作敏卻絲毫不以為意,仿佛沒看到其中的捧殺之意,反而沾沾自得,回應道:「應該把土去掉」。

在1992年,大邱莊有著16輛奔馳轎車和100多輛進口汽車,禹作敏自己的座駕就是豪華的奔馳600。

此外還沉迷享受,早晚的冰糖燕窩粥、保健醫生侍候,幾經擴大的別墅.....可以說禹作敏已經完全沉迷享樂。

禹作敏被稱作「土皇帝」,不止是生活上的奢侈享受,在個人待遇上,他也要求別人如此對待。

他將大邱莊發展的情況徹底歸功於自己,完全否定了當地群眾的努力,乃至政府的政策扶持,反而以權謀私,開始剋扣村民和工人的待遇,而自己的親信,比如自己的兩個兒子,安排進莊子名下的企業,分別擔任高管,年薪多達70萬。

自己的別墅24小時專人看護,園區內狼狗、監控器多重監視,所有進出的人提前登記預約、搜身。

出行的時候,保鏢隨身,豪車跟隨。

有官員看到他如此張揚,好心規勸道:「中央的部長,也不敢坐這樣的豪車。」禹作敏也嗆聲道:「我們農民沒有級,別拿我跟有級的比」。

除了貪贓枉法之外,禹作敏更是草菅人命,對於殺了人,他能夠輕描淡寫的說一句「不就是死一個人」,如此無所謂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實在是不知道一個原本老實巴交的農民,會變化如此之大。

根據公布的判決書顯示,在1990年,大邱莊村民劉玉田被禹作敏的堂弟禹作相等人毆打致死,而禹作敏不僅包庇了他們,還將劉玉田的妻兒親屬非法拘禁,嚴格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直到1992年12月才放開這些人。

在1992年,北京國安局第三局幹部學校連帶教師20多人,在禹作敏的指示下,被帶到審訊室,濫用私刑,直到有關部門嚴正要求,才放了這些學生,事後共有15名師生被毆打成傷。

在1992年11月下旬到12月上旬,短短一個月之間,遭到非法拘禁和審訊毒打的還包括原華大集團廠長田宜正、副總經理侯洪斌,養殖場長宋寶等人。

他們遭受的毒打和辱罵時長不同,最短的也超過2小時,最長的拘禁時間更是超過一個多月,比如宋寶,1992年12月8日下午被帶到禹作敏的三樓會議室,直到1993年1月15日才被放出來。

而禹作敏的瘋狂行為還沒有停止,1992年12月13日,原華大集團職工危福合被萬全集團經理劉雲章等共計18人毆打致死,事後禹作敏只是讓手下挑四個人去頂罪,把其他的人全都給包庇了起來。

當12月15日,公安和檢察機關準備入莊進行搜查逮捕時,卻遭到嚴重阻撓,其中警官宋憶光等6人更是被關了13個小時,直到天津方面出口要求,禹作敏才同意放人。

1993年2月16日,相關部門再次準備進入莊中搜查,禹作敏卻開始煽動群眾,聲稱自己倒了,大邱莊又會變回以前窮困潦倒的樣子。

他讓手下的「保衛公司」對抗警務部門,封住了路口,各個關隘都派人拿著刀槍棍棒守著,全村罷課停工以對抗搜查。

據爆料,在當時,禹作敏手下已經有人購買了武器彈藥。

以上種種,可以很明顯看出,以禹作敏為首的一群分子,帶有著很明顯的黑惡暴力色彩,如何在不傷及民眾的情況下,將這顆毒瘤清除,是擺在當時天津各合作單位的首要難題。

囹圄生活

1993年4月15日,天津市委辦公廳發出電報,邀請當時的靜海縣委書記崔世光和禹作敏在迎賓館一號進行談話。

邀請發出後,禹作敏就深感不妙,但他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前去參加。到了之後,果然發現屋子裡等待的不是市委書記,而是全副武裝的公安幹警。

在此之前,當初禹作敏所包庇的那些殺人兇手、犯罪分子,也都被警方一一抓獲,從他們的口中,犯罪事實一應俱全,證據確鑿。

4月21日,面對著如山鐵證,禹作敏再無倖免可能,只能無奈簽字。

1993年8月27日,天津市中級人民法院對於主要首腦禹作敏作出判決,由於其行為惡劣,罪刑涉及非法拘禁、管制、妨害公務行賄受賄,最後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20年,剝奪政治權利2年。其子禹紹政,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進入監獄的禹作敏待遇很高,有著獨立的單間,而且還有保外就醫,他曾經感慨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完了」,可見對於自己做的事,心裡還是有數的。

但是心裡的數,也只有那麼一點,他還表示「人不是我殺的,事情不是我不是直接乾的,為何還要判我罪?」

可見其一直沒有真心的悔過,他不明白,生命對於普通人來講只有一次,那幾個死在他們手下的普通人,家人何辜?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已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禹作敏在監獄中一開始極為不習慣。

他習慣了發號施令,更不願意聽從監獄管教,不想穿囚服,不想吃牢飯.....

然而監獄裡面,最不怕的就是刺頭,不吃飯,那就餓著唄,一頓兩頓餓不死人,難受的是自己。

因此,沒過多久,遭受生活巨大轉變的禹作敏,就只能被迫接受現實,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生活,開始在監獄中服刑。

但因為年歲已高,重重變故之下,禹作敏的身子每況愈下,同時伴隨著心臟病和神經衰弱,因此被送到了天和醫院進行治療。

1997年,禹作敏的老母親病故,這對於禹作敏而言,無疑是又一個最大的打擊,當地部門還曾法外開恩,讓其回家拜祭。

然而對於禹作敏而言,曾經習慣了前呼後擁、阿諛奉承,如今卻身陷囹圄,而且母親也去世,禹作敏的精神更是不濟。

在1999年10月2日的深夜,禹作敏選擇了吞食大量安眠藥。就此,一個滿是爭議的老人,客死醫院。

在當時,禹家族人和大邱莊的村民,都曾要求要將禹作敏的屍身帶回莊內,但因為種種緣故,最終還是未能實現,10月5日,禹作敏的屍體在天津就地火化。

最後,骨灰被眾人帶回大邱莊。

家破人亡、兄弟飄零

魂歸渺渺,對著已然成灰的禹作敏,禹家族人也並沒有辦法為其舉辦一場風光大葬。

他們將其安葬在鎮西禹家的祖墳之內,形制、墓碑整體並無特殊之處,和其他的墳墓並無區別,並沒有因為他是曾經的「大邱莊莊主」,而有所特例。

禹氏一家遭此打擊,更是家破人亡,兄弟飄零。

其中大兒子禹紹國,在離開集團之後,在唐山和天津之間來回輾轉,先後從事貨物、商品貿易、在2002年,禹紹國在天津自貿試驗區成立了天津興石商貿公司,但效益並無起色,且開始負債。

二兒子禹紹政,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出獄後帶著母親到了「天津服裝一條街」開始做點小買賣、擺攤、賺錢,後來開了一家名叫天津泰志商貿的公司,但也無甚起色。

在2010年,禹紹國、禹紹政兩兄弟開始聯合做事,結果不但沒有起死回生,反而兩兄弟被告上法庭,差點『二進宮』。

多虧後來幾經斡旋,對方公司才同意撤訴,經此一事,兄弟倆也是有些心灰意冷。

禹作敏共有三個女兒,長女嫁給了原大邱莊津美集團總經理趙書忠,另外兩個女兒,有的留在了靜海縣,有的則遠去天津其他地方。

幾個女兒,或許是女子臉皮薄,對於那些過去的事情,都不願提及。

兄弟姊妹幾人,就此四散分離,大邱莊對於他們幾人而言,更像是一個傷心地,幾人都不願再回,禹作敏的墳墓也是很久未曾打理,雜草叢生。

曾經的無比輝煌,享譽全國,如今再看,卻只是滿目荒草。

然而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在飛速的發展過程中,失去了初心,忘記了所有的所得,既是自己努力,也離不開政策、群眾各方的努力,這些都是命運的饋贈,怎可妄圖神化己身,去做違法亂紀之事?

如果他能夠克制貪慾,好好的一個四世同堂之家,模範之家,不會就這樣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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