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一台灣商人來到瀋陽大帥府,對售票員說:我就不買票了吧

百態人間錄 發佈 2024-01-11T05:14:13.659550+00:00

2007年,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站在瀋陽張氏帥府博物館門前,向售票處的工作人員問出這句話。聽到這話,售貨員立刻就站了起來,思考一番還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於是她聯繫到博物館館長,將情況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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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張作霖的孫子,想要進大帥府,就不用買票了吧!」

2007年,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站在瀋陽張氏帥府博物館門前,向售票處的工作人員問出這句話。

聽到這話,售貨員立刻就站了起來,思考一番還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於是她聯繫到博物館館長,將情況說了一遍。

館長趕來後,將這名男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只見來人穿著十分得體,眼神複雜地望著大帥府方向。

看到館長來到後,他開口道:「我從台灣回來祭祖的,我叫張閭實,是張作霖的孫子,祖母是壽夫人,父親是張學浚。」

見對方說的情真意切,館長先帶著他走進大帥府逛了一圈,隨後設宴吃飯,並請來歷史學者核實對方身份。

從張閭實的口中,專家學者得知了張作霖死時不為人知的秘密,以及他們的生活現狀。

一,慘死皇姑屯

1928年5月底,作為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張作霖宣告退出北平,退回奉天。

為了安全起見,張作霖原本要乘坐汽車從北古口離開,但因路途遙遠,且顛簸崎嶇,張作霖命令手下人員換乘火車。

聽聞大帥要乘火車回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提前在皇姑屯火車站附近檢查,經過幾天排查,他給張作霖去了一封電報。

其上寫道:「日本守備隊今日多徘徊於老道口和三橋洞,大帥此次回來要嚴加戒備,定要保證自身安全。」

歸心似箭的張作霖看到情報中的提醒,將原本返回奉天的時間推後了幾天,想看看日本人究竟想做些什麼。

「既然要作戲,那就做全套,讓壽夫人提前一天出發,到奉天等我。」張作霖沉思片刻,對身後的隨行人員吩咐道。

於是,6月2日,五太太壽夫人協同一眾奴僕乘坐上回奉天的車次後,張作霖於次日凌晨才登上火車。

登火車前,張學良等各界名流都來送張作霖,隨行人員還有六太太馬岳清三公子張學曾

當時,張作霖所乘坐的車廂是頭等廂,不光豪華舒適、設備先進,還曾是慈禧太后專用的車廂。

隨行侍從深知日本人虎視眈眈,還特意在張作霖車廂相鄰的兩個車廂放好藥品繃帶,以備不時之需。

途徑天津站時,與張作霖同行的前國務院總理靳雲鵬收到日本領事館有事商議的密信,提前下了車。

楊宇霆的部下常蔭槐得知大帥回奉,在天津站上車陪同。

在火車上時,張作霖的廚師精心製作了六道菜給他和夫人少爺吃,張作霖捏捏眉頭,有些疲憊地說:

「還是在家好,在火車上吃啥也不香,覺也睡不好,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大帥一語成讖,火車緩緩行駛到三橋洞時,軌道上幾聲巨響,張作霖所在的車廂瞬間被炸的四分五裂。

張作霖身邊的吳俊升被炸飛的釘子扎進頭部,當場死亡,張作霖也沒能逃過一劫,四處橫飛的彈片好巧不巧扎進他的咽喉。

等到受輕傷的六太太馬岳清發現時,他脖子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衣衫,人卻並未斷氣,司令顧問齊恩銘用手絹捂著他汩汩流血的傷口。

見狀,六太太和兒子張學曾七手八腳的將張作霖抬到齊恩銘的車上,風馳電掣地往大帥府開去。

雖然眾人盡全力搶救張作霖,但因為傷口過深和失血過多,早已是無力回天。

張作霖到帥府沒多久就一命嗚呼,死前他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艱難地開口說道:「我恐怕是——是不行了,你們——你們快把小六子叫回來!」

留下這句話,張作霖就死在了大帥府壽夫人的小青樓里,只剩悲痛萬分的一眾夫人子女。

在張作霖死後的第一時刻,大帥府內就召開了一場沉重的家庭會議,經過商議,大家一致決定隱瞞大帥死訊,直到少帥張學良回來。

「向外公布,大帥受了輕傷,需要靜養,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大帥養傷。」這條消息一經放出,讓動盪不安的東北三省暫時穩定下來。

6月21日,張學良風塵僕僕的趕回奉天,為父親張作霖發喪,對外公開宣告了他的死訊。

「祖母曾說,祖父的死是因他的圖強之舉,他絕不願意做日本人的傀儡。」張閭實講到最後,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至此,專家才肯定了張閭實的身份,又詢問了一番關於他舉家搬離大陸,定居台灣的事情。

二,他鄉艱辛生活

1931年,張學良在日軍的淫威之下,丟掉其父張作霖拼搏一生打下的東三省,率領軍隊撤往西北。

在西安事變失敗後,張學良作為主謀被蔣介石囚禁,囚禁期間,張學良被蔣介帶到貴州、重慶等地,最終在國民黨兵敗後被押往台灣。

張作霖其餘兒子,如二子張學銘,三子張學曾,四子張學思,五子張學森,六子張學浚,七子張學英,八子張學銓等人均因張學良丟兵棄甲而受牽連。

其中張閭實的父親張學浚在得知兄長張學良在台灣拘禁時,放棄自己曾經的翻譯工作,輾轉來到台灣。

「當時我父親急於救出大伯,在台灣多方打聽,差點被人抓起來。」張閭實說到此處,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感傷。

安全起見,張學浚只得帶著一大家子人搬離台灣,大陸因張學良「叛國事件」已然不能回,只能去香港和澳門。

「當時家裡的兄弟姐妹多,祖母母親又因為路途顛簸生了病,父親只能四處找工作賺錢,才能讓我們吃上飯。」張閭實動容地說道。

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帥兒子,竟然在工地上幹過監工、學校里當過老師、訓練場上當過教練······

好歹,在張學浚的努力之下,家裡的生活漸漸富裕起來,日子也不像從前那樣難熬。

只有張作霖五太太壽夫人偶爾會跟兒子孫子說一些感慨的話:「在奉天生活這麼多年,沒想到臨老竟在他鄉定居。

每當看到祖母傷心扼腕的表情,幼年張閭實就會趴在她的腿邊問:「祖母,祖母,我們以前的家是什麼樣的?」

壽夫人會抱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先穿越時空回到當年一般,斷斷續續地為他講起在大帥府生活的日子。

「那時候啊,大帥夫人多,孩子也多,我們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每天不用干別的事,只打麻將就行······」

說完,她看看如今居住的房屋,自言自語地感嘆道:「哪像現在,你父親一刻不停地工作,才能讓我們吃飽飯。」

彼時的張閭實不明白祖母口中的奢靡生活,只是簡單的理解為「不用幹活,也能吃飯。」

日子平靜地過著,在澳門一待就是十多年,張閭實也長成了大孩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當時他有一位相處已久的心儀對象,雙方相處十分融洽,眼看就到了訂婚結婚時,女方的父親卻突然丟下一句話,就將女兒帶走了。

「你是張學良的侄子,我們絕不會與這種家庭結親。」

看著女孩被帶走時一臉的掙扎,張閭實沉默的低下頭,並沒有為自己辯解,這樣的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早在讀書的時候,他的身份一旦被同學知曉,免不得就是一頓嘲諷,張學良侄子為他帶來不知多少麻煩。

後來,他乾脆就不與人說話,只默默做自己的事,身邊的人也不會想去調查他的身世背景。

眼看一家人的生活越來越好,張閭實父親張學浚卻因台灣的一則消息打破了平靜的生活。

「張學良六弟張學浚曾加入軍統,現為台灣情報局成員。」

這樣的消息一經放出,張學浚工作的地方,甚至生活的住宅,都遭到了當局政治人員的盯梢。

在這種情況下,張學浚的好友在拜訪張學浚的路上被人暗殺,成為了壓垮張學浚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辭去工作,給家人留下一句「我此去艱險,以後勿掛念我」,登上了前往台灣的船隻。

大概是上天為救他一名,在回台灣的船上,遇到颱風,船隻只得原路返回,靠岸澳門。

「我父親從未做過有害中國人的事情,這些消息是台灣方面故意傳出威脅父親的,還好父親沒有去,不然就真成了人民的罪人了。」張閭實說到此處,義正言辭地解釋道。

這件事後,張學浚萎靡了很長一段時間,張閭實經常能在深夜看到父親坐在院子角落抽菸,煙霧繚繞中臉上的淚痕若隱若現。

張閭實怕父親壓力大做出傻事,便經常陪著父親聊天解悶,開始用自己半工半讀留下的錢補貼家用。

一段時間過後,張學浚從低谷走出,他換了個思路開始做工程、搞貿易,通過倒賣本地低廉產品,銷往國外,賺到不菲的收益。

漸漸地他的產業越做越大,與外貿易這條路越淌越深,直接與兄弟合夥建立了一家對外貿易公司,當上老總。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站的位置越高,張學浚聽到的噪聲也就越大,不少人都評價他為:靠著少帥張學良的名氣搞來的事業。

張學浚也不做解釋,任由大家對他批判,只一心過自己的生活。

「我父親一直告誡我們,要謹言慎行,不能亂說亂問,我們是張家的後代,一定得低調行事。」張閭實說道。

三,雙雙圓夢

1964年,這對張學浚來說是無法忘懷的一年,這年夏天,母親壽夫人生日時,他帶著家人來到台北,見到思念多年的大哥張學良。

望著大哥憔悴的面容,張學浚不顧禮儀,小跑著一把抱住他,兩人的胸膛緊貼著,能感受到對方強烈有力的心跳聲。

他們抱著對方,像是終於找到丟失多年的寶物,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上,嗚咽著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壽夫人打破這方溫情,將多年未見的兄弟二人引進大廳吃飯。

「六弟,你到台灣切莫與蔣介石為伍,此人不可託付,最好此生再不要與他有所交集,帶著家人好好生活。」張學良看著一大家子人,感觸良多,提醒張學浚道。

張學浚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為大哥續上了一杯酒,他眼眶泛紅地說:「大哥,這些年你受苦了,我敬你。」

說完這句話,他一仰頭將杯中的酒盡數喝下,仿佛是將一腔的話化為這杯酒,喝下肚去。

這次會面,足足聊了三個小時,他們談著自己的生活,聊著孩子們的發展,就著濃烈的酒互訴思念。

離開時,張學良再次警告張學浚:不可做危害人民,傷害祖國的事情。或許他也不希望弟弟步自己的後塵。

張閭實說完這些,不動聲色的擦去眼角的淚,對博物館館長說道:「我這次回來是為祭奠祖父張作霖,但我連他葬身何處都不知道,只知道這裡的大帥府。」

館長聽到這兒,吩咐工作人員聯繫當地政府,將張閭實帶到了位於遼寧盤錦大窪縣的葉家村的張家祖墳。

張作霖死後就被埋葬在這裡,幾十年來,墓園經歷戰爭洗禮,又經過政府的修繕,如今更像是一處莊嚴勝境。

張閭實看到墓園石碑上寫著的「張氏墓園」,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指著那四個字對隨行人員說:

「這個字是大伯寫的吧,父親曾讓我看過大伯的字,就是這樣的運筆。」

祭拜完先祖後,張閭實與政府人員和博物館工作人員握手道別,在手掌相握時,他低聲說了句:「謝謝。」

結語:

書中有這樣一句話:「樹木至歸根,而後知華萼枝葉之徒榮;人事至蓋棺,而後知子女玉帛之無益。」

張閭實作為張氏後人,拜訪祖輩無可厚非。他的到來讓我們了解到許多真相,也從這些真相中挖掘到歷史碎片。

在這些碎片化的語言中,有作為張家後人起起落落的人生,也有靠懷念過活的孤苦婦人。

他們懷揣著一顆落葉歸根的心,但卻在現實之下,不得不留在他鄉,遙望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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