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賺錢難」背後 | 播客

第一財經yimagazine 發佈 2024-01-16T08:10:01.195415+00:00

不到三年,輿論對嗶哩嗶哩(下簡稱「B站」)的關注點已經完全逆轉。

不到三年,輿論對嗶哩嗶哩(下簡稱「B站」)的關注點已經完全逆轉。2020年,當時的B站憑藉跨年晚會等事件,以及疫情的紅利迅速「破圈」,成為中國最炙手可熱的視頻網站和年輕人社區,它的市值也一度突破500億美元;2023年初,B站的市值已經從最高峰的500億美元跌回至100億美元以下,而平台上最核心的創作者群體——UP主,居然被傳出現了「停更潮」。

4月初,陸續有媒體報導稱,許多B站的UP主宣布停止更新,其中不乏粉絲超過百萬的熱門UP主。而停更的一大原因就是在B站賺不了錢。這一話題一度引發熱議,並延伸出人們對B站本身經營狀況的擔憂。

其實B站的商業化也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而這些問題最後都指向一個命題:B站究竟是家什麼樣的公司?

以下是本期節目的文字稿節選,了解完整內容請收聽播客節目。

「停更潮」是怎麼回事

先說結論,所謂的UP主停更潮並不存在。

關於這個話題傳播最廣泛的幾篇報導,它們列舉的UP主名字並不多,基本就是遊戲區的怪異君和美食區的徐大王等幾人。並且,這幾位UP主頁沒有相互約定集體行動。有一位暫時停更的2022「年度百大UP主」-LKs-,還專門留言表示自己只是放個假,這個時間點純屬巧合。所謂的「停更潮」並沒有數據支撐。

其實如果你是長期關注B站的用戶,會知道UP主停更是個很自然的事情,甚至一些頭部UP主離開也不罕見。幾位UP主停更本身並不是稀罕事,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這次一些UP主的停更會引起這麼大的討論?

真正引發討論的,是一種焦慮的情緒。焦慮的原因是現在做B站UP主賺錢沒以前容易了。

目前,B站UP主的收入主要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激勵計劃,一個是接廣告商單。

激勵計劃,顧名思義是B站給予視頻創作者的獎勵。獎勵金額由一套不對UP主公開的公式得出的,一般認為比較重要的變量包括分區、播放量、時長、點讚、收藏、投幣等。根據過去一些UP主披露的數據,每千次播放的激勵一般是幾元的水平,低至一兩元。那麼一個播放10萬次的視頻,相應的激勵可能也就幾百元。

這個收入不算多,但如果你是一個單幹的UP主,而不是工作室的話,其實也不算少。這對於所謂「中部的UP主」其實挺重要。在《第一財經》雜誌2020年6月圍繞B站的封面專題《前方高能》中,我們的記者曾採訪過一位UP主阿幕降臨,他決定全職做UP主的原因之一就是激勵計劃能給他保底的收入。

除了基本的激勵獎勵,B站也會和一些頭部的UP主簽獨家協議。簽約獨家的UP主,B站給到的激勵會高很多。

2020年前後,字節跳動旗下的西瓜視頻曾和B站有過一輪對中長視頻創作者的搶奪。對獨家簽約者更優厚的激勵就是當時兩家平台的一個競爭手段。

但最近,據一些UP主反映,一條各項數據和往常差不多的視頻,現在的收入可能減少了三分之一至一半。另外,他們還感覺到,在激勵的計算方式上,B站會越來越強調「一鍵三連」,也就是點讚、收藏、投幣的重要性。對於這個信息,目前B站還沒有做過官方回應。

UP主收入的另一個重要部分就是廣告,也就是B站用戶常開玩笑說的「恰飯」。

關於這點,B站知名UP主起小點最近在社交App「即刻」上描述他看到的情況,表示他認識的很多UP主在今年第一季度接到的廣告商單大幅減少。而這些UP主往往都建立了團隊,做視頻的軟、硬體成本都很高,對廣告收入的減少很敏感。

起小點的說法目前沒有數字佐證,但我們能通過財報看到的是:2022年,整個B站廣告收入的增幅,從前一年的145%銳減到12.8%。這也與我們向一些UP主和品牌方了解到的情況基本一致。這可能就是創作者焦慮情緒最主要的來源。

那麼,接下來要討論的問題就是,為什麼B站的UP主接廣告變困難了?這個問題能更好地幫助我們了解B站的商業化到底難在哪裡。

為什麼在B站接廣告很難

要了解UP主「恰飯」為什麼變難,需要先了解廣告主在B站能投哪幾種廣告。

一共有三種:第一種,B站官方叫「品牌營銷」,簡單來說就是品牌直接投給B站的錢,買下的權益主要就是類似於開屏廣告、搜索關鍵詞、焦點圖等各種各樣的廣告位,或者是打包的方案。這種大約占B站廣告收入的四分之一。

第二種叫「效果營銷」,就是品牌方買流量,讓廣告更多地出現在用戶的推薦位,增加曝光量。這種大約占B站廣告收入的一半。

第三種就是「商單廣告」,也就是廣告主投錢給UP主,請他們製作「恰飯視頻」,然後B站從中抽成。這種大約占B站廣告收入的四分之一。

在實際操作中,第二種和第三種經常是組合投放的,就是花錢請UP主做了視頻之後,再花錢買流量推廣它。

和UP主最直接相關的主要是第三種——商單廣告,而現在問題就出在它身上。B站在2018年上市後,最大的招牌就是有上億的年輕活躍用戶,他們每天在B站花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不僅消費內容,還有大量互動。那麼這種黏性的來源,就是超過300萬活躍創作的UP主,他們對於粉絲的影響力要遠大於抖音、快手這類短視頻平台,也大於其他長視頻網站。

所以那時大家都會說B站商業化潛力巨大,指的就是中國那麼多年輕人都在B站,品牌想要抓住年輕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這些UP主為你打廣告。

所以2019年後,B站的廣告收入逐年大幅增長,很多頭部的UP主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接商單,這也使得UP主能夠成為一個全職的工作。

那麼,為什麼現在UP主們說最近商單減少了?

首先是大環境。宏觀經濟還在復甦當中,很多品牌會削減投放的預算。但問題是,在這個前提下,很多品牌選擇削減對UP主的投放,而保留對抖音、小紅書等品牌的投放。廣告行業整體都不景氣,但不同平台的體感是冷熱不均的。這個才是我們討論B站時要關心的問題。

所以UP主的問題在哪裡?一句話來概括,就是B站的UP主,相比別的平台的創作者,總體上不太適合接效果類廣告的投放。

所謂效果類廣告,直白地說就是帶貨。廣告主支付了廣告費後,希望看到實實在在的產品銷售額提升。我們在抖音直播間、小紅書看到的種草筆記,都屬於帶貨類的廣告投放。

針對這個問題,一個日用消費品牌在B站投放廣告的從業者表示,在B站的投放「有些把握不住」。根據她的介紹,首先是投放結果不盡如人意。對於帶貨類廣告,最大的要求就是效果可測量,方案可改進。而所謂的效果,核心指標叫「ROI」(投資回報率)。算法不複雜,這個廣告投放產生的銷售額除以廣告投放的成本,如果大於1,理論上就是賺的。一般來說,ROI能大於1.3、1.4,就可以投。但是這個品牌那次在B站的投放,ROI整體剛剛超過1,如果算上一些別的成本,其實還是虧的。

其次是整個過程中,平台能提供的基礎設施並不是很充分。

在B站投一個UP主,比較主流的方式有幾種。一種是找代理服務商,他們會推薦一些UP主,也會幫品牌去買B站的流量。

另一種,是直接在B站的廣告平台上下單,這個平台就是花火。現在不少網際網路大廠都有個廣告平台,比如抖音的巨量引擎、巨量星圖,小紅書的蒲公英,快手的磁力引擎等。

品牌方的體驗就像在大眾點評選美食,或者在視頻網站選電影一樣,勾選幾個選項,比如預算範圍、UP主粉絲量等,接著平台就會推薦UP主,也會附上相應的報價。

第三種就是直接聯繫UP主。很多UP主都會在個人簡介區域寫上商務合作的聯繫方式。

不過,最終B站都會要求品牌方在花火平台下單,B站也會限制UP主私下接單。而花火平台會從中抽成。也就是UP主接廣告,B站分一杯羹。據我們了解,B占的抽成比例總體在個位數。雖然比例不高,但是一個商單往往會帶動其他類型的投放,比如買流量或是買廣告位,從而給B站帶來更多直接收入。

帶貨類投放效果的好與壞,需要有儘可能多的數據來分析、佐證。這方面,抖音毫無疑問是行業翹楚。

抖音的後台數據能夠清楚地告訴品牌方,視頻的哪一秒用戶下單最多、互動最熱烈,投放給哪一個細分的人群最有效。有了這些很細的數據,品牌方才能改善自己的投放策略,或是放大自己做得好的地方。

但是在B站,這一套體系運轉起來不那麼順利。一方面,B站的內容主要是10分鐘以上的長視頻。而且,它帶貨的方式一般是在視頻的評論區置頂一個連結轉到淘寶、京東去。這個過程相比於短視頻或直播平台那種視頻播放頁面即刻下單,要鬆散得多。在廣告行業的視角,就是所謂的「用戶掉落」、「用戶流失」會很多。這個問題其實不是B站獨有的,小紅書也有。事實上,除了抖音,也沒有哪個平台能做到如此極致。

另一方面,B站更大的問題是,它的用社區氛圍、用戶土壤本身就不太適合單純的帶貨種草。

B站的用戶以大城市的年輕人為主。小紅書的人群分布也類似,不過消費力更強。而抖音和快手則更下沉,人群覆蓋面更大。用戶對不同內容平台的心理預期不同,到小紅書就可以接受種草(推薦商品),但到B站是去看UP主的,大多數時候就是沒有想「買買買」。

據一個我們曾經採訪過的服裝品牌介紹,他們投放過的幾位UP主中,有一位是專門種草的,粉絲也都是年輕女性。但他們投放了這位UP主,並為對應的視頻買流量之後,迎來的更多的是男性用戶,因為UP主是位形象很好的女生,彈幕和評論區更多是關注UP主本人的,產品倒是沒太多人在意。也就是說,這個流量投放的效果不是很好。

當然,一個品牌的例子不能代表全部。一些汽車類、消費電子類的品牌,都在B站有過很好的投放案例。不過從廣告類型來看,品牌在B站投放更多的還是非效果類的廣告,也就是不帶貨,只傳播這個品牌的廣告。

高質量、長時間的內容,本身就比較適合傳播品牌。B站也有豐富的數據能反映這個視頻的熱度,比如前文提到的「一鍵三連」數據,比如彈幕數據、評論數據等。

人們常說B站的用戶反感「恰飯」,但其實現在更準確的說法是:大多數的用戶並不反感「恰飯」,只是對直接的帶貨無感。他們可以接受那種內容有趣、廣告植入巧妙的視頻。

但這就是癥結所在。在整體消費市場不景氣、廣告預算縮減的背景下,消費品更願意把精力放在有實實在在銷售收益的效果廣告上。B站的商業化潛力在於UP主群體對中國年輕人的影響力,但這兩年下來,廣告主逐漸發現,這種影響力很大不假,但難以量化,而且要把它變成實實在在提升銷量的引擎並不容易。

B站的盈利模式

如果要討論B站的賺錢話題,僅說廣告是不夠的。從整體的營收角度看,B站並不是一個靠賣廣告生存的公司,它還有遊戲、直播、會員、電商這幾個收入來源。除了電商,另外幾個的重要性都不低。

第一,遊戲業務。遊戲一度是B站業務支柱。2018年B站能在納斯達克上市,靠的就是遊戲業務,或者說《Fate/Grand Order》(FGO)這一款遊戲的收入支撐起來的。當時遊戲的營收占整個B站80%。但這兩年,整個遊戲業務在B站的收入占比已經降到25%。

收入占比降低其實不是壞事,畢竟那麼大的平台不能僅靠幾款遊戲創收。問題是占比降低的另一面,是遊戲收入的增長也比較乏力。2018年是29億元,2022年是50億元,看上去增長了一倍,但和國內憑藉一兩款遊戲就收入數百億的同行相比,不太夠看。

更關鍵的是,B站現在的遊戲業務缺乏拳頭產品。目前,B站遊戲業務70%的收入還是依靠獨家代理,也就是賺發行和渠道的錢。其中,原先的頭部遊戲如FGO、《碧藍航線》、《公主連結》等,在2021年和2022年的收入流水都下降了,隨後推出的新遊戲熱度又不夠高。

同時,B站遊戲業務的主要資金投入都押寶在了自研遊戲上。自研模式的好處是收入可以全歸自己,如果出了爆款,價值也能最大化。根據國盛投資的統計,B站過去3年投了至少36個遊戲工作室。但是,沒有出一個爆款。這一方面有遊戲行業版號收緊的原因,另一方面,這種廣撒網的策略現在回看也不奏效。

其結果就是,2022年11月,B站的董事長陳睿內部宣布親自負責遊戲業務,並且把目標放在自研精品遊戲上,只聚焦一兩個項目,也就是說,要磨出爆款來。

如果成了,B站的賺錢問題迎刃而解,因為原創爆款手遊的利潤實在太高了,可能是現在最賺錢的合法生意之一。但另一方面,它也是不確定性最大的。

第二,直播業務。目前,直播業務是B站僅次於遊戲和廣告的第三大收入來源。B站也一度很重視直播,因為它能產生大量的付費用戶。

2020年我們在《前方高能》封面專題的採訪中獲悉,當時B站在鼓勵很多頭部UP主開直播間。當時這也被視為UP主變現的一個新方向。但問題是,並非每個UP主都適合做直播。製作高質量的原創視頻和直播是完全兩個生產邏輯。因此,之後UP主轉型主播或是做到直播和視頻兩立的並不多。

除此以外,站在B站的角度,直播打賞雖然流水高,能貢獻營收,但是賺不了錢。因為B站的直播做得比較晚,相比於鬥魚、虎牙、快手這些平台規模也比較小,所以為了發展直播,B站給主播的分成比市場常見的70%要高,一些報導甚至顯示超過80%,再加上帶寬等成本,直播基本不賺錢。

第三,付費會員。付費會員的收入在財報上是和直播一起合併計算營收的,叫增值服務。B站給付費會員的權益和主流視頻平台差不多,就是一些自有的影視劇,高解析度、以及更豐富的動漫資源。

一定程度來說,B站的付費會員對二次元內容愛好者是比較友好的,但對於僅觀看紀錄片和自製內容的非二次元愛好者,吸引力就一般。

視頻網站能否依賴付費會員這個商業模式,要考量的核心指標,一是會員規模,二是平均單個會員貢獻的付費金額,三是單個會員承擔的內容成本。這些數據里,比較明確的一個是B站的付費會員規模,2022年第四季度B站付費會員數量是2400萬人。另一個是單個付費會員的年費,根據不同等級、不同折扣,支付費用為98元到148元不等。相比之下,愛奇藝的付費會員數量是B站的4到5倍,會員價格略高於B站。但連愛奇藝此前都離真正盈利還有距離。

全球的這類網站裡,現在應該也只有Netflix能夠做到盈利,畢竟它的單個用戶年均付費超過100美元。

最後,B站的電商主要銷售二次元領域的產品,不是一般意義的電商,也和UP主關係不大。

通過讓UP主賺錢的方式,讓B站賺錢

上述三項主要給B站貢獻收入的業務,一個共性便是盈利能力不足。從財報也不難看出,2022年B站通過減少人力成本等方式節流,淨虧損收窄了,但與整體盈利還是有距離。

另一個重要的共性在於,遊戲、直播和大會員,都和UP主這個群體的關係沒那麼緊密。他們之間當然會有些業務協同,但並非直接相關,而且這些業務線之間也少有聯動。

與這三大業務相比,B站的廣告業務雖然存在許多問題和挑戰,但目前來看還是最能直接發揮B站優勢的業務,也是具備增長潛力的板塊。廣告的毛利十分可靠,規模上限大,更關鍵的是,廣告是B站通過讓UP主賺錢來讓自己賺到錢的方式,這是最順應B站本質的營收方式。畢竟,B站的本質還是一個創作者和愛好者的社區。

可以看到,B站也的確花了很多精力在改善廣告業務上,比如推出了更適合豎屏內容的「Story-Mode」。這是B站針對不適合效果類廣告投放的問題,做的對症下藥的方案:既然橫屏長視頻不好帶貨,那就直接搞個短視頻的模式。

不過,把B站和抖音這種廣告變現機器相比,並不公平,因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生態的內容平台。事實上,國內任何其他平台都做不到像抖音那樣高效地賣廣告,B站也沒必要變成抖音。

其實像B站這樣的平台,還有一個現成的、很合適的廣告模式,就是類似YouTube的貼片廣告分成。

廣告分成其實和激勵計劃有點類似,都是根據一條視頻對用戶產生的影響力來給創作者分錢,都有複雜的計算公式。區別是,這個錢不來自於平台自掏腰包,而是廣告費的分成。這種方式,只有在創作者最聚集、質量最高、用戶黏性最大的平台才能實現。而B站就是中國最像YouTube的網站。

我們也知道,在中國視頻的貼片廣告市場肯定不會像海外那麼好做,要建立YouTube背後Google那樣的廣告體系也極其困難,但對B站來說頗有嘗試價值。

不過,有一個現實阻礙:B站CEO陳睿許諾過,B站永遠不做貼片廣告。誠然這個承諾為B站帶來了最好的視頻觀賞體驗,建立了早期的用戶黏性。但其實,到今天再看貼片廣告模式,在用戶體驗上其實也有了更多改善的方法,YouTube已有先例。更重要的是,B站早已經破圈,用戶早就不是當年的用戶。

B站一直以重視創作者著稱,曾設立過著名的「有愛部」,也就是專門服務UP主的部門。B站的員工也幾乎都和UP主有聯繫。現在規模大了,有愛的濃度可能會稀釋,但如果能從商業機制上給UP主營造良好的創作氛圍,讓UP主成為更多人的好職業,那B站的根據才算穩固。歸根結底,創作者能賺錢了,平台才能賺長錢。商業就是這樣。

| 你可以在本期節目聽到 |

00:05 一直想聊B站,沒想到是這個由頭

03:19 與其說是「停更潮」,不如說是焦慮引發的輿情

04:44 UP主的保底收入可持續嗎?

08:45 恰飯視頻背後的B站廣告生態

11:00 在B站帶貨,為什麼難?

22:16 除了廣告,B站還有3個「子公司」

32:06 通過讓UP主賺錢的方式,讓B站賺錢

| 延伸閱讀 |

2020年末《第一財經》雜誌對於B站的報導

《B站UP主簡史》

國海證券對B站商業化的分析

華西證券在2022年9月對B站商業化的分析

B站跨年晚會爆火時《第一財經周刊》的報導

B站上市時《第一財經周刊》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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