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閻羅——毛人鳳:(10)抓捕日本特務(上)

子名歷史 發佈 2024-01-22T03:50:05.577000+00:00

這一天,在北平,日本藉口一個士兵失蹤,要求進入中國軍隊駐守的宛平縣城搜查,這一無理要求被中國軍隊拒絕後,日本軍隊悍然炮轟宛平縣城,震驚世界的盧溝橋事變就此爆發。

1937年7月7日,是中國現代史上必須永遠銘刻的日子。

這一天,在北平,日本藉口一個士兵失蹤,要求進入中國軍隊駐守的宛平縣城搜查,這一無理要求被中國軍隊拒絕後,日本軍隊悍然炮轟宛平縣城,震驚世界的盧溝橋事變就此爆發。

當時,戴笠正在江西廬山籌備廬山軍官訓練團的畢業典禮,他和毛人鳳正沿著廬山的山道一邊散步,一邊聽取毛人鳳匯報相關事宜,突然,一個侍衛官趕來通知,蔣介石要求戴笠立即去見他。

廬山軍官訓練團始於1933年6月,是蔣介石為總結前四次「圍剿」蘇區紅軍失敗的教訓,提高部隊士氣和作戰技能,分批對北路「剿共」軍中下級軍官進行輪訓,為發動第五次「圍剿」作準備。

期間,蔣介石自始至終坐鎮廬山,為訓練團確定訓練宗旨、內容和方法,強調精神教育重於軍事教育,在對學員的20餘次講話中,主要是「精神訓話」,並以其署名編寫的《剿匪部隊訓練要旨》《剿匪手本》等作為基本教材。

而戰術技術訓練主要是針對紅軍的作戰特點,著重進行偵察、警戒、搜索、聯絡、掩護、觀測、築城、通信等訓練。

1934年夏開始,廬山軍官訓練團改為軍事委員會陸軍軍官訓練團,主要是暑期在廬山輪訓全國陸軍高級軍官,蔣介石兼任團長,陳誠為副團長,到1937年,累計培訓國民黨各級軍官2.5萬餘人。

這次,毛人鳳在軍官訓練團主要是監督定製畢業的紀念品,包括文憑、蔣介石照片一張和刻有「成功成仁,蔣中正贈」字樣的「軍人魂」短劍一把,以示對學生的寵信。

其實,這也就等於是在忙碌的公務過後的一個閒職,讓他休息一段。

戴笠見到蔣介石後,蔣介石示意他坐下,說:

「日本現在又在華北挑起事端,我決定這次絕不退讓,如果外交手段不能解決,那只有做軍事上的準備,你平時是主戰的,現在戰爭真的迫在眉睫,我決心已下,拼死抗日。

戴笠一聽,把腰一挺,慷慨地說:「危險的時候,正是我們軍人勇敢挑起復興民族重擔的時候,根據在華北的情報分析,日本早就策劃一場全面對華戰爭,如果不抵抗,只有黨國滅亡這一個結局。」

蔣介石點點頭,說道:「有人說我們槍不如人,工業不如別人,和日本決戰只會失敗?」

戴笠說:「古今中外,實力對比只是戰爭勝利的一個方面,以弱勝強的例證不勝枚舉。我們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更重要的是有委員長的領導,一定會取得勝利。

但是,我害怕共產黨和一些黨國敗類會乘機搗亂。」

蔣介石笑著說:「雨農的水平又有提高了,抗戰是要戰的,但是對共黨的活動更要注意,只是,現在局勢和以前不同,你要注意方法,不能再我們全力對抗日本侵略者的同時,給共產黨鑽了空子。

你的特務處必須作好準備,關鍵是要培養人才,做長遠的打算。今天我要做一個演說,把政府關於抗戰的決心表達一下,你要做好宣傳,另外特務處的工作範圍要擴大,級別相應要提高,這是以後的事情,但你須提前計劃。」

當天晚上,蔣介石在廬山,發表了著名的《告全國同胞書》:

「盧溝橋事件並非偶然,人家處心積慮地謀我。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東北失陷已六年之久,繼《塘沽協定》之後,現在衝突地點已到北平門口的盧溝橋。

如盧溝橋可以受人壓迫強占,那麼,我們五百年古都的北平,就要變成瀋陽第二。北平若變成瀋陽,南京何嘗不可能變成北平?我們如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那時候只有拼民族的性命,求最後的勝利。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將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

這番宏論,確實打動了許多人,它標誌國民黨已經正式放棄了內戰政策,轉面尋求民族的生路。

其實,蔣介石政府一度想要和日本合作,但是,因為日本方面沒辦法滿足他的利益需要,所以蔣介石轉而和英美方面建立良好的關係。

而日本也開始扶植其他的傀儡領導,想要爭奪蔣介石的地位,為了各自的利益,幾方勾心鬥角,派出了一切人才,不惜動用各種手段展開對抗。

就在蔣介石廬山講話之後,日本內閣通過擴大對華戰爭的計劃,決定從國內和韓國調集五個師團,趕赴華北地區。同時,為強迫中國政府迅速投降,日本大本營決定進攻中國的經濟和政治中心——上海和南京。

1937年8月初,上海淞滬一帶雖然處於平靜之中,但戰爭的恐怖氣氛已悄悄地籠罩在市民心頭。

每天,日本軍人都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尋釁滋事,蓄意尋找挑起戰爭的藉口,甚至市民們的一點舉動,礙了日本人的視線,都會惹上是非。

但蔣介石仍命令在上海的第九集團軍司令張治中保持冷靜,不要與日本人發生衝突。蔣介石的目的甚為明顯,是為了保住上海這個與英美聯繫的港口。

張治中目睹日本人咄咄逼人的攻勢,心中非常著急,因為,上海在沒有與日本人公開決裂之前,限於「一·二八」停戰協定之規定,中方不能進駐正規部隊。

而整個上海市只有一個保安總團,兵力薄弱,日本海軍陸戰隊一旦翻臉,即可迅速占領淞滬各要害部位。為此,張治中立刻前往南京,就此向蔣介石作專題匯報。

在蔣介石寬大的辦公室里,張治中向蔣介石匯報了中日雙方目前在上海一觸即發的戰爭形勢,然後說:「我建議緊急增派陸軍部隊化裝為上海保安部隊,空運到上海,以防萬一。」

蔣介石背著手,在辦公室深紅色的地毯上大步地著來回,不一會,他停住腳,抬頭果斷地說:「派第二軍一個步兵旅,由徐海地區南調,換裝後,再運至虹橋機場。立即去辦!」

對虹口機場增兵的事,日軍駐虹口海軍陸戰隊司令部似乎很快有所風聞。8月10日,日本駐上海豐田紗廠海軍陸戰隊中尉大山勇夫和一等水兵齋藤乘軍用汽車急馳而來,直闖虹橋機場,並開槍打死一名中國士兵。

此時,守門的士兵已全換成了穿保安部隊服裝的步兵旅的士兵,他們對日軍的所作所為早已恨之入骨,況且,他們還傷了自己的同胞,立刻將這倆人擊斃。

原來,這兩名日本官兵硬闖虹橋機場乃是日本人精心安排的,目的是如果我方讓其闖入,被他們偵知內情,戰爭自然不可避免,而這次將其打死在機場,他們也可利用這一事件做為導火索,挑起淞滬戰爭。

雙方交涉中,日本人態度強硬,蠻橫無理,爭論激烈,以致雙方劍拔張,戰爭一觸即發。

8月11日,身居南京的蔣介石認為:根據日本的既定國策,戰爭不可避免,於是立刻召開緊急國防會議,做出應急計劃,決定對日本實行「以快制快」和「制勝機先」的策略

會上,蔣介石決定先發制人,密令張治中在江陰封鎖長江口,將日本海軍陸戰隊及在江陰上游至漢口一段長江中的70多艘大小戰艦,3000多名日本海軍陸戰隊員以及大小坦克全部封鎖在這一段水域中。

目的是一方面阻止日本軍艦由上海沿江西上進攻我國首都南京;另一方面截獲當時正在長江中下游南京、九江、武漢、宜昌等各口岸的日本軍艦與商船,收到先聲奪人之效果,這一行動,對即將發動淞滬戰役的日軍無疑是當頭一棒。

當時,這是最重要的國防軍事機密,但就在蔣介石的命令還未下達到有關部隊時,在宜昌、漢口、九江、南京等長江各口岸的日本軍艦和商船,卻都沿江順流而下,向長江下游逃跑,搶先衝過了江陰要塞。

在國民黨軍到達時,長江上的日本軍艦以及長江沿線的日本僑民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逃到了安全地區。

撤退的局面非常狼狽,有的日本僑民家庭撤走時,桌上的飯菜還是溫熱的。

1937年8月13日,日本侵略者挑起了戰爭,「八一三」抗戰爆發,中國軍民奮起抵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寫出了無數可歌可泣的壯烈篇章。

日軍從封鎖區內駛出去的大小70餘艘戰艦在黃浦江上大施淫威,炮口不斷吐著火舌,日艦上的坦克和海軍陸戰隊竟配合日方的地面攻擊,給中國的地面部隊造成很大壓力,中國軍隊傷亡慘重。

在黃浦江上的日本軍艦上,大口徑火炮對吳淞口我軍炮兵陣地進行精確計算瞄準,幾十門遠程大炮在敵人的立體攻擊之下,中國將士們有的剛填入炮彈便同陣地一起化為灰燼,有的還沒弄清敵人為什麼會這麼準確地攻擊,便壯烈殉國……。

在淞滬大會戰的隆隆炮聲中,封鎖長江口泄密案還沒有來得及徹查清楚,日本方面針對蔣介石的暗殺行動已經開始實施。

1937年8月22日,宋美齡在其外籍顧問端納的陪同下,由南京乘車去上海前線慰勞抗戰官兵,在行至蘇州郊外時,車隊忽然遭遇日本飛機掃射和炮擊。

司機為了逃避日軍炮火,在一個急拐彎處出了車禍,導致宋美齡受傷入院。

8月25日,蔣介石由第三戰區副司令長官顧祝同和侍衛長錢大鈞等陪同,乘車由南京到了南翔前線視察一番,鼓舞士氣,蔣總統要身臨前線,這可是天大的秘密,安保工作必須要做好。

由於當時日軍控制了制空權,坐車去前線是很不安全的,考慮到一同隨行的英國駐華大使許閣森的轎車上掛有英國國旗,是外交車輛,英國大使的車日機肯定不敢隨便攻擊,所以,為安全起見,白崇禧遂建議蔣介石乘坐該車前往上海。

但臨行時,蔣介石突然考慮到,自己乃一國之首,乘坐他國的車輛,有失國體,臨時決定還是坐自己的車,但他把時間改為夜間行駛。

沒料到,這輛英國大使的車在公路上遭到了日本軍機的精確襲擊,大使本人也負了傷。

這個消息傳來,白崇禧聯想到泄密案尚未偵破,自己的建議又險些使蔣介石送了命,不禁汗如雨下。

在南京國民政府,蔣介石伸手按下了手邊的電鈴,一名侍衛官快步走進會議室,「啪」的立正。

「要雨農立刻來!」

「是!」侍衛官行禮後大步走出,不一會兒,戴笠急急來到蔣介石的身邊。

一向善於取悅蔣介石的戴笠,見蔣介石一臉怒容,立刻緊張起來,額上已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蔣介石告知戴笠,他懷疑內部高層潛伏有日軍間諜,問題已經相當嚴重,如果不能迅速地查獲,以後就沒有作戰的秘密所言。

「立刻查,限一天內查清!」蔣介石給戴笠下了限查令。

「是,立刻查。」戴笠雙腳一併。然而,他內心明白,一天之內又如何查得清,但他深知蔣介石的脾氣,只能先接受下來再說。

此時,戴笠的死對頭們乘機把責任全部推給負有監督義務的軍統方面,對蔣介石煽風點火。

陳誠聽說了此事之後,鄭重報告蔣介石說:「特務處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要適應抗戰的新形勢,只有另外組織一個情報組織。」

陳誠是浙江人,他以炮兵起家,在東征北伐中連連告捷,是蔣介石最信任的一員大將。他既會帶兵打仗,又樂於代蔣受過,十分受蔣介石的寵愛。

第四次圍剿失敗的時候,陳誠遭到同僚各方面的攻訐,何應欽大罵他是飯桶,逼校長嚴處,江西省主席熊式輝也電告蔣說陳誠驕橫,目中無人,不聽勸阻,慘遭失敗,其責非淺,要求校長撤銷他全職,改編十八軍。

蔣介石明明知道是自己的指揮失誤,但是又好面子,所以藉口為了避免軍隊內部離心傾向的進一步發展,給了陳誠降一級、記大過一次的處分。

陳誠也不爭辯,主動向蔣介石辭去本兼各職,不待回電,即從撫州回南昌私寓,閉門不出,任憑同僚對他攻擊。

事後,蔣介石自己過意不去,找機會向他說明責任在自己身上,陳誠卻表示自己理應負責,蔣介石十分感動,於是又讓他整頓隊伍,勢力還比從前又有所擴大。

之後,蔣介石又將自己的乾女兒許配給他,兩人關係密切。

陳誠非常看不起特務處的人,他認為搞特務的乾的都是雞鳴狗盜的勾當,只會綁架、暗殺等三流手段,所以明里暗裡都在跟戴笠作對,由於陳誠向來不圖錢不圖名,一心辦事,所以,戴笠也很難抓到他的把柄。

聽了陳誠的報告,蔣介石自然非常憤怒,他把戴笠找來,訓斥說:「每月花了這麼多錢,養的就是你們這幫飯桶,如果10天不能破案,你們就自殺算了。」

蔣介石下了死命令,戴笠急忙組織南京的特務警察機關,成立專案組,試圖迅速偵破。

對這樁無頭案,特務處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戴笠說:「現在老頭子下了命令,如果不能破案,就是老頭子不制裁我們,特務處也沒有臉面繼續存在下去了,我們一定要破獲此案。」

毛人鳳說:「時間緊迫,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是否應該講。」

戴笠急忙說:「快說。」

毛人鳳分析說:「此事應從國防高級會議查起,會議機密知之者甚少,絕對是南京政府內部人所為,而且是高級幹部,最好的辦法是排除法,南京有機會了解這個命令的人不超過100人,一個一個排除。」

戴笠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這個辦法可以操作。我們有蔣校長的命令在,就等於有了護體的尚方寶劍,管他來頭有多大,也不能拒絕配合我們調查。否則就告他一個通日賣國罪。

另外,借這個機會,我們剛好對南京的公務人員來個甄別,考察一下哪些人員可以為我們所用,哪些人員心懷不滿,從而擴大我們在各個部門的勢力。一箭雙鵰,可以一試。」

於是,毛人鳳開始協助戴笠,進行日本間諜案的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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