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薩當兵,有許多糗事。現在想來,真是一筆財富!

雪域情懷吧 發佈 2024-01-24T07:46:53.522968+00:00

在拉薩貢嘎機場,我們一下飛機,一群臉上滿是高原紅的退伍出藏的老兵,坐在送老兵的車廂上,對著我們大喊,你們上當了!

在拉薩當兵的那些糗事

綠水青山


咱當兵的人,為自己當過兵而感到一生榮耀。

32年前,我們新兵營300多號新兵從成都雙流機場乘飛機奔赴世界屋脊。在拉薩貢嘎機場,我們一下飛機,一群臉上滿是高原紅的退伍出藏的老兵,坐在送老兵的車廂上,對著我們大喊,你們上當了!你們上當了!我想,這充分說明西藏部隊環境的艱苦程度,或許是他們對新同志的另一種歡迎方式。

由於新兵直接分到老兵連,實行新老兵合住,新訓單獨進行。到部隊的第一天晚上,在團里的燈光球場上,我和務川同鄉夏躍、簡永陽、徐永川被分到了二營五連。在去連隊的路上,與其說接我們的老兵是幫我們拿行李,其實也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老兵只是象徵性的把手搭在我的背包繩上,根本就沒有真正使勁。我背一個包,抱一個包,到連隊時也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我們50個務川老鄉被打散分到了團里的各個連隊,我心想,連隊和連隊之間肯定相距甚遠,儘管有足夠吃苦的思想準備,但想到和老鄉們分開了,以為會很難見上一面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當天晚上,我只睡了一個囫圇覺,第二天一大早上廁所,遇見六連的務川同鄉田小強,一問才知道,全團都集中在一片兒。連隊與連隊之間間隔幾十米,一、二、三營依次排開。五連和六連緊挨著,還共用一個公廁。

我們炮兵團駐紮在拉薩河南岸,每天從早到晚,我們都可以看到對面拉薩河北岸的布達拉宮,遠遠的陪伴著這座金碧輝煌的雄偉建築。

每年的十二月份和元月份,是日光城拉薩最冷的時段。新訓期間,我和鄒書洪、陳東、常榮川、喻海等戰友到拉薩河邊洗衣服。我們在河邊鑿冰取水,洗衣服時凍得大家直叫喚,我趕緊把雙手放在腳彎子取暖,以為自己幾多聰明,卻不料由於溫差太大,我的手板心凍得紅紅的,愈發更加疼痛,疼得我嗷嗷直叫!!

當年元月份,我和戰友們參加了拉薩中乾渠建設,因天冷加之勞動中運動量劇烈,我當場昏倒在工地上。連長劉萬明中尉立即安排新兵排長毛書紅、車班老兵陳偉把我火速送到了西藏軍區總醫院。到了醫院後,我被送進了急救室,大夫們馬上給我上了氧氣袋。我當時想,糟糕!我剛進藏,剛到部隊,我還是一個新兵蛋子(內地上氧氣就是報了病危),我腦海里閃現一連串的問題。殊不知我這只是高原反應,在勞動中劇烈運動後產生嚴重缺氧,喝飽了氧氣就沒什麼事了。我翻下床就要回工地上去。我說,我的戰友們在工地上戰鬥著,我不能躺在這裡睡大覺。毛排長下命令,小黃,你必須服從醫生的安排,住院休養。

我在新兵訓練期間就參加了團里的軍械員兼文書培訓,十多個人只有我一個是新兵蛋子。培訓結束時,我們在西山訓練場進行實彈射擊,荷槍實彈,長短結合,步槍打了打手槍。打81-1式步槍時,教員獎勵我們一人打一個彈匣的子彈。可單發射擊,也可以打連發。就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我在射擊中出了點兒小岔子,子彈射不出去。旁邊的六連文書是一位姓張的河南老兵,張老兵的助人為樂有些讓人受不了。他打著為我排除故障的旗號,我的槍一到他手中,並沒見他修整什麼,卻只見他一梭子就整出去了10多發子彈,弄得我哭笑不得。

那時候,通常一幫老鄉會依託在團里當幹部的老鄉、在炊事班工作的老鄉、在連隊當通信員的老鄉開點小灶,改善一下伙食。記得有一次在一營營部廖醫生的寢室里,我和鄒書洪、陳東、常榮川、李毅等幾個老鄉一起用高壓鍋煮麵條,由於高壓鍋蓋上的閥門兒壞了,就用帕子包著筷子頭頭插進去湊合使用。由於沒有用冷水降溫,有人不小心把筷子弄落,導致麵條「呼呼呼」衝出高壓鍋,沖了滿天花板,麵條在天花板上一根一根吊起,嚇得在場人一大跳,險些燙到人,這件事既危險又滑稽。

在雪域高原部隊服役的七個年頭裡,發生過不少糗事,尤以在拉薩炮兵團當兵的這些糗事令人難忘。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如今我離開西藏已是24年之久,但在西藏部隊從軍的那些情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註:本文插圖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綠水青山:本名黃筱龍,網名黔中凡人,7O後,貴州務川人,苗族,從軍二十五載,多次立功受獎,軍轉幹部,出版文集《走向世界屋脊》、長詩《真心英雄》(與人合著)、散文集《小溪慢流》。編有《民兵預備役政治工作研究文集》《貴州省國防教育手冊》《奔向小康路上的老兵》等書籍。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貴州省作家協會會員、貴州省攝影家協會會員、貴州省詩人協會會員、貴州省散文學會會員、貴州省紀實文學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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