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春天的山頂

紫牛號精選 發佈 2024-01-28T23:24:38.661255+00:00

登向春天的山頂南京的春天是來不及慢慢品味的。為此,幾個在紫金山腳下生活了半輩子、蟄伏了無數個冬去春來的群友,不約而同琢磨一件事;既然有開往春天的地鐵,何不發動一場春天裡的紫金山登頂活動,在夏天蠢蠢欲來、病毒尚未進城之前?

登向春天的山頂

南京的春天是來不及慢慢品味的。

為此,幾個在紫金山腳下生活了半輩子、蟄伏了無數個冬去春來的群友,不約而同琢磨一件事;既然有開往春天的地鐵,何不發動一場春天裡的紫金山登頂活動,在夏天蠢蠢欲來、病毒尚未進城之前?

於是,在一個春光明媚、春和景明、風和日麗,更是春心蕩漾的周日清晨,一群好動的人,踩著不同的步伐,從城市的四面八方匯集在城東蔣王廟地鐵口。步入中年的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走過純天然的山道。無人關注蔣王廟的前世今生,只期待著各路人馬在規定的時間裡一一現身,更盼著號稱「風行者」的老驢子阿發降臨,他將率領我們從林間野道登頂。試想如果沒有他,或許會迷失方向、或許會遇到密林深處的野豬。

阿發是我30多年前的同學,在80年代末的中學校園,我們一起哼著風靡一時的《哭砂》畢業,他進了海軍,我去了陸軍。他在海軍呆了三年,我在陸軍呆了30年。正如歌詞所言,「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裡」,但「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消失多年後,我們又回到曾經出發的原點——石城南京。全體隊員到齊後,有著32年軍旅生涯的郝隊長,在一列隊伍前進行了簡短的登山前「訓話」。中心思想是有阿發在咱不怕,頭陀嶺海拔也不過400多米,多大事啊。一旁,黝黑的阿發,閃著眼白掃過每個人的臉龐,他是在目測我們有多大的能耐。

出發前,有人問登頂需要多長時間?老驢子說他只需要30來分鐘,但像你們這支隊伍的樣子,估計得一個小時。出發後,有人問途中有沒有需要四肢並用的地方?老驢子說還不至於。在個個呼哧呼哧大喘氣時,有人上氣不接下氣問途中有沒有野菜野花什麼的可以采採摘摘?老驢子說沒有野花野菜,倒是有一顆高聳入雲的老槐樹,有本事爬上去摘槐花。話音剛落,聞到一陣槐花香,仰著脖子一看,果然是棵高得晃眼的槐樹,渾身掛著花朵,在微動的春風裡搖曳。老驢子在高處扭著脖子俯視著我等,得意地高呼:怎麼樣?爬吧!

據說海南的老太太爬樹比猴快。只因那裡盛產椰子,當地以賣椰子為生的老太太們,從小練就了爬椰樹的本領。對於這樣的參天大樹、不以採花釀蜜謀生的我們,顯然是先天不足。不過,在山野,深嗅這野蠻生長的槐樹彌散的花香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爬到一處稍許平坦的林間,環顧每個人,都冒著熱氣且面如桃花。郝隊長建議合個影喘口氣繼續向前進。於是,眾人紛紛伸出爪子擺個pose記錄此時此刻。

老驢子說,此次為我們選擇的山路難度等級屬於中等,且我們已經走過了最艱苦的路段,勝利正向我們招手,曙光已在前頭。聽其言,大家口吐蓮花,喜上眉梢,擼起袖子再攀登。

終於,如老驢子預言,一小時不到,我們大汗淋漓地邁上頭陀嶺。嶺上人頭攢動、嶺上歡聲笑語,嶺上瀰漫著烤腸的味道。站在全城制高點,俯瞰春光里的金陵,朦朦朧朧,飄著裊裊仙氣、罩著淡淡紫煙。大家在商定好的時間溜達於山頂,見那些「返老還童」的大爺大媽在地墊上表演倒立,在單槓上施展引體向上、小迴環技能,有人躍躍欲試後感慨歲月不饒人。

歲月不饒人,你也可以不饒歲月。登向春天的山頂,足以證明我們仍有青春年少時的激情。郝隊默默地在山頂迷你肯德基店排隊,為大家購買補充熱量的漢堡加牛奶。平日裡不太搭理的漢堡,在春風吹拂的山頂啃食,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來時齊刷刷的一隊人馬,在下山的時候選擇了各自的自由。於是,有人決定乘坐纜車下山,可以心無旁騖地飽覽山間的美景;有人試圖不走野路走盤山公路,畢竟已體驗了來時的攀登;有人幻想在下山途中邂逅一些什麼。

老驢子說,你們想法太多。走吧,走吧,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

的確,在這座有山有水的六朝古都,我們經歷著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有些人漸行漸遠,有些事不值一提;有些人漸行漸近,有些事無法忘卻。如武夷山的岩茶,醇香不散。

作者:龔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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