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征戰,我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我的夫君宋淮安

愛追小說的咘咘 發佈 2024-02-27T06:57:00.330397+00:00

三年征戰,我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男子。我的夫君宋淮安,常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我帶兵返朝那日是冬至,下了雪,很冷。

三年征戰,我從戰場上帶回來了一個男子。

我的夫君宋淮安,常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1

我帶兵返朝那日是冬至,下了雪,很冷。

我的夫君在距離城門十里遠的長亭迎我,許是等的久了,他那本就白淨瘦削的面龐更顯冷峻,直讓我一顆熱騰騰歸家的心瞬間冷卻。

「夫人辛苦。」他裹著厚厚的大氅,步步生蓮向我走來。

我抽了抽嘴角,不是我不待見他,他如此端莊,越發襯得我像個莽夫。

約莫是看我穿得單薄,他竟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想要往我身上披。

我忙大大的後退了一步,每一根頭髮絲都在抗拒:「不不不,宋淮安,還是你穿吧,看你凍的,臉都白了。」

宋淮安還保持著為我披衣的動作僵在原地,那蒼白的臉色在我看來愈發陰沉。

「驚蟄,還不快把衣服給夫君披上,生病了可怎麼好!」我不大有底氣的吼道。

驚蟄早已經被我倆這尷尬的氛圍嚇的動也不敢動,聞言忙從宋淮安手裡拿過大氅,好生生為他系好。

我懸著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只看著宋淮安訕笑。

他也端立著不動,一雙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只盯著我,我被看的甚是尷尬。

「將軍,何時啟程?」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

我忙轉身,看著秦珩,覺得他再順眼不過了,連連安撫他道:「這便走了。」

秦珩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戰場上為我擋了身後的冷箭,若無他,我早就死了。

因著為我擋那毒箭,他身上現今還有餘毒未清,如今回京,也是為他醫治。

回城時,宋淮安要我坐他的馬車,被我拒絕了,那馬車慢慢悠悠的,哪有我的馬兒跑得快,再說了,與宋淮安共處一室……還是算了!

我寧願凍著。

進了城之後,皇帝傳旨讓我入宮覲見。

那傳旨的李公公笑眯眯地看著我:「將軍,咱走吧。」

我求之不得,很是爽快的跟著李公公走了。

宋淮安不對勁,我有點怵他,巴不得離他遠點。

皇帝在御書房見了我,很是和顏悅色,賞了我許多東西,直到暮色時分,才揮手讓我退下。

秦珩也得了不少賞賜,我們一路駕著馬,晃晃悠悠,不緊不慢,踱到了將軍府。

遠遠的,我看到有人在門前執燈,投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我走近一看,竟是宋淮安,旁邊還跟著個可憐兮兮的驚蟄。

我利落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驚蟄,邊往裡走邊道:「怎的不在屋裡等,外面那樣冷……」

想起秦珩,我又頓住腳步,轉身指了秦珩道:「我的救命恩人,先在府里住下,明日尋大夫好好看看。」

秦珩聞言這才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台階,咧著嘴抱拳笑道:「卑職謝過將軍。」

又轉身看向台階下的宋淮安拱手行禮道:「大人,多有叨擾。」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眼的餘光卻看到還在台階下的宋淮安,風雪兮兮,而他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裂痕。

旁邊執燈的驚蟄也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我。

2

我本想讓秦珩好生休息一番,第二日再請大夫的,誰知,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宮裡的劉太醫便抹著額頭的汗來到了將軍府。

劉太醫是宋淮安從小到大用慣了的,我便挑眉看向他:「夫君良善,多謝。」

宋淮安皮笑肉不笑的瞥了我一眼,便負手而立:「劉太醫,好好為那位將軍診治一番。」

「是。」

秦珩也很不安,連連看了我幾眼,我笑著安慰他道:「別怕。」

剛準備走到秦珩身旁,只看到一個玄色身影一閃而過,我用力揉了揉眼睛。

宋淮安卻正端立在秦珩身旁,面無表情,好一朵高嶺之花。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誰知他卻彎了彎眼睛,對我一笑。

有病,這廝絕對有病!

劉太醫診的時間不短,已接近夜半,我的眼皮也開始上下打架,終於,太醫收好東西,只拱手道:「這位小將軍身體尚可,只是餘毒未清。」

「只是,」只見那位上了年紀的太醫,撫著自己的鬍鬚欲言又止:「餘毒倒也不難清,其中有一味藥,名細辛,不好尋的很。」

說完,劉太醫便留下了方子,細細囑咐每日藥浴,便告辭離開,我連忙送太醫到府門。

臨走前,劉太醫偷偷湊到我耳邊告訴我:「這細辛,宋大人自小服用,長公主府專門培育了這種藥材。」

我聽了恍然大悟,連連對劉太醫道謝,劉太醫只眯著黃豆般的眼睛,又笑眯眯的低聲道:「長公主跋扈,若將軍能取得這藥材,分微臣一株可好?」

我的道謝聲啞了一半,好啊,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我面無表情看向那劉太醫,長公主哎,我婆婆,我能不知道?

這廝居然想撿漏!

劉太醫呵呵一笑,拎著藥箱便鑽進了馬車,只留我在原地急得亂轉。

這事,還得找宋淮安!

第二日,由於軍中習慣了,我醒的很早,便在院子裡舞起了劍。

我鬱悶時,只能靠練劍出氣。

練了一半,有人拿著劍偷襲我,我冷笑,這小把戲,還想跟我斗。

我手繞劍花,一個翻身,那劍尖便橫在他頸間。

「將軍好身法。」

原來是秦珩。他被我一招致害,竟也不放棄,仍拿著劍沖我過來。

我們打的酣暢淋漓,好不痛快。

收劍入鞘時,秦珩極為貼心的遞給我帕子,好讓我拭去額頭的汗。

我擺擺手沒接,只擔心他的傷,他卻不在意道:「餘毒而已,只是一日不拿劍,便手痒痒。」

我深以為然,可不就是嘛。

同為習武之人,我頗能理解他對兵甲的熱愛,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提劍轉身。

本想回屋沐浴,眼風一帶,卻猛然看到那宋淮安正立在窗前,只著了裡衣,頭髮也沒束,面無表情,只看向某個方向。

我疑惑的順著那方向看過去,只看到秦珩逐漸遠去的背影。

我撇撇嘴,羨慕人家會跑會打了吧,男人啊,這難以啟齒的嫉妒心啊,嘖嘖嘖。

我看他實在有些可憐兮兮,想到他自小身子弱,便立在窗外,敲了敲他的窗沿:「夫君,若是你想,我讓秦珩教你幾招?」

教你幾招,拿你一點細辛,不過分吧,我心裡盤算著,越想越有門兒。於是不斷勸他道:「你也無需防身,學兩招好看的,迷倒那群姑娘們。」

我邊說邊笑嘻嘻的趴在窗沿,一一給他列舉哪些花架子好學還好看。

「不要他教。」他出聲,嗓音還帶了些早起的低啞,愈發顯得好聽。

我本以為他不會理我的,聞言驚詫極了,一個抬頭,差點撞上他的鼻尖。

這才發現,我們離的極近,他微微彎了身子,垂頭看著我,眸光幽深,廣袖揮灑在窗邊,我手指稍動便能碰到他的手。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恍神,他也凝視著我,我甚至能在他的眼睛裡面看到微訝著睜大了眼睛的自己。

呼吸纏繞間,他的唇馬上就要碰上我的,那眼睛也緩緩閉上,只留下長而密的睫毛在不安的搖動。

我看著那顫抖的睫毛,一瞬間慌了神,倉促間,只用食指迅速在他唇上輕點,便逃命似的離開。

浸在水裡許久,可我的臉還是越來越燙,心也不斷咚咚咚跳著,好像要衝出我的身體。

我重新又呼了一口氣,將自己悶在水裡,窒息的感覺才將我的冷靜稍稍拉回一點。

母豬會上樹,宋淮安都不會喜歡我!

我也不可能喜歡他!

3

我與宋淮安其實不算有緣。

我們本就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我出身土匪窩,被朝廷招安,因為會領兵打仗,才當上了這個便宜將軍。

宋淮安來頭可就大了,昭和長公主之子,當今皇帝親外甥,新科狀元,哪個名頭拉出來都能吊打十個我。

我喜武,他喜文;他是世家貴族,我是草莽匹夫;他高雅出塵,我卻庸俗至極。

如此明顯的鴻溝,我日日記在心裡,不敢忘記,也不敢逾越一分一毫。

而我與他的婚事,更像是個笑話。

濟安十九年春,我被招安,雖有一個將軍的虛職,卻並無實權,日日在軍營混吃等死,很是無聊。

這樣過了幾個月,忽有一日,皇帝下令圍場狩獵,朝中眾臣皆可參加。

我自然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打了獵物滿載而歸時,皇帝正與長公主侃侃而談,旁邊端坐著超然出塵的宋淮安。

其實那日若是沒有那出刺殺大戲的話,宋淮安便還是那高高在上的謫仙,我便可以繼續做我的草莽將軍,井水不犯河水。

可惜沒有如果。

突然破空而來的箭朝著聖駕而去,所有人驚呼護駕,可那箭來得急,只來得及護住近旁的皇帝與長公主。

病弱美人宋淮安便成了活靶子,我身體慣性般駕馬衝過去,一把從地上撈起宋淮安,往懷裡一放,生生躲過了那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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