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蘇州竄訪記vol.2:好歹做回《玉蒲團》裡的徐錦江

邑人電影院 發佈 2024-02-27T22:33:14.448346+00:00

一年一度的工會旅遊來了,再眾多方案中,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蘇州。高大魁梧,聲如洪鐘,滿面福相,面色紅潤。


本文作者: 哈布斯堡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大公

一年一度的工會旅遊來了,再眾多方案中,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蘇州。

因為

蘇州有那個男人。

高大魁梧,聲如洪鐘,滿面福相,面色紅潤。

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高八斗,義薄雲天。

為人仗義,人脈豐富,群里公認,資源大神。

他的威名,人所共知,江湖傳說,杜一無二

這次竄訪,是一次拜神求佛之旅,一定是的,和團結橋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規矩,禮尚往來。

上次我去的時候,(大公色情並茂蘇州、鎮江紀行),一心相應國家三農政策,選了我們雁盪山本地的農產土特,鐵皮石斛,結果居然十分意外的集中了大佐的知識盲區,弄得好生尷尬,這次咱還是走三俗風吧,畢竟三俗是永遠不會錯的。

啥叫三俗?

著名中華傳統古典名著,明代知名言情市井風俗巨著《金瓶梅》,第一句就是

酒色財氣。

酒排第一,弄這個應該不會有錯吧。

其實上次搞鐵皮石斛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酒。當時提了三箱本地特色石斛酒,你們懂得,石斛酒這種東西度數肯定不高,就像最近流行起來的桃花醉類似,結果跑到江蘇,受到了繆老師的熱情款待,他直奔當地菸酒行就拿了一瓶知名白酒,50多度那種,和大佐一邊品味河豚鮮美,一邊暢飲,好生暢快。

當時我就心想,壞了,他們喜歡正經酒。早知道不拿石斛酒,拿雁盪山白酒了,好歹也是佳釀啊。

基於這個經驗教訓,這次我選了兩款溫州特色,外地沒有的哦。

一款是米醴瓊,又叫美人瓊,其實讀音一樣,我懷疑溫州本地人也不知道怎麼寫,溫州話發音就是「米粒橙」,色澤類似紹興黃,烏龍茶的顏色,比起紹興黃,酒香更甚,口味先是清甜,後有燒酒酒香,這是和紹興黃最大的區別。

因為,雖然米醴瓊看起來像黃酒,聞起來也像黃酒,喝起來也像黃酒,但它不是黃酒。

它是白酒。是溫州本地的一種特產,雙釀酒。

紹興黃是直接用糧食加水釀的。

米醴瓊酒是用白酒釀的。先用糧食做出燒酒,陳一段時間,陳掉燒酒的火氣後,加入酒麴糯米發酵而成,這個過程中不加一滴水,所以它是白酒的發酵產物。

所以,米醴瓊是燒酒,屬於長的像黃酒的白酒。

有特色不?

有了長得像黃酒的白酒,再來一款,長得像白酒的黃酒。

也是溫州知名特產,老酒汗。

老酒汗,江湖人稱溫州人的「茅台」,其實這是商家廣告之語,據說是上世紀2000年代的時候,茅台當時買275塊錢一瓶,而老酒汗只賣200,差價甚微,所以才有了這個碰瓷的說法。

老酒汗,是黃酒生產的副產品,在燒制黃酒(溫州稱老酒)時,酒精會揮發,同時帶走其他酒體物質,會凝結到酒窖的某個地方,一顆一顆的,類似汗珠,這就是老酒汗,也就是傳說中的「黃酒的精華中的精華」,自古就有百斤老酒三兩汗的說法。因為酒精熔點低,揮發凝結後的老酒汗通常度數非常高,有六七十度。這次給杜大帥準備的是58度的精華,應該是他喝過的黃酒度數之最了吧。

這麼有特色的酒,嗯,肯定能過關。

我滿懷欣喜的踏上了前往蘇州的火車。

這次是跟團,一共四天,約了杜大帥第三天見面。老規矩,還是渣男綠一身,不能壞了我的風格。


因為這次是跟團,行動不是很自由,約了大佐第三天見面,大佐興致倘然的說要給我好好補補。

去蘇州高鐵四小時,趁這個機會再碼一篇奇案。(香港奇案片那麼多,《三五成群》背後的「老泥妹」你了解嗎?)我們溫州人就是有這種白天當老闆,晚上睡地板的氣魄,閒不住!

來蘇州第一天,直奔麵館,先來碗蘇式面

蘇式面,麵條纖細,和溫州特產「素麵」的大小差不多,但口感差距巨大,素麵很軟,清爽,泡酒了以後幾乎入口即化,想要嚼頭的別吃素麵。而且溫州素麵配的都是清爽的清湯,面色潔白無瑕,口感也是能素則素。蘇式面不一樣,雖然大小差不多,但顏色淡黃,口感要硬很多,有嚼頭,但不如我們溫州的揉面有嚼頭,畢竟它和素麵一樣細。它最大的特點是,它還有點脆。正宗的蘇式面,如此纖細的麵條,中間一定有一個針尖那麼大的白點,咬下去有清脆感,這是蘇州人特有的口感,要是北方來的人,八成為認為這面沒熟透。

蘇式面有紅湯白湯兩種,本來正宗的蘇式面,上來應該是「鯽魚背,觀音頭」,還要重青,要放青蒜,而不是拿蔥花糊弄事。但我們選擇的這家「吳記麵館」顯然是一家很接地氣的麵館,和溫州開的松鶴樓最大的區別就是,它的面分量多了差不多一倍,所以什麼「觀音頭」,不存在的,麵條放的滿滿一海碗,「鯽魚背」倒是搭點邊,雖然沒有鯽魚背的造型,好歹有一點麵條露出了湯麵。

我想我大概是被開在溫州的松鶴樓洗腦了,這個量才頂飽,才是勞動人民吃的主食嘛。

澆頭和面是另外上的,剛來,肯定先來個傳統燜肉麵。

這家也沒有把燜肉直接燜在碗底,但好歹味道不錯,松鶴樓的燜肉齁咸,他家的燜肉鹹淡適中,味道中正平和,湯倒是清甜可口,這江蘇人那麼喜歡甜麼?我好怕怕。

做為一個偽「成功人士」,一個澆頭哪夠啊,本來在蘇州另外兩個特色澆頭爆魚和鱔糊之間憂鬱,結果報菜給服務員的時候口誤了,居然誤打正著的點到了一個叫鱔爆還是爆鱔的澆頭。

這個澆頭老好吃了,樣子像是泥鰍,但是油爆過,甜度很高,但是又不是甜到發膩的那種,其他甜膩的食物吃一點就會上頭,這個不會,配合得出更容易接受燜肉上肥肉的肥膩。居然還有解膩功效,美啊!

第二天去拙政園,蘇博。

拙政園號稱天下四大名園之一,其實也算景色宜人,只是人巨多,漢服小姐姐也多,如果沒有那麼多人的話還挺養眼的。但我覺得不如留園美,留園那是小而精。

中午旅行社定的團餐,所謂「蘇幫菜」無非就是松鼠桂魚,油爆鱔糊之類的,味道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松鼠桂魚還齁甜,這次真的是甜膩膩的甜,吃幾口就上頭不想碰了。油爆鱔糊還可以。我喜歡鱔魚。

還有一道桂花魚肚,也不錯。

這桌團餐最奇葩的是蟹粉蝦仁和老灶生態老母雞湯,居然一點味道都沒有,按理說蟹粉味道應該濃郁,雞湯更是油香無比,結果被這家點燒的淡而無味,也是奇葩。真的是一點味道都沒有。

好處是雞湯不是味精水,算健康吧,但淡的像開水一樣,誰喝得下去啊。

再也不吃團餐了。晚餐還是溜出去吃蘇式面吧!

明天大佐說要帶我補補身子,那會是啥呢?

我想起了彭浩翔的《低俗喜劇》裡,那頓補身盛宴,我記得那頓分別是咸酸菜炒牛歡喜、紅燒兔仔頭、炸田雞、闔家炸田鼠、牛眼湯!

莫不是大佐在蘇州也有牛歡喜的路子?

當真?

果然!

時隔一年再見大佐。還是那麼魁梧,滿臉橫肉,卻慈眉善目,高大威猛,卻和善慈祥,

那面善的笑容,如果不是身材好,我仿佛看見了彌勒佛。

剛從佛光普照的心態中調整過來,大佐換了一副看似關切,卻暗裡藏刀的笑容,說,走起,帶你補身子去。

我心頭一緊,真有牛歡喜啊?

大佐慈祥的說,沒有!但差不多吧,帶你去吃牛鞭!

說吧,一腳油門!

我的心態倒是有點躁動,上次找大佐,帶我去的是藏書羊肉。傳說孫子寫了孫子兵法後將完全本藏在了一個地方,很多人為了得到天下最強兵法都去找,但都沒找到,於是把那個地方命名為藏書鎮,那裡出的羊肉叫藏書羊肉。還挺好吃的。

上次的藏書羊肉是水盆羊肉,這次去的那家叫石記翹腳牛肉。

大佐去點了牛鞭,牛舌,牛骨髓,牛肚,牛丸,牛蹄筋。

等著牛鞭上菜的時候,我想起了王晶那部知名三級《玉蒲團之玉女心經》。

開頭徐錦江老師飾演的西門堅,每頓都吃這個,那真是餐餐都是鞭,雄風不起都難。

菜很快上來了,我興奮的拍照發群里,結果群寵蔡蔡說「不是說以形補形麼?這都切了」。

我去,真掃興,不切能吃麼?再說牛鞭老粗了,又不是百色的豬鞭,細長的,可以卷在串上烤。

這牛鞭外表蠟黃,有溫州的臘肉質感,內部則是紅色的肉,煮完以後居然一點不老,也不像牛蹄筋一樣那麼有彈性,仿佛是牛蹄筋裡面裹上了牛腱子上的肌肉,口感居然還行,大佐還是東北人的豪爽,不停的往我盤子裡爻肉,吃的好不暢快。

我暢享中吞入千軍萬馬的豪情,在這種平和又略帶甘香的口感中,煙消雲散了。

這頓真好吃,尤其是湯,咸香清澈,口味十足,吃了幾天蘇幫菜,都是甜口的,喝一口鹹湯,那滋味,小別勝新婚啊!

桌上還有個菜,切成小白段,我原來以為是牛腸,心想著牛腸怎麼這麼白,入口軟嫩香滑,又有一絲嚼頭,但沒有清脆感,腸子不是有腸衣,應該比較脆啊!後來才知道,這是牛骨髓。怪不得這麼嫩哩。

好吃!

我們佐餐喝的是零度可樂!為啥?因為我們的杜大佐,他居然戒酒了!

皇天三寶啊!

居然戒酒了!

我以為酒色財氣三俗大禮,送特產酒一定不會錯的啦。

結果大佐居然戒酒了。

聊起來才知道,東北人沒啥小酌的概念,要麼不喝,要么喝好。

不像我們江南,倒個二兩意思意思,佐餐就好。

所以在女兒的壓力下,如此魁梧的大佐,還是露出了他暖男的心房,他戒酒了。

連著兩次去蘇州在禮品上都吃了癟,我是真背。

看來明天去留園一定要去對面的西園戒幢律寺祁個福。

今年的運勢,難說啊!

最後一天,我已經瘋狂了,隨便找了一家蒼蠅麵館,一口氣叫了爆魚,燜肉,鱔糊三個澆頭。拍照發群里大伙兒都說我是土豪,五十多塊錢呢。溫州萬象城一個鱔糊就68,真黑。結果大佐說,這家麵館最值的是拆骨肉麵,滿滿一碗肉,才11塊錢。

溫州松鶴樓一個白湯麵就12了,紅湯麵15。黑啊!

還是在地便宜。

爆魚也比松鶴樓的大塊很多,依舊很甜,略微一點點膩,和燜肉的咸口正好對沖。就是爆魚怎麼有刺呢?

臨走前和團隊集合,吃了最後一頓團餐,意外吃到一個特別好吃的菜。

當時點菜的時候我說想吃鱔魚,大傢伙兒不像我溜出去找大佐吃了頓鹹湯牛鞭火鍋,幾天蘇幫甜膩膩整下來,一個個怨聲載道,連聲抗議說不想吃鱔糊了,服務員說那要不試試鱔段吧。

結果鱔段意外的好吃。

真的很好吃,首先,他很大很厚,是挺肥膩的鱔魚,還是帶骨頭的,嚼起來可帶勁了,而且燒的非常入味,配菜是鹵到了味的蒜子,有點李老濕老家的風味。

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帶骨頭的鱔魚。確實比之前的鱔糊好吃多了。

可惜,還是甜。

蘇州啊,你為啥那麼甜。

怪不得大佐說自己沒事就會去蹺腳牛肉搓一頓。

等會,大佐常去蹺腳牛肉。。。。。。

那是他的最愛。。。。。。

怪不得那麼玉樹臨風,原來沒少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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