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大大阪」,我們去了中之島,那兒有堆日本巨富的陳年往事

阿布旅行手記 發佈 2024-02-27T23:14:36.469453+00:00

通往中之島的水晶橋/Spugnoir攝上一篇,寫了大阪著名的觀光地心齋橋和道頓堀(具體點擊:一個渾水摸魚地方),也說到,大阪也許和我們的喜好不合。可作為一座城市,也總有那麼一些內容,值得探訪和回味。對阿布旅行手記而言,這個內容,就是「大大阪」的時代遺痕。

上一篇,寫了大阪著名的觀光地心齋橋和道頓堀(具體點擊:一個渾水摸魚地方),也說到,大阪也許和我們的喜好不合。可作為一座城市,也總有那麼一些內容,值得探訪和回味。對阿布旅行手記而言,這個內容,就是「大大阪」的時代遺痕。

沿著御堂筋往北,到中之島閒逛,打卡「大大阪」,這正是那次行程,留給大阪為數不多的旅行時間。

御堂筋與我們向來關注的城市建設有關,進一步說,它是「大大阪」時代的歷史見證;中之島呢,不僅迄今為止,仍是大阪的政商中心,上面還有一些「大大阪」時代的歷史建築。而無論城市或者建築,它之所以有吸引力,更在於它背後人的故事,這正是觀光與購物之外,旅行中更值得回味的一面,而這篇,談的便是大阪商人的陳年往事。

也是因為對這些往事與淵源的了解,才讓我們意識到,真正的大阪商人和富豪,遠非如今那種大阪街頭穿著花襯衫,街頭攬客的小生意人可相提並論。


走御堂筋

先從「大大阪」說起。何謂「大大阪」時代?它是指大阪無論人口或者規模都超越東京,作為日本經濟中心城市的一段輝煌時期。更確切地說,它風光於上世紀20年代,止於二戰結束後東京的崛起。彼時大阪全日本第一,所以就被稱為「大大阪」,御堂筋便是當時一條關鍵道路。至於此次行程的終點中之島,則深藏著大阪作為商業城市的根基所在。

話說前晚夜遊道頓堀,又在法善寺橫丁附近吃了頓海鮮,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已是上午10點,在酒店吃了早飯,早飯很一般,早已沒了印象,然後就退房出門了。

先是沿著御堂筋,跟著導航進了一家百貨樓,因為之前在東京買了一塊不算便宜的機械錶,錶帶有點松,所以先得找它在大阪的分店調校一下,也算是享受下大阪的日式服務,總體感覺還不錯。

然後,繼續往北遊走御堂筋,邊走邊看。

阿布旅行手記對這條馬路挺有好感,之前也做過一些功課,它是一條貫穿大阪南北,從梅田到難波,總長度4027米,寬43.6米的一條六車道主路,同時還有一條地下鐵御堂筋線。這條路歷史很古老,可追溯至豐臣秀吉建大阪城時期,再歷經江戶時代和上世紀20年代的大阪城市改造,它是一條能代表大阪歷史的路。

它為什麼會被叫做「御堂筋」呢?這和京都的大寺廟有關係。

先是1595年,這條路上出現了一個「南御堂」,它是東本願寺的難波別院,兩年之後,西本願寺又在這條路的北邊設了個津村別院,並被稱為「北御堂」,然後,連接南北御堂的這條直路,就被叫成了御堂筋。

雖然我們去的時候是春天,沿路的銀杏行道樹還沒什麼看頭,但仍可以想像,這條馬路的秋色應該挺好看。

只是,你千萬別以為,御堂筋上的銀杏樹,也栽植於豐臣秀吉時代。今天所見到的御堂筋,其實是1920年代後,大阪城市改造的結果。在此之前,它雖然是主路,但道路並不寬,南北也沒有延伸至如今的梅田和難波。

大阪城市改造中的御堂筋,作為當時的「一號工程」,規劃於大阪第六任市長池上史郎時期的1919年,但直至關一時期的1926年才開始施工,這位關一,就是大阪市的第七任市長,相當不凡。而包括新建地下鐵御堂筋線在內的改造,全部完成則到了1937年。

改造後的御堂筋,不僅馬路拓至如今能看到的寬度,南北延伸至今天的梅田和難波,我們眼前的銀杏樹,也正是那個時候種下的,並且種了近1000棵。時間過得很快,就算不是江戶時代的銀杏樹,到今天想來它們中也有許多已是近百年的老樹。大阪步入現代城市之列,以御堂筋的拓寬與延長為標誌,那些銀杏樹,就是大阪近代變遷的沉默見證者。

與世界上很多城市改造剛開始時,往往會迎來批評和反對聲類似,百年前的御堂筋改造,不僅阻力重重,因為修得太寬,也被當地人嘲笑說,這難道是要造飛機場嗎?當時確實沒有很多車輛,但現在熙熙攘攘,甚至還會堵車的馬路,卻驗證了當時從規劃到改造的眼光超前。

這種眼光超前,還有一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細節——近100年前,御堂筋的馬路改造,就已經實現了電線埋地。

御堂筋工程,也僅僅是當時大阪城市改造的一部分。事實上,在大阪,與御堂筋同一時期出現的標誌性功能建築,還包括大阪港、大阪城公園、大阪市立醫院、大阪中央批發市場等,它們也都離不開這位關一市長的躬身推動。

記得此前檢索資料,發現這位關一市長,為了御堂筋改造,還要拜訪沿路商家,以「道路升級後,大家會賺得更多」來募集資金,可見當時有多麼辛苦。至於整個城市改造後,確實如其所料——大阪迎來了商業空前繁榮,不僅人口超過了東京,同時也躋身世界第六大城市之列,「大大阪」時代自此到來。

作為一名上海人,阿布旅行手記向來對上海的老建築很感興趣,而上海的不少近現代建築,和御堂筋上的建築類似,同樣也是出現在1920年代,所謂的「大上海」時代前後,大阪和上海又都是海港城市,漫步御堂筋,於是也就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縱然時間日復一日地遠去,但建築,卻又凝固了時間,尋找建築細節的打卡,也就有了更多深意。


弄潮中之島

御堂筋往北,一直延伸至梅田才算結束,但它先會經過一個河中沙洲,這便是中之島。

原本以為,中之島是關西大河淀川中間的沙洲,仔細檢索地圖才發現,它並不在如今淀川的主水道上,而是淀川流經大阪市分出來的一條支流上的沙洲。

但這條支流並不簡單,如今中之島北邊的堂島川,其實又是古淀川的主流,南邊的土佐堀川,則與豐臣秀吉時代的土佐商人有關。中之島的形成,依然是古淀川攜帶泥沙,經年累月衝擊沉澱的結果,它的面積並不小,相當於——101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同時它又很狹長,從東到西,你需要走上個3公里左右。

中之島的歷史變遷很有趣,某種程度上,它是大阪商人名揚天下的發端。

它原本是江戶時代,日本各藩的米倉兼宅院(藏屋敷)集聚地。當時還是實物交稅,大米作為一種稅源,在關西地區,相當一部分每年走水路,會被運輸至中之島上的藏屋敷,然後再將稅米拍賣給大米中間商,並給成功競拍者發放大米庫券以完成交易,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早在17世紀,中之島及其周邊就已是日本最大的米市。

到了17世紀末,官方資料給出的時間是大約1697年,中之島米市,搬到了堂島川的北岸,這便是後來更出名的堂島米市。

堂島米市在世界金融史上是個標誌性的存在。因為1730年,德川幕府讓這個大米庫券,有了金融屬性——授權大米庫券也可在現貨市場交易,這相當於,原本只能做實物交易的大米買賣,現在可以直接炒大米庫券了,堂島米市自此變身堂島大米交易所,而交易的大米庫券,則成為了世界上最早的期貨合約。

影響更深遠的是,當時在堂島大米交易所誕生的很多規則和做法,後來走向世界,在商品、股票和金融期貨交易市場一直沿用至今。

你沿著御堂筋往北一直走到土佐堀川,就要過河上島了,此時,你會遇到一座橋——淀屋橋。

這個淀屋橋,則是中之島米市的早期見證。你看見「淀屋」兩個字,別以為這座橋就是以某個屋子命名的,其實,「淀屋」是大阪一個有名的豪商家族。它的初代創始人岡本三郎右衛門,原本是豐臣秀吉重用的土木建築商,曾參與伏見城的建造和淀川堤防的修復,後來搬到中之島附近,以「淀屋」之姓來做木材生意,這才有了後來的淀屋家族。

淀屋家族扮演著中之島,乃至大阪商業奠基者的角色。這其中,不僅包括早期中之島的開發,自費修建跨越土佐堀川的初代淀屋橋,更重要的是,中之島米市,也是淀屋家族向幕府申請下才設立的,為的是建立一個日本全國大米的基準市場,以結束當時米市從質量到價格皆混亂的局面,進而才有了中之島上,數量過百的藏屋敷。而淀屋橋南側不遠,就是中之島米市開端的淀屋前市場。

淀屋家族很善於經營。不僅長期控制著大阪的米市,納入其家族麾下的還有大阪的菜市場和雜貨市場,並以此積累起了巨額財富。後世推測巔峰時期淀屋家族所擁有的財富,放到今天,竟有200萬億日元之巨。

是的,你沒看錯,不是200億,而是200萬億!

再後來,因為實在是太有錢,到了淀屋家族第五代,幕府也看不下去了,認為他們奢靡的生活配不上卑賤的社會地位,於是就粗暴地沒收了淀屋家族所有的財產。

真可謂成也幕府,敗也幕府。封建領主時代的紅頂商人,縱使在商場上再長袖善舞,絕對權力面前,依然是不堪一擊待宰的羔羊。淀屋家族就此結束了它的岡本氏時代。

淀屋家族的故事卻仍在繼續——被抄家後,一位名叫「牧田仁右衛門」的淀屋家族手下,回到家鄉繼續經商,並改名為「淀屋清兵衛」,淀屋家族就此進入牧田氏時代,並延續至明治時期的第八代。牧田氏也算是死忠,明治維新時,他們家投身於倒幕運動,並最終把大部分家財捐給了天皇家。

說回堂島大米交易所。

1750年,一位至今全世界金融交易者都無法擺脫其影響的日本商人出現在歷史舞台上。

他先是繼承了家族生意,並在其故鄉,如今的山形縣酒田市開啟了自己的大米投機生涯,並且獲得了成功,但後來,他卻因為家族糾紛被逐出家門,於是就到了江戶,繼續從事大米投機,只是出師不利,他遭遇了慘敗,再後來,他移師至交易量更大的大阪堂島大米交易所。

這個人和多數交易者有點不一樣。他並沒有從江戶慘敗中倒下,反而更加專注於大米投機事業。他善於總結和記錄,甚至於追蹤米價歷史數據,竟至百年前的淀屋時期。在大阪堂島,他自創了一套簡潔有效的價格觀察和交易系統,並迎來了自己的人生涅槃。

這套系統,便是如今全世界金融交易者打開軟體,都會使用的K線圖源起——日本蠟燭圖,而上面這位酒田人,正是K線圖的始祖本間宗久!

這位本間宗久,靠著自己的研究和包括蠟燭圖,又不限於此的全方位觀察和交易,成了當時堂島大米交易所的主宰者,再後來,50歲的他重回江戶,並且再無慘敗。他依靠自己發明的交易系統,積累大量財富之餘,也被外人看作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大米交易之神。

除了他一條路走到黑,逆轉命運的經歷讓人印象深刻,本間宗久讓阿布旅行手記佩服的另一點,還在於,他得到了善終,在那個醫學尚不發達的年代活到了79歲。晚年的他,留下好幾本著述之餘,還擔任了幕府的財務資政。從這點上看,他有點像同樣遊走於交易與廟堂之間,美國著名的投資人伯納德·巴魯克,只是他比巴魯克出現的年代要早得多,人生遭遇也較為坎坷。

說到此,原來中之島附近,還是K線圖的發源地呀!

當人生慘敗的本間宗久出現在大阪,並決定要東山再起的那一刻,或許已經冥冥註定,即便200多年過去,全世界的K線圖仍將為之閃爍,並且晝夜不息,他才是真正的大阪金融之光。如果你是一名金融市場交易者,縱然大阪有各種不堪,中之島北邊的堂島米市場遺蹟,那也總是不能錯過吧。


秋天的北濱風雲兒

明治維新後,大阪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並步入了「大大阪」時代,不僅昔日的淀屋橋換了模樣,中之島上的米倉和宅院,也紛紛變成了實業家的別墅,以及重要的金融機構、政府等公共機構所在地,所以島上就留下了不少1920年代前後的老建築;正對著中之島,土佐堀川南岸,被稱為「北濱」的地塊,則成為了大阪金融和證券業的核心地,有那麼點上海陸家嘴的意思。

中之島人氣最高的三棟歷史建築,個人認為,分別是日本銀行大阪分行、大阪府立中之島圖書館,以及阿布旅行手記此次要探訪的,位於大阪市役所東邊隔壁的中央公會堂。

這三棟建築,背後都有故事,之前也提到一些。比如1903年在原本島原藩米倉地塊上蓋起來的日本銀行大阪分行,它由明治時期建築界第一名人辰野金吾設計,它的外觀類似於上海外灘的滙豐大樓,因為同屬於新文藝復興藝術風格;中之島圖書館則是新巴洛克風格,它由大阪財閥住友家第十五代繼承人1904年捐贈修建,著名的盲女海倫·凱勒在那兒舉辦過演講會。

那與日本銀行大阪分行同類風格的大阪中央公會堂呢?我們探訪的理由,一個是因為它的捐贈者故事,充滿了歷史戲劇性;另一個則是為了吃蛋包飯。

這位捐贈者,同樣是一名金融商人,他的名字叫岩本英之助,1877年出生於大阪貨幣兌換商之家,會英語、法語和中文,還參加過日俄戰爭,並獲得了嘉獎勳章。他29歲這年繼承了家業,成為了北濱市場的一名股票經紀人。

岩本英之助成名於他繼承家業的次年,即1907年,北濱市場發生股災,當時年僅30歲的他傾盡所有財產進場買入救市,且獲得成功,於是有了「俠義交易員」的美稱;他還投資學校,以讓在交易所的跑腿男孩得到受教育的機會,所以他又被稱為「北濱風雲兒」。

這位俠義交易員和北濱風雲兒,在其32歲的時候,跟著澀澤榮一,對,就是那位被印刷在最新版1萬日元紙幣上的「日本資本主義之父」(具體點擊:日元新先生)考察美國經濟,這次考察,讓他見識到美國富人做公益的好處,這就有了後來捐贈的引子。

從美國考察回來2年後的1911年,岩本英之助對外宣布,他將拿出100萬日元(約合現在的1億元人民幣)捐贈給大阪市,以作為對其亡父的追悼紀念,他又贏得了一個名號——「大阪商人中的佼佼者」。這筆錢怎麼來花,後來討論的結果,就是造一個大阪中央公會堂。

大阪中央公會堂,不是政府機構,而是一個公共活動空間,任何個人或民間團體,都可以在這裡申請租用場地,以用作演講、會議、音樂會演出等等。它的設計師,則是一名29歲,來自早稻田大學的年輕人,而前面那位日本銀行大阪分行的設計者辰野金吾,亦擔任了建築顧問。

再後來,一戰爆發,但1915年10月8日,中央公會堂仍然迎來了它的奠基儀式,記載稱,參加奠基儀式並書寫「基礎」兩字的人,正是澀澤榮一。看來,日本資本主義之父確實挺喜歡這位年輕的岩本英之助。

然後,讓人大跌眼鏡,岩本英之助後來卻變成了日本版的「傷仲永」。

中央公會堂奠基還沒多久,就到了1916年,岩本英之助認為戰爭會導致市場大暴跌,所以選擇做空股市,但是,市場並沒有跌,而是又上升了很長一段時間。到這年的10月22日,多半是應該承受不住被軋空的壓力,他選擇了開槍自殺,並於5日後辭世,享年39歲。

當時的北濱證券市場,並未因為岩本英之助的自殺而改變上升趨勢,而是直至12月上旬才開始暴跌。他去世2年後的1918年10月,中央公會堂建成。看來,資本市場不能出名太早,年輕時候的名頭,反而可能更是負累。

論交易水平和影響力,就算聲名一時在外,岩本英之助與百多年前,同樣在中之島附近,堂島大米交易所鏖戰的那位K線圖始祖本間宗久仍無法相提並論。外界的讚譽,往往健忘而多變,莫不是有這樣一棟建築,恐怕如今人們早已不記得當年這位「俠義交易員」了;本間宗久則不一樣,因為他對金融交易的原創貢獻,200多年後,他的影子仍隨K線而無處不在。

也正是這麼一個中央公會堂,前幾年,因為建築老舊,曾經被討論過是否要拆掉,但在大阪市民的堅持下,最終改為大家捐錢重新裝修,所以繼續被保留了下來。這件事情,讓阿布旅行手記感覺到了城市共存共生的公共感。它的確是個大阪城市建設的特色——不僅是馬路,它的很多建築也是自籌資金解決,而非一味地依靠中央財政資金。

所以,我們就去了。至於你說感受,應該說,對於著迷於建築內部幾何線條的人來說,也值得一觀,但若沒有建築背後的歷史故事支撐,百年前文藝復興式建築多了去,又何必是這一棟。

中央公會堂的參觀,除了去地下一層可以隨時進出的展覽室,看看有關它的歷史圖片,以及陳列的岩本英之助的銅像及遺物,如果你起得早,還可以試試它分別於早上10點和11點的兩次團隊參觀,可以現場申請,並繳納500日元的隨團參觀費用。這個參觀有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見到建築內部的會議廳及更多樓層老建築的細節。


蛋包飯遺憾

在大阪中央公會堂,我們也有遺憾,那就是沒有吃上地下一層的復古餐廳——中之島俱樂部特別有名的蛋包飯。

在去之前,雖然做了功課,但真的到了地方,卻感覺不太對,因為光線特別暗,完全沒有像是有店鋪的樣子,再走進去看看,好像在裝修。

正納悶的時候,裡面走出來一位戴著眼鏡、看著挺斯文的日本人,結果,就拿著手機上顯示蛋包飯的頁面,用英語問他。這位日本人英語還行,就讓我們跟著他走,他正好要吃飯,結果,就被他帶到中之島北邊一家比較現代的大樓里,一個叫「洋食俱樂部」的餐廳,拿來菜單一看,也有蛋包飯,於是不假思索地點了兩份。

講真,洋食俱樂部的環境蠻好,蛋煎得也算鬆軟,但蛋包飯的調味,真不敢恭維,價格也要比中之島俱樂部更貴一些。這才意識到,可能之前帶路的日本人會錯了意,以為阿布旅行手記要吃蛋包飯,所以才把我們帶到了這兒,殊不知,我們想吃的是中之島俱樂部一日200份的限定版蛋包飯,我們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再後來,又查了下,這才發現,原來中之島俱樂部確實搬家了,並且從我們所處的中之島東頭,搬到三公里外的西頭。但畢竟還是吃了一頓蛋包飯,至少不用走那麼遠,也還算不錯吧。

那中之島俱樂部搬走後,現在再去大阪中央公會堂,它的負一樓還有飯吃嗎?悄悄告訴你,那兒又開了一家新餐廳,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但我們不敢保證口味一定適合你。

話說回來,如果是我們現在再去中之島,多半不會在中之島吃飯,因為在御堂筋上發現了一家更有吸引力,代表了大阪市民生活的老飯館,可能更符合我們這種近代歷史迷的胃口,並且它距離中之島也不太遠。

這家餐廳名字不妨和大家分享一下,它叫「瓦斯大樓食堂」。正如其名,它是1933年大阪開始引進瓦斯,推廣西式生活方式時候開的食堂。

瓦斯大樓食堂出現在很多日本人的日記中,通過偷窺我們發現,它是一個能勾起大阪市民回憶的地方,有一種大阪味道的歷史懷舊感,同時,它的餐食味道,在Tabelog上的評分也非常高,午餐人均2000日元,基本算是平民西餐廳。

也可能因為上海有些市民懷舊西餐廳,很遺憾的沒能與時俱進,僅僅留著些許歷史感,所以,就更想去看看大阪那邊的經營得怎麼樣,總之,先給自己留個念想。

畢竟,為了再走一遍中之島,大阪是一定要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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