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觀鳥時辰,這兩位青年作家很懂城市觀鳥秘境|青年漫談計劃

文學報 發佈 2024-03-05T21:03:30.266473+00:00

我們將在每個月不定期推出「青年漫談計劃」,由本報記者主持,邀請他們來閒聊漫談,通過一些生活化的話題打開文學與生活的深度聯結。

青年漫談計劃

春天的茶話會(上)

都說青年一代很「社恐」不愛社交,那麼我們來看看青年作家、青年評論家們在關心些什麼?我們將在每個月不定期推出「青年漫談計劃」,由本報記者主持,邀請他們來閒聊漫談,通過一些生活化的話題打開文學與生活的深度聯結。

關於春天,這個萬物復甦的季節,我們總有很多浪漫表達。近期我們邀請了兩位青年作家東來和栗鹿,一起和大家分享關於春天的記憶,也聊一聊她們的寫作與寫作之外的愛好——觀鳥和觀星。

本期對談超長預警,只能分為上、下篇推出,因為兩位作家聊愛好聊到完全停不下來啦!

本期主持人:阿懶

— Spring —

大山雀

01

凌晨三點的觀鳥時辰

阿懶:今天主要是一場春天的聚會,我們先從對春天的記憶聊起。今年蠻特別的,因為過年比較早,跟往年過完年很快就脫下冬衣不一樣,現在好像都還沒有體會到那種春天到來的明媚與暖意。

東來:每年春天都是從草長鶯飛的清新感開始的。雖然現在我感覺氣溫還比較低,但是萬物已經開始復甦了。我們會看到小鳥非常活躍,柳樹也開始發芽了。尤其,如果走在空曠的田野上,你會發現地裡面有一些毛茸茸的草色,類似於「草色遙看近似無」的感覺,很浪漫,又很輕盈。現在春意也不濃郁,我自己反而比較喜歡春天的這個階段。等到了真正氣溫驟升的時候,你會發現好像來不及了。

栗鹿:現在就像是在捕捉信號。

東來:對對對,就是那種若有似無的,在這裡看到一點點春天的信號,在那裡看到一點點春天的信號。但是等到氣溫回暖,春意蓬勃的時候,又會感覺春天已經快要過去了,會產生那種失落感。這個時候,我們去郊外看鳥,其實很合適。因為樹葉沒有長起來,鳥很容易被觀測到。

阿懶:春天的話,有什麼特別值得觀看的鳥嗎?

東來:其實很多,上海的話,候鳥有雁鴨鴴鷸,還有一些林鳥,比如北紅尾鴝、燕雀。

栗鹿:對我來說,春天的一個信號是我這兩年發現的。我不算一個專業的觀鳥愛好者,我就是走哪兒看哪兒。我發現樹枝上的芽點還不是很明顯的時候,有一種很小的鳥在吃嫩芽,後來知道是繡眼鳥。

東來:暗綠繡眼鳥。

栗鹿:是的,春天的信號就是看到這群小鳥,它特別小,又非常的靈敏,飛得很快。如果你要拍的話,是很難捕捉的。它們的眼睛一圈像繡花兒一樣,很漂亮。我有一次拍到放大照片,才知道它真正的樣子。在樹上的時候,瞅著跟麻雀似的。

東來:比麻雀還小,而且它是成群結隊的活動的。

栗鹿:它們歡呼雀躍的聲音,會讓人發現:哦,春天近了。

北紅尾鴝和暗綠繡眼

東來:我今天從漕寶路過來,旁邊柳樹上就有一群繡眼鳥。

栗鹿:嘰嘰喳喳的,一種很活潑的春天的象徵。

阿懶:那上海有什麼專門可以看鳥的地方嗎?

東來:上海有幾個比較好的觀鳥點,栗鹿的家鄉崇明有個東灘,是非常好的觀測候鳥的地方。南匯也是,沿海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市區比較少見的鷸。市區的話,我推薦浦東的世紀公園,類似於紐約的中央公園,很多小型的候鳥,比如銅藍鶲、紅脅藍尾鴝、燕雀、金翅雀等都會在公園停留。如果經常去世紀公園,會自然在腦中形成一張鳥類地圖,大概會知道哪些鳥喜歡待在什麼地方。每次去就有一種故地重遊,拜訪老友的感覺了。

栗鹿:我有朋友也是在世紀公園觀鳥,有一次跟我說,颳大風的日子看到一隻特別珍稀的迷鳥。

東來:如果你是一個比較擅長觀鳥的人,春夏秋冬都去,運氣比較好的話,可能單次就可以看到60種鳥;運氣不太好的話,可以看到40種鳥。上海野鳥會還有其他的觀鳥組織,會做小型的城市觀鳥活動,基本上選的地點就是上海植物園跟世紀公園兩個地方。

栗鹿:我有一個蠻神奇的經歷,大概快過年的時候,天氣挺冷的,我跟朋友去外灘的東一美術館看畫展,看完畫展下,因為太冷,想找個咖啡店躲著。經過外灘時,一抬頭看到天上有密密麻麻一群鳥,像鷗,也像猛禽,在盤旋著飛。當時可能有1000多隻,我們立馬拍了照片,還當場尖叫:哇,怎麼那麼幸運。

東來:看到了鷹柱,是吧?我也碰到過。2021年5月,也是跟朋友們一起去東山島玩。東山島鳥類資源相對比較匱乏,我們也沒想過能看到鷹之類的。我們正好要搭一個公交車,可公交車怎麼等都不來,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一抬頭,成百上千的,可能是鵟或其他猛禽正在往北遷;也可能是蜂鷹雀鷹。雲很高,它們在天空盤旋,感覺特別自由,像生活在另一個維度。

栗鹿:在城市感覺就是一個奇蹟。說起來,外灘也是一個挺好的觀鳥點,至少你能看到白鷺、夜鷺、蒼鷺。

阿懶:對於自然變化的感知,動物比我們要敏銳的多。

小鷿鷈

東來:去年12月下旬,我跑去了鄱陽湖觀鳥。去年鄱陽湖處於百年難遇的枯水期,整個贛北地區,比如我老家景德鎮,我爸爸跟我說得有百天沒下雨了。鄱陽湖的水很少,但它又是中國最大的候鳥棲息地,我就有一點點擔心,又看到很多報導都說情況不是很樂觀,想去看望一下鳥。當時,我看到了白鶴、灰鶴、白枕鶴等等,親眼看到感覺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栗鹿:它們經歷過非常多自然的考驗,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東來:很多人想像候鳥在棲息地的生活是不受干擾地吃、結群,但不是這樣的。我看到鶴都在農民的田地里,農民們完全熟視無睹,我們這些人就非常地激動,但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怕驚到了鳥。我們看觀鳥「老法師」拍出的鶴特別美,所謂「晴空一鶴白雲上」。他們等落日,等朝陽,拍下鶴起飛的時刻。但到現場,你會發現成百上千隻鶴吵的不得了,對鶴的濾鏡「啪」一下就碎了。

阿懶:我們對鶴高貴的想像,是傳統文化塑造出來的呀。

東來:是的「風聲鶴唳」說的就是鶴叫起來是那種很尖銳的聲音。鄱陽湖觀鳥後,我就給自己立下目標,每年都要去。

栗鹿:有一種歸屬感了。

東來:當然也很期待自己能夠做一點記錄,為大的數據記錄做一點分享。

栗鹿:我之前做記者的時候,條線包括東灘候鳥保護基地。很有趣的是,我當記者第一天就被抓到東灘去拍攝候鳥。我記得那天搭檔跟我說明天三點集合,我以為下午三點,結果是凌晨三點。

東來:對!觀鳥時辰。

栗鹿:當時我什麼都不懂,有心理壓力,我看什麼呢?完全一張白紙的感覺。但那天我挺受震撼的,剛好輪上東灘的兩季候鳥環志。我懵懵懂懂,跟著一個叫金衛國的師傅一起去捕鳥來環志,主要是鴴鷸類的水禽。我們國家的候鳥環志跟國外不一樣,國外很多可能是放炮,把鳥嚇到一起,再用網捕捉。

東來:這樣鳥會應激。

栗鹿:是,每次環志都會有鳥死亡。但金衛國師傅很厲害,會模仿鳥的叫聲,用竹哨一吹,鳥就會飛過來。他說吹一聲長的,就是呼朋引伴;吹幾聲短的,說明有警報,周圍有天敵了。小時候他家其實都是捕鳥的獵人,後來,轉行保護鳥了。我當時感覺特別神奇,幾聲竹哨就把鳥全部招過來了。鳥不會受到特別大的傷害。東灘的環志數量在全球是領先的。後來我每年都會去東灘,對金衛國這個人很感興趣,想為他寫點什麼,但還沒找到連結的點。

東來:等再觀鳥一段時間吧。我大概2013年在世紀公園的盆景園也曾遇到一個老先生,用口哨在跟烏鶇「對話」。

栗鹿:說到烏鶇,我覺得這個鳥特別壞,有段時間,我家的電瓶車老是發出警報聲,我想誰呀,怎麼每天幹這種缺德事。有一次氣沖沖地出去,看見一棵油松上面有一隻烏鶇在叫,原來是它。烏鶇很會模仿別的鳥叫,還是瑞典的國鳥。

烏鶇

東來:它有一個外號叫百舌鳥。

栗鹿:我第一次在小區觀鳥,就是看烏鶇。我們小區有個地方,它特別愛待在那,像烏鶇幼兒園一樣。小烏鶇太可愛了,跟它對視的時候,感覺它好像是在認你,或者感覺我們之間產生了一種聯繫,當然這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我還拍到過成鳥抓了蟲子餵小鳥,小鳥在換毛期,看起來比成鳥都大。那個景象也蠻生動的,路人可能會錯過很多,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小區裡面其實很多這樣類似的事情。

阿懶:觀鳥的人群里,有一群人總是引人注目的,就是剛剛提到的很會拍照的大爺大媽們。

東來:大家退休之後想找點樂子,最容易得到的樂趣其實是從自然中獲得的——釣魚、觀鳥。他們可會找地方了,名山大川、犄角旮旯的好地方全被發現了。我們這次去鄱陽湖觀鳥,發現有好多大爺大媽的團,我以前沒有注意到有這麼多觀鳥的女性群體,應該也是這幾年慢慢發展起來的。

阿懶:你有沒有跟他們取取經?

東來:很少,因為很多觀鳥的大爺的理念跟我不太一樣。他們有些人主要是為了出片,用超級貴的設備拍各種構圖的鳥,有一些還會為了達到目的,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比如誘拍,還有為了拍鳥巢而剪枝,鳥巢會暴露出來,成鳥甚至會棄巢。我覺得觀鳥是要跟鳥類保持一個距離的。有的大爺們觀鳥可能有一種時間上的緊迫感,就想短時間看到一千種。我不是那麼執著,遠遠看到就很高興了。

栗鹿:我如果看到一些鳥,可能也沒拍到照片,我會寫下當時的感受,留在回憶里,也是挺好的記錄。

阿懶:說到技術,現在這種高清技術所帶來的「美」也會引發人們追逐的心理。

東來:是,這是一件相輔相成的事。

02

鳥是美食品鑑家

阿懶:說到自然帶給人的衝擊,我其實有一個後知後覺的事。我是在鄉下長大的,出生那一年,家裡人在院子裡種了兩棵銀杏樹。那時候,也沒覺出什麼,反正就跟著我一起長大。然後,我就去縣城裡上學了。某一年回來,發現有一棵已經沒了。爺爺說是院子裡光照受到影響,所以砍掉一棵。那一刻也只是覺得有點可惜,院子裡還能看到種植的坑。後來又過了大概兩三年吧,我再回去的時候,另外一棵也沒了。

我真的被震驚到了,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其實我小時候對銀杏樹的記憶很不好,因為它太臭了,特別是銀杏果掉到地上腐爛的時候,就想: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味道啊!以前,鄉下會有人專門來收樹,給點錢,很多村民就把樹賣了。大家可能也沒有意識到它們是和我們共同生活在一個空間的。

白頭鵯

栗鹿:跟我的經歷一樣,崇明老家有一棵羅漢松。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人高價(現在看來價格也不高)收樹,因為老房子沒人住,我奶奶就把樹給賣了。我現在還記得那棵羅漢松,因為羅漢松生長很慢,如果到現在也有四五十年了。我還會夢到這棵樹,還有那個斷壁殘垣的老房子,挺難受的。

說到這個,我家小孩也很敏感,我們剛住到新房子的時候,房子帶一個小花園,裡面種了一棵柿子樹,小朋友特別可愛,他之前有段時間每天要跟小區的植物打招呼,會給它們取名字。他甚至有時候會跟柿子樹分享自己做的事。有一年冬天特別冷,柿子樹就凍死了,不再結果。小孩就問怎麼了,我不知道怎麼講,他太小了,還對生死沒有概念。我只能說樹休息了。

某一天,柿子樹樹幹突然冒綠芽了,我們還以為樹活了。我去仔細看了以後,發現是寄生在上面的草。我先生還跟我說不要跟他們說,就當樹活了。柿子樹好像寄託了一些我們家人的情感。

阿懶:有沒有一些鳥會特別「鍾情」一種樹?

東來:你看上海,有一個比較常見的品種叫女貞,女貞會結很多小果子,一串一串的,果實是很多鳥的食物,比如白頭鵯、金翅雀、燕雀、繡眼鳥、白腰文鳥、紅頭長尾山雀……這些鳥特別喜歡吃這個果實。如果看到女貞,在那兒停留一會兒,會看到成群的白頭鵯。對我來說,女貞是上海一種比較特別的樹。

阿懶:那有自己的夢中情鳥嗎?

栗鹿:不能算夢中情鳥,但我跟一種鳥挺有緣。又說到剛做記者那會兒,被拉去拍環志,第一年就遇到了十幾年沒遇到的事。有一個農民打電話給我們電視台,說有一隻仙鶴受傷了,被稻田裡的捕獸夾夾到了。他每天餵鳥,但擔心自己養不好,於是就打電話給電視台問怎麼辦,其實他也有個隱隱炫耀自己做好事的意思。我當時去了,看到鳥的瞬間是震驚的,因為它特別高,不是白鶴而是東方白鸛,西方叫抱子鳥。他們有一種傳統理念,覺得小孩都是這種鳥銜過來的,這種鳥的壽命很長,而且它是一夫一妻制的,對感情比較忠貞。

當時那隻鳥傷勢比較重,不能再遷徙了,被上海動物園收養了。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這種鳥。

前兩年又看到一次相關事件,一隻東方白鸛,同樣被捕獸夾夾到,它沒辦法掙脫,只能帶著獸夾飛行。獸夾很重,可能有一公斤,當時有動物保護者想誘捕它,幫它把夾子拆下來,但它非常警覺。對於長途飛行的鳥來說,不管怎麼樣,它拼了命也會堅持下去。有鏡頭拍到它一直在試圖掙斷被夾住的腳趾來脫離控制。

後來,我在改長篇小說第二稿的時候,把這件事寫進去了,讓東方白鸛的意象貫穿到了小說里,我覺得這是一種跟我有回應的鳥。

東來:我的初戀鳥是翠鳥。我小時候也有鄉村生活經歷,小時候的村莊很漂亮,村民會拿刺梨就是白色野薔薇圍起來做籬笆,田野里到處開滿了這種花;還有很漂亮的樹林,池塘,水很清。池塘上面有一根電線,停了一隻漂亮的鳥,藍綠色的,在陽光底下熠熠發光。突然間它就像個子彈一樣,衝下來,一兩秒鐘吧,它就從水裡面叼了一隻魚,然後得意洋洋地飛走。我問大人是什麼鳥,大人說叫打漁郎。一直到二十七八歲,我再也沒見過翠鳥。翠鳥是一種對生態環境特別敏感的鳥,對水質要求很高,還有領地意識,意味著非繁殖期方圓兩公里也許就一隻翠鳥。

普通翠鳥

栗鹿:我之前讀瑪麗·奧利弗有一首詩叫《翠鳥》,這首詩給人一個感覺就是人跟翠鳥是兩個時空的,翠鳥捕魚的瞬間,人想到的是美,它想到的是飢餓,人跟自然的一種交叉。

東來:翠鳥壽命挺長的,最長可以活到八歲,但是大部分翠鳥只有一個繁殖期,一個繁殖期就是一年,也就是今年看到的翠鳥已經不是去年那隻了。2022年,我去海南,有一天早上八點鐘,用望遠鏡往外看,突然看到一隻翠鳥停在旁邊的崗哨上,我立馬記下時間,猜是它剛吃好飯的休息時間。第二天,我準點去看,它果然停在同樣的位置。我覺得跟它有了一點點連接,像知道了它的一點小秘密。它是一隻白胸翡翠,比普通翠鳥個頭大一些,背羽藍一些,胸前是白色的。

栗鹿:這其實是你的一種觀察經驗。

東來:栗鹿剛剛說到「自作多情」,其實這種投射很重要,有這種情感你才會愛自然,並發自內心去守護。

栗鹿:跟談戀愛一樣。我在阿懶之前給我的採訪提綱里提到過一件事。其實以前回老家,覺得挺無聊的,沒有有線電視,每天聽著雞叫,不知道人生有什麼樂趣。但有一年夏天,我們家有一條小河,河對面有一片竹林,可以去挖一些筍。某天晚上我睡不著覺,就聽到竹林里有種奇怪的聲音,很怪但有規律,那時候在看《奧特曼》,我又覺得有點像電子信號。我問外公,他說叫「剛狗」。我外公不會說普通話,我又很小不理解他的話。後來,外公去世,這就成了一個懸案。

直到我的朋友王自堃到崇明觀鳥,我跟他聊了一下小時候的這段記憶。他就說是東方角鴞呀!我就去網上找了鳥的聲音來聽,一模一樣。如果小時候沒有縈繞我的困惑,我永遠不會知道它是什麼,念念不忘的事忽然有了答案,原來小時候陪伴我的是貓頭鷹。

東來:一種非常可愛的貓頭鷹。這兩年觀鳥的人的數量是持續增長的,觀鳥本身很有樂趣,有一種收集樂趣,你會感覺自然掀開了活潑有趣的一面,「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會隨著愛好消退很多。

綠頭鴨

栗鹿:我們家的楊梅樹,結很多果子,我每年抱著摘幾顆嘗嘗的心態,比我早知道楊梅什麼時候熟的一定是鳥。楊梅是一下子成熟的,比如它今天是綠的,第二天可能就帶點墨染般的紅,這時候還不好吃。我感覺自己在跟鳥比賽,誰先察覺楊梅先熟,但我總是敗北。鳥都是把最甜的先吃了,而且它就啄兩下,一看地上,全是爛果子。

東來:鳥可是美食鑑賞家。上海植物園有個假山,種了各地收集來的柿子。有一次我路過,一抬頭,好多鳥在吃柿子。我走得膽戰心驚,好怕突然一個軟柿子砸下來。結果,我一伸手,真有兩個小小的鴉柿掉在掌心。

栗鹿:感謝鳥神恩賜!

新媒體編輯:袁歡

配圖:東來、渡邊;阿懶/攝

每天準時與我們遇見的小提示: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