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億和女朋友的命,你選擇什麼?」
我的男朋友張爍果斷選擇了一百億。
結果很快,他就橫死街頭,笑容猙獰,手上緊捏一張黑卡。
窗外警車救護車一輛接一輛駛過,我拉上窗簾,躺在桌子上的,赫然是一張一模一樣的黑卡。
1
這條簡訊是突然出現在張爍手機里的。
那時候他正在打遊戲,阿姨打來電話詢問我們近況。
張爍騰不出手,敷衍著叫我接了。
他從不怕我會偷看他手機,因為在他眼裡,我是一個好拿捏的傻女人。
所以他在外面聊了十多個妹妹,沒事還會「去朋友家過夜」。
他給自己貼了一張正人君子的臉,裝得謙和、溫柔、上進,連我爸媽都被騙了去。
殊不知他的偽裝全部被我看在眼裡,我拍下了所有證據,等著和他撕破臉的一天。
變故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剛和阿姨打完電話,一條簡訊彈了出來,
「一百億和女朋友的命,你選擇什麼?」
和其他的垃圾簡訊一樣,都有一連串虛無的號碼,不知道是哪個平台的營銷。
但我看見這條簡訊後,心卻漏跳了半拍。
張爍在外面欠了二十萬賭債,曾在聊天中告訴朋友,等和我這個傻女人結婚後,就拿嫁妝和彩禮還賭債,想來我也不敢反抗。
如果真的有天上掉餡餅這種事,這個選擇放在張爍面前,他會毫不猶疑地選擇一百億。
我熟練地將簡訊標為未讀,還給了他。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閨蜜的命和男朋友的命,你選擇什麼?」
2
這是第一次,我迫切地想回復這條垃圾消息。
我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閨蜜林荇和我相識十多年,感情頗深。
而張爍對我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背叛者。
「閨蜜的命。」
我回復了消息,好半晌沒有動靜。
那邊張爍的遊戲終於打完了,趁他拿起手機看消息時,我端去了一盤水果。
「哈哈。」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怎麼了?」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他。
張爍將手機朝下,放在了遠離我的那邊。
可我都看見了,余光中,「一百億」三個字,觸目驚心。
3
我和張爍兩人都沒把這條簡訊當回事。
吃完晚飯,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按照慣例,我帶著我的小狗油桃出門遛彎,張爍則像個大爺似的躺在床上刷視頻。
油桃很喜歡在外面玩,今天卻一反常態,繞著我的腿轉圈圈,最後甚至拉著我的褲腳往回走。
「聽媽媽的話,我們再走一會兒好不好?」
我蹲下來摸了摸油桃的頭。
油桃低聲叫了兩聲,不依不饒繼續咬著我的褲腳。
「好,那我們現在回去,你不要反悔哦。」
就在我剛牽著油桃從電梯出來,連鑰匙都還沒來得及掏出時,隔老遠就聽見張爍在屋裡狂笑。
他像是發了瘋,笑聲猙獰可怖,一個勁在嘟囔著什麼東西,使我的心臟都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我迅速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機,然後貼近門聽他神經質般的聲音。
「一百一、一百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錢了!」
不,不是一百一,是一百億!
那條奇怪的簡訊里,張爍選擇了一百億。
難道說,他真的拿到了錢?
4
沒有給我思考的機會,腳步聲漸近,像是張爍要出來了。
我連忙抱起油桃走到電梯口,和剛剛衝出門的張爍打了個照面。
「你穿個拖鞋,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啊?」
我牽著油桃的手還在劇烈顫抖。
可張爍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臉色紅潤,眼睛瞪得出奇大,嘴角咧開一個撕裂般的弧度。
明明是高興的樣子,我卻沒被他傳染絲毫喜悅,反而周身驟冷,如墜冰窖。
如果那條簡訊真的能給張爍一百億,那這一百億就是拿我的命換的。
「我、我媽找我回去有事。」
油桃緊緊貼著我的腳,對著張爍低吼了幾聲。
張爍自看見我後開始目光閃爍,
「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兩人交錯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手裡緊攥的一角黑色,像是一張銀行卡。
5
房間裡摔碎了一隻茶杯,地上滿是細小的碎片。
我把油桃哄回小窩睡覺,慢慢開始收拾這一地狼藉。
很明顯能看出,張爍是突然得知自己獲得一百億的,狂喜的他無意識摔碎了這隻他最愛的茶杯。
那張黑卡也是憑空而降。
如果那條簡訊真的有神奇的魔力,他憑空得到了一百億,那麼同時……
我也會死。
我放下拖把,走到窗前拉開了一角窗簾。
此刻,張爍正好小跑著穿過馬路。
街對角有二十四小時自動存取款機,那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地。
可下一秒,一輛貨車突然出現,橫衝直撞地朝張爍駛來。
砰——
我捂住胸口,大口呼吸起來。
窗簾被我死死拉上。
狗窩裡油桃仿佛感受到了我劇烈波動的情緒,抬起頭看我。
幾下深呼吸後,我再次拉開了窗簾。
這次我看得真真切切,張爍死了。
他飛出去幾米遠,內臟都甩了出來,血肉模糊。
那張臉上,只有嘴角還看得清楚,咧出一個誇張至極的弧度。
黑卡還緊緊攥著。
我幾乎是平靜地拉上了窗簾,靠在桌角輕輕喘氣。
我賭對了。
6
「閨蜜的命和男朋友的命,你選擇什麼?」
我先於張爍一步做出選擇,於是張爍就死了。
這一次選擇我贏了,除了閨蜜的命,我還得到了一份額外的「禮物」,一張一百億的黑卡。
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警方很快就會查出我和張爍的關係,找上門來。
我給閨蜜打了一通電話,詢問她的安全。
然後拆開了油桃的狗窩,將黑卡塞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張爍媽媽,被我稱為阿姨的那個女人早就到了,正被兩位女警攙扶著,哭到站不穩。
我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警察同志,你說什麼,張爍死了?」
「昨天二十一點四十八分,死因是被一輛貨車撞倒,當場死亡。」
「怎麼會?這不可能!」
我情緒激動,抓在座椅上手指泛白,
「他昨天還好好的!他還告訴我阿姨找他有事,怎麼突然就被……」
「我沒有找過阿爍!」
剛才還腳軟站不起來的阿姨撥開了攙扶著她的女警,
「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個反應……
我微微垂下頭,斂去了一閃而過的驚訝。
「怎麼會,他明明告訴我說你要找他,難道是我聽錯了?」
阿姨重重喘了幾口氣,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候,我手機鈴聲響了。
是閨蜜林荇的電話。
我不好意思地朝問話的警察笑笑,當著他們的面接通,
「喂,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林荇驚慌顫抖的聲音傳來,
「瓊枝,我、我收到了一條簡訊。」
出門前我給林荇打過一通電話,告訴她如果收到選項類簡訊就給我回電話。
張爍的簡訊提到了我,我成了第二個收到簡訊的人。
而我的簡訊中提到了林荇,按照這個規律下來,她便是下一個。
「簡訊?又是境外詐騙吧,你可別回復了。」
提到境外詐騙,我注意到警察敏感地朝我看過來。
「我朋友她之前被境外詐騙了十萬,所以看到這些信息一驚一乍的。」
我簡單解釋了一番。
這事是真的,警察哪怕疑心去查,只能證明我說了真話。
「貨車司機已經認罪了,他酒後駕駛全責,這次事件就是個意外,您別難過了。」
安慰阿姨的女警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我在捕捉到「意外」這個詞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簡訊和黑卡,不管是什麼非科學非常理的力量,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是一樁好事。
張爍啊張爍,你迫不及待選擇犧牲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慘死?
7
阿姨最後哭暈在了警局,頭髮花白的叔叔來接她離開。
但我被留了下來。
「江小姐,希望您不要在意,張爍的死亡是個意外,可我們對他生前的遭遇還有疑問。」
我雙手握住熱水,整個人縮在一起,像是冷極了,
「您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
「張爍晚上出去做什麼你知道嗎?」
「他告訴我說阿姨找他……」我蹙起眉頭,「可阿姨剛剛說沒有找過他。」
「你確定嗎,張爍說過這句話?」
「確定。」
我遲疑了一下,拿出了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我回家的時候,聽見了他屋裡有奇怪的叫聲,就錄下來了,結果正好撞上他出門。」
視頻前部分是張爍一長串的自言自語,他時而大笑,時而低喃,重複著三個字。
「一百一,一百一……」
「江小姐,一百一是什麼,您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就算我不說,警方也很快會知道。
果然,我還沒踏出門,警察就追了上來。
「你好,江小姐,我們這邊又得知了一個新線索,如果你後續想起來什麼,比方說張爍結仇或是交易方面的事,可以直接和我聯繫,這是我的電話。」
小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個安字。
有一瞬間我想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那個讓人崩潰的死亡選擇,那張突然出現的百億黑卡。
但我還是將話壓了回去,變成一句輕到摸不著邊的,
「安警官。」
他回頭看我,我抬起手指了指天,
「你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嗎?」
安警官停頓了一剎,緩緩搖頭。
「但是張爍相信。」
我言盡於此,大步朝外面走去。
8
本想早點聯繫林荇,剛出警局我就撥通了語音電話。
正當我等待林荇接通時,一輛計程車不知從何處而來,停在了我面前,車窗向下,露出了一張熟悉至極的臉。
是阿姨。
可我記得不久前,叔叔已經接她回家了。
「上車。」
阿姨冷著一張臉說。
與此同時,林荇也接通了我的語音電話。
我恍若未聞,不動神色地將聲音調到零。
從阿姨奇怪的表現來看,我無意間說出張爍要去找她的那句話,可能對她造成了什麼影響。或者說。
那句話提醒了她什麼。
我坐上計程車,面露哀色,「阿姨,你不是回去了嗎?」
「這條路那麼寬敞,走了我還不能來了?」
阿姨冷哼一聲,朝我哭紅的眼睛看去,最後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說你也別裝了,錢呢,拿出來吧。」
「什麼錢?」
對上她那雙眼睛,我的心跳突然開始加速。
難道說,阿姨早就知道百億黑卡的事?
或者說她比我們所有人都先收到簡訊!
但在兩種猜測都沒落實前,我只能和這隻老狐狸較量,偽裝成小白花的模樣,
「您說什麼錢?我真的沒拿過阿爍的錢。」
她質疑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一會,「阿爍說你們家要十八萬八的彩禮,錢都打過去了,你還說沒收?」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張爍在我父母面前裝得很好,我媽和我談起彩禮的時候,主動說要個八萬八意思意思算了。
彩禮這事我也沒和張爍提過,看清他真面目後哪裡還敢和他這種人談婚論嫁?
現在阿姨卻說,我拿了他們家十八萬八的彩禮。
「完全沒有的事!」
我激動起來,被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張爍這種兩頭騙的法子也狠狠打了我的臉。
「壓根我沒收到過這筆錢,而且我家也沒和他說過彩禮的事,我們倆感情也一般般,本來還想著散了。」
「您要是不相信,現在就去銀行,我把我的卡帳單都拉出來,您仔細看看,絕對沒有這十八萬八!」
我氣得漲紅了臉,張爍這條狗越挖越有東西,好在我有證據存著,他給我花的每一分錢都保留了截圖。
「行啊,我們現在就去你家拿卡。」
阿姨明顯是不相信,端坐著,讓司機掉轉了方向。
我捏緊了手機重重喘氣,心裡把張爍罵了八百遍,可一激靈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心裡咯噔一下,上套了。
9
前面的表演不管多出色,在阿姨說出「十八萬八」的彩禮後我就失了理智,憤怒、驚疑,身體下意識的表現是騙不了人的。
無論那彩禮是真是假,這隻老狐狸怕是已經看穿了什麼。
到了小區,阿姨一路跟在我身後上了電梯,屋子裡的油桃聞到了我的氣味,躁動不安地在門口低叫。
既然被看穿了,那我就將錯就錯,假裝氣憤地跑回房間,連拖鞋都顧不上換。
在翻找銀行卡的時候,我用餘光朝外看了一眼,阿姨沒有跟進來,反而在客廳悠閒地來回走動。
好像對她來說死了個兒子不算什麼大事,錢才是重中之重。
就在我著急忙慌拿著幾張銀行卡出來時,她站在窗前,拉開了帘子。
「小枝,這裡風景很好啊。」
從這裡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張爍死前的一舉一動。
「有什麼好的,商場街道,每天都舉著喇叭喊促銷。」
我假裝聽不懂她的話。
阿姨轉過頭,看了眼我手上的銀行卡,「就這些?」
「我的銀行卡就這幾張,錢沒拿就是沒拿,您去報警也一樣。」
阿姨一步步逼近了我,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說,黑卡呢?」
「黑卡?」
「阿姨你這是魔怔了吧,我什麼條件,張爍又是什麼條件?兩人口袋裡加起來都掏不出一個房首付的,我能有這種東西?」
早在車上,我就預料到她遲早會問出這個問題,試圖打我個措手不及,好在我反應快,提前準備了一番。
「行,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找!」
我坐在沙發上逗油桃,任憑她在家裡翻來翻去。
沙發角落、牆縫、水管,甚至是家裡的每一處牆壁都敲了個遍,但仍一無所獲。
最後她將目光放在了油桃身上。
我的掌心滲出汗來,看著她朝著油桃的狗窩走去。
油桃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躁動不安地掙脫了我的掌心,攔在了阿姨前面。
「管好你的畜生。」
她遍布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個得逞的笑來,「黑卡就藏在這兒吧?」
我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起來牽住了油桃,任由她在狗窩翻動。
她臉上猙獰的笑容逐漸演變成了錯愕,手上的動作不停。
可就算她把狗窩裡面的棉絮都掏光了,還是一無所獲。
「阿姨,我都說了,哪來的黑卡,您別是被張爍的事刺激到了。」
我雙手抱胸,一陣輕鬆。
只見她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門離去。
我跟上她的腳步,「阿姨,流水還要去查嗎?您給的十八萬八彩禮呢?」
「小枝啊,」她臉上流露出疲憊蒼老的神色來,停在電梯口,挺直的腰佝僂起來了,「是阿姨錯怪你了。」
10
要不是我在車上一直和林荇保持著聯繫,讓她提前來我家取走了狗窩裡的黑卡,估計這會兒阿姨早就得逞了。
我沒接受她的道歉,裝作氣憤,不屑地哼了一聲,關上了門。
阿姨這個麻煩暫時告一段落,可這不意味著我能掉以輕心,更重要的在林荇那邊。
我迅速聯繫了寵物店,帶著油桃下去洗澡驅蟲,然後順著小路朝北走了一段,到了林荇家。
「你怎麼偷偷摸摸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什麼簡訊?什麼黑卡?還有十八萬八的彩禮又是什麼?」
林荇和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除了父母她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於是我快速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和她說了一遍。
林荇的表情也從不可思議,逐漸演變為驚慌和害怕。
說完後,我終於喘了一口氣,
「你的簡訊呢,能不能給我看看?」
我是剛剛死裡逃生回來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林荇的半個救命恩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才對。
可是她拿出手機的那一瞬,居然出現了一點遲疑。
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將頁面調整到那條簡訊上,遞給了我。
剛剛鬆懈下來的精神瞬間緊繃,我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手機,還是一串不知道從何處來的虛假號碼,
「一百億和閨蜜的命,你選擇什麼?」
和我之前收到的一樣,像一條垃圾簡訊,林荇也還沒回復。
「瓊枝,你別擔心,我一定會選你的,一百億算什麼東西,我倆從小一塊長大,給我一千個、一萬個億都不換!」
林荇從我手中抽回了手機,當著我的面,回復了「閨蜜的命」。
「你看吧,別擔心。」
我點點頭,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兩天可真亂,我腳不沾地來回忙活,到你這兒心安了不少,有水嗎,給我倒一杯?」
「早說啊,客氣什麼。」林苑起身進了廚房。
我跟在她後面,雙手環住了她的腰,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我要那隻粉色杯子。」
「行。」
喝完了水,寵物店也正好打來了電話。
離開前,林荇把那張從我家拿來的黑卡還給我,「你的東西別忘了。」
我擺擺手,「這買命錢我可要不起,你要用嗎?要用就拿去,不要的話就幫我丟了。」
「這我也用不上啊……」
「那就好辦了。」
我當著林荇的面,瀟灑地將黑卡丟進了垃圾桶里,轉身離開。
走出街道,確保她徹底看不見我的背影后,緊繃的神經鬆懈了。
風吹來,我一身涼意。
林荇有事瞞著我,甚至不止一件!
11
第一次讓我感覺不對勁的,是林荇遞手機時遲疑的動作,當然,每個人都有不想被旁人看見的隱私。
真正讓我覺察出問題的,是那條簡訊,時間不對。
林荇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警局,是早上九點十五分左右,而這條簡訊卻是九點十六分發來的。
一般人在注意到死亡簡訊有自己後,會很快喪失部分理智,陷入緊張、害怕的情緒中,從而發現不了時間這個細節。
這條死亡簡訊,是林荇偽造的。
或者說林荇沒有那麼大本事和那麼靈活的頭腦,是有人在背後,教她偽造的。
那個人,在我們談話的時候還在屋子裡。
廚房裡丟在水池中的剛使用過的水果刀,垃圾桶中一圈圈還沒氧化的蘋果皮。
可我來的時候,林荇壓根沒吃蘋果,而據我所知,她也沒削蘋果皮的習慣。
那這個蘋果是被誰吃了呢?
不是我,不是林荇,那就是在這個屋子裡的第三人。
另外,經過前不久的境外詐騙,林荇不聽勸被騙走了十萬存款,差點連房租都交不上,是我幫忙墊付的。
她還因此和家裡鬧掰了,拉不下臉回去,不敢告訴父母。
這樣的條件,林荇居然能說出對一百億的黑卡「用不上」的話來。
她雖然不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一百億卻不是個小便宜,很多人窮盡一生,都賺不到這個錢。
難保在知道死亡選擇的情況下,林荇會動搖和猶豫。
她收到的簡訊到底是什麼選擇?
她已經拿到一百億了嗎,那因為她的選擇送命的人又是誰?
還有,藏在她房間裡的第三人,究竟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