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三斧頭程咬金

劃過指尖的煙雲 發佈 2024-03-08T01:14:13.943924+00:00

山東歷城縣有個程咬金,身高七尺,力大無比,父親早死,他靠販賣私鹽養活母親。程咬金一扁擔把個巡捕官打死,被官府捉了去,關在牢裡已有三年。



隋朝末年,天下大亂,隋煬帝只管自己尋歡作樂,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老百姓受不了殘酷的剝削和壓迫,紛紛起義。

山東歷城縣有個程咬金,身高七尺,力大無比,父親早死,他靠販賣私鹽養活母親。

不料,有一天撞著一夥虎狼般的巡鹽捕快,要沒收他的鹽。程咬金一扁擔把個巡捕官打死,被官府捉了去,關在牢裡已有三年。

這一年,大赦天下,程咬金也被赦免。別人都出牢去了,只有他呆呆坐著,動也不動。

禁子道:「你還賴在這裡做什麼?」程咬金聽見個「賴」字,頓時大怒,伸手就打了禁子一記耳光,叫禁子請他吃飽了,他才出去。禁子知道程咬金厲害,連忙打酒買牛肉,拿來請他吃。程咬金大吃了一頓。

他看看身上穿的實在破爛,又叫禁子去弄件衣服。禁子拿來一件白布道袍,程咬金這才披上道袍出了牢門。

回家後,母子抱頭哭了一場,商量今後如何過活。母親拿出一條舊裙子,叫兒子去當幾十個銅錢,買竹子做些柴耙去賣。程咬金走進當鋪,把裙子向上一拋,騰地跳上櫃檯坐了,大喝道:「快快當一兩銀子來!

那當鋪向來靠盤剝窮人發財,看見程咬金卻不敢欺負,沒收舊裙,便稱了一兩銀子,算是賀他出牢。程咬金接過銀子,拿了布裙,就到竹行去買毛竹。

竹行老闆王二,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見程咬金進門,忙著想躲開。程咬金見了追上去拉住他。王二道:「你要買竹子,自己去拿。拿得動多少,就送給你多少。程咬金笑道: 「你欺我拿不動嗎?我就拿給你看!」說罷將銀子用嘴咬住,布裙拴在腰間,便去拿竹子。

他把一排竹子用繩子捆好夾在腋下,又在肩上掮起一排竹子,飛跑著去了。驚得王二目瞪口呆。程咬金走到家門口才放下竹子。母親便削竹做起柴耙來。程咬金又上街,用那銀子買了一擔柴,幾斗米,回到家中燒飯吃。

第二天,程咬金將柴耙拿到市鎮上去賣。等了好久,才有一個小孩想要買,可身邊的錢又不夠。程咬金便把一個柴耙送給了他。

又等了一會,再不見個人影。程咬金想出個法子,到一個大酒店門口去等。一會兒來了個財主,程咬金上前一把抓住,硬要他買下這些柴耙。


財主見是程咬金,不敢不買。五分錢一個柴耙,程咬金開價一錢銀子。財主掏腰包付錢,心痛得不得了。

隔一天,程咬金又背了柴耙到市上來,卻被那財主買通幾個地痞流氓,找他尋事。程咬金大怒,拔出雙拳就打,一來二去,那些柴耙被踏得粉粉碎。

正打得不可開交,忽然有個穿綠戰袍的人走來,幫著程咬金,把那些地痞流氓打得四散逃走。那個人便邀請程咬金到他家裡去坐坐。程咬金跟著這人到了四周被高山圍著的一所莊園裡。賓主坐定,通了姓名,才知道他叫尤俊達。

尤俊達邀程咬金合夥去販賣珠寶,程咬金道:「我一個賣柴耙的,哪有本錢買賣珠寶!?」尤俊達說,叫他一同去,為的是防備路上有人搶劫。程咬金擔心母親無人照顧。尤俊達便和程咬金說定,接程母到莊上來住。

第二天,程咬金和母親來莊上住下。尤俊達問程咬金會使什麼武器。因程咬金往常劈柴用斧頭,尤俊達就叫家人拿出一柄六十四斤重的宣花斧。

程咬金不懂得怎樣使斧,尤俊達便來教他。哪知學了第二路,忘記了第一路;回頭來學第一路,又忘記了第二路。程咬金學了一天,還是什麼也不會。尤俊達教得口乾舌燥,只得住手,明日再教。

當晚,程咬金剛剛睡熟,忽然覺得一陣風過去,來了個老人,叫他起來學本領。只見老人舉斧在手,一路路使開,把六十四路斧法都教給了程咬金,才說道:「我去也。」倏地不見了。

程咬金大叫一聲「有趣!」醒轉來了,才知是做了個夢。趕快下床,想把剛才學到的武藝演習一番。只是沒有馬騎,演習起來不太威武。他想了半天,走到廳上,取了一條板凳,用繩子一頭縛在板凳上,一頭套在自己頸上,便騎著板凳,演習起夢中學到的斧法來。

尤俊達聽到程咬金屋裡有響聲,走來朝門縫裡一望,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程咬金在那裡舞著斧頭,手段高超,跟白日裡大不相同。尤俊達推門進去,高聲贊道:「好極了!」程咬金聽到叫聲便住了手,卻把後面的三十六路都忘記了。

尤俊達問他白天為什麼假裝不會,程咬金說起大話來,道:「難道我這樣一個人,這幾路斧頭還不會使嗎?尤俊達就請他演習下去。程咬金卻叫尤俊達去牽匹馬來。家丁牽出匹鐵棗騮馬,那馬見了咬金,搖頭擺尾,咴咴地叫,像見了主人。

程咬金大喜道:「且等明天早晨再演習那下面幾路吧。」天亮以後,程咬金上馬猛抽兩鞭,呼啦啦地向前跑;尤俊達也飛馬跟上。

跑到一座大墓前,程咬金猛地一斧頭就朝墓前「翁仲」斫去,那「翁仲」是銅做的,居然被他斫斷了頭。尤俊達連聲贊好。


程咬金聽了高興,策馬上前,照著石墓碑又是當頭一斧,「啪啦」一聲,那墓碑裂成幾塊。等到看墓人追來,兩人已經回馬而走。程咬金還要顯威風,順手橫掃一斧,把能雙人合抱的大柏樹又掃倒了。

尤俊達大喜過望,哪裡知道程咬金就是起頭三斧厲害,卻沒有長力。回到莊上,兩人便結拜為兄弟,講定明日動身。

次日傍晚,兩人披掛上馬。到了一個叫長葉林的地方,看見前面有幾百盞燈,一百多人拿著武器,跪在地上齊聲說:「迎接大王。程咬金叫道:「不好了,響馬來了!」舉起斧頭就想斫殺,卻被尤俊達拉住了。

原來尤俊達是個劫富濟貧的好漢,這些都是他的手下人。程咬金把舌頭一伸道:「這響馬可是做得的嗎!?」尤俊達卻說,搶劫那些官府、財主,有何不可?

程咬金想了一想,便跟著尤俊達上山,商量怎樣動手。兩人談妥後,咬金只要了一個小嘍囉引路,就下山去了。程咬金和那個小嘍囉在東路口等了半夜,沒見一個人經過,心裡十分焦躁。

兩人便轉到西邊去等。只見遠遠地旗幟招展,一支人馬走近了。原來是隋煬帝的叔祖父、靠山王楊林,派人押解十六萬兩餉銀到長安去。

程咬金叫聲「妙呀」,就要上前。小嘍囉忙道:「這是老大王的皇綱,動不得!」咬金喝道:「放屁,什麼老大王,我不管他!」拍馬舉斧直衝過去。

那邊押皇綱的大太保羅芳,奇怪竟有這麼大膽的強人,白日裡敢來打劫,連忙拍馬應戰。程咬金一斧頭斫過去,羅芳舉起槍往上一架,當的一聲響,那槍折成了兩段,羅芳回馬便逃。程咬金哈哈笑了起來。

二太保薛亮拍馬舞刀來迎,又被程咬金順手一斧,正中刀口,震得雙手流血,趕緊逃走。眾士兵也丟下刀槍,四散逃開。程咬金放馬追趕了一陣,喊道:「老子還留下一斧頭沒用上哩!今天暫時饒了你們,下次再送點銀子來!

說罷,迴轉來跳下馬,用斧頭劈開皇綱,滾出許多元寶。這時,尤俊達帶著許多嘍囉跑來,將元寶統統搬上山去。過了一天,尤俊達放火燒山,把餉銀統統搬回家中,埋在後花園地下,又將程咬金藏在內房,免得叫別人起疑。

且說羅芳、薛亮逃回去向楊林報告這件事,楊林聽了怒火衝天,發下令箭,限一百日內捉住搶皇綱的響馬。

歷城縣知縣接到文書,便喚捕快樊虎、連明去捉拿這伙響馬。樊虎、連明帶著眾公人幾天尋訪下來,毫無線索。縣官便將二人各打三十大板;並且說,下次限期前再捉不到,眾公人各打四十大板。兩個捕快出來商量,打算請節度使衙門的旗牌官秦叔寶來捉拿響馬。眾公人又想了個請秦叔寶的辦法。

過不幾日,又到了限期,眾公人都被打了一頓。打完後,眾公人要求縣官去請秦叔寶,否則寧願再挨四十板也不接這差事。


縣官無法,只得上節度使衙門請求暫調秦叔寶下來。節度使好不容易才答應了。這秦叔寶和許多被迫落草的綠林好漢都是朋友。這次奉了差命,便同樊虎、連明等到處尋訪。

且說各路好漢因秦叔寶母親六十壽辰將到,互相通知,打算一齊去拜壽。尤俊達也得到了消息,忙著準備賀禮。程咬金問起來,那秦叔寶還是他幼年時的鄰居,十分要好的,便同尤俊達一道,動身去祝壽。

各路好漢到了賈柳店,恰巧秦叔寶也為尋訪響馬到了那裡。程咬金和秦叔寶相見,敘敘別後情況,好不歡喜。大家坐在一起喝酒時,秦叔寶說起因為查訪不到搶皇綱的響馬,挨了板子,感嘆差事難辦。

程咬金一聽,立起身高叫道:「那搶皇綱的就是我和尤俊達!這事有什麼難辦,找根繩子綁我去見官就是了。」

秦叔寶連忙將程咬金的口掩住,怕給外人聽見。他隨即拿出官府的捕批牌票,用佩刀劈為兩半,連同批文一齊燒掉。眾好漢見秦叔寶如此仗義,連聲讚揚。徐茂公便建議在座的三十九人結成兄弟,發誓要生死相救,患難相助。眾人聽了齊聲稱是。

接著,眾好漢到秦家拜壽。秦母見來的人多,不敢出來。程咬金性子急,搶著進去叩了頭,又將秦母抱到堂上,眾好漢這才一齊跪下祝壽。秦家地方小,秦叔寶已在土地廟擺好了酒席,請眾好漢喝酒。

程咬金喝得高興,想哄人比試幾路拳腳,給大家看看取樂。他悄悄對單雄信說,羅成罵他是強盜頭子。單雄信聽了很光火。

程咬金又偷偷對羅成說,單雄信嫌他瞧不起人,要尋事打他。羅成也發了火。過了一會,眾人離席散步。單雄信立在殿門口,羅成走來,兩人肩頭一撞,羅成力大,把單雄信撞得跌了一跤。

單雄信站起身便跟羅成打了起來,程咬金看得高興極了。羅成因怕衝撞壽宴被表哥叔寶責怪,一氣之下,上馬回河北了。程咬金這才明白開玩笑闖了禍,連忙上馬去追羅成。尤俊達也跟著上馬趕去。

程咬金追到黃土崗上,不見了羅成,卻看見遠遠有一大隊人馬正在向前走來。

這是靠山王楊林的人馬。這一回他親自同羅芳等押著十六萬兩皇綱餉銀,經過這裡。


程咬金看見又來了好生意,便忘了去追羅成,高聲叫道:「妙呀!」搖著斧頭直衝過去。羅芳飛報楊林,說上一回那個響馬現在又來了。楊林大怒,上前迎戰。程咬金嗖的一斧,火星直濺,把楊林的一根囚龍棒斫出了個大缺口。楊林一愣,感到這個響馬不同尋常。

沒等對方還手,程咬金當頭又是一斧。楊林用另一根囚龍棒擋住,那斧竟順勢猛落,眼看要斫到楊林身上,楊林連忙側身讓開。

不料程咬金的第三斧又到了。這一斧是橫掃,幾乎割掉了楊林的馬頭,嚇得那馬直跳起來。換了別人,早就敗陣而逃,可是楊林原有萬夫不當之勇,躲過了程咬金的三斧頭,見他手腳慢了,舉起囚龍棒就打來。程咬金連忙用斧擋住。

程咬金乘機再砍第四斧。這次力氣小了,被楊林用囚龍棒一擋,那斧竟彈得老高。楊林哈哈大笑道: 「原來你只有那三斧頭厲害。不要走,看我老大王的!」

程咬金連忙回馬,見尤俊達在後面,趕緊喊道:「尤哥快來,那老賊厲害!」不料已被楊林扯住了腰圍帶,捉了過去。尤俊達挺槍來救,戰不幾回,也被楊林捉了起來。

楊林吩咐安營,發了令箭叫濟南府大小官員前來聽令。秦叔寶聽說了,連忙同其他官員一起來到楊林營外候令。楊林問秦叔寶捉拿響馬的事。秦叔寶假稱除程、尤二人之外還有餘黨;可先把二人關在牢中,待捉到餘黨一併處斬。

楊林聽他說得有理,便將二人交給濟南府關押,責令秦叔寶從速捉拿餘黨,自己帶著皇綱到長安去了。

且說眾好漢得知程咬金、尤俊達被關在濟南府牢裡,便商議對策。徐茂公說:「若要救出二人,必須大反山東。」當下決定去劫獄。徐茂公先派單雄信扮成販馬客,將眾人的馬匹趕進城,再去黃土崗埋伏,截住追兵。

又命拿來十幾個箱子放短兵器和盔甲,再拿幾根毛竹打通藏了長兵器,叫幾個兄弟抬進城裡。將各人應做的事一一分派完畢後,約定待劫獄成功,到小孤山會合。

當下有二位弟兄扮作乞丐,藏著火炮進城。到了半夜,爬上寶塔放起了號炮。聽到號炮響,預先埋伏在城中的眾兄弟四面放起火來,另外幾人趁亂打進獄中。程咬金、尤俊達事先已得到消息,號炮一響,立即掙斷鐵索,並且將各牢房的門統統打開。

程咬金叫道:「弟兄們,有種的隨我們一齊反出去!把那官府搜刮的錢財順手拿來!」領著眾人一陣風趕到濟南府的錢糧庫。

打開了庫房,每人一副擔子,挑起大批金銀財寶就走。程咬金也順手撿起一些大元寶用布包起,掛在一匹捉來的馬上,才回到了小孤山。


見了徐茂公,程咬金叫道:「徐哥,兄弟特來獻寶!」便把那一大串元寶雙手奉上,留待起義軍派用場。

天亮時候,節度使和濟南知府領兵追到黃土崗,被埋伏在那裡的單雄信等人殺退,只得回去飛報上司告急。徐茂公見眾弟兄都已得勝歸來,即令扯起招兵旗號,準備起義。

不多日,招到一萬多名起義士兵。徐茂公傳下命令,攻打金隄關。金隄關守將華公義出戰。程咬金奮勇當先,要出出上次被楊林捉住的悶氣,對準華公義嗖嗖嗖猛斫三斧頭,哪知華公義勇猛異常,一一擋住。

程咬金叫了聲:「啊呀,晦氣了,又碰到個硬的!」忙回頭招呼助陣的秦瓊道:「快來幫忙,快來幫忙!」卻被華公義一鞭打中左臂。秦叔寶趕緊去救,與華公義一番大戰,難以取勝。秦叔寶便使了個「殺手鐧」,把華公義的頭打了下來。當即攻下金隄關。

起義軍休養三日後,徐茂公又下令攻打瓦崗寨。

徐茂公因程咬金帶了點傷,就叫尤俊達攻關。尤俊達與關上守將馬宗殺得難解難分, 正要得勝,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一斧頭斫死馬宗,哈哈笑道: 「尤哥,功勞還是你的。我算出了口悶氣!」

敗兵報到關上,主將馬三保又派胞弟馬有周出戰。程咬金道:「不管你是什麼馬,先吃你程爺爺一斧!」說罷嗖的一斧,馬有周來不及還手,立即身死。

馬三保大驚,連忙親自出陣。程咬金道:「你也想來嘗嘗大斧頭是什麼滋味嗎?」嗖嗖嗖三斧,馬三保抵擋不住,敗回關上。

馬三保知道守不住關,帶了部下並家小,棄城而逃。眾好漢進城,出榜安民。在府中擺開酒席歡慶勝利。雖然程咬金本領不是最大,但眾好漢覺得他遇事奮勇當先,為人豪爽,講義氣,便推舉他做皇帝。程咬金推辭不掉,便說:「我就叫混世魔王吧。

程咬金封徐茂公、魏徵為左右丞相,秦叔寶為大元帥。其餘好漢一概封為將軍,正式豎起了瓦崗寨起義軍的大旗。

那靠山王楊林聽得消息,率領大軍將瓦崗寨四面圍住。程咬金道:「我剛剛當上混世魔王,正要發個利市。」便上馬提斧,帶著眾將出關應戰。楊林擺下一字長蛇陣,卻被徐茂公、秦叔寶等合力擊破,隋兵二萬多人投降。楊林敗回,飛報隋煬帝。

隋煬帝派兵部尚書邱瑞領兵十五萬來攻瓦崗寨。徐茂公用了反間計,同時派人搬來邱瑞家小,邱瑞便投降了。

隋煬帝沒奈何,又派山馬關總兵裴仁基帶三個兒子領兵攻打瓦崗寨。裴仁基的三兒子裴元慶才12歲,勇猛異常,單雄信、秦叔寶等統統敗在他的手下。


裴仁基見兒子戰了一整天,怕他脫力,下令收兵。那監軍張大賓,因和裴家有私仇,乘機誣陷裴仁基父子通敵,將他們綁了,只等裴元慶回關,一併斬首。

裴元慶回關見此情況,氣惱萬分,替父親、哥哥鬆了綁,捉了張大賓,逕自投奔了瓦崗寨。程咬金大喜,親自迎接入內。

消息傳入長安,隋煬帝大驚。大臣宇文化及主張講和,隋煬帝依奏,差了官員來到瓦崗寨。

程咬金聽得隋煬帝正式封他做混世魔王,割瓦崗寨以東一帶地方給起義軍,大喝道:「老子自己封王封官,為啥要等你來封!」一把奪過詔書扯成粉碎,又把差官扣押起來。

從此,瓦崗寨聲威大震,在當時十八路反王中號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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