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我不老的故鄉

張垣文化 發佈 2024-03-11T10:09:02.841118+00:00

赤城,我不老的故鄉劉生東 赤城我不老的故鄉/劉生東若論及故鄉給予一個人的影響,先要看看其故鄉的模樣。四面環山的赤城在我小時候的記憶里似乎就是童話里的一座城堡。目之所及,巍峨聳立,橫亘連綿的大山阻擋了目光舒展,讓我心生不爽。然而時過境遷情移,現如今對這大山,我卻有著深刻的眷戀。

赤城,我不老的故鄉

劉生東



赤城我不老的故鄉

/劉生東

若論及故鄉給予一個人的影響,先要看看其故鄉的模樣。


四面環山的赤城在我小時候的記憶里似乎就是童話里的一座城堡。目之所及,巍峨聳立,橫亘連綿的大山阻擋了目光舒展,讓我心生不爽。然而時過境遷情移,現如今對這大山,我卻有著深刻的眷戀。


娶了垻上的妻子,一年到頭總要到妻子的故鄉多次,因為老人的境況始終都是子女的牽掛。垻上平均海拔超過1500米,山在腳下,視界開闊。我一次次造訪,那裡的四季枯榮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我總覺得,一馬平川的垻上總是缺少一種美,缺少一種跳躍的驚喜和起伏的生動。大地沒有了高山,就好像巨人沒有了脊樑,無論怎麼濃墨重彩,也毫無威嚴,初見驚訝,再見索然。

  可,赤城不同。

  山是赤城的骨骼,讓人百看不厭。

  每天清晨,我喜歡伏在窗台上傾聽來自山頂的呼喊。因為成群結隊爬山的人喜歡用這種原始的方式鍛鍊身體,喜歡用這種吶喊的方式紓解情緒,或是怨忿,或是喜悅。那撥開清冽的空氣傳遞來的就是生命的激越吧。赤城的大山是天然的樂園,供養著這裡的子孫生生不息。

每天黃昏,我也喜歡站在陽台上靜靜凝望。落日熔金,天邊堆疊起夕陽的暖色調,那時節眼前開闊而絢爛。我會臆想著三五鴿子或者一群麻雀掠過霞光,裹緊一天最榮耀的問候漸漸飛離我的視線,然後隱沒在山的那一邊。山下的這座溫馨的小城,下班時分的車水馬龍日復一日上演著生命之城的繁華,看了令人欣喜和滿足。

想起清代張潮說過,文章是案頭的山水,山水是地上的文章。想來這山與水,必然是悉心賜予格外垂憐,否則,為何別處沒有福澤。 山無水不立,水無山不靈。山水共生,是赤城的別致之美。如果說山是赤城的骨骼,那麼水便是血脈。

四季分明的赤城用三條河成就了別無二致的一方天地。浩蕩的白河水靜靜的流淌在東山之下,匯聚成美麗的白河灣,如今,她是一張美麗的城市名片。每一次當我以一個記錄者的身份扛著攝像機遊走,都能看到一張張別開生面的臉,是青春攜著年老,是父母帶著孩童,呼朋引伴河邊嬉戲,朗朗笑聲穿過婆娑的柳枝穿過窈窕的花叢,蹁躚跌落到湖心裡,層層漣漪漾開的是人們對生活的讚美。

常常聽導遊們這樣介紹:赤城,高空俯視,她是一片翠綠的桑葉,黑白紅三條河是她的葉脈,從東向西縱貫南北。黑河川因為粼粼的黑河水而富饒而馳名。較之潛藏靜流的紅河,黑水浩蕩,更多的是一份野性的自由與純淨。夏天時候,我曾驅車帶著一家老小沿著公路溯河而上。黑河上游是國家級森林公園,曲徑通幽,怪石嶙峋,愛人和孩子連連驚訝歡呼,即使回來以後也常常念叨:那是不可多得的美景,讓人一步一回頭。 如果說我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三十多年游賞,無論我是用鏡頭定格,用筆頭記錄,還是用腳步度量,用眼睛收納,對於故鄉山水的了解,我覺得永遠是一種淺嘗輒的敷衍,若解她懂她,非窮盡一生的時光而不能盡興。

  畢業以後,囿於師道,往來於書香校園,眼界自然狹小。偶爾和朋友們談天說地,我常常語塞。加入記者行列,有幸飽覽山水。然而每一次外出遠行,或者是坐上飛機高空鳥瞰,或者是背著行囊古鎮暴走,亦或繁華古都,還是煙雨江南,我都會不自覺拿來與故鄉比較,並且在對比之後急切的想要回到故鄉的懷抱里。並非是我耽於父母妻子的牽掛,也並非異鄉不周,人常言好男兒志在四方,只是梁園雖好,都不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


  前幾日,和父親到市里辦事。父子倆難得空閒一起逛街,街上熙熙攘攘接踵摩肩。父親說:我不喜歡大城市,還是喜歡赤城。大城市讓人覺得累。小城鎮不錯,赤城什麼都有,環境正好。我聽了連連諾諾。 原來,對故鄉的眷戀也會遺傳。

  可能,故鄉在人的心底,到最後都是一個模糊的輪廓,是暗流奔涌的家國情懷。情到深處難自已,以至於曾經的厭惡也是偏愛。甚至某天安靜的走在街巷裡,聽到臨街的房裡傳來若有若無悉悉索索的麻將聲,我都會歡喜。

  這就是5287平方公里大地上的風土人情,是始終帶著土氣鄉音的親切,是狂放自由民風裡的氣韻,哪怕是商場裡討價還價時的高調,抑或是巷口夫妻倆欲說還休的嗔怪,哪怕是為了一個車位面紅耳赤的爭吵,亦或是偶遇之後滿臉堆笑的家常,都是我眼裡的風景。我喜歡這樣的風景。我願意在她的懷抱里朝夕相對呀,即使終老,也是幸福,就像與知己的一場宿醉,即使長醉不醒,也是值得。


作者簡介

劉生東,男,網名:垻下放豬娃,赤城縣人。喜歡散文、詩歌,多年來筆耕不輟,已在各類平台、報刊上發表作品幾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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