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脫》:無可救藥的「差等生」,讓全校老師活在「地獄」中

婧婧娛咖 發佈 2024-03-12T17:23:57.262840+00:00

電影《超脫》在影評媒體筆下和社交媒體平台上,都被喻為一部與《人間失格》一樣極度致郁的喪文化風格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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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超脫》在影評媒體筆下和社交媒體平台上,都被喻為一部與《人間失格》一樣極度致郁的喪文化風格影片。

導演托尼·凱耶採用回憶敘事的方式,大量運用光影、攝影等技術,透過影片引起觀眾對生活現況的關注與思考。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影片圍繞代課教師亨利·巴赫特的個人生活和執教經歷展開,穿插講述了多個人物渴望超脫而不能的壓抑故事。

與電影名「超脫」背道而馳的劇情設定令電影全篇都被陰鬱、苦澀和絕望所包裹,給人留下如鯁在喉的觀影感受。

然而,這正是這部電影的高明之處。

深入研究劇情可以窺見,電影中身處煉獄般生活困境中的人們,一如現實生活中的許多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這足以引導觀眾擺脫旁觀者的身份,轉而關注自我精神困境,進而發掘生命意義和自我存在的價值。

先簡單分析下,「問題學生」們的問題!

01水上冰山:可見的人物行為

「邊緣學生」:失序的暴力者!

影片中,這群學生在造型上呈現出叛逆反抗的風格。馬庫斯打著犀利的耳釘,而傑瑞斯戴著黑色的頭巾,耳機隨意地掛在胸前。

在言語上,他們習慣於使用極具攻擊性的話語,馬庫斯會衝著教師查理吼叫:「若你滿口說教,我就給你一巴掌」。

同時,導演通過近景特寫來構建這些「邊緣學生」強烈的暴力傾向。在拍攝傑瑞扔亨利公文包的片段時,鏡頭放大聚焦到傑瑞平攤的手掌,暗示了傑瑞內心對亨利的輕視。

隨後鏡頭轉移到傑瑞的面部,其眉頭緊蹙、兩眼瞪視、上唇繃緊拉伸,呈現出一幅極具攻擊性的表情。

梅瑞迪斯:消極的抵抗者

梅瑞迪斯在面對來自外界對其個人形象的質疑時,她選擇了忍耐與無視。首先是她消極的肢體動作。

父親讓她梳理亂糟糟的頭髮時,梅瑞迪斯沒有直接反駁,只是無奈地用手托起頭。

其次,梅瑞迪斯消極的人物個性也在她的畫作中有所體現。

電影畫面在轉換到她的畫作時多用黑白鏡頭,鏡頭下白色的無臉人、勾畫不均的恐龍與惡魔、線條潦草的人物素描……如此種種,皆營造出一種壓抑的氛圍。

亨利:悲觀的青年教育者

從人物的造型上看,亨利的著裝都是暗沉色系,面部神情疲憊憔悴,深邃無光的眼眸流露著頹廢之感。

從行為動作上看,亨利所呈現出的是孤獨與麻木。他習慣於在夜晚避開喧鬧的人群,獨自在城郊漫步。

從場景設置來看,導演有意設置訪談板塊,藉助亨利的自白來折射現實社會中的教育問題。

訪談的空間是昏暗的,微弱的光影照在亨利的臉龐——疲憊且麻木。訪談最後,亨利喃喃道「失敗,我們失敗了。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我們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包括我們自己」。

從拍攝手法來看,影片中時常出現幻影式的拍攝手法,光影中核心的人物顯得虛幻且不自然,暗沉的主基調營造出亨利的本體與靈魂間的灰黑地帶。

02水下冰山:隱喻的人物心理

梅瑞迪斯的精神自我分析

敏銳的感受

影片中的梅瑞迪斯對外界事物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這使其在藝術上有著豐富的想像力和靈感。她喜歡並擅長通過繪畫和攝影來捕捉記錄生活中有意義的事物。

此外,她對外界也極度敏感,當被告知自己的作品是「煩透頂的不入流藝術」時,她絕望地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地看著父親,「爸爸,你總是一針見血」。

父親長期的語言暴力不僅讓梅瑞迪斯感受不到來自最親近家庭成員的尊重、鼓勵與愛意,也造成了她消極抑鬱的心態。

扭曲的期待與渴望

家庭冷暴力和校園歧視的雙重壓迫在梅瑞迪斯敏銳的感知下被不斷放大,最終造成了她扭曲的期待。

在自身期待的角度,長期作畫、拍照是她期待通過畫作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使自己內心的聲音能被他人聽見。

在對他人的期待方面,梅瑞迪斯從影片的出場到離世始終在期待自己的畫作能夠獲得父親的支持、同學的認可。

然而這些期待始終無法從父親與同學處獲得。

消極空虛的自我

在缺乏親情的家庭里,梅瑞迪斯不被支持與理解,被喻為「沒有前途可言」;在秩序混亂的學校里,她不被接納和關愛,被戲稱「死肥婆」。

如此種種使得她的靈魂被禁錮在一個充滿負面評價的封閉困境中,她在精神世界上沒有正確的價值觀引導,在情感上缺乏寄託,在生活上也沒有切實的目標。

家庭、學校與社會對她都缺乏應有的關注和愛護,即使在繪畫上有著過人的天賦卻沒有人為她指引成長的道路,長此以往造成了她空虛的自我。

亨利的精神自我分析

孤獨麻木的感受

母親的意外離世給亨利造成了嚴重的情感陰影,使得亨利變得麻木,拒絕與他人建立情感聯結,最終陷入「作繭自縛」的孤獨中。

影片通過多種鏡頭的綜合運用,清晰地營造出一個孤獨麻木的靈魂。在拍攝亨利在公交車上仰面痛哭流涕的片段時,場景在廣角鏡頭與長焦鏡頭之間來回切換,藉助蒼涼沉淪的夜空襯托亨利的孤獨。

同時導演將梅瑞迪斯的攝影照片作為影片一部分予以呈現,藉此豐富人物的形象。

梅瑞迪斯為亨利拍攝的照片顏色都是黑白的,照片中的人物也僅有亨利一個,這從側面反映出亨利是社會生活中孤獨的存在。

「軟弱」的期待與渴望

在面對不公平、不合理現象時,亨利出於內心的樸素正義,有著試圖改變現狀的嘗試。但這種嘗試是短暫性的,當他發現短期內無法改變現狀時,又會選擇回到躺平和逃避的狀態。

比如在教學上,他希望將叛逆的「邊緣學生」帶上正軌,卻不願給予他們長期的幫助。

他會制止學生暴力虐貓的行為,但是當雷文為難地說出「我感覺我被困住了,就像這隻貓一樣」時,亨利沉默了。

03分裂的自我

影片中亨利選擇擔任代課教師,更換授課校園,都是為了逃離與他人的精神交織,進行假性的「自我救贖」。

在現實中,他是一個樂於助人的積極形象。他認可梅瑞迪斯的畫作給予她信心,巧妙地化解班級中「邊緣學生」的棘手問題,但在精神世界裡,他卻是一個孤獨無助的流浪者,始終無法走出童年的陰影。

被女教師誤解時,他怒喊「我不是什麼變態老男人」。同時,電影採用了多組閃回鏡頭塑造亨利內心中分裂的自我。閃回手法較一般回憶,更能直接生動地揭示人物內心世界中「隱蔽的角落」。

首先是亨利看望外公時出現的亨利母親的閃回鏡頭,這喻示著他的母親和外公曾經發生的悲劇,是他一直難以擺脫的陰影。其次是影片中多次出現亨利小時候用手拉門的閃回鏡頭。

在定格畫面中,年幼的亨利輕輕推開一個小小的門縫,小臉上滿是猶豫與擔憂。這個鏡頭直接揭示了亨利內心中分裂的自我:渴望與人進行情感交流卻怯於行動。

啟示

其實個人認為,影片中的學生群體投入喪文化的懷抱,很大程度上源於家長的失職。黑人女孩因朝教師吐口水而被學校開除,她的母親卻來學校痛罵被羞辱的教師,甚至揚言要告這名教師種族歧視。

因打架鬥毆被開除男孩的父親電話聯繫教導主任,聲稱自己的孩子有精神疾病,要求學校給予優待並複課。

影片中,對於家庭教育,亨利表示「做父母前應該先培訓」。家長應具備換位思考的主動性,適時地審視自己是否真的理解孩子的需求,自己的行為對孩子產生的真實影響。

並且還要主動關心孩子生活中的所需及對待他人與生活的態度,做到及時了解、糾正,培養孩子獨立判斷與理性思考的能力。

結語

電影《超脫》通過青年群體的教育問題來折射21世紀初期美國在經歷急劇的社會變革時期所催生出的以頹廢、自嘲等極端負面情緒為特徵的喪文化。

受喪文化影響的青年群體在精神上具有敏銳的感知、孤獨封閉的心理、扭曲「軟弱」的期待與渴望,這也使得他們在外在行為上表現出明顯的暴力傾向、消極的自我抵抗、習慣性逃避等特點。

究其根本,是現實境遇與精神期待之間不可調和的長期對立造成了他們分裂、矛盾的自我。預防和治療這種負面的精神狀態需要青年個人樹立正確價值觀、家長及時換位思考和社會的有力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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