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會苦笑:吳敬中拋棄李涯帶走余則成,這一招是跟毛人鳳學的?

半壺老酒半支菸 發佈 2024-03-18T16:20:03.509723+00:00

《潛伏》中的吳敬中是誰,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余則成的歷史原型,大家就不用費心去找了,如果讓當年軍統局總務處少將處長沈醉的來評論,他一定會這樣說:保密局天津站確實有一個副站長,但他絕不是余則成的歷史原型,因為當年的副站長叫呂仕倫,這三個字跟余則成怎麼也扯不上關係——呂某有很多不良嗜好,只要把他關在小黑屋裡三個小時不給扎針,問他啥都會說,這樣的人是不適合潛伏的。

《潛伏》中的吳敬中是誰,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余則成的歷史原型,大家就不用費心去找了,如果讓當年軍統局總務處少將處長沈醉的來評論,他一定會這樣說:保密局天津站確實有一個副站長,但他絕不是余則成的歷史原型,因為當年的副站長叫呂仕倫,這三個字跟余則成怎麼也扯不上關係——呂某有很多不良嗜好,只要把他關在小黑屋裡三個小時不給扎針,問他啥都會說,這樣的人是不適合潛伏的。

呂世倫不適合潛伏,余則成也不適合,這一點他的老師吳敬中十分清楚,不省油的李涯當然更不適合潛伏,因為當時對潛伏特務有一個硬性要求,那就是在天津有人脈且沒有暴露過特務身份。李涯作為保密局天津站行動隊隊長,抓人打人這些髒活沒少干,「出鏡率」和「知名度」極高,用賈貴對黑藤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幾張臉都臭大街了」。

「黃雀計劃」在天津特務史上還真有,執行者就是吳敬中的接盤者李俊才,這個李俊才極有可能就是李涯的歷史原型,在天津解放後帶著手下四組潛伏黃雀到軍管會自首,然後就跟沈醉在功德林戰犯管理所做了同學。

沈醉比較會做事,在1960年被第二批特赦,李俊才有點不識時務一根筋,所以比沈醉晚出來六年。特赦時對李俊才的職務稱謂是「天津市警備司令部稽查處少將處長」而非「保密局天津站站長」——李俊才原本就是公開的軍方特務,檔案毫無秘密可言,毛人鳳讓他執行潛伏任務,那純屬趕鴨子上架、狗駕轅猴拉車。

拋開歷史原型不提,咱們還是來聊一個比較有意思的話題:余則成李涯都不適合潛伏,吳敬中為何想拋棄李涯而帶走余則成?

吳敬中在飛機上親口對余則成說「那個計劃沒前途」,這就是在告訴余則成:我當初讓李涯擬定黃雀計劃並親自執行,就是要拋棄這個不省油的燈,你心重手不狠,不但不適合潛伏,而且留下來還會危及我的安全和前程。

余則成有沒有聽懂吳敬中的話,咱們不好妄加猜測,如果吳敬中的老朋友、軍統特訓班的老同事沈醉聽了這番話,肯定會發出無奈的苦笑:當年毛人鳳想拋棄我而帶走周養浩,跟你的做法如出一轍,雖然我不是李涯,周養浩也不是余則成,但相似之處還是有的。

毛人鳳拋棄沈醉,沈醉心知肚明卻無可奈何,我們細看沈醉回憶錄《我的特務生涯》和《軍統內幕》、《人鬼之間》、《我這三十年》,不但會多次找到吳敬中(吳景中)的名字,還能找到吳敬中拋棄李涯而帶走余則成的充足理由。

李涯和沈醉一樣,都是屬於比較有能力的部下:沈醉身邊圍繞著一大幫軍統特訓班學員,這些人抱成一團,以沈醉為首,對內勤沒有當過處長、外勤沒有當過站長,也沒當過特訓班教官的毛人鳳是個嚴重的威脅,沈醉在回憶錄中也毫不諱言他對局長寶座十分感興趣。

沈醉自恃受戴笠親傳,又曾給老蔣夫婦當過保鏢,就不把毛人鳳放在眼裡,尤其是老蔣給戴笠選墓地的時候,只帶了毛人鳳和沈醉,更讓他飄飄然,卻全然忘了問兩件事:戴笠離開局本部,為何總是把全權授予毛人鳳?老蔣和小蔣到昆明,為何總是帶著毛人鳳?

官場也好,職場也罷,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認為自己「上面有人」而實際「上面無人」,沈醉想跟老蔣搭關係要不通過毛人鳳,那就屬於隔著鍋台上炕,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大老闆拍小嘍囉肩膀而訓斥高管,恰好可以證明二者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這個位置,往往是小嘍囉會反向誤讀的。

沈醉的死活,蔣家父子並不在意,軍統的少將站長、處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主任秘書、局長卻往往只有兩三個,您說老蔣會更重視誰?

其實毛人鳳只是拋棄沈醉的大腦袋之一,「晉升」沈醉為中將游擊司令的委任狀,是老蔣簽發的,所以把沈醉留在昆明自生自滅,老蔣也是同意的。

沈醉的悲催,在保密局天津站三個中校身上也發生過:馬奎給毛人鳳當過保鏢,但是馬奎「出事」,毛人鳳卻授意吳敬中將其半路弄死;陸橋山在天津被狙殺,鄭介民並沒有向老同學(他們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同屆)吳敬中討說法。

馬奎「上面有人」,最後都被無情拋棄,這很正常,如果他們不是自視過高,可能還能保住小命兒。李涯也犯了馬奎陸橋山同樣的錯誤:「我在南京是有朋友的!」

李涯的「南京朋友」,外吳敬中眼裡就是笑話:你那些幾年沒見過面的朋友,還能大過我的同學鄭次長和蔣太子?你想去南京告我,那麼對不起,我就把你拴在天津,當烤架上的黃雀吧!

與沈醉、李涯、馬奎、陸橋山完全不同,余則成「上面」是「沒有人的」,他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吳敬中一人而已——起碼吳敬中是這樣認為的:我想讓余則成升官,他就能升官;我想讓余則成入獄,就能找還幾個理由把他關起來。

吳敬中這一套,很有可能是跟唐高祖李淵和唐太宗李世民學來的:使功不如使過,犯過嚴重錯誤的李靖,被竇建德俘虜並投降的李勣,都比賞無可賞的秦瓊好用!

毛人鳳提拔了沈醉原先的小弟徐遠舉和周養浩,讓他們以保密局西南特區正副區長的身份,在形式上領導雲南站站長沈醉,這叫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膈應人:沈醉不會真聽徐遠舉周養浩的,李涯也想扳倒余則成並取而代之。

在保密局天津站四大中校里,馬奎、陸橋山、李涯都認為自己上面有人,也都有取代吳敬中的可能,只要李涯晉升上校的報告批了,下一步除了到乙種站、丙種站當站長,就是取代吳敬中而當甲種天津站站長,這兩個可能出現的結果,都是吳敬中不能接受的。

天津站四中校,上面無人、對吳敬中威脅最小、可以隨時一句話拿下的,只有餘則成一人:以吳敬中的老謀深算,要是沒看出余則成就是峨眉峰,那他就不配跟老鄭和小蔣做同學了。

吳敬中知道余則成當不了正站長,余則成也知道,在權力就代表利益的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我們只能說那個年代),不管是吳敬中還是毛人鳳,都不允許別人分享他們的權力,所以在吳敬中看來,余則成挖老蔣的牆角不打緊,重要的是他能在挖老蔣牆角的同時,還能給自己帶來宋朝的夜明珠、一尺高的玉座金佛和價值七根金條的斯蒂龐克。

江山是老蔣的,錢包卻是自己的,余則成要推倒大山,跟吳敬中關係不大,但是馬奎陸橋山李涯要踹翻局長寶座,吳敬中卻不能不急眼:謝若林也知道你斷別人財路,別人就會斷你生路,李涯等人想奪吳敬中權力,豈不就是要斷吳敬中財路?吳敬中怎能不斷他們生路?

看到這裡,別說沈醉,就是讀者諸君,想必也能理解吳敬中為何拋棄李涯而帶走余則成了:如果您坐在吳敬中的位置上,在李涯和余則成之間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把余則成繳械後很周到地找人替他「搬家」,是不是也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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