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島—敘拉古的起源,是否與希臘神話傳說有關?

邵華談歷史 發佈 2024-03-27T12:58:49.669091+00:00

敘拉古所在的西西里島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是古希臘城邦建立殖民地的理想之選。敘拉古城所在地區的自然條件十分優越,為該城後來的發展壯大奠定了重要基礎。早期敘拉古城邦大權由土地貴族所把持,權力集中於貴族家族集團之中。

敘拉古所在的西西里島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是古希臘城邦建立殖民地的理想之選。敘拉古城所在地區的自然條件十分優越,為該城後來的發展壯大奠定了重要基礎。早期敘拉古城邦大權由土地貴族所把持,權力集中於貴族家族集團之中。與同時代的一些希臘本土城邦相似,敘拉古也飽受內亂之擾,土地的占有與分配則是其中的核心問題。敘拉古的民意政體便是在此背景下開始了探索與發展。

西西里島概況與敘拉古的起源

西西里島位於地中海中部,敘拉古坐落於該島東部海岸上。在人類漫長的歷史時期中,鮮有像西西里島這樣規模如此小,卻又具有如此重要作用的島嶼。西西里島的地理面貌多變而富饒,海路交通十分便捷。

該島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西西里島的東北端,通往亞平寧半島的墨西拿海峽(Straits of Messina)最窄處僅有3公里;在西部,距離非洲的最短距離約為160公里。重要的地理位置使該島成為了地中海的交通樞紐,一方面是東、西地中海的分界,另一方面是連接歐洲和非洲的跳板。

重要的地理位置決定了西西里的歷史特點。歷史上,西西里島不斷遭受來自各個方向的入侵。在各個歷史時期中,移民和侵略者的數量眾多:史前無法得知名字的民族、腓尼基人、厄力密亞人、西凱爾人、希臘人、迦太基人、羅馬人和其他來自義大利的民族,也有來自整個地中海區域的僱傭兵和奴隸,以及汪達爾人、薩拉森人、諾曼人、西班牙人和少量其他民族。

其中有諸如汪達爾人的一些民族,他們僅是在西西里肆虐一番,之後便消失無蹤,未留下絲毫痕跡。很多民族都曾在島上長時間駐留、定居,以各種方式不斷融合著島上的民族和文化。

敘拉古城邦的歷史便是在這樣一座島嶼上展開的。敘拉古的起源籠罩著古希臘的神話傳說,傳說中講述了英雄們的史詩戰鬥、陌生的生物以及神明對人類事務的時常干涉。在潘塔立克的考古發現表明,史前時代的人類定居點就在敘拉古所在的內陸地區,人類活動的時間可以追溯至公元前十三世紀,敘拉古城所在地區有人類居住的時間大概始於公元前九或十世紀。

自公元前八世紀前半葉起,希臘人和腓尼基人便因貿易活動開始在西西里島沿岸航行。隨著商業探索活動展開,因母邦土地有限和社會動盪原因而離開的殖民者也相繼到達西西里島,他們渴望在島上建立新的殖民城邦。

西西里是一片神秘的土地,當時還不為文明世界所了解。書中對西西里的描述與敘拉古的海港十分相近,荷馬的記錄很可能來源於人們的口述,他們從西西里返航,對於他們來說,西西里必定是一片奇異的土地。特里納基亞之名最初來源於該島三角形的地形,後來西西里的稱呼則來自島上的居民——西凱爾人。

西西里島青銅時代的歷史夾雜著後來的希臘傳說。其中提到了達代羅斯,這位工匠大師和發明家用翅膀從克里特逃出,他計劃前往西西里西部。在那裡他得到了西凱爾人國王卡羅斯的尊敬,達代羅斯為國王建造了許多奇蹟般的工程。但是克里特國王決定召回代達羅斯,他率軍登陸了西西里西南海岸。後來他中了卡羅斯之計,參加了卡羅斯的宴會,在沐浴時溺亡。

克里特軍隊在巨大陵墓中火葬了國王,之後發現所有退路都被切斷,他們便永久的在西西里定居下來。國外眾多學者一直試圖發掘這個傳說的真實情況,或許傳說反映了克諾索斯方面的殖民擴張行動,在米諾斯文化的鼎盛時期,他們試圖在西西里建立殖民地。

敘拉古的地理概況與城邦的建立

敘拉古坐落於西西里島東岸,面向愛奧尼亞海(Ionian Sea),該城擁有卓越的地理條件,使得敘拉古人在發展海上力量和商業貿易方面具備極大優勢。最為突出的一點便是該城附近的海灣,兩處海灣均有岩石海岬的拱衛,大港(Great Harbour)可為大量船隻提供安全的錨地,小港(Little Harbour)則成為了有防衛的船塢。敘拉古的海岬是內陸厄庇波利山的延伸,後來此地成為了奧提伽要塞,而厄庇波利山則是防禦內陸敵人的天然屏障。坐擁這些自然條件,敘拉古成為了地中海世界防衛最牢固的城市之一。

科林斯人在阿基亞斯的率領下,於公元前734/3年建立敘拉古。他們趕走了奧提伽半島上的土著居民,並在此定居。當代考古發現表明,西西里島上的希臘殖民地很成功地進行了快速擴張。考古證據顯示,在有些地區,第一批的希臘移民與西凱爾人一起生活,而後者逐漸被排擠出去了;直到公元前五世紀伊始,敘拉古成為東部西西里的主導力量時,哈爾基斯人的殖民地仍與內陸的土著居民保持著良好交往。

民族間的相互交往一方面擴展了希臘文明的範圍。另一方面,希臘人的殖民活動壓縮了西凱爾人的生存空間,為公元前五世紀中期西凱爾人反抗希臘殖民者埋下了伏筆。

在敘拉古,他們與外族的關係模式跟哈爾基斯人截然不同,因為他們從城邦建立之初就直接征服了當地的西凱爾人。他們在海岸定居下來後,開始將西凱爾人從山地驅趕到北部,同時占領了一系列地點作為要塞。對於這種殖民方式並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不過因為島上北部殖民地是講愛奧尼亞語的,而其它則是講多利安語的,一些歷史學家認為這是他們基本性情不同的原因。

不過,公元前650年希梅拉的建立則說明這種假設沒有多少依據,因為該殖民地由墨西拿的哈爾基斯人和敘拉古的多利安人一同合作建立。

敘拉古在西西里地區的早期擴張

自元前八世紀後半葉城邦建立起,敘拉古人便很快將半島毗鄰的內陸囊括進城邦的核心區域,敘拉古人藉此很快將領土向西、向南兩個方向擴展,由此控制了沿海肥沃的平原,這是敘拉古繁榮和長盛不衰的關鍵。Anapus河與Ciane河在波里克涅附近匯合,該地建有一處奧利匹亞·宙斯的聖殿,該神廟至少可以追溯至公元前七世紀早期。

在公元前五世紀時,該地保存著敘拉古公民名單,名單在確定城邦公民身份中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敘拉古人初期向南擴張的極限是赫洛拉斯河,此地曾發掘出一座規模很小、僅一室的房屋,可以斷定建於公元前八世紀晚期或七世紀早期。敘拉古人在公元前七世紀期間進一步朝著西西里的東南方向擴張。

他們於阿克里和卡斯門尼建立了軍事據點,並在公元前599/8年在西西里島南部沿海建立了殖民地卡馬里納。因此,到公元前六世紀初,敘拉古人控制了大約1500平方英里的土地,在希臘世界,除拉科尼亞外,這樣的領土範圍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個強大城邦。

敘拉古與希臘本土之間的早期聯繫

敘拉古與希臘本土間保持著不斷交往,使敘拉古人可以跟上本土的發展腳步,在敘拉古民意的發展中這點相當重要。殖民地建立伊始便吸引了眾多定居者;其中有熟練的工匠、放逐者(包括約在公元前600年到來的薩福)。詩人、建築師和哲學家因贊助者的邀請而前來。

敘拉古與希臘本土間還有商業交往,有人可能將其稱之為儀式交通,或者甚至是朝聖交通。來自敘拉古的希臘人也會前往特定聖地,他們有著同樣的泛希臘感情;敘拉古的希臘人會前往德爾菲請求神諭,並且參加在奧林匹亞舉行的節日競技。

西西里的希臘移民會參加一些宗教儀式,需要定期前往其母邦,這種旅行可能是比較普遍的交往方式。殖民城邦與母邦之間並沒有直接的控制,僅僅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社會聯繫。比如希臘世界中,殖民城邦的公民們會在母邦發生重大事件時以個體身份返回。新移民者會在母邦的宗教節日時,作為使節返回母邦,帶獻給保護神的禮物。

敘拉古與希臘本土的早期貿易關係比較單一。在整個古風時期,敘拉古的商業交往幾乎完全依賴於一種彩陶商品。在敘拉古殖民城邦建立後的一個世紀中,敘拉古進口的所有陶器都來自科林斯。科林斯人在貿易上的主導地位直到公元前六世紀才被雅典取代。貿易的方面的信息很少,僅知道西西里的希臘人並不親自參與貿易活動,主要商業活動是與內陸土著的貿易。

由於海路交通多掌握在外邦人手中,而內陸貿易規模又很小,所以西西里各城邦中的商人和手工業工匠的數量十分有限。土地貴族並不反對與外邦人直接做生意,他們賣出小麥和其他產品。製造業無疑還處在小規模的手工藝品階段,這與當時希臘世界的其他地區情況相似。

歐波亞、科林斯、羅得島和其他愛琴海島嶼,都曾向敘拉古出口商品。敘拉古方面的交易商品是小麥、橄欖、葡萄酒、木料、水果、堅果和蔬菜,以及畜產品和奶酪。根據歷史學家蒂邁歐和狄奧多羅斯的記載,公元前五世紀時,阿克拉加斯由於向科林斯出口橄欖和葡萄酒獲得大量財富。在大規模戰爭爆發時,西西里的硫磺自然資源成了另一種出口商品。在羅馬時代之前,對於島上硫磺資源的開採情況我們所知甚少。

敘拉古早期民意制

古風時期敘拉古的社會結構及制度方面的資料有限。在敘拉古的社會結構中,土地的占有是根本問題。最初的移民者在內部分配了土地,這種情況在大多希臘地區都發生過。但是我們無法確定他們分配的條件。或許殖民者複製了母邦的社會結構和土地分配方式。或許那些有意願移民的人,不會在自由的土地希望重複同樣的情況。

公元前六世紀末到五世紀早期,敘拉古的城邦大權由一群土地貴族所控制。在古代文獻中,他們被稱為「伽莫洛伊」(gamoroi),意思是「土地分享者」。在他們所製作的硬幣上有一種競賽戰車類型的圖案,這類硬幣出現於公元前六世紀末期,反映了土地貴族們的興趣所在:他們是一群飼養馬匹的貴族。不僅是在西西里,希臘世界的其他地區也有類似的情況。

土地貴族是敘拉古社會的最上層。城邦的權力集中在一個貴族家族團體中,他們在土地分配、控制占卜以及執行審判方面占據主導地位。與同時代的希臘世界其他城邦相似,西西里的眾多城邦也開始有了內亂(stasis)問題,該詞有著廣泛的意義,從黨派爭論到內部變亂,以及全面內戰。

西西里首個爆發內亂戰爭的事例出現在林地尼,約在公元前600年,一位名為潘尼提烏的人領導貧窮公民戰勝了傳統的貴族騎兵,他也因此獲得了城邦權力。潘尼提烏使自己成為了僭主,開啟了西西里歷史中另一個主題——僭主統治。

另一個例子是卡塔尼亞的「立法者」卡倫達斯。後人習慣上將他看作一位畢達哥拉斯學派(Pythagorean)的哲學家。卡倫達斯可能由於公元前七世紀和六世紀早期的社會衝突而被推舉出來,他通過相互妥協來防止全面內戰,妥協的關鍵在於編纂一部成文法律。

這與希臘和早期羅馬的法律編纂類似,成文法是普通民眾十分有力的保障。只要貴族把持著行政管理,法律還是靠慣例,那麼貴族就有機會左右判決。一部成文法是對此有效的限制。僭主與立法者反映了城邦的發展變化。

在希臘人的理想中城邦是自治團體,有可供耕種的土地,有進行管理活動的城鎮中心。城邦要免受外部干預,政體可以是寡頭制或民意制。城邦也需要維持廣泛的社會和財產權力。但是在西西里地區,理想的城邦與現實的差距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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