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哈士奇的傳奇自述,不信你聽它娓娓道來

劣徒zpl 發佈 2024-03-31T09:31:44.926202+00:00

昨天我媽來草原拍大片,我憋不住出去撒了個尿,結果轉頭就找不到媽了。我傻了,繞著這棵巨大的樹跑了三圈也沒找到我媽,除了我留下的痕跡就是別的動物的味道。

大家好,我是哈士奇。

現在慌得一比。

因為在狼群混的太好莫名其妙當上了狼王。

1

昨天我媽來草原拍大片,我憋不住出去撒了個尿,結果轉頭就找不到媽了。

「嗷嗷嗷?」

媽?

媽??

媽???

我傻了,繞著這棵巨大的樹跑了三圈也沒找到我媽,除了我留下的痕跡就是別的動物的味道。

這下完犢子了,我媽走丟了!

「嗷嗚——」

我立起耳朵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嚎叫,跟我的叫聲很像,像的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嗷嗷嗷——」

我連忙回應那個聲音,意思是趕緊來面個基,順便幫我找個人。

接到我的信號,聲音的主人出現了。

是一群跟隔壁大黑一樣的狗子,一個個垂著大尾巴警惕的看著我。

「嗷嗷嗷嗷——」兄弟萌!你們也是跟媽一起出來的?

我砸吧砸吧嘴又補了句。

「嗷嗷?」你們是一個團的?咋色兒都一樣?

其中個頭最大的狗子目光凜冽地從狗群里走出來,站在我對面呲牙。

「嗷嗚——」你是哪個狼群的?

「嗷?」啊?

我屁股後邊搖成螺旋槳的尾巴猛地頓住了。

「嗷!!!」狼!!!

我連忙後退好幾步,夾著尾巴不敢置信。

這這這這······這竟然不是狗?!

狼王見到我的動作以為是在懼怕他的氣勢,不屑地從鼻子裡嗤了一聲。

「嗷嗷。」看你養的油光水滑,想必也是大族群的狼。

它閒庭信步一般朝我走過來,在我周圍來回嗅。

「嗚嗚——」味道倒是乾淨。

它嗚嗚完,毫無徵兆的張嘴擒住我的脖子,嚇得我原地喊媽。

「嗷嗷嗷!」媽啊!!!

我的叫聲喊太鑽腦子,狼用力地壓了一下我的脖子後便鬆了口,一爪子拍向我的狗頭。

「嗷嗚!」叫什麼叫!長這麼胖怕個屁!

它太兇了,嚇我的夾著尾巴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動都不敢動。

狼凶完我,轉頭朝著周圍觀望的狼群低聲「嗚嗚」幾句。

「嗚嗚嗚——」從今兒個起,這個胖子就跟我們混了!

「嗷嗚!」我們的族群將會因為新人的加入更加壯大!

「嗷嗷——」向著未來!

眾狼群跟著狼一起喊。

「嗷嗷——」向著未來!

我震驚地連「胖子」這個稱呼都沒反駁。

這是什麼大型傳銷組織?!

媽快來救我!

2

跟著一起嚎了一會,餓了一早的我直接癱在地上。

「嗷。」餓,好餓啊。

狼不敢置信:「嗷嗚?」你長這麼胖怎麼還這麼怕餓?

被說胖我也不敢反駁,雖然我看起來比狼壯很多,但是我畢竟是家養狗,跟這種整天在道上混的狼不一樣。

打不過就加入嘛。

「嗷嗷嗷——」我媽說我小時候太虛了,所以打小從沒讓我挨過餓。

我說的是實話,我媽從小給我餵駝奶粉長大,到現在還每天三根奶酪棒當零食。

「嗷嗚。」真沒用。

狼嫌棄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沒出息的我。

「嗷嗚!」眾狼同胞!我們今天朝著河邊進發!

狼帶頭朝那個方向走,甚至還叼著我的後頸脖讓我走它旁邊。

被迫當左右護法的我沒氣沒聲的跟著一眾狼群嗷了一嗓子應和,然後磨磨唧唧地假裝一起捕獵,完全忘記了還要找媽這回事。

河邊離狼群遇到我的那棵樹不遠,一眾灰棕色的狼群伏地埋伏在周圍的草叢裡。

一身黑毛的我就跟燒焦的碳一樣突兀。

「嗚嗚。」沒用。

察覺到我的毛色沒辦法做掩護,狼生氣的咬了一口我的屁股,然後在壓在了我的背上。

我:······

總感覺現在我們倆的姿勢跟水邊那種倆疊一起的蛤蟆一樣。

我甚至還聽到周圍的狼群小聲哼哼。

「嗚嗚。」快看快看,老大在和新人那啥啥。

「嗚嗚嗚。」好刺激,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

「嗷嗚。」能在埋伏的時候還那啥,老大不愧是老大。

這群無腦吹!

我哼哼唧唧的不斷做著小動作,狼不耐煩地咬住我命運的後脖頸。

「嗚——」別做小動作!

後脖頸的力道不大,但是讓我回憶起我媽抽出七匹狼的場景。

好狗不和狼計較。

我知趣的搭著舌頭乖乖當肉墊,默默聽後邊又升起來的碎碎念八卦。

「嗚嗚!」安靜!目標出現!

狼衝著身後頭的狼群低聲兩句,眾狼群瞬間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盯著來河邊喝水的鹿群。

鹿群數量不多,我一條狗沒學過算術,只知道看起來零零散散的,還沒我吃的狗糧里的凍干多。

眾狼安靜蟄伏,耐心等到鹿群里的小鹿在成年鹿的保護下靠近水邊時,狼發出了一個信號,眾狼群猛地躥出去,就跟隔壁邊牧接飛盤一樣,「嗖」地一下子就躥了出去。

就剩我一條狗還傻乎乎的呆在原地。

反應過來時,狼都咬住一隻鹿的大腿等狼群支援了。

「嗷嗷!」臥槽!等等我啊!

3

草原上捕獵危機四伏。

在狼群憑藉團結合作成功圍獵住一隻母鹿時,河裡暗地觀察的鱷魚猛地突襲,想要將狼和獵物一網打盡。

「嗷嗷!」大哥小心啊!

我最近吃的太好有點跑不動,只能扯著嗓子給狼訊號。

狼聽到我跟踩著腰子一樣的叫聲,下意識的躲避這致命一擊,險險避免後腿被咬穿的命運。

鱷魚的咬合力不容小覷,雖然沒能成功襲擊到狼,但是陰差陽錯地咬住了母鹿的前腿。

狼口下苟延殘喘的母鹿發出一聲悽厲的叫聲,然而鹿群早已因為這兩大捕食者逃躥的沒了影,只余它徒勞的叫喊。

陸地四腳獸和水陸兩棲四腳獸的勝負,一般取決於團戰參與數量。

比如現在。

狼群的數量遠大於鱷魚,但是有毛的生物大多數都怕水。

包括狼。

兩方就這麼僵持著撕扯母鹿,我又怕又急,想上前幫個忙又被一個狼屁股擠得差點坐一條鱷魚頭上。

「吼——」

那條個頭最大的鱷魚終於不耐煩這種拉力賽,用力甩頭想把獵物扯到水裡。

狼哥不甘下風,喉嚨里發出陣陣威脅的聲音。

狼和狗最大的區別就是具有家養犬不具備的血性。

體力被飛快消耗的狼哥眼看要落入下風,鬆開嘴裡的獵物一個衝刺,咬上了鱷魚尾巴,這玩意兒看著比磨牙棒還硬,但是在狼牙下竟然輕易被刺穿。

受傷的鱷魚吃痛一聲撒開了獵物,轉頭想朝著狼回一嘴,短短的四肢爆發出難以想像的速度,狼哥躋身閃躲卻一時不察被咬穿了後腿。

「嗷嗚——」混蛋!

受了傷的狼哥並不退縮,而是越發瘋狂的撕咬,強勢帶著不要命的攻擊將鱷魚逼得節節敗退,最後縮回了水裡。

「嗬哧嗬哧——」

奮戰後的狼王喘著粗氣,也不忘讓狼群將獵物拖回自己的領地,自己一瘸一拐地跟在狼群後面。

「嗷嗷?」大哥你沒事吧?

我走在狼哥旁邊縮著腦袋慰問。

狼哥目不斜視並不回應,只是目光凜冽如劍直視前方拖著獵物的狼群。

4

狼群有著極強的階級意識。

在獵物分配上也是如此,只要狼王不動口,其餘的狼只能幹巴巴的看著。

「嗷。」去吃。

狼王蹲坐在原地,用頭把我拱到前面,還帶著溫度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肚子餓的憋了卻沒有勾起一絲食慾。

「嗚嗚。」可是人家平時都是吃熟食的哎。

我無辜的哼哼兩句,察覺到狼王目光不善,我馬上認慫。

「嚶嚶。」不過偶爾吃點新鮮肉也很棒啦!

頂著一眾狼群亮的發綠的目光,我嚼著鹿肉亞歷山大。

「嗷。」吃吧。

我吃了幾口後,狼王一聲開飯了,眾狼群一擁而上,毫無形象的吃的滿臉碎肉。

雖然我吃不習慣生肉,但是看著別的狼搶食我還是用力撕下了一大塊拖到狼哥旁邊準備慢慢吃。

「嗷?」給我的?

我一看旁邊的狼王。

完犢子,誤會了。

我忍住想「汪」出口的聲音,決定讓這個美麗的誤會延續下去。

「嗷嗚嗚。」對對對,你今天是大功臣,多吃點多吃點。

我特別配合的將最嫩的那部分朝向狼哥的方向,搭著兩隻爪子碎碎念。

狼毫不在意我發出的小動靜,張大嘴幾口就將肉隨意嚼了幾下吞進了肚,簡單快速的進食完它並沒有像其他狼一樣休息,而是警惕的揚頭注意周圍的動靜。

「嗷嗚?」大哥你咋不睡?

我縮成個球小心翼翼的靠在它旁邊,毛糙堅硬的地面沒有我的睡墊舒服,黑乎乎的夜裡我更想媽了。

旁邊的狼不準備當知心大狼,幽綠色的獸瞳暗夜裡閃著陰森森的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野生狼的眼睛,跟狗有點像又不太像。

「嗷。」守夜。

狼哥的回覆簡潔明了,一下子了斷了我想聊知心話的小心思。

受傷後的狼並不會因為傷口就放鬆警惕心,這在草原上是最為致命的,更何況這裡還殘留著捕殺到的獵物的氣味,風會將這些味道帶到很遠的地方,那些嗅覺靈敏的動物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食物的味道。

比如鬣狗。

狼清晰的嗅到了鬣狗獨有的騷臭味。

「嗚嗚——」有敵人來了。

後腿受傷的狼哥顫抖著腿站起來,緊急喊醒了周圍的狼群。

「嗷?」啥東西?

我抬起頭,清晰的看到周圍圍了一圈明滅的亮光。

那是野獸的眼睛。

「嗷嗷嗷!!!」這啥玩意兒!咋看著那滲人?!

狼哥這時候不敢分心,它謹慎的觀察這群敵人的動向,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第一時間發出攻擊訊號。

現在是東非草原的六月份,草原的植被逐漸枯黃稀疏,越來越多的食草動物朝著肯亞動物保護區的方向遷移,如果不能在這個時候存儲好脂肪抵消能量消耗。

那麼生存將會是一個大問題。

鬣狗這種生物和狼群一樣都是群居動物,但是因為體型很少能直接捕殺大型獵物,大多數時候都是靠著撿漏或者偷襲來獲得獵物。

眼前的鬣狗數量不比上午的鹿群多多少,稀稀拉拉的數量也不敢和有著公鹿的鹿群正面對抗。

如果是平時,鬣狗自然也不敢鼓起勇氣來狼群這邊搶奪食物。

現在情況不一樣。

風帶來的味道不只有鹿血的味道。

還有狼血的味道。

濃重的味道告訴這群鬣狗。

狼王受傷,這是搶奪獵物的好機會!

5

「嚶嚶?」這是要干群架嗎?

我貼著狼哥小聲地問,狼不動聲色給我遞了個眼神,我麻溜的閉上狗嘴。

「吱吱吱——」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人的惡笑又像是一些能夠模仿人類的鳥類叫聲,我當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聲音。

「嗷?」這啥東西?

狼哥沒回頭,倒是旁邊的狼湊過來解釋。

「嗷嗷嗷。」這玩意兒是鬣狗,我們老大最討厭的東西,跟土匪一樣。

它解釋完舔舔鼻子,保持鼻子的濕潤從而能夠更敏感的得知風帶來的訊息。

漆黑的夜晚,雙方這樣對峙僵持,我也不敢亂動,只能左腳酸了換右腳,右腳酸了換左腳。

畢竟我媽說了,輸狗不輸勢,如果見著比自己高的狗不能馬上夾尾巴,就大膽的跟它battle。

反正我媽牽著牽引繩,狗我無所畏懼。

「吱吱。」

「吱。」

「吱吱吱——」

越來越多怪異的叫聲響起來,襯著周圍一雙雙發綠光的眼睛,夾著晚上涼颼颼的風,氣氛一時間十分詭異。

一隻躲在草里的鬣狗動了,它飛快的衝過來打前鋒,後面緊跟著一串小弟。

方向正是那堆啃得只剩下骨頭架子的鹿屍體。

「嗷嗷——」狼迅速的反應過來帶著周圍的狼衝鋒。

其中包括我。

我原本是想偷偷溜到後邊的,誰想到旁邊那個狼一聽到狼哥的叫聲跟磕了藥一樣瘋狂往前沖,狼哥也不顧身上的傷也一股勁的往前沖。

可憐了胖胖的我,愣是被夾在中間被迫衝鋒陷陣。

「嗷嗷!」尾巴別翹那麼高!

狼王瘸著腿朝我吼了一聲,嫻熟地躲過一隻鬣狗的撲咬。

我沒鬧明白為啥打架還得夾尾巴,直到我看到一隻鬣狗啃上了一隻狼的屁股。

臥槽?!

這玩意兒竟然這麼沒節操?!直接上嘴?

狗沒讀過書,不然一定會了解到鬣狗作為草原的一份子,最熟悉的技能就是「掏肛」,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啃鈴鐺」。

傳說被捕殺的角馬水牛,沒有一個公的能躲過被咬「鈴鐺」的命運。

我連忙夾起尾巴,緊緊地護住我的菊花。

躲閃間,我離著狼哥越來越遠,逐漸被擠到鬣狗前面,一隻鬣狗兇狠的朝我呲牙,泛著綠光的眼差點嚇尿我。

還沒等我說騷話,鬣狗一個健步沖向了我的——

菊花。

憑藉在無數狗群里招惹是非的能力,我熟練地從地上一滾躲了過去。

強行讓自己忽略狼哥看過來「好菜啊」的眼神,我挑釁的仰著狗頭。

對面的鬣狗就跟受到什麼天大的侮辱一樣,吱哇亂叫一通,可惜我是外國狗聽不懂本地鬣狗的方言,瞪著一雙滿是智慧的大眼無所畏懼的回瞪了過去。

這一下子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我忽然成了肉T,仇恨莫名其妙的被我拉了過來,一群鬣狗追在我屁股後邊,一副誓死都要得到我菊花的架勢。

敵人忽然被我拉走仇恨,狼哥默了默,十分默契的和周圍的狼群見縫插針把追著我跑的鬣狗群打了個瓮中捉鱉,直接將這群膽大包天的強盜圍了個水泄不通。

「吱吱吱——」

「吱!」

「吱吱吱吱!」

被圍在中間的鬣狗有幾隻嘗試突圍,下一秒就被狼群掐住脖子咬出一個血窟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鬣狗味道太重可能肉也不好吃的原因,狼哥威脅地將鬣狗的頭目咬了個狗血淋頭後就將其放了。

白天的捕獵加上晚上的突襲。

我的精神消耗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住靠著狼哥不管不顧地睡了過去。

雖然我媽不在旁邊。

但是狼哥給我的安全感十足,可以讓我放心的睡在沒有睡墊的夜裡。

6

早上太陽剛升起來是我準時的遛彎時刻。

對於狼群而言是要加快腳步為了今日生存捕獵的時候。

狼哥的傷口經過昨天的一番折騰,變得又紅又腫,這種天氣甚至還吸引了一些蠅蟲繞著飛。

我搖著尾巴走在它旁邊,不斷用前爪撓耳朵。

「嗷?」怎麼了?

狼哥見著我奇怪的動作,忍不住發問。

「嚶嚶。」好癢,我媽已經三天沒給我掏耳朵了。

我想靠過去撒嬌,又想起它身上有傷硬生生站起45°角。

「嗷嗚。」真嬌氣。

狼哥不屑瞥了我一眼,找族群的老狼討論今天的捕獵目標。

太陽剛升起來,氣溫不算太高,周圍的味道被夜裡的風吹散了不少,想要找到獵物的痕跡更難了一分。

不過我們運氣不錯,發現了沿途有動物的糞便。

「嗷。」是角馬的。

狼哥嗅了嗅,大概有了目標。

「嗷嗷。」很新鮮,應該就在這附近覓食或者喝水。

狼仔細辨認周圍的氣息,試圖找出獵物所在的具體方位,它低頭在周圍尋找線索,身後一隻個頭高大的狼朝它走過來。

不像其它狼那樣眼神訓從膽怯,是跟我媽村里那條叫獒拜的大狗子一樣桀驁不馴又充斥野性的目光。

我最害怕比我凶的狗。

但是唯獨不怕獒拜,因為它身上拴著一條比我腿還粗的鐵鏈子。

我「咕嚕」咽了一聲在跑與不跑之間猶豫不定,眼神轉動見我掃到狼哥受傷紅腫的後腿,又想起來那塊溫熱的鹿肉。

「嗷嗷?」兄弟你幹啥?

我走到它倆中間隔開它與狼哥,盯著一派天真的目光看它。

「嗚——」死胖子,別礙事。

這狼真沒禮貌,我絲毫不在意它對我的稱呼,而是繼續死皮賴臉的纏著它不讓它靠近狼哥。

「嗷嗚!」讓開!

被我糾纏的發怒的狼氣勢洶洶的朝我呲牙露出犬齒,一副我膽敢再纏著它就給我一口的架勢。

我堂堂哈士奇上能鑿牆開窗,下能撕沙發重裝修,怕這個?

我壯著膽子也跟著呲牙咧嘴,比起對面狼的黃牙,我這白乎乎的牙顯然更凌厲。

努力學著獒拜兇狠的表情,高高聳起鼻子,不服輸的炸毛給對面的狼看。

十分感謝我媽每頓給我吃兩碗狗糧,倆蛋黃一碗羊奶粉。

我個頭比這狼還高了一頭不止,裝模作樣的擺出比它凶的樣子。

狼群里怎麼劃分階級的我不知道,但是對面和我針鋒相對的狼很明顯被我的樣子唬住了。

這個新來的毛髮油亮,個頭高大,四肢健壯,很明顯有很強的捕獵能力,自己雖然有能力和受傷的狼王競爭新狼王的地位,但是這個新來的明顯更擁護狼王。

一比二,自己必輸。

我不知道對面的狼腦補了什麼,但是看著它的尾巴開始夾在後腿之間我就知道我裝腔作勢成功了。

我這場精彩的表演,狼哥完整的從開始看到了結尾,全程沒有插嘴。

直到那隻試圖挑釁狼王的狼夾著尾巴走到隊伍的末尾時,才悠閒的走到我旁邊低聲叫了兩聲。

「嗚嗚。」裝的還挺厲害。

別的狼不知道我的來歷,它可不是。

畢竟沒有在草原打滾長大的狼身上帶著花香味的。

6

我能確定我們朝著角馬的方向越來越近了。

因為附近的粑粑越來越多了。

「嚶嚶嚶。」嗚嗚嗚,我不乾淨了,我踩到粑粑了。

狼哥嫌棄的看著三條腿走路的我,心裡再次唾棄我的嬌氣。

周圍的群狼不知道,還以為我膽大包天的學狼王受傷的樣子,看著自家老大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這群狼腦補了我能一爪子開天闢地,一尾巴掃起一陣旋風的超能力。

「嗷嗚。」應該就在不遠處。

狼王停下來,走到靠近位置的樹蔭下吐著舌頭修整。

我們追著角馬的蹤跡,走了整整一個上午,這一個上午,我沒喝一滴水,沒吃一口糧,胃袋空空的感覺讓我眼前發慌。

但是周圍的狼群跟沒事兒狼一樣,完全沒有任何不適。

「嗚嗚?」大哥,你不餓嗎?

狼哥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嗷?」你又餓了?

這話說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但身體依然誠實的點頭。

它收回舌頭,看看天上溫度越來越高的太陽:「嗷嗷。」繼續出發。

這周圍的草比狼群領地的草要茂盛許多,很多樹的樹冠也枝繁葉茂,說明可能有河流經過。

我屁顛屁顛的跟著狼群,安慰自己就當是在冒險了,畢竟平時遛彎只能在小區里,能在野外冒險的機會可不多。

「嗷嗷。」在前面。

狼哥眼尖的發現了遠處在水邊喝水的角馬。

狗是色盲,所以不知道這玩意兒長啥樣,只知道身上的顏色深一塊淺一塊的。

我看看那群大長腿的角馬,再看看旁邊毛髮茂密的狼哥。

果然還是大哥的顏色更勻稱。

狼群延續昨天的捕獵方式,呈包圍圈悄悄朝著角馬休憩的地方靠近。

我忽然看到不遠處那個草叢動了一下,伸長了頭仔細打量發現裡頭藏了一群金燦燦的大貓。

真的是大貓!

比我和狼哥還大的大貓!

原諒我一條狗沒上過大學,能運用的詞少的可憐,只知道那大貓不光體型大,就連氣勢比十個我都強。

「嗚。」晦氣。

狼哥張嘴吃了一口旁邊的草。

我不明白為啥狼哥長得像狗要害怕一隻貓。

因為那隻貓比它大嗎?

狼哥知道我知識少得可憐,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嗷嗚。」這東西叫獅子,很難搞。

力量強大,懂得團隊合作,一個獅群里必然有一個優秀的獵手雄獅,哪怕幾隻母獅子通力合作也能輕鬆制服一頭角馬。

「嚶嚶。」懂了,這是我媽說的碰到硬茬子了。

但是狼群已經散開,朝著角馬群包圍過去了,現在發出叫聲信號讓狼群撤退不僅會驚動角馬群,也極有可能招惹同樣在蹲點捕獵的獅群。

狼哥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後腿,憤恨的又吃了一口草。

「嗷嗷。」等下你看情況不對就跑。

狼哥嚼嚼嘴裡的草根,夾雜著苦味的草汁讓它的頭腦清醒。

「嗷嗚。」往我們來的方向跑。

囑咐完,它便匍匐跟著狼群一起朝著角馬群的方向包圍過去。

它在賭,它賭這個獅群寧願通力合作一起捕獵,也不會先和它的狼群幹起來。

這個決定風險很大。

大到一不小心極有可能滅族。

7

獅子的領地意識極強,是個母系氏族,雖然表面上有雄獅帶頭維護族群利益,但是整個獅群的構成還是建立在母獅子們的血緣關係上的。

不巧,我碰到的正是一頭聚精會神準備捕獵的母獅。

或許是我周身的氣息並沒有給它帶來威脅,也或許是我特別有B數的保持小聲BB沒有打擾它的狩獵行動,總而言之它現在無視我的存在。

狼哥已經借著草地的掩護朝著角馬群靠近了一大截,其餘的狼群也是。

我看到母獅子的目光緊緊盯著狼哥的背影,似乎下一秒就是撲身上去解決掉這個妨礙自己捕獵的不速之客。

那邊正休憩喝水的角馬群似乎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同,有幾頭機靈的抬起頭朝著周圍打量,刨著蹄子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終於,那個試圖靠偷襲上位的狼最先沒有耐心,直接撲身上去咬住了最近的那頭角馬的大腿。

忽然被捕獵者襲擊的角馬驚恐的嘶叫,安靜的角馬群猶如熱油里濺了一滴水,慌亂的朝著四面八方逃躥。

我磨磨牙,心裡暗罵一句傻der然後跟在母獅子後頭飛快朝著狼哥跑過去。

母獅子並沒有逮著狼群逮到的獵物搶奪,而是和同樣隱藏在周圍的母獅一同盯上了一頭健壯的公角馬。

身強體壯的公角馬攻擊力十足,後蹄拼命地朝後蹬試圖將趴在背上死咬著自己不放的母獅子晃下來,只是另一頭母獅子趁機咬住了它的胸口。

兩隻母獅子的重量打破了角馬本身的平衡,它悽慘的哀叫一嗓子,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撲騰。

有蹄類生物很少會趴在地上休息,一方面是容易陷入深度睡眠,遇到危險不能及時逃脫,另一方面是起身需要花費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優秀的獵手收割掉自己的生命。

四頭母獅分別咬住角馬的脖頸四肢,成功的控制住了它的動作,完成了今日的獵殺任務。

狼群那邊卻沒有這麼順利。

狼哥因為身負重傷,在圍獵的時候又被踹中腹部倒地緩了好大一會才哆嗦著爬起來。

其餘的狼看見自家老大受擊差點嗝屁的樣子,軍心渙散,嘴上的動作夾上了一絲猶豫。

我發現了狼群的動搖,看著狼哥強撐著身體也要加入捕獵的隊伍,心一橫也跟著往角馬身上躥。

但是我媽前幾天剛給我剪了指甲,短短的指甲根本不能像狼群那樣緊緊抓著角馬的皮膚爬到它的背上。

既然上邊不行,那就從下邊突破!

我看到角馬的「鈴鐺」已經被一個機靈的狼咬住,立馬轉移陣地到它亂晃的腦袋。

公角馬跟母鹿完全不一樣,母鹿力氣小也沒有那麼大的狠勁,公角馬則是被捕獵者控制住也在奮力掙扎,用頭頂著每一個試圖咬住自己喉嚨的侵略者。

一隻狼剛被頂著肚子甩飛,我趁著角馬喘息的功夫欺身而上。

這時我特別感謝我媽買給我的磨牙棒,這活角馬的皮跟狗咬膠不一樣,我使出了渾身的勁兒一咬,伴隨著角馬不死心的叫聲,一股熱血噴射到我臉上,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甩動差點把我甩出去。

為了避免成為一條沒有牙的狗,我死死地咬緊牙關,勢必要和這個角馬死不罷休。

失去大量鮮血的角馬已經無力和狼群鬥爭,我的出現讓狼群重燃鬥志,爭先恐後的欺身朝著角馬的脆弱部位發出進攻。

直至角馬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的那一剎那,狼群高聲歡呼。

「嗷嗚——」

那邊的獅群像是沒發現狼群一樣,自顧自的分食新鮮打來的獵物,看都不看我們這裡一眼。

狼群看著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角馬十分興奮,但是沒得到狼王的允許,群狼是不能隨意進食的。

奇怪的是,這次狼群並沒有等待狼哥的指示。

而是瞪著大眼看著我。

我:???

8

太離譜了,我一隻狗成了一群狼的狼王。

看著面前小山一樣的獵物,再看看一雙雙期待的大眼,我求救般的看向狼哥,原本就受傷的狼哥這次受了角馬用了十分力的一腳,越發虛弱。

眾目睽睽之下,我用力撕了一大塊最嫩的肉,然後又隨便撤了一塊叼到狼哥旁邊趴下來。

「嗷嗚。」你們先吃吧。

得到允許進食的命令,群狼一擁而上大口大口的分食這次來之不易的獵物。

「嗷嗚。」大哥你快先吃點。

我把肉叼到狼哥嘴邊往前拱拱,示意它趕緊趁熱吃。

狼哥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來。

見著它還能進食,我放心的啃著我這邊這塊。

要死了,這塊肉咋這麼多筋。

我苦著臉也不敢嫌棄嘴裡的肉,現在我知道在這種地方活下去真的太難了,餓了得自己找食物,渴了得跑好遠才能找到水源。

生的肉,生的水,硬邦邦的地。

如果不是狼哥我估計直接原地嗝屁了。

我奮力嚼著嘴裡的筋,頭頂忽然打下一片陰影,抬頭一看不得了。

這不是當時埋伏在狼哥旁邊的那頭母獅子呢麼。

這是來準備尋仇了?

我也太命苦了,剛當上狼王還沒一天就被仇人來找茬了。

「嗷?」你怎麼會在這裡?

母獅子蹲在我旁邊,忽然開口,下一秒說的話讓我頓時升起找到我媽的希望。

「嗷嗷嗷。」你脖子上戴著項圈,應該是人類的寵物才對。

母獅子絲毫不懼狼哥兇惡充滿威脅的眼神,依舊自顧自的和我聊天。

「嗷嗚。」你別害怕,我也是從人類那邊回來的。

它這麼一說我才看到頸部濃密的毛髮里藏著一根細細的繩子,看起來和我的項圈很像。

「嗷嗚嗚?」真的?!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媽的車!

沮喪的情緒因為母獅子帶來的信息瞬間消失無蹤,因為得到了我媽的蹤跡,我就差給眼前的母獅子表演個後空翻了。

「嗷嗚。」昨晚見過一個鐵盒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

雖然母獅子給的消息有些滯後,但是讓我看到了久違的希望,至少我知道我媽還在這附近,只要耐心尋找的話,我肯定能和我媽匯合。

旁邊停下吃肉動作的狼哥看著和我侃侃而談的母獅子一言不發。

這樣的氛圍讓它根本沒辦法插話。

這倆說的話它一句也聽不懂。

9

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是相伴相隨。

雖然我成了狼王賊威風,但是相對而言守夜的活也落到了我身上。

這下子我真的困成了狗,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打個不停,完全起不到偵查的目的。

守夜的活還是落到了旁邊狼哥身上。

「嚶嚶。」嗚嗚嗚,大哥還好有你。

撅著屁股在狼哥下巴蹭來蹭去不要臉的撒嬌。

狼哥這回沒嫌棄我,它沉默到我差點睡著才啞著嗓子開口。

「嗷嗷?」你要去找你媽?

「嗚嗚。」對啊,我得去找我媽才行。

「嗷嗷。」草原上的狼都是長大了之後自己生存的,不會靠母親。

「嚶嚶嚶。」沒辦法嘛,因為我需要我媽,我媽也需要我嘛。

後邊狼哥問的話我完全聽不清了,勞累了一天的疲憊潮水般湧上來,讓我一覺醒來天大亮。

我愣愣的看著天上高高掛著的太陽。

「嗷?」這就天亮了?

狼哥嘆了口氣。

「嗷。」何止,都有狼出去獵兔子了。

因為昨天捕到的角馬體型很大,足以吃個兩三天,所以這幾天可以不用急著狩獵狼群也有足夠的食物來源。

「嗷嗚嗚——」

獵兔子的狼群回來了,驚慌失措的模樣我差點懷疑是不是鬣狗又來挑事兒了。

「嗷嗷!」老大!不得了了!

「嗷嗚嗷嗚!」從那邊來了個怪物!會動的那種!

「嗷嗷嗷!」可嚇人了!差點就追上我們了!

幾隻狼你一嘴我一嘴的說這一些不明所以的話,我愣是聽不懂這到底是說的是啥。

直到一陣熟悉的轟隆聲傳過來,我豎著耳朵聽了好久,終於確定了這個聲音就是我等了一頭鹿一頭角馬的人!

「嗷嗷嗷!」別瞎說!那是我媽!

我大著膽子拍了這幾隻狼的腦瓜子。

被拍腦殼的狼驚呆了,不是震驚我動爪子,而是震驚自家新任老大竟然是從那種怪物肚子裡出來的。

一時間,這幾隻狼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我沒理會這些沙雕狼,滿懷期待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點也沒察覺到旁邊狼哥複雜至極的眼神。

隨著熟悉的聲音越來越靠近,熟悉的車終於出現在我眼前。

高大的越野車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的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嗷嗷!」媽!!!

「大傻!」

我媽激動的喊出了我的大名。

10

這下完了,屬於狼王的尊嚴被我媽這麼一喊名字連渣都不剩了。

我媽看到我先是一喜,等看到我身後的狼群時又是一驚。

「我的天。」我媽看我的表情逐漸玄幻。

「我家大傻成精了,這才在外頭待了多久直接混了個狼王來當。」

我媽迷幻的表情讓我十分得意,畢竟在家裡可從來都是看不起狗的,整天說我傻到出門必被拐。

現在我直接翻身干起了副業,兼職了狼王。

此時見著我媽的心情該怎麼形容?就有點像電視劇裡頭說的衣錦還鄉的意思。

一說起狼王,我忽然想起來旁邊傷痕累累的狼哥,連忙用頭把它拱到我媽車旁邊,焦急的喊出了聲。

「嗷嗚嗷嗚——」媽!快救我大哥!傷的老嚴重了!

不愧是從小把我餵大的親媽,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話,看到一瘸一拐的狼,渾身的傷口,腹部也不自然的凹進去了一小塊地方,恐怕是受到了某種物體的重擊。

「受傷了?」我媽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又轉頭為難的看著不遠處目光灼灼的狼群。

「雖然我很喜歡狗,但是被一群狼盯著壓力還是很大的唉。」

作為和我媽心有靈犀的好狗,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隨便找了個藉口將狼群「嗷嗷嗷」了一頓將其打發走。

該吃吃該玩玩,離我們這裡遠一點。

「嗷嗷。」大哥別害怕,我媽有獸醫執照的。

狼哥眼神平靜的看向一臉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女人,站在原地不動好久,久到我懷疑它是不是準備拒絕的時候才朝著車子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我的天,我家狗真的成精了,都能跟狼正常交流了。」我媽小聲的嘀嘀咕咕,手上利落的拿出急救箱,小心翼翼的給狼先處理腿上的傷口。

「好嚴重啊,這應該是被某種大型動物咬傷的吧?」我媽一臉憐惜的看著狼哥腿上的傷口,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看到我媽下一秒拿出熟悉的針管,我跑到狼哥旁邊,擋住它的視線,賣力的給它舔毛。

「嗷嗚嗚。」哎呀!你看你毛都打結了,我給你好好舔舔梳梳毛。

說完我就伸著沒收回口水的舌頭給狼哥洗了個臉。

憑藉和我媽的默契配合,非常順利的給狼哥注射好了抗生素並且用消炎藥簡單處理了一下狼哥的傷口。

「這樣不行啊。」我媽檢查完狼哥的傷勢,手在狼哥的肚子上輕輕按壓,眉頭皺起。

「骨折處傷的太厲害了,只是簡單的消炎包紮沒用的。」

「只能拜託當地的動物保護組織了。」

我媽絮絮叨叨的拿出手機點點點,我則是趴在狼哥旁邊尾巴搭在它身上一下沒一下的安撫它。

畢竟是我的救命恩狼,我作為忠義之狗還是很懂得感恩的。

「嗷嗷嗷。」大哥放心,我媽肯定會治好你的。

狼哥趴在前爪上不看我也不看我媽,跟之前吃飽後發呆一樣。

我也沒太在意,趁我媽沒注意偷偷摸摸鑽進車後備箱叼出兩根我心心念念的奶酪棒 。

「嗚嗚。」哥,快吃。

滿是我口水的奶酪棒被我用鼻子拱到它腳邊,被它按在爪子下。

「嗷。」小胖子,你會走嗎?

11

狼哥問我這話的時候我險些「汪」出聲。

對啊,我現在可是狼王哎?!

跟小區里那些傻狗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了,不出意外的話可能一下子從寵物升級到保護動物級別了!

這玩意兒可是國家級!

我驕傲的昂著頭地看一眼周圍

我媽還在那邊抱著手機巴拉巴拉,外頭的狼群都躲在附近的樹蔭下頭乘涼午睡。

沒有狼或者人注意到我們這裡的動靜,誰也沒趁著本狼王休息來給本狼王遞凍干,送狗咬膠。

「嗚嗚。」不走!絕對不走!我可是狼王!

我支棱著尾巴,眯著眼做出一臉霸氣的模樣。

看看,這都是朕的江山啊!

「······」切。

狼哥不再直視我跟傻狗一樣的表情,又趴回了原位置。

「大傻,我剛剛聯繫了當地的動物保護組織,等下就回派人過來給你······兄弟治療。」

我媽邊揉我狗頭邊一臉渴望的看著狼哥。

這女人在我身邊侍奉大幾年,撅個屁股我都知道她要幹嘛。

她現在,想擼狼!

「嗷嗚嗚嗚!」狗女人!你說過只會有我一個小寶貝的!

我呲牙咧嘴的朝她鬧,她卻只看著我笑。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啦。」

「嗷!」呸!

狼兄就這麼一臉淡定地看著我倆鬧騰,直到當地的動物組織到。

「不好意思王小姐!我來晚了!」

一個白大褂從車裡鑽了出來。

「請問狼王現在在哪?」

又一個白大褂鑽了出來。

「我帶了營養注射液,先給它做一下簡單的體力補給吧。」

又又又有一個白大褂鑽了出來。

我憐憫的看著地上一無所知的狼哥。

這也太慘了,我當時噶蛋的時候才幾隻兩腳獸,現在直接來了一車兩腳獸。

這就算一大碗蛋也不夠吧?

「嗷嗷。」大哥,你這是要晚節不保啊。

狼王用力甩了一尾巴,別過頭不搭理我。

看來是自閉了。

我躲得遠遠的看著狼哥被這群兩腳獸抬到架子上,然後綁住腿固定好。

其中一個白大褂驚奇地看著這個比狗還乖巧的狼。

「咦?這孩子怎麼這麼配合?」

另一個也好奇地伸過頭,甚至還大著膽子在狼哥頭上摸了摸。

「是哦,不過這孩子頭上怎麼這麼臭?」

大膽!

那可是本狼王珍貴的口水!

一群人就這麼在簡陋的車裡給狼哥做簡單的包紮處理,身為前任狼王最忠誠的兄弟,以及現任最帥氣的狼王,我緊緊的在旁邊靠著監工。

這群兩腳獸麻利的動作忽然一頓。

「嗷嗷?」偷懶??

扒拉一個人的褲腿,我發現他們好像在看什麼。

「老大,你看這個是不是我們組織里研發的跟蹤晶片啊?」

「沒錯,的確是。」

「什麼?原來這個孩子之前也被我們救助過嗎?」

「哎呀,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我大概懂了。

狼哥之前可能也被兩腳獸養過,只不過現在它耷拉著舌頭一副死不瞑目被噶蛋的樣子,估計也沒辦法給我解惑了。

「什麼,你是說之前這隻狼王就被你們救助過了?」

「當時是因為保護一個野外攝影師?」

我媽和那群人嘀嘀咕咕一會沒忍住叫出了聲。

呵,女人就是女人。

大驚小怪,你面前的狗可不單單被狼哥救,還順便擠兌掉它的位置成了新狼王!

12

可惜人言狗語並不相通,我嗷嗷講了一篇小作為我媽也沒聽懂一個字兒。

我只能眼神憂鬱的蹲坐在車外頭看那群傻狼互相舔毛。

「嗷嗚——」新老大,你出來啦!

一隻狼溜過來開始圍著我打著圈的嗅,賊溜溜的眼神跟捉姦一樣。

「嗷嗷?」你幹嘛?離我遠點。

我嫌棄的離那個不聰明的狼遠了點,靠近最外邊的狼群想問問它們這幾天的打獵準備。

畢竟狼哥在療傷,我又不敢孤狗寡狗帶著狼群去捕獵。

狼哥=安全感。

沒有狼哥=安全感【無】。

只是剛靠近就聽到這群狼在講葷段子。

「嗷嗷。」好怪哦,那狼說新老大身上沒老大的味道。

「嗷嗚。」好奇怪哦,明明孤狼寡狼在裡面呆了好久。

「嗚嗚嗚——」何止啊,上次捕獵的時候老大還壓在新老大身上!

要死了!這群狼想幹嘛!

再說下去知乎就要關小黑屋了!

我上去一屁股坐在這群八卦狼的尾巴上,神經敏感的尾巴尖兒傳來劇烈的痛感讓這群八卦狼扯著嗓子躥了起來。

「嗷——」好疼!

我抖著肚子上的肉,揚著下巴跨步越過它們,直接去找狼族的元老說明了情況,詢問它們的看法。

幾隻老狼圍在一起神神叨叨決定只在附近打獵些小獵物,不走遠,要一直守著狼哥恢復。

得到答覆,我搖著尾巴往回躥,忽略了幾個老狼的「禍國妖狼」的說法。

我回到車裡的時候,狼哥已經醒了,雙目還是有些呆滯,虛弱的咬著舌尖。

我興奮的上去就是一頓猛舔,把它舔得哆嗦地用爪子埋住頭才作罷。

「嚶。」幹嘛。

我頭一回聽到狼哥這麼嬌羞的聲音,新奇的探過頭想再聽一次,結果被我媽扯著後脖頸提了起來。

「大傻!你幹嘛!不能這麼騷擾狼王聽到沒!」

我耷拉著舌頭,蔑視的瞥了我媽一眼。

女人,錯了,狼王擱這兒呢。

乖巧的在我媽面前熟練地裝了會兒孫子,成功的迷惑了她放我一狗在這守著狼哥。

「嗷嗷嗷嗷嗷!」狼哥,聽說你之前也受傷被兩腳獸撈了?哎呀,這麼說大家都是熟人啦,阿巴阿巴阿巴——

我在旁邊叭叭叭吵得狼哥無力的咬住了我的嘴巴子。

「唔唔唔?」???

等到我徹底安靜下來,狼哥才鬆開嘴,軟綿綿的趴在原地哼唧。

「嚶。」你好吵啊。

狼哥說的我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靠著它蹲在原地一句話也不敢說。

「嚶嚶。」狼群那邊辛苦你照顧了。

「嗚嗚。」沒事兒,這個老狼那邊會帶著它們一起捕獵啦。

我蹭蹭狼哥的脖子,示意它安心。

「嗷。」所以,來吃個罐頭?

狼哥毫無興趣的頭都不抬。

「嚶。」對狗糧不感興趣。

我:!!!

「嗷!!」你怎麼知道我是狗!!

13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是狗的事情會暴露。

這不應該啊,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

狼哥見著我沉默,閉著眼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我重新開啟嗶嗶機模式,顫抖地伸爪子把狗罐頭扒了過去。

「嚶。」矯情。

我下意識的伸過頭呲牙幫它咬開罐頭蓋子。

看看,不管是狼還是狗都逃不過生骨肉罐頭的魅力。

狼哥一下沒一下舔著罐頭,我在旁觀圍觀它的吃播,直到把狼哥看的不好意思了它才開口。

「嚶。」你想幹嘛?

「嗷。」就看著你嘛。

我倆在車裡黏黏糊糊,絲毫沒注意到外邊無聲的硝煙。

「我的天!怎麼這麼多鬣狗!」

我媽從外面衝進來,連忙打火準備跑。

我扒拉上窗戶探頭朝外面看,這次的鬣狗群比上次多了好多,數量已經完全超過了狼群的數量,密密麻麻的一群看的狗頭髮麻。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周邊明明沒有獵物群。」

我媽伸頭往動物組織車子那邊看,那邊的車子發動後久久沒有出發。

「王小姐!你先走!」

一個白大褂朝著我們揮手:「我們車胎似乎被它們咬了!」

我聽著白大褂的話氣的磨牙。

這群王八蛋!

欺負我狼哥的救命恩人就是挑釁我新任狼王的尊嚴!

我在我媽驚奇的眼神下,氣勢洶洶的衝出去,近距離的看到這群密密麻麻的鬣狗時瞬間夾著尾巴又鑽了回來。

「嗷嗷嗷!」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這次來的鬣狗裡面怎麼有幾頭比我還大?!

狼哥見著我信心滿滿的衝出去後又狗狗遂遂的鑽了回來,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因為麻藥的藥性還沒散去,像喝醉了酒的兩腳獸一樣搖搖晃晃。

外面的狼群無措的聚在一起,威脅的朝著那群靠近的鬣狗呲牙示凶。

只不過狼少式微,那群鬣狗依然不為所懼的超我們靠近。

白大褂那架起幾個長杆子模樣的東西,狼群一致對外擺出決一死戰的架勢。

緊張的氛圍一觸即發。

「吼——」

忽然,我好像聽到了老熟人,啊不對,老熟獸的聲音。

「快看!那邊是什麼!」

「我的天!好像是一個獅群!」

「完蛋完蛋,這下子真的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同時遇到獅群和鬣狗兩大森林獵手,就算是再厲害的生存轉件也只能搖搖頭原地等死。

「大傻,你聽著,萬一我們撐不住的話你和狼王就乖乖躲在車裡!聽到沒!」

我媽抖得跟篩子一樣,薅著我胸前的毛哆哆嗦嗦的跟我囑咐。

「嗷嗷?」為啥?獅子他們來幫我們的哎。

這個兩腳獸聽不懂獅子語也就算了,竟然還薅了本狼王的毛!

我嗷嗷了半天,跟我媽無非是狗同人講,只是讓我媽的心情變得更加緊張。

鬣狗的包圍圈越來越近了,白大褂他們也捨棄了自己的車子來和我們抱團。

「嗷嗚——」

一隻狼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氣氛里撐不下去了,焦躁的用尾巴甩著地,爪子無意識的刨來刨去。

下一秒,這個焦躁的狼便不等衝鋒的命令肚子沖了出去,和最近的那條身型強壯的鬣狗廝殺在了一起。

「嗷嗷——」媽耶!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兩隻全科動物廝殺的聲音像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周圍的動物中午按捺不住攻擊的想法,撕咬成了一團。

我媽坐在車裡,害怕的捂著眼不敢抄外看。

狼王不甘心的趴在原地張著嘴大喘氣,一直嘗試想站起來卻都以失敗告終。

全車,除了病殘和嬌弱的女人,就只剩下我一條年輕力狗。

「嗷。」等我。

我努力學著之前電視劇里看的英雄出征的樣子,眼神凜冽看了一眼狼王,隨後便一個箭步躍出了窗外。

然後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淦!!!

為什麼本狗就不能擁有帥氣出場的機會!

14

戰爭打響的一瞬間,獅群終於抵達了混戰現場。

「吼。」好久不見。

我從地上爬起來,甩甩頭一看。

是那隻母獅子大花。

「嗷嗷嗷!」花姐!你來了!

母獅子厚實的爪子撲在要偷襲我菊花的一條鬣狗身上,伴著鬣狗的叫聲撕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大花恍若未見這種血腥的場景,不在意的抖抖爪子甩掉上面的帶起來的肉。

「吼。」聽隔壁的豹子群說你們遇難,來看看。

花姐高冷的瞥了眼被突如其來的獅群嚇到的鬣狗群。

「吼。」又是這群流氓啊,還真是窮追不捨。

花姐舔了一口我滿是血的腦袋,算是和我打過了招呼,在一眾兩腳獸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帶著一眾獅子加入到了狼族陣營和鬣狗廝殺到了一起。

有了獅群的加入,狼的壓力減少了一大部分,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如果說一頭獅子對上鬣狗群沒有勝算,那麼一群獅子對上和狼群廝殺了一會的鬣狗群絕對是壓倒式的摩擦。

現場有點像麻婆捉耗子PLUS版。

一群鬣狗被獅子打亂了陣型,東躥西躲的也顧不上什麼戰鬥不戰鬥的,保命最重要。

有兩腳獸發現,這群獅子似乎對鬣狗的OO很感興趣。

「哎,你有沒有發現,這群獅子一直在追著鬣狗的小鈴鐺跑?」

被獅群搭救的兩腳獸至今還沒有反應過來。

「啊,好、好像是哎。」

獅子總是報復性的捉弄被壓在爪子下的鬣狗,尖銳的爪子惡劣的撥弄鬣狗OO。

我夾緊菊花,默默地離著獅群遠一些。

回憶起這些鬣狗平時的捕獵特性,有些懂了的兩腳獸也咽了咽口水夾緊了大腿。

還真是臭名遠揚。

「吼——」

一聲熟悉的獸吼聲炸響。

是大花。

它聯合幾個自己的姐妹一起咬住了鬣狗群的老大,將其制服在地上犬齒惡狠狠的扎進了對方的喉嚨。

「嗷嗚嗚——」

被鉗住的鬣狗哀嚎一聲,周圍還在試圖包圍大花的幾隻鬣狗都止住了腳步,表情畏縮起來。

「我的天。」一個白大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這群動物是不是都成精了,竟然都知道擒賊先擒王了。」

大花喉嚨里發出一聲威脅的氣音,被控制的鬣狗群老大連忙叫了幾聲,鬣狗群這才退下,在我們周圍空出一片區域來。

「嗷嗷!」謝謝花姐!

我尾巴搖成螺旋槳,歡快的在花姐周圍繞圈圈。

「吼。」客氣。

花姐放開鬣狗,帶著幾個姐妹優雅的轉身朝著狼哥的方向走過去,我則是和狼族的幾個老狼去看幾個受了傷的狼群狼眾。

好在是獅群來得及時,狼群這邊傷亡並不大,在白大褂驚奇的眼神下,我領著幾隻一瘸一拐的狼蹲在他們面前。

嚴肅的臉上寫滿了「在,治個病?」。

在白大褂這裡耍足了威風,我高高的翹著尾巴踮著腳後跟回狼群接收一眾沒見過世面的土狗們的彩虹屁。

「嗷嗷!」哇塞!新老大竟然能讓兩腳獸給我們治傷!

「嗷嗚!」老大好厲害!沒想到連兩腳獸都害怕老大!

「嗷嗷嗷!」老大威武霸氣!老大統狼族!

······

一番的彩虹屁吹得我頭暈目眩,然後迷迷糊糊的就貢獻出了自己最後一盒奶酪棒。

看著一地的空棒子,我陷入了沉思。

是我太傻了還是這些土狗太精明了?

15


趕走了鬣狗群後,獅子們並沒有著急離開。

大花那邊似乎和族裡的雄獅起了爭執,我正要過去勸個架,就見到花姐跳的老高一下子踹到了雄獅的臉上,輕易地將雄獅干翻在地。

周圍的獅子似乎見慣不慣,依然趴在地上好奇的看著車子前面忙前忙後的兩腳獸。

見狀,我默默收回了爪子。

「嚶?」小胖子。

狼哥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我身後,我轉頭就見它抖著腿站在車門邊上看我。

「嗷嗷!」大哥你好了?!

我衝刺到車門邊就被我媽熟悉的伸腳絆了個跟頭。

我:······

為什麼!

接收到我控訴的目光,我媽很淡定的揪著我命運的後脖頸給我套上了牽引繩。

「為了防止你太跳脫讓狼王二次受傷,從今天起,你必須怪怪戴著牽引繩,知道了嗎?」

「嗷!」嗯嗯嗯,好好好。

想我震八方玉面崑崙狗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不過是戴著個小小的牽引繩而已。

因為狼哥能正常站起來,我高興的四條腿各走各的。

「嗷嗷!」大哥你現在還有哪兒不舒服不?

狼哥瞥了眼我背上的牽引繩,深吸了一口氣後低聲說了句。

「嗷。」好多了。

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還是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這聲音低的跟被別的狼欺負了一樣,格外的低落。

狼哥看到白大褂那邊還在給受傷的狼包紮,轉頭又看到了還在干架的花姐一群獅子。

「嗷?」這些哪來的?

「嗷嗚!」花姐它們是來幫忙的!如果不是花姐它們,鬣狗估計把車皮都扯掉了。

狼王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我媽則是在旁邊驚奇的看著我和狼哥一唱一和,時不時的瞪大眼拍個視頻。

那邊獅子群似乎已經結束了單方面被毆。

花姐氣勢昂揚的走到白大褂那邊,低聲叫了幾聲。

蹲在地上給狼包紮腿的一個兩腳獸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圍的兩腳獸也都緊張的僵在原地,大花並沒有做出攻擊性動作,而是蹲在不遠的地方小聲的朝坐在地上的人叫了聲。

「吼。」謝謝你啊,之前救我的人類。

聞到瓜的味道,我的雷達神經滴滴作響,甩著舌頭就湊了過去。

「哎?不、不是來吃我的?」坐在地上的兩腳獸雙眼迷茫,有點不明白眼前的母獅子想做什麼,看到它那副乖巧的模樣想必也不是存了什麼壞心。

大花歪歪頭:「吼?」為什麼他還是聽不懂?

我懂了。

大花這是找到了救命恩人來感謝人家的,可惜兩腳獸沒學過獸語啥也聽不懂。

這時候,就輪到本狼王給兩方架起溝通的橋樑了!

我輕輕桑,正準備汪兩句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這頭獅子是不是來感謝你的?」來的人是我媽:「你看這邊也只有你在給狼群包紮,母獅子又沒有攻擊的意思。」

「而且這幅撒嬌的樣子,不像家裡打貓貓討要抱抱的樣子嗎?」

要說不愧是我媽,我們直接跨物種心靈感應了。

地上的兩腳獸也很驚奇,沒想到竟然自己會碰到動物報恩。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臉溫柔的朝大花笑:「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如果是為了和我道謝的話我很開心。」

「但是以後還是不要隨意靠近人類了,很危險的。」

兩腳獸滿眼溫柔的看著眼前的獅子,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伸手摸摸它又似乎是想起什麼,訕訕地放下手繼續給地上的狼包紮。

大花聽得糊裡糊塗:「吼?」啥意思?

果然還得是我!

「嗷嗷嗷!」花姐,兩腳獸很高興!

我把兩腳獸的話翻譯給它,但是省掉了後面的那句。

生活在草原上的野獸並不會隨意靠近人類,單從大花想靠近人類和雄獅干架就可以看出來,更多的動物還是排斥人類的。

但是像大花和狼哥這種曾經被救助過的,畢竟是極少數,而且本身就有極強的警惕心。

「嗷?」回來了?

狼哥見著我咧嘴跟個傻子一樣回來,抬了抬眼皮。

「嗷嗷。」我可能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包括那些受傷的狼也是。

「嗷嗚嗚!」交給我安排!保證讓你們感受到五星級的酒店待遇!

狼一愣。

什······什麼是五星級?

16

因為這群狼沒鬧明白啥叫五星級酒店待遇,我連夜把車裡僅存的狗糧都偷摸叼了出來分給了狼群嘗鮮。

這群狼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普通的狗糧咬的嘎嘣響。

「嗷嗷!」這啥,吃著有點嘣牙但是越嚼越香嘿!

「嗚嗚嗚!」好吃!沒吃過這種東西!新老大懂得真多!

我蹲在原地,高冷的甩著尾巴,內心狂喜。

看看,這就是城裡狗的待遇!

但是我沒想到,我媽一早看到地上的滿地狼藉時,揪著我大耳朵大罵了一個早晨。

「傻狗!你是不是傻!你把狗糧餵給狼?!」

「那可是你未來一個月的口糧!沒了!全沒了!」

「喝西北風去吧!」

說完就摁著我狗頭在車外頭面壁思過。

外頭狼群一臉無辜的看著呲牙咧嘴的我,我忽然想明白了。

這群狼哪是土狗啊!

個頂個的精!

大冤種竟是我自己。

「嗚嗚嗚——」我好慘啊,一大早就被罵。

眼見著狼哥為了復健從車子邊一直在繞彎,我連忙趴在地上賣慘。

果然還是我狼哥最傻······單純,我添油加醋的把昨晚撒狗糧給狼群吃的事和它一講,它舔了舔我的頭示意我不用擔心,食物的話它去想辦法。

未來的半個月,苦逼狼群被狼哥趕著去周圍捕兔子。

周圍兔子都快被這群狼抓到絕種了。

我和我媽也連著吃了半個月的兔子肉,現在看見兔子肉就犯噁心。

「今晚不會又是吃兔子肉吧?」

我媽擔憂的看著不遠處回來的狼群。

白大褂的車子壞了打了組織的求救電話,過了一個星期才來了一幫兩腳獸連夜把他們搬走。

說是回去找支援,結果一個星期了也還沒回來。

我苦著狗臉嚼著草根想換換口味,結果越嚼越苦。

「yue——」

乾嘔了一聲後,天上掉下來一條蛇。

死蛇。

但是我依舊應景的跳了一段雷射舞。

「嗷嗷嗷!」臥槽臥槽臥槽!

狼哥無語的把我按在地上,讓我看清楚這是死蛇。

「嗷。」吃吧,還有幾隻鳥,給你換換口味。

我沒想到狼哥這麼貼心,竟然知道我吃膩了兔子,還特意給我換個口味。

我連忙感激涕零的叼起死蛇遞給我媽。

她毫無防備的也順勢跳了一段雷射舞。

我:······

我媽:······

狼哥:······

還真是不是一家狗不進一家門。

狼群就這麼幹巴巴的啃著兔子,經過人類的手段療傷,幾隻受傷的狼恢復得飛快,半個月就能夠行動自如。

期間花費了我媽留給我的營養膏數支。

狗罐頭數個。

羊奶粉數罐。

從小活在草原糙養大的狼哪見過這些,不過幾天就被我媽養的服服帖帖。

現在那幾隻狼看我媽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熱辣,眼神一個比一個露骨,就差跟我一樣喊一聲「媽」了。

17

又過了幾天,狼的傷勢徹底好了。

包括當時受傷嚴重的狼哥。

這天早上,狼哥醒的很早,我睡的迷迷糊糊眼還沒睜開就被我媽拍醒。

「大傻,大傻快醒醒!」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尊重一代狼王?!

我怒氣沖沖的睜開眼就被她按著狗頭一起擠出窗戶外頭。

狼群背著朝陽,拖著一頭巨大的角馬朝著這個方向走,走在最前頭的正是狼哥。

傷勢痊癒的狼哥重新回到最初見到那副英姿颯爽的模樣,抬爪間的氣勢迷瞎了我的狗眼。

嗚嗚嗚,好帥。

大家都當狼王的,憑什麼!

我酸了吧唧的跳下車迎著跑了過去:「嗷嗷!」我的好哥哥哎!

這甜膩的聲音我都差點yue了,見著狼哥嫌棄的目光,我連忙恢復正常。

「嗷嗷?」大哥你這麼早去幹啥了?

我伸脖子瞅瞅後頭:「嗷嗷?」打獵?

狼哥高冷的點點頭,然後衝著後頭的狼叫了幾聲,狼群會意,將角馬拖到了我媽面前。

我媽:······?

她顫抖著手,指著這個氣若遊絲的角馬。

「這、這群狼該不會讓我給它們烤這個吧?」

這段時間我媽被這群狼精坑著烤了不少兔子,晚上做夢都念叨不烤了不烤了,現在睡的一臉懵的起來看到這麼大一頭角馬在自己面前,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群狼想吃點新鮮的燒烤。

「大哥們,燒烤不能吃多,要上火的。」

我媽哭死喪著臉雙手合十。

狼王低聲沖我媽嗷嗷兩聲,隨後又想起我媽聽不懂只能求救的看向我。

聽了狼哥的一番解釋,我迅速發揮自己的聰明智慧,忽然靈光一現,從後備箱叼了那個盛狗糧的袋子出來放在角馬身上。

「你的意思是,這個是你們以後的新口糧?」

我媽試探的發問。

真棒!要不是我沒長手,指定得給你倆大拇指!

「嗷?」不是我們的口糧,只是給兩腳獸的謝禮。

狼哥走過來試圖糾正我的話意。

我直接舔上了它的臉堵住它的話。

這有什麼區別嘛,反正我媽也吃不完,到最後還是落在我們嘴裡。

一大清早我媽兢兢業業的在切肉,我和狼哥趴在旁邊聊天。

「嗷。」你們是不是準備走了?

狼哥又一次問我。

「嗚?」捨不得我嘛?

我伸過頭想看清楚狼哥的臉,結果它別過頭一點也不露給我。

「嗷。」沒有,畢竟你現在是狼王。

我懂它的意思,嘆了口氣哼哼兩聲。

「嗷嗚嗚。」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這狼王是你和那群老狼商量好的。

狼不可思議的轉頭看我,眼裡寫滿了「你怎麼知道?不應該啊!」。

我當然知道,雖然我傻,但是狼群里還有比我更傻的狼,一個奶酪棒就把話套出來了。

狼哥受傷的時候的確有考慮過位置和狼群安全的事情,內心糾結之下只能孤注一擲。

它在賭我媽有沒有能力擔的下它的傷,也在賭我能不能給狼群帶來生存奇蹟。

好在是賭對了。

「嗚嗚嗚。」你就不應該當狼王,該去當賭王。

我舔舔有點乾的鼻子尖,暗地吐槽這狼有八百個心眼兒,不然怎麼會帶出這麼精的一群狼。

就知道在我這哄我騙吃騙喝的。

呸。

臭不要臉。

18

狼哥擔心的事情還是有必要的。

我媽察覺到這段時間狼群逐漸活躍起來,就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裡。

「嗷?」要走了?

狼王察覺到了我們的離開意向。

「嗷嗚。」對啊,我媽又不是野生動物,得回家的。

我繞著狼王不斷蹭來蹭去,希望能安慰到它。

令狗意外的是狼哥格外的堅強,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哭哭啼啼,千萬般的挽留。

也沒有電視劇里的那種對話。

「不回去行不行啊!」

「那你養我啊?」

啥都沒有。

就連眼神都僵硬的跟個木頭一樣。

我撇撇嘴,偷摸摸翻了個白眼。

結果在我媽讓我和狼群告別的時候,狼王帶著一群狼追在車後邊跟著跑。

「完蛋,這群狼該不會也想咬倆輪胎玩玩吧?」

我媽握著方向盤的手捏的發白,語氣有些不安。

我發出一個氣音,潦草地回復我媽。

那肯定不可能,這群狼在狼哥的教育下可是一群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狼,不是一般狼。

結果我媽以為我還在不舍,出聲安慰我。

「大傻,狗狼有別,你和狼王是不會有未來的,更何況你還是個太監狗,這要是擱在狼群里下不出崽子是要被群狼浸豬籠的。」

我媽絮絮叨叨說的都是我一條狗聽不懂的話,我也沒搭理她,只是靜靜看著車子的後視鏡。

鏡子裡的狼群越變越小,越來越模糊,直到開了不知道多久後徹底消失在了後視鏡里。

「別這麼難過啦,我們反正每年都來這裡取景嘛,說不定以後還會碰到的啦!」我媽揉著我的狗頭,難得輕聲安慰我。

我當然不是因為傷心。

只是有些可惜下一次見面要好久之後了。

狼哥和我住的地方離的太遠了,可能我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它毛都換了一層了。

不過也沒關係。

就像和小區里別的狗約好一起出去玩狗咬膠一樣,下次見著狼哥我肯定還給它帶狗罐頭和奶酪棒。

我明白狼哥和我不一樣,是不能一起回家的。

所以我可以等到再次見到狼哥的時候和它講小區里別的狗的八卦。

這麼想著,我在車子的顛簸聲里睡了過去。

直到天黑我睡醒的時候,我媽把我拍醒後聲音有點怪的喊我。

「大傻,你是不是對人家狼王始亂終棄了?」

「嗷嗷?」幹啥?咋地啦?

剛睡醒腳還有點不聽使喚,四條腿軟趴趴的支撐著我走出車門,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一群狼,帶頭的是我狼哥,就這麼優哉游哉的趴在車子的不遠處朝我打招呼。

這麼多狼的眼睛,在夜晚反著車燈的光一閃一閃十分滲人。

我回憶了一遍臨走的時候和狼哥告別,有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結果一個不敬狼哥的小動作也沒想起來。

「嗷嗷?」大哥?你咋來了?

「嗷。」聽獅子說你們是來拍那什麼照片的,我們對草原很熟。

所以,需要我帶路嗎?

費用一根奶酪棒那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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