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小小說:《豆腐緣》《千金小姐倒追豆腐郎》

幽默講故事 發佈 2024-04-01T11:13:12.660374+00:00

他每天天不亮起床做豆腐,然後挑著擔子到附近村里叫賣。周天河做的豆腐品質好、價格低,得到了大夥的認可;因此每次挑著豆腐去賣,很快就賣完了。

第一回 結善緣


在清朝時期,有個名叫李家溝的村子;村裡有個名叫周天河的小伙子。他每天天不亮起床做豆腐,然後挑著擔子到附近村里叫賣。周天河做的豆腐品質好、價格低,得到了大夥的認可;因此每次挑著豆腐去賣,很快就賣完了。


周天河的媳婦張氏,是一把持家的好手;家裡家外從不讓周天河操心。同時,管錢也在行,把丈夫賺的錢都存了下來。

幾年後,周天河夫妻攢了一筆錢,加上父親留給他們的;兩人一合計,在鎮上買了間鋪子,開上了豆腐坊,還雇了兩個夥計。打這以後,周天河的豆腐生意更好了。按理來說,夫妻倆應該高興才是;可天不遂人願,總有讓人不如意的地方。


周天河長的雖不是高大威猛,但也是身體壯實;可他的兒子周寶山,卻是體弱多病。每次看著兒子那瘦小的身軀、生病的樣子,他們夫妻倆又是心疼,又是煩惱。


後來有人建議他,把兒子送到城裡的武館,跟師傅學武藝,想來,可以慢慢地改變兒子的體質。周天河動心了,不過他並沒有把兒子送到武館。因為武館的師傅他見過,是厲害,三五個像他這樣的大漢,根本進不了人家的身;但是,他有更好的拜師人選。

這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住在鎮北五里外的梨花村;據說是二十年前定居在此的,他從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只說自己姓劉。剛來的時候,三十來歲,有人叫他劉大哥,也有人喊他大劉兄弟的;現在統一稱呼他「劉老頭」


周天河和劉老頭相識,還是之前他挑擔子賣豆腐時,時常會去梨花村。他見劉老頭常年獨自生活,孤苦伶仃的,覺得人家可憐;因此,每次來梨花村賣豆腐時,如果有剩下的,都會給劉老頭送上一塊。


後來有一次,周天河到梨花村賣豆腐;很快,豆腐賣的就不剩什麼了。周天河給劉老頭送了豆腐,便準備回去。剛走出村子,就被兩個壯漢給攔住了,兩人皆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兩人,一個叫狗子,一個剩子,皆是無賴。


以前也吃過周天河的豆腐,當然是免費的那種。賣豆腐雖是小本生意,但也是生意。周天河深知做生意得以和為貴;因此每次遇到這狗子和剩子,都會各送他們一塊豆腐。


這次,周天河以為還是兩塊豆腐的事;便放下擔子,準備拿豆腐給他們。結果兩人不懷好意地說道:「豆腐,還是你留著回家吃吧,你身上的銅錢有不少吧?揣在身上怪累的,不如我們兄弟二人幫你揣著?」

周天河一聽,這兩人得寸進尺,想要錢了。周天河不給,兩人便準備動手硬搶。於是,三人拉扯到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打村里過來一人。此人健步如飛,很快便來到了三人身旁。來人雙手各抓住兩名無賴的肩膀,輕輕一用力,他們就疼的哭爹喊娘,立馬鬆開了周天河。


這個時候,三人才注意到來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孤苦伶仃的劉老頭。要說吃驚的,屬周天河為最,沒想到年過半百的劉老頭大力這麼大。


劉老頭呵斥一聲:「再敢行這無恥之舉,老夫我饒不了你們!滾!」

聽到「滾」字,如蒙大赦,轉身落荒而逃。周天河連忙上前道謝。


再後來,有一次,梨花村有戶人家要娶媳婦,從周天河那定了豆腐,並讓他當天早早地送來。周天河天不亮就去了梨花村,看時間還早,就準備先給劉老頭送份豆腐。剛走到劉老頭家的門口,聽到裡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同時還夾雜著揮拳的聲音。


周天河透過門縫往裡看,發現院中正有一人在練習武藝,這練武之人是劉老頭。周天河不懂武藝,但武館裡的師傅為了招徒弟,時常會當街練武,周天河見過不少次。再看劉老頭的架勢,給他一種行雲如水、一氣呵成的感覺;和武館師傅一比較,他覺得劉老頭似乎強上許多。

眼下既然有讓兒子習武的念頭,那自然要拜劉老頭。決定之後,周天河帶著兒子,還有禮品來到劉老頭家,道明來意。劉老頭見了寶山,就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樣,沒有猶豫就答應。


寶山敬了茶,磕了頭,拜了師禮。打這之後,剛滿六歲的寶山,就跟著劉老頭習武了。


時光如梭,來到十年後。寶山成了大小伙子,骨瘦如柴早已和他無關;現在的寶山身高馬大,壯碩有力,只是可苦了他的父親。周天河知道,習武難免會磕磕碰碰;磕著了,碰到了,都需要就醫,最起碼得需要草藥。加上寶山本就體質弱,又是長身體的時期,那營養品少不了。這些都需要銀子。


為了給寶山搞銀子,周天河做豆腐更加賣力了;每日起早貪黑,過度勞累。常年如此,他的身體吃不消,導致留下暗疾;後來,常年躺在床上。這使得寶山十六歲便接手了豆腐坊的生意。

寶山接手豆腐坊的頭一天晚上,周天河把他叫到床前,對他說:「兒子,做豆腐雖是個小買賣,但也要講誠信,守承諾。」


說到這裡,他一改話鋒,感慨地道:「當初,要不是我時常給你師傅送豆腐;那天,我就被無賴給打劫了。雖說沒多少銀子,可是這事處理起來也麻煩,弄不好,咱這豆腐就做不下去了;更不會有你拜師的事。你師傅是位大人物,能收下你,全因我送豆腐結下的善緣。往後,你為人處事,要與人為善!記住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寶山默默地記下了。


一轉眼,又過去了兩年。周天河早已過世,在周天河過世後,寶山的母親思念成疾,不久後也跟著去了。寶山遵從父親的囑咐,做生意講誠信、守承諾,為人處事與人為善。這也使得豆腐坊的生意越來越好。


這一天,住在寶山隔壁的老張叔來到豆腐坊,不好意思地對寶山:「寶山,我們東家家裡事多,工錢還沒顧上發;你嬸子又想吃你家的豆腐,你看,能不能讓我…」

後面賒帳之類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寶山打斷了。


這老張叔是前幾年剛搬過來的,為人熱情;周天河走的時候,人家也是忙裡忙外的,自然不能太生分了。


寶山急忙說:「張叔,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說著便切了一塊,遞到老張叔面前:「叔,你拿著;啥時候想吃,啥時候過來!」


老張叔接過豆腐,誇了寶山一陣,隨後走了。

寶山心裡明白,老張叔家遇到困難了,便隔三岔五,或是早晨送些豆漿、豆腐腦,或是臨近中午送塊豆腐;這一舉動讓老張叔一家感激不已。


很快,寶山給老張叔送東西的事,就傳到了同為鄰居的李德勝耳中。這李德勝是出了名的懶,因此都管他叫「懶漢」。懶漢的媳婦名叫慧娘,原本也是勤快;可後來兩人一直無兒無女,加上李德勝懶漢的樣子,她認命了,跟著懶漢有樣學樣。

從此之後,懶漢家裡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第二回 十里背豆腐


眼下得知有白送東西的好事,懶漢自然不會放過。懶漢心想:「這隔三岔五的送,錢也不收;不如我…」


想到這裡,懶漢從躺椅上起來,直接去了豆腐坊,找到寶山說:「寶山兄弟,為兄我遇到難處了,想請你幫個忙。」


寶山並沒有因為李德勝是個懶漢,就不待見他。

「李大哥,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兄弟,是這樣的,今兒個中午你嫂子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要來家裡做客。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平時吃點什麼倒也無所謂,只是這大舅哥來了,不能太過寒酸不是?好歹也得整幾個菜,這不犯難了嗎。」


寶山聽後,來到櫃檯前,切了兩塊豆腐,又包了一斤豆腐乾,還有一些其他的豆製品。

「李大哥,這豆腐做好了,也是道美味佳肴;還有這豆乾、腐竹,涼調也不錯。另外,我家的菜園還有些菜,你拔些回去當配菜。」


雖然來找寶山,就是為了占點便宜,可沒想到寶山會這麼幹脆,而且給這麼多;懶漢心裡有那麼一絲過意不去,杵在那兒,不知接不接。


見懶漢杵在那不動,寶山便說:「李大哥,別愣著;時間不早了,拿上東西,快回去準備吧。」聽到寶山的催促,他這才拿著寶山給的東西走了。出了寶山的豆腐坊後,懶漢心想:「反正拿已經拿了,菜園也去一趟。」

回到自家門口,看著手裡的東西,升起了一股美妙的情緒,那一絲不好意思的情緒早已拋到腦後。

回到家裡,懶漢對媳婦說:「一會多炒倆菜。」

見丈夫拿著豆腐、豆乾、腐竹,腋下還夾著一把青菜,媳婦慧娘便問:「你哪來的錢,買的這些東西?」

懶漢沒有直接回答:「先做飯,一會兒,咱們邊吃邊說。」

慧娘雖然也懶,但是有得吃,她自然不會懶得做。


小半個時辰後,兩道熱菜,一道涼菜便端到了桌子上。夫妻兩個拿起筷子,都是往嘴裡猛塞。等把香噴噴的菜餚咽下之後,慧娘又問起懶漢之前的問題。


懶漢編了個瞎話,說他幫寶山算了一筆帳;寶山大方,便送了些東西給他。慧娘也沒多想,畢竟懶漢也是上過私塾的,算帳的事肯定不在話下。


往後的日子,每隔幾天,懶漢就找各種藉口到寶山那要些豆腐回來;每次都和媳婦說,是自己幫寶山算帳,得的報酬。至於那不好意思的情緒,早已被口腹之慾給壓下去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這一天傍晚,寶山正在店裡忙活,就聽外面「蹬蹬蹬」,一陣跑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老張來了。老張今天領了工錢,下工後,第一時間便過來還錢。

「寶山,這些日子,你沒少往家送吃的,這些錢你拿著。」說著,便從錢袋裡掏出銅錢,塞給寶山。

寶山沒打算要,連連擺手說:「張叔,什麼錢不錢的,一些豆腐而已,吃了得了!」

「那不行,這豆腐是你用黃豆磨的,黃豆又是你買的,你有成本,不能讓你賠錢。」


老張叔不答應,這錢必須收。寶山知道老張叔家不富裕,東西又是他主動給的,怎麼能收錢呢?於是就打起了感情牌。

「張叔,您和嬸子平時對我不錯;再說了,我爹不在的時候,您二老沒少幫忙,就別和我客氣了。您這剛領了工錢,還沒回家吧?趕緊回去,讓嬸子高興高興。」說著,就硬把老張給推出了店外。


老張無奈,只好轉身回去。

回到家後,把事情和媳婦說;兩人一合計,有辦法了。既然寶山不肯收錢,那他們就幫寶山賣豆腐。這買家都選好了,就是老張的東家。


老張的東家姓陸,住在城裡,是做染坊的。每天有幾十號人吃飯,自然需要豆腐。可是想讓東家買寶山的豆腐,不是老張能左右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寶山做的豆腐好吃,還便宜,這是優勢。另外,管廚房的薛師傅,盡職盡責;有好食材,又便宜,他自然會購買。

第二天,老張到東家上工之後,便一直注意著後門的方向;半上午時,廚房薛師傅採購食材回來,老張便把嗓音調高,說自家鄰居做的豆腐,那是一個好吃,而且還比城裡的便宜。


果然,薛師傅聽到之後,便來老張豆腐的事。一看這架勢,老張知道這事有戲,便賣力的誇讚,還從懷裡摸出一塊用荷葉包裹著的豆腐。這是他上工之前,特意找寶山買的。有價格有實物,老張又保證,他每天來上工時,把豆腐給帶過來。最後,薛師傅答應讓老張每天帶十斤豆腐過來。


到了傍晚,老張回到鎮上,找到寶山說:「今早我不是買了二兩豆腐,帶到東家了嘛?正巧今天東家來了興致,非要和我們一起吃飯;而我那二兩豆腐,他見到了,也嘗了,說豆腐做的不錯;讓我每天上工時,帶十斤過去。」


雖說十斤的分量並不重,可從鎮上到城裡有十五里的路程,這樣就不會顯得輕了。寶山想勸老張回絕這事,可老張卻說:「我們東家最厭惡出爾反爾的人了,要事我反悔,恐怕工作就丟了。」寶山一聽,他心裡明白,這事恐怕是老張叔主動促成的,為的是投桃報李,回報他之前送東西的事。苦勸無果,這事就由著老張去了。


沒多久,老張幫東家買豆腐的事就在周圍傳開了。有人說老張是為了回報寶山,可有人還說,老張在中間賺差價。

這一天傍晚,懶漢在鎮上溜達;正好老張剛從城裡回來,看到老張後,懶漢便打趣地說道:「老張大哥,你每天背著十斤豆腐,走上十幾里路,你累不累?」


老張呵呵一笑,沒作答,接著往家走。懶漢小跑兩步追上來接著說:「老張大哥,你該不會是為了賺差價吧?」


聽懶漢這麼說,老張停下腳步,扭頭對懶漢說:「前些日子,家裡拮据;我到寶山那賒了豆腐,後來的一個月,寶山每天都會往家裡送些吃的;這件事,你也知道吧?」

「對,知道。」

「寶山這孩子,人不錯;前幾天,我發了工錢,把這些日子,他給我的東西,折成錢,還有之前賒的帳,一併還給寶山;可寶山說什麼也不要,最後還把我趕了出來。人家仗義無償幫助我,可我不能就這麼受著吧?否則,心裡過不去。」

說到這,老張還摸了摸心口處。隨後接著說:「所以,我得做點什麼。」


同樣是吃了寶山的東西,老張的話,讓懶漢心裡很不是滋味,愧疚感油然而生,而且越來越強烈。兩天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把寶山給他豆腐的事,照實說給媳婦聽了。


慧娘聽後,並沒有埋怨丈夫欺騙自己;而是嚴肅地說:「當家的,你要一次兩次,倒也沒多大問題;可是你連續跟人家要了一個月;我都覺得有點過分,更何況別人呢?」

懶漢本就心裡愧疚,加上媳婦這麼一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不敢反駁。

慧娘見狀,又接著說:「當家的,我說句話,你可不要不願意聽。咱倆單是懶這一項,街坊鄰居們就已經不待見咱們了,要是你忽悠寶山,跟他要豆腐的事再傳出去,咱們被人指指點點都是輕的!甚至會被人唾罵!」


「指指點點、被人唾罵」,這話一出,懶漢猛然抬頭;想他李德勝曾經也是讀聖賢書之人,眼下的自己居然如此不堪嘛?


慧娘又提醒道:「寶山又不傻,肯定知道你在忽悠他;可即使這樣,也沒和咱們翻臉;這都是看在咱們是多年鄰居的情分上。寶山宰相肚裡能撐船,不和咱計較,可你想想其他人呢?寶山雖然年輕,可人緣在鎮上是能數得上的。如果事情傳開了,你說說咱們還能見人嘛?」


聽到這裡,懶漢後悔了,問媳婦:「媳婦,你說,我該怎麼辦?」慧娘沉吟片刻,開口說:「找你表哥,為寶山牽線搭橋,促成生意;然後,和寶山坦白!」


懶漢的表哥在城裡的豐澤樓是主廚,如果他肯幫忙,豆腐生意八成有戲。可即使這樣,懶漢還是說:「媳婦,這不行;老張的生意能促成,那是因為老張幫忙給送;要是生意真成了,我能送嘛?不是我懶,就我這身體,背著豆腐走十幾里路,根本吃不消,弄不好把豆腐給弄壞了,就弄巧成拙了。」


慧娘聽後,笑著說道:「你現在咋犯糊塗了?豐澤樓,那可是一家大酒樓,每天的食客多了去了,他們酒樓的八珍豆腐乃是招牌,不知有多少人來吃?不知會需要的豆腐?這需要的多了,寶山自然會想辦法送過去。所以,你只管促成生意,送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懶漢這才恍然大悟:「對,我這就到城裡,找我表哥去。」






第三回 群丐攔路,公子解圍


懶漢臨走的時候,慧娘特意囑咐;「當家的,你和表哥自小感情就好,把事情說清楚,想來不會不管的。還有,帶塊豆腐過去。」


按照慧娘的囑咐,懶漢買了半斤豆腐,急匆匆地往城裡趕。他平時沒這麼趕過路,雖然只有十幾里,卻是把懶漢累的不輕。好在,事兒辦的順利。價格實惠,口感好,又有自己人牽線,哪有不成的道理?


興許是辦了件好事;懶漢剛出城門沒走多遠,就有一漢子趕馬車緩緩向前,不久便追上了懶漢。漢子見懶漢徒步趕路,便問他:「大兄弟,要去哪,我捎你一程?」

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懶漢正發愁十幾里路怎麼走呢。懶漢道謝一聲便上了車,和漢子閒聊了一路,等到下車的時候,離鎮上也僅有二里路。


懶漢回到鎮上,來到豆腐坊,發現寶山正坐在椅子上好像在思考事情。

懶漢沒管這些,直接說道:「寶山兄弟,為兄我給介紹一門生意。」懶漢說話時,很是得意。

寶山一看,是自家鄰居懶漢李德勝,便說:「快坐,快坐」


寶山招呼懶漢坐下,又給他倒上茶。懶漢喝了兩口茶,解解渴,之後把豐澤樓購買豆腐的事和寶山說了。讓寶山每天送一百斤豆腐過去,人家還說,如果客人吃的滿意,將來還會加大訂單。


寶山知道,豐澤樓乃是城裡的大戶張家的產業,而張家名下有三家酒樓兩家客棧,還有糧店、布莊和藥鋪,說是城裡的首富也不為過。


得知豐澤樓要購買他家的豆腐,寶山心中大喜;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剛剛他還在想著,如何能把豆腐賣到城裡。這會兒,懶漢就帶來了好消息,無疑是幫了他個大忙;同時還能解決老張背豆腐上工的事。寶山感激地說:「李大哥,你這可是幫了我個大忙;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甭管家裡有沒有客人,只要想吃豆腐了,就過來。」


聽到「客人」二字,懶漢的臉上浮現了尷尬之色,畢竟那是藉口,糊弄寶山的。眼下幫了寶山的忙,他也準備藉機把事情說清楚,省得以後再生事端。可決定歸決定,真要是把自己做 的醜事當面說出來很難。


懶漢一張嘴不自覺地支支吾吾起來,好在,寶山明白他的意思。正如慧娘所說,寶山知道那是藉口,沒揭穿懶漢,是不想壞了鄰里之間的情分。


當然寶山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開玩笑地說:「吃幾次豆腐,就給我介紹一門生意;李大哥,這樣的好事,我巴不得多來幾次呢。」見寶山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懶漢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寶山帶著夥計,推著車拉著豆腐,跟著懶漢進了城;來到豐澤樓,見了王掌柜。打這起,採購豆腐得生意算是定了。

三個月後,由於寶山的豆腐味道好,價格低,王掌柜決定豆腐全用寶山家的;而且還向身為老闆的張家提議,讓其他兩家酒樓也採購寶山的豆腐。不久後,張家名下的三家酒樓全部採購寶山的豆腐;為此寶山又雇了幾個夥計,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不知不覺,半年過去了。除了張家的酒樓外,就連張家的家裡,也只吃寶山做的豆腐。

這一天,寶山帶著新來的夥計,去給張家送一批特製的嫩豆腐。


進了城,剛拐了一道街,就聽到一個略有幾分稚氣的少年說:「爺爺,你吃;我剛討來的。」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郎,捧著半個饅頭讓爺爺吃。


只聽爺爺回道:「鐵蛋,爺爺不餓,你吃吧。」說著,還把少年捧著的饅頭,推回到少年的面前。再看少年的穿著,滿是破洞,老人同樣也是如此;這一老一少,是祖孫關係;前些日子家裡遭了難了,這才來到城裡乞討為生。


寶山看到後,頗有感觸,便從懷裡掏出錢袋,從中摸出幾個銅錢,輕輕扔進祖孫二人身前的破碗裡。倒不是寶山捨不得多給,而是祖孫二人,老的老小的小;真要是多給了,並不是好事。這只是一個插曲,寶山還得去張家送豆腐。


來到張家旁邊的小巷子裡,等出了巷子,一拐彎就是張家的後門;可是剛進小巷子,沒走幾步,就有七八個人乞丐追了上來,並且圍住了他們。領頭的是一個名叫賴三的乞丐,他對著寶山笑嘻嘻地說道:「兄弟,您是大善人,發發善心,請我們幾個吃頓好飯吧;有些日子沒有吃到可口的飯菜了;也不用多,有十兩銀子就能讓我們吃好。」

寶山還未開口,旁邊的夥計先是怒道:「你們這是搶錢,就不怕我們報官嗎?」

賴三雙手一攤,得意地回道:「你們報官也行,不給錢也罷;但是我可得說清楚嘍,我們這些人什麼都沒有,在裡面呆幾天也無所謂。不過我可是清楚,你們是來城裡送豆腐的;而我們身上髒的很,等你們來城裡送豆腐時,我們就圍著你們轉圈,你說,你們的豆腐,還會有人要嘛?生意還能做下去嘛?」

賴三越說越得意,典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耍無賴!


寶山倒是沒生氣,掏出懷裡的錢袋平靜地說道:「幾位大哥,十兩銀子我這沒有,要是不嫌棄,這一百枚銅錢,你們拿去買壺酒喝!」雖然只是一百枚銅錢,可也能買上幾十個饅頭;先拿到手再說。賴三正要接過錢袋時,忽然傳來一道爆喝聲!「住手!」


只見巷尾處,一前一後跑來兩人;前面的是一副公子哥的裝扮,後面的一副跟班的模樣;顯然,這是主僕二人。


賴三看清楚來人,那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傲嬌得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諂笑,並做出彎腰的姿勢。

「公子,我們和這位兄弟是開玩笑的,鬧著玩的!」

「鬧著玩?」顯然,這位公子壓根不信賴三的話!不過公子並未追究,只是喝道:「還不快滾,等著本公子請你們吃飯嗎?」

「滾滾,我們這就滾!」


說完話,便帶著乞丐們一溜煙的跑了。待跑出巷子,有一年輕乞丐不忿地說道:「老大,那公子哥,一看就弱不禁風,我們怕他幹啥?」

「對,怕他幹啥?」其他乞丐也附和道。

賴三正惱火呢,到手的銀子飛了,又聽手下這麼一說,那個氣不打一處來,照著年輕乞丐的頭上,就狠狠的來了一下。

並訓斥道:「你懂個屁!你們都剛來不久,不認識這位公子。我告訴你們,這位公子乃是張家的二小姐張夢瑤,她每次出門喜歡女扮男裝,愛管不平之事。而張家經常救濟窮苦人家,也包括咱們這些乞丐,那口碑是非常的好;咱們的同行沒有一個不感激張家的。要是得罪了張家的二小姐,這縣城裡就別想待了。同行們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咱們給淹死!就是不說張家,單是她本人撂倒咱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問題!」


眾乞丐了解這個情況後,都是縮了縮脖子,顯然是後知後覺。尤其是那年輕乞丐,後背都冒了冷汗;心中慶幸:「幸好跟著老大跑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希望她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一般見識。」


再說寶山;他去過張家多次,但並沒有見過張家二小姐,包括她的跟班。不過對於張家二小姐,他也聽人說過。正如那領頭的乞丐所言,喜歡女扮男裝,愛管不平之事。


小巷子裡,寶山仔細打量眼前的公子哥,眼前的公子哥俊朗飄逸、英姿颯爽。但寶山發現,他並沒有喉結,包括跟班也是一樣。再加上剛剛一句話,就把乞丐們給嚇跑了。寶山確定,這二位就是張家的二小姐和她的貼身丫鬟。


二小姐嚇跑賴三眾人,替寶山解了圍;寶山急忙上前道謝。他也知道,人家既然女扮男裝,那稱呼自然是「公子」。

「公子,多謝仗義出手,在下感激不盡。」

二小姐,擺擺手示意:「舉手之勞,別放在心上。」說完,轉身要走;可剛走出兩步,又回頭囑咐道:「才不外露得當心。」

寶山又是點頭稱謝:「我記下了,多謝公子提醒。」


二小姐帶著丫鬟走了,寶山和夥計出了巷子,拐個彎兒,進了張家的後門。送完豆腐,和管帳的周先生寒暄了幾句之後,也回去了。在臨走之前,寶山又見到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這個時候,丫鬟還是男裝的打扮的樣子。那丫鬟見到寶山是給自家送豆腐的,先是驚訝,後又好心提醒寶山一句。


寶山在回去的路上,有些走神兒;張家二小姐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久久揮之不去;不知為什麼,他對二小姐張夢瑤總有一股親切感。寶山心說:「難道自己是相中人家了?」


不知不覺回到了鎮山。正好遇到了老張嬸兒。她把寶山拉到一旁,小聲說:「寶山,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你爹娘走的早,這事做嬸子的我得管。」

老張嬸兒這麼說著,而寶山的腦海里,卻是張家二小姐的身影,也許是真的中意人家了。只是,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門不當戶不對,這姻緣的事,顯然是沒可能的。寶山也不小了,該考慮成家的事了。正好,老張嬸兒幫忙張羅,他也就順口應下了。

老張嬸兒說:「等她和主人家說好了,就帶寶山你去見見那家的姑娘。」




第四回 路遇採花賊,救治老乞婆


轉眼間,來到三天後,這一天,正是張家給他結帳的日子。寶山又跟著送豆腐的夥計去了城裡。送完豆腐結了帳,寶山帶著夥計回趕。出城走了約莫五里路,突然,一陣呼救聲傳來;

「救命…救命…」


循聲望去,寶山發現,那呼救聲是從旁邊的樹林裡傳出來的。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

寶山留下這句話,便迅速衝進了樹林。等進了林子一看,發現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被綁在樹上;在姑娘的身前還有一人要行不軌之舉。


此人黑巾遮面,黑衣著身。

「採花大盜?」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糟蹋良家婦女,饒你不得!」

寶山怒喝一聲,就沖了過去;他右拳緊握,擊向黑衣人後背。


黑衣人急忙側身躲閃,堪堪躲過寶山的重拳。見一擊不中,寶山又手臂回彎,肘擊黑衣人。黑衣人連忙左手疊右手,接住肘擊,又順勢向後退了幾步;以此拉開兩人的距離。


寶山並沒有得勢不饒人,眼下救人要緊。他準備先給姑娘鬆綁,可繩子還沒解開,那黑衣人又攻了過來,阻撓他給姑娘鬆綁。一連來了三五次,寶山明白,不解決黑衣人,這姑娘是救不了了;便拉開架勢,和黑衣人戰成了一團。

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過去,也沒分出個勝負來。這使得等在林外的夥計們擔心了。

上次和寶山一起送豆腐的那位年輕夥計擔心地說道:「你們說,咱們掌柜的不會有事吧?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聽年輕夥計這麼說,一位黑臉夥計說:「不用,我聽說咱們掌柜可是有功夫的」

「這個我也聽說過,可就是沒見;而且上次我和掌柜的在城裡被幾個乞丐攔路刁難,也沒見掌柜的出手教訓他們;反而是要給些酒錢。你說掌柜的會功夫的事,是不是別人亂說的?」


這時,蹲在路邊抽旱菸的老夥計,磕了磕菸袋插話說:「你們就不要瞎猜了,也不用為掌柜的擔心;他的功夫比武館裡的師傅們都要好!」說完之後,又繼續抽他的菸袋了,二人見來了多年的老夥計那麼篤定;他們這次稍稍放寬了心。


樹林裡,寶山和黑衣人你來我往,已戰了將近一百回合。此時,寶山占了上風,心裡想著:「這賊人的功夫不錯,想短時間拿下他,不太容易;不如賣個破綻給他…」


寶山說做就做,兩招之後,很自然的賣了個破綻;黑衣人趁機攻來,中了圈套,被寶山打到在地。本想趁機制服黑衣人,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被綁在樹上的姑娘大聲喊道:「公子,快救救我!」


寶山回頭見那被綁的姑娘大聲呼救,便撇下黑衣人,來到樹下給姑娘鬆綁。等鬆了綁後,轉身一看,那黑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這時,那被救的姑娘,來到寶山身前又是作揖,又是感激地說:「謝公子救命之恩。」

寶山擺手說:「姑娘不必如此,路見不平,我當出手!」


兩人出林子,寶山打算親自把姑娘送回去,防止那黑衣人再來個回馬槍。正在這時,那姑娘的哥哥匆忙趕到。得知是寶山救了他的妹妹,急忙道謝,又邀請寶山到家裡做客。寶山應下了,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去。客套之後,寶山帶著夥計們回了鎮上去。


等寶山走遠之後,從那樹林的深處鑽出一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要對姑娘不軌的黑衣人。可是看到那黑衣人出來,剛剛險些被糟蹋的姑娘,以及她的哥哥,都沒有驚慌;反而是關切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那黑衣人搖了搖頭,隨後扯下面巾,露出一副精緻的面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寶山念念不忘的張家二小姐張夢瑤;而那被救的姑娘,是她的貼身丫鬟小青。雖然寶山和兩人見過面,可那時兩人都是女扮男裝,就連聲音也都是學的男腔。如今一個黑巾遮面,一個恢復女兒身,也難怪寶山認不出她們。


見小青問自己,張夢瑤回答說:「幸好你叫住了他;不然我就被他擒住了。」

「那他過關了?」小青又問。

「還不錯,比本小姐強那麼一點點,功夫算是過關了,這品性嘛,還得試上一試!」說話間,二小姐的臉上出了皎潔的笑容,似乎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轉眼間來到兩天後的早晨,寶山在櫃檯里算帳。有個夥計說:「掌柜的,外面來了兩個乞丐,站在門口不走。」

「都是苦命的人,這樣你去給她們弄些吃的。」


夥計得了寶山的吩咐,去了後院;沒多久,便端著一盤冒著香氣的菜餚,和三個饅頭,還有一壺熱水,給了門口的兩個乞丐。


興許是餓壞了,兩個乞丐都是狼吞虎咽。看的夥計,急忙安慰道:「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要是不夠,我再給你們拿。」

兩乞丐聽後,都是抬頭感激地看著夥計,他們要了那麼的飯,這是頭一次有人不嫌棄他們,還主動要多給吃的。放下吃的,兩人就要給夥計行禮。那夥計連忙制止二人,又解釋說:「你們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們掌柜的;是掌柜的讓我拿給你們吃的。」

「真是好人,女兒,咱得當面謝謝人家。」

這一說話,方知眼前的兩個乞丐,是一對母女。


夥計領著乞丐母女來到店裡,在夥計的介紹下,知道寶山就是心善的掌柜,兩母女便向寶山作揖。寶山見乞丐母親上了年紀,連忙攙扶住人家,同時說:「大娘,使不得;快,這邊坐。」說著,讓乞丐母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待坐下之後,又詢問兩人的情況。


乞丐母親解釋說:「老身我姓王,叫我老乞婆,或者老王婆都行;這是我女兒小紅。去年家裡遭了饑荒,無奈之下背井離鄉沿街乞討。」


說到這裡,老張嬸兒來了。她是來通知寶山,說跟主人家說好了,一會帶他去見見人家。寶山剛要答應,那老乞婆就咳嗽了起來;而且越咳越急,等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過後,老乞婆的手心上一片嫣紅,居然咳出了血。


寶山大吃一驚,急忙讓夥計去請李大夫;又把老乞婆扶到後院的屋裡。老張嬸兒是個熱心腸,也跟著來了後院,想看自己能幫忙做點什麼。等安排後,見老張嬸兒還再,便對她說:「嬸子,你看情況特殊,要不咱們改天再去?」

老張嬸兒也是無奈,點點頭,只好如此了;相親的事,就這樣給打斷了。


李大夫來了後,經過一翻望聞問切之後,把寶山拉到一旁,然後搖頭嘆息:「哎…」

寶山忙問大夫:「先生,病情怎麼樣?」

李大夫回答說:「她這病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

聽到能治,寶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直接說道:「先生,單說無妨!」

聽寶山如此說,大夫也就直說了。說乞丐母親身上有舊疾,需要用幾味名貴藥材先穩住舊疾,再慢慢調理身體,才可治癒。


這問題就出在名貴藥材身上,既然說是名貴,肯定需要不少銀子;這非親非故的,誰會捨得花重金幫她看病呢?寶山雖有猶豫,但還是決定幫老乞婆治病。他一直記著父親臨終時說的那句話「與人為善,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見寶山決定為老乞婆治病,李大夫說,他有個師兄在城裡的藥鋪當掌柜的,讓寶山去他師兄那抓藥;不說能便宜多少,至少不會坑他。


按照李大夫的方子抓了藥,一下花去了寶山一半積蓄,儘管他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一下子花出這麼錢,還是讓他心疼不已。幸好老乞婆的病情被穩住了,這讓心疼的寶山得到幾分安慰。


一轉眼來到七天後的早晨,寶山正在和夥計們一起忙活,老乞婆的女兒小紅過來說,藥吃完了。


寶山二話不說,就吩咐夥計到城裡買藥。不過卻被小紅給攔住了,說是母親請他過去一趟。寶山跟著小紅來到客房門口,小紅等在門外,讓寶山獨自進去。寶山進去後,發現老乞婆背對著他,坐在桌前。

「大娘,今天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托公子的福,好多了。」

緊接著,她問寶山:「為了我這個糟老太婆,花費那麼多銀子,你不覺得可惜嗎?」

「大娘,我只知道人命關天,些許身外之物,不要掛在心上。」

「說的好!沒想到,流落街頭,又身患舊疾的我,能遇上如此心善之人,真是好運,知足了。」

隨後話鋒一轉:「老申我有一侄女,雖生在大戶人家,但從不嬌慣;雖稱不上是仙女下凡,但也是貌美如花;只是她「目光短淺」,只想找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第五回 恢復女兒身,玉佩引路


「好好的說著病情,怎麼一下轉到親事上了?而且不僅是她的侄女,還出生在大戶人家;」寶山心裡有些發懵。

那老乞婆又說:「你且轉過身去。」


寶山更加疑惑了,不過還是按照老乞婆的意思轉過身去。剛轉過身去,就聽到一陣衣服的摩挲聲。

沒多久,寶山的耳邊又響起了老乞婆的聲音:

「轉過身來吧」


隨著老乞婆的話落,寶山緩緩轉過身來;等看清楚之後,大吃一驚。那位滿臉皺紋的老乞婆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如花似玉,又帶有幾分古靈精怪的大姑娘。這怎能不讓寶山吃驚?

那老乞婆居然是眼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所扮;寶山仔細觀察眼前的姑娘,他發現這姑娘和張家的二小姐張夢瑤有幾分相似,確切的說,是女扮男裝的張夢瑤。而女裝的張夢瑤,寶山並沒有見過,心中有犯疑:「該不會真是她吧?那外面的小紅,又是誰?她的貼身丫鬟小青?」


見寶山發愣,那姑娘捂嘴輕笑,顯得又是得意又是調皮,隨後,輕輕喊道:「公子,」

這聲「公子」不是用的女扮男裝時的粗獷音,也不是扮老乞婆時的老丑音,而是真真切切的少女音,好聽,就像是黃鸝鳥在歌唱一般。


「公子,是不是心中存有疑惑?」

寶山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張夢瑤也沒賣官司,直接道出了緣由。


原來張夢瑤自小就喜歡吃豆腐,而寶山做的豆腐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又聽廚房師傅說,做豆腐的老闆是個小伙子,她來了興趣。曾暗中觀察過寶山,只是這事並沒有和人說過,包括她的貼身丫鬟小青。


前些日子,寶山施捨了幾枚銅錢,給了一老一少兩名乞丐。當時,張夢瑤正好看到了,而且還看到不遠處的賴三帶著幾個乞丐尾隨寶山;她知道賴三要打寶山的主意,於是便跟在後面,幫寶山解了圍。


當天小青又從帳房周先生那裡得知,寶山會功夫,而且很是了得,還救過帳房先生他們一家。小青把這事和張夢瑤一說,她這心裡就起了和寶山比劃比劃的念頭。這才有了在寶山回去的半路上,裝作採花大盜綁了小青的事。


這一試,果真如周先生所說,寶山的功夫非常了得,連她都不是對手。功夫試過了,又想試試寶山的品性,雖然也曾聽人說起,寶山人品非常好;可眼見才為實。於是,和小青一起喬裝打扮,化裝成一對兒乞丐母女。


原本她打算,扮乞丐來寶山這連著吃上個三五天。之後再根據情況,看要不要裝病進一步試探寶山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一天,就遇到老張嬸兒讓寶山跟她去相親;張夢瑤來測試寶石,不單是好奇;還有她也該成家了。家人倒也幫他暮色了幾個,都是文縐縐的書生,張夢瑤不喜歡。眼前的寶山是她心儀的,可不能讓他就這麼讓人拉去相親。這才把計劃提前,用咳血來打斷寶山相親。


至於來看病的李大夫,是張夢瑤的哥哥提前就和他商量好的。他們相識也不奇怪,因為李大夫的師兄就是在張家的藥鋪做掌柜的。


再說李大夫開的藥方雖是名貴藥材,可抓藥的時候,卻被換成了滋陰補氣的藥。當時,拿草紙包著,回去後,又是小青一手熬藥,餵給張夢瑤喝;因此,寶山並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

寶山明白後,心說:「這張夢瑤真是古靈精怪。」不過也有些慶幸,要是張夢瑤反應遲鈍一些,說不定,他真要跟著老張嬸兒去相親了;還好,張夢瑤機靈。


寶山正在這麼想著,忽然,有夥計來報,說懶漢表哥王天來和豐澤樓的王掌柜,還有一少爺裝扮的年輕人在店裡等著他。聽到王掌柜和王天來一塊來了,寶山不敢怠慢,這兩位可以說是他的貴人。於是,便對二小姐報以歉意,說他得去會客。


等到了店裡,寶山才知道,原來王掌柜和王天來是為那少爺裝扮的年輕人引路的,而那年輕人正是張家的大少爺,張夢瑤的親哥哥張紹東。


他來做什麼呢?因為昨天他讓李大夫問妹妹什麼時候回家?張夢瑤讓李大夫捎信回去,說是明天上午把事情說清楚就回家,所以他來了。一是接妹妹回家,二是來給妹妹打個助攻。


見到寶山之後,張家少爺張紹東並沒有擺少爺的架子,反而是表示歉意:「寶山兄弟,舍妹年幼,頑劣成性,給你添麻煩了!」


「誒,張少爺,這哪裡的話?二小姐為人仗義,乃女中豪傑;又妙計百出,勝過人中臥龍。在下歡喜還來不及呢,哪有添麻煩之理。」

寶山明白張夢瑤的心意,所以,說起話來,也露出了自己,對夢瑤愛意之意。


這話一出,張夢瑤的小臉上浮現了得意之色。張少爺更是哈哈一笑爽朗道:「既然寶山兄對舍妹有意,而舍妹也對你有情,又到了婚嫁的年紀,加上還在你這裡住了一段日子,不如你到我張家提親如何?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聘金也不用給,你之前買藥材的銀子就算是抵了。不過不能空手而來,帶上幾塊你親手做的豆腐就行。」


張紹東真是快人快語,一句話就直搗黃龍;寶山聽後,也是高興。他沒想到,身份懸殊的兩人,居然有走到一起的機會,而且還是作為女方的大戶人家主動找來的。


商量好後,張家兄妹先回城了;臨走前,讓寶山抓緊時間做豆腐,等豆腐做好帶著豆腐來家裡提親。


送走眾人,寶山親自上手做了一版豆腐,稍作休息,就帶著豆腐到城裡的張家提親。事情很順利,張員外和張夫人對寶山也很是滿意。人品過關,二功夫了得,最重要大的是自家姑娘喜歡。


有人就問了,張家乃高門大戶,難道不講門當戶對嘛?其實,張家和其他的大戶人家不一樣;還真不講這些;說起來這事還和張夫人的母親有關。


三十年多前,張員外的父親帶著一家老小遊山玩水,結果路遇強盜,是張夫人的母親出手救了他們。那時,張員外還年輕,並未成家,而張夫人是也一樣。張老爺子得知張夫人母女二人居無定所,便邀請二人到家裡做客。張員外和張夫人,兩個少男少女就玩到了一起,加上有恩情在身,漸漸地有了感情,後來便成了家。


張夫人的母親名叫王靜,她本是江湖兒女,常年帶著女兒四處流浪,女兒成家之後,她們這才有了固定的居所。因為張夫人和她的母親,所以,張員外對門戶之見並不在意;只要人品過關就行。至於聘禮嘛,作為城裡首富的張家什麼沒見過?有就行。

張員外夫妻倆,跟他們兒子一樣,快人快語;當場就把婚期定了,定在三個月後的六月初八,


定三個月後,一是寶山需要時間準備,二是寶山需要等師傅歸來。自從寶山出師之後,他的師傅又開始了閒雲野鶴的生活,雖然不是一去不歸,但歸來的時間並不確定;通常三到五個月之間,會回來一次,眼下距離劉師傅出門,已有三個多月了,再有三個月定能回來。可是這次例外了,直到六月初八,他的師傅出門長達半年之久,還是未歸。寶山有些擔心,可他並不清楚師傅去哪了,想去尋找也無從下手。


成親那天,來祝賀的鄉鄰一個擠著一個,好不熱鬧;在夫妻對拜之後,兩人被送進洞房,迎來了人生三大喜事的其中之一。

第二天早晨,有夥計來報,說是劉老爺子來了。劉老爺子正是夥計們對寶山師傅的稱呼。張夢瑤對劉師傅仰慕許久,能教出寶山這樣的徒弟,定然不是簡單人物。


兩人見到師傅後,又是敬茶,又是請安,做足了晚輩應有的禮節。劉師傅看在眼裡甚是欣慰。待兩人行完禮後,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來,對二人說道:「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塊玉佩就送給你們吧。」


說著,把玉佩抵給了寶山,寶山接過來順手給了夢瑤。夢瑤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又從懷裡拿出塊玉佩來,兩者放在一起一比較;無論是大小、雕刻圖案,簡直是一摸一樣;能看得出來,兩塊玉佩出自同一塊石料。這兩塊玉佩之間,定然存在關聯。


夢瑤和劉老爺子兩人都是睜大眼睛,彼此看著對方;只是前者是疑惑、不解;後者是激動、吃驚。

「丫頭,這塊玉佩,你從哪裡來的?」劉老爺子率先開口激動地問道。

「我母親給的,聽母親說,是外婆傳給她的。她還說,這塊玉佩本是一對,另一塊在舅舅身上,只是舅舅失蹤了,玉佩也就丟了。


不等夢瑤說完,就被劉老爺子打斷了,他激動的說:「你外婆在哪?帶我去見她。」劉老爺子很激動,又心切,恨不得馬上飛到夢瑤外婆的身邊。又沖寶山喊道:「寶山,備車!」


看到師傅急切的樣子,寶山哪敢怠慢,連忙套上馬車,拉著師傅和媳婦直奔縣城而去。




第六回 夫妻重聚,身世揭開


外婆住在縣城裡,離鎮上也就十幾里的路程。坐馬車也用不了多久,可老爺子心急的很。對他來說,等這麼一會,猶如是度日如年。


寶山揮舞著鞭子,一下又一下;馬車也跑的飛快,可即使這樣,劉老爺子還是催促寶山:「快點再快點。」

此時的劉老爺子性急如火,剛走一半的路程就坐不住了;和寶山一換,親自趕起了馬車。

到了城門口,三人棄了馬車,直奔外婆的宅子而去。


外婆住的宅子很小,占地不過三丈方圓;就她自己和一個使喚的丫頭居住。

三人來到門口,發現小院當中,正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坐在椅子上悠閒地扇著扇子。


這人正是夢瑤的外婆王靜。王靜見到夢瑤和寶山來了,隨即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再看到同樣是白髮發蒼蒼的劉老爺子時,王靜震驚了,就連手中的扇子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只聽劉老爺子哽咽的說:「小靜,我回來了」

「大奎哥,真的是你嘛?」王靜同樣哽咽道。


兩位老人喜極而泣,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良久,兩人分開,又彼此為對方擦著眼淚。接著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在院裡,講起了曾經的過往。


原來,他們二人本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劉老爺子本名叫劉大奎,功夫了得;王靜也不差,而且還有一手絕活「易容術」;張夢瑤就是跟她學的。


兩人在江湖上相遇,情投意合之下結為夫妻,後來生有一子。在兒子三歲那年,王靜母親來探望他們,兩人說起了悄悄話,顧不上劉大奎;正巧,三里外的鎮上有個廟會,劉大奎便帶著兒子來到了鎮上逛廟會。


廟會上人山人海,什麼人都有;其中居然隱藏著一位江洋大盜,不過已經被捕快們給盯上了。可是捕快太小看大盜了,不僅沒抓到,反而是被大盜傷了幾位兄弟。


再說劉大奎,他闖蕩江湖多年,俠義為重;這捕快抓大盜的事他撞上了,不能不管。於是,便把兒子放在他常去的麵攤,讓老闆夫妻幫忙照看。


那江洋大盜本事了得,又狡猾得很;不過還是劉大奎技高一招,最終抓到了江洋大盜;只是廟會已經被攪得不像樣子了,就連旁邊買賣牲口的區域都被鬧翻了。馬匹、黃牛都跑了出來。嚇的路人紛紛躲避,好在周圍有不少捕快,很快受驚的馬匹和黃牛就被他們制服住。


劉大奎把大盜交給捕快,捕快又相邀他一起,到縣衙領賞;劉大奎抓賊不為領賞,因此便拒絕了。隨後,急忙趕回麵攤想接回兒子。可是,等他趕回來時,發現攤上只有老闆娘一個人,而且還在不停地抽泣,老闆卻不見蹤影。


詢問之下才得知,剛剛牛馬受驚,衝散了麵攤;慌亂中,她沒看好孩子,給丟了;因此自家丈夫說了她幾句之後,急忙去尋找孩子去了。得知這個情況,劉大奎差點跌坐在地。好在劉大奎沒自亂陣腳,他把住址告訴麵攤老闆娘,讓其去通知王靜,趕快來尋找兒子。


幾人一直尋找了三天,也沒發現兒子的蹤影。王靜絕望了、崩潰了,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劉大奎身上,和他大吵了一架;還放下狠話說:「找不回兒子,你就別回來。」


劉大奎本就自責,怪自己沒看好兒子;又聽媳婦這麼一說,就獨自找兒子去了。他這一走,就是幾十年,再也沒回來。


而王靜起初是傷心欲絕,可一個月後,發現自己懷孕;因此對生活又燃起了希望,希望劉大奎能早點回來。可是在家裡左等右等,始終沒等到劉大奎回來。


後來,王靜生了個女兒,可是一直等到女兒六歲,劉大奎仍然未歸。王靜不想再等下去,就帶著女兒四處尋找劉大奎。這才有了救下張家,並結成了親家的事。


再說劉大奎,離家之後,他一連找了一個月,終於發現了線索;有一大媽告訴他說,說前幾天,有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孩子;中年人對外宣稱,說這他的兒子;可大媽覺得並不像。


得知這個線索,劉大奎一刻也沒敢停留,火速朝著那中年人消失的方向追去。終於在兩天後,追上了那位中年人,只是他的身旁並小孩。


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線索,可不能就這麼斷了。於是,在劉大奎在一番「友好」的詢問下,才得知,兩天前,中年人被捕快盯上,在逃跑時,一時不慎在河邊摔了一跤;很不幸,孩子掉進了河裡。而捕快也沒再追他,好像是去救孩子了。至於有沒有救到,他並不清楚。


那中年人帶著劉大奎來到兒子落水的地方,發現此處水流湍急,別說是孩子,就是水性好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劉大奎幾乎絕望,兒子沒了蹤影,唯一留下的,就是中年人從兒子身上搜來的玉佩。


看到玉佩,劉大奎強打起精神,在河兩岸四處尋;兒子的下落沒發現,追捕中年人的捕快,倒是被找到了;很遺憾,他們未能救下孩子。


說是孩子掉進河裡,當時就沒了蹤影。劉大奎明白,恐怕兒子沒了。他沒臉回去見媳婦,不過還是悄悄地回去了一次,但是並沒有和媳婦相見,只是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媳婦,又悄悄的轉身離去。那個時候,王靜剛懷孕不久,肚子並不明顯,所以,劉大奎並不清楚媳婦懷孕的事。


之後劉大奎抱著一絲僥倖,又在大河兩岸又尋找了幾年無果後,徹底絕望,放棄尋找兒子,這才在大河下游南岸的一個山村里定居下來,獨自過著日子。那個山村就是梨花村。


後來周天河帶著兒子寶山來拜師,劉大奎第一次見到寶山,就有一股親切感,便收下了寶山並且當兒子一樣對待。


後來寶山回了家,劉大奎便四處雲遊,說是遊玩,實際上是,他想找回自己的媳婦。只是,幾十年過去了,原來的住址早已物是人非。他只有四處流浪,聽天由命,但是因為放不下寶山,這才每過一段時間,回來一次。而這次他走得有些遠,所以回來晚了。


回來之後,聽說寶山成親了,便急匆匆地趕來。可沒想到他一直苦尋媳婦無果,卻在徒弟妻子這裡,發現了重要的線索。這才讓他們夫妻得以團聚。


事情說完之後,兩人都是感慨。劉大奎說:「沒想到我徒弟的妻子居然是我的外孫女。」

王靜同樣感慨,她說:「我也沒想到,我的外孫女婿會是你的徒弟。」

「是啊,如果不是他們走到一起,那咱們這輩子,恐怕真就無緣了。」隨後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我為何收下寶山嗎?」

「因為和咱兒子同名,都叫寶山?」

「不錯,確實有這個原因;當然還有別的,他的父親和我結過善緣,加上一看到這小子,心裡就覺得親近,所以就收了。


劉大奎和王靜,兩人說者無心,但作為聽眾的寶山,卻是吃驚了。自己和師傅的兒子同名,那豈不是叫劉寶山。寶山從椅子上站起來:「師傅、師母,你們的兒子是不是叫劉寶山?」「對」

寶山又問:「他的後腰處是不是有塊像銅錢一樣的胎記?」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劉大奎和王靜異口同聲,吃驚地問道;同時,還從椅子上站起,來到寶山跟前。


顯然寶山說的情況,符合他們兒子的特徵;這怎能不讓兩位老人吃驚?他們可是盼了好幾十年。


看到兩人一副渴望的樣子,寶山哽咽地說:「我父親原本就叫做劉寶山!」

「你父親?你們不是姓周嘛?」

「我父親是被爺爺從河邊撿回來的,後來改名周天河。」


原來,是寶山的母親在臨終時,告訴他這些的。寶山的爺爺名叫周生,是個船夫;有一次跑船回來,周生在河邊發現了寶山的父親,幸好搶救的及時,寶山的父親才得以活命。而周生年近四十,還是光棍兒,撿來一孩子,自然是稀罕的很。

幾個月後,周生聽說有人四處尋找落水的小孩。他心裡明白,這是孩子的家人找來了。只是,周生對孩子已經有了感情,自然不願歸還。於是便帶著寶山的父親離開了村子。後來,定居在李家溝。李家溝和劉大奎定居的梨花村僅有三里之隔。只是這時,劉大奎還在尋找兒子。


到了李家溝後,周生給寶山的父親改名周天河;那時,周天河還小,記憶模糊,慢慢的也就忘了。一直到周生臨終時,交給周天河一封信,還有一個包裹。信上說明,周天河是怎麼被撿的;而包裹里包著一件小孩子的衣服,那是周天河被撿時所穿的衣服。在衣服的袖上還繡著「劉寶山」三個字。


周生猜測,這很可能就是周天河原本的名字。其實,他猜得沒錯,那三個字是王靜的母親繡的。信上還說,他周生對不起周天河;因為自己的私慾,讓他失去了和家人團聚的機會。還說,等他走後,讓周天河去尋找親生父母。只是周生對他有救命之恩,有養育之恩,恩同再造。周天河不忍心棄周生而去,雖然周生已經過世。


周天河沒有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把自己原本的名字,送給了兒子,取名周寶山。所以,周寶山是劉大奎和王靜的孫子,夢瑤的母親張夫人是周寶山的姑姑,夢瑤是周寶山的表妹。(註:怪不得周寶山頭一次見到夢瑤,就有股親切的感覺。)


等寶山把事情說清之後,在場的幾人都是淚流滿面;劉大奎苦尋幾十年的兒子,居然就是天天給他送豆腐的人,而且,自己還幫兒子教訓過無賴;教了十年的徒弟,結果是他的親孫子。劉大奎無憾了。嘴裡說著:「緣之一字真是妙不可言。」


寶山卻是覺得「善」之一字才是妙不可言。當初,父親見師父可憐,常送給他豆腐,父親才知劉師傅會功夫,才會選擇拜他為師。學了功夫後,才具備夢瑤擇偶的標準的前提條件。要是沒和夢瑤走到一起,難過固然是難免的,而師傅想和師母,或者說是爺爺和奶奶;他們要想團聚可就說不準了。


雖然兩人隔的距離並不遠,可真要想遇上,也不是件容易事。如果劉大奎和王靜團聚不了,那寶山能知道自己的親爺爺就是他的師傅嘛?不好說,這一連串的偶然事件,皆因一個善字。


再說寶山,如果他不給老張叔送東西,那懶漢李德勝也不會找藉口向寶山要東西;如果這樣,寶山的豆腐怎麼賣到城裡,又怎麼賣到張家的酒樓里,甚至是張家的家裡。那還怎能引起張夢瑤的關注。


如果周寶山沒救過張家管帳房的周先生,那夢瑤的貼身丫鬟又怎能知道寶山會功夫,還怎麼告訴張夢瑤,並讓其更加上心?


如果不是仗義出手趕跑張夢瑤所扮的採花賊,哪有乞丐母女登門要飯的事;那後面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這所有的事情,皆因心善而向好的方向發展。


還是周天河說的那句話對:「與人為善,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這句話擱到我們現在也是一樣,你們說呢?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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