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版被嫌棄的松子,在公交站靜悄悄死去

鳳凰weekly 發佈 2024-04-02T01:05:41.120959+00:00

這個案件在日本國內外引發轟動,人們發現,流浪女大林三佐子,跟所有女孩一樣,曾有過花團錦簇的人生,卻最終在寒冷的街頭終結一生。

作者|夏頌

編輯|閆如意

昨天是國際「三·八」婦女節。

比起討論女神和婦女的稱呼,我們更想跟你聊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日本流浪女在街頭被毆打致死的故事。

這個案件在日本國內外引發轟動,人們發現,流浪女大林三佐子,跟所有女孩一樣,曾有過花團錦簇的人生,卻最終在寒冷的街頭終結一生。

數以百計的日本女性走上街頭,舉牌呼喊:「她就是我」。

每個知曉大林三佐子故事的女性都感到心驚:她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命運與受害者是如此的相似。只要稍有不慎,行差踏錯,她們也一樣會被拖入貧困乃至死亡的深淵。

在日本發生的這場悲劇,揭露了東亞女性所處的一些共同困境,這種困境絕非「個人選擇」或者「不夠努力」的結果。

它與整個社會,息息相關。

2020年11月16日,64歲的大林三佐子在澀谷街頭的公交車站,被人用石頭毆打致死。

兇手是一個46歲在家啃老的富二代。

流浪女死在寒冷的街頭,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社會新聞。

可警方根據大林三佐子隨身行李中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弟弟,人們才發現:

大林三佐子的悲劇,遠非一個富二代殺死了流浪女那麼簡單。

涉谷公交站事件成了2020年末日本最為關注的新聞案件,大林三佐子的故事被改編成電影《在公交車站直到黎明》,獲得了今年日本《電影旬報》的十佳電影提名。

到底是誰殺死了大林三佐子?

這個問題,也許值得所有人深究。

誰殺死了大林三佐子

在警方聯繫上弟弟之前,沒人知道大林三佐子是誰。

不過附近生活的居民大多「認識」這名女性,甚至能從他們口中拼湊出大林三佐子的活動軌跡——

2019年春天,大林三佐子拖著一個行李箱出現在車站附近。她幾乎都是12點之後才來,「感覺是等末班車結束,無人等車了再悄悄過來的」。

為防止流浪漢躺臥影響市容,巴士座位間特意設立了欄杆,座位只有20厘米寬,這就是大林三佐子的「床」。

大林三佐子在這裡「住」了近兩年。每天晚上巴士停運後,她沉默地拖著行李箱來到這裡,一坐就是一晚,等到天明再離開。

公交站對面是一家保潔店,莫名給人一種「有什麼事可以衝進去求救」的安全感。這似乎是大林三佐子選擇居住在這裡的理由。

不過沒有人接到過大林三佐子的求助,反倒收到過不少客氣的拒絕。有人怕她感冒給她送毛衣、圍巾,有人只是簡單的問詢,大林女士總是客氣回答:「沒關係,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大林三佐子給人的印象,就和她離世時乾淨穿著一樣,體面又謙卑。

可惜,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沒有保住她的生命。

警察向媒體提供的監控錄像,記錄下大林三佐子生前最後一段時光。

凌晨4點,大林三佐子一如往常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休息,一名可疑男子突然接近,將手中的白色購物袋大力扔向大林三佐子的頭部。

幾秒時間,大林三佐子從長凳上滑下來,仰面朝天。

看到三佐子倒下,兇手像「把垃圾丟到垃圾桶」一樣如釋重負,匆匆離開了。

視頻無聲,但大林三佐子滑落到地上的聲音,卻震耳欲聾。

透過視頻發現,這是一場做全準備的襲擊:

兇手在襲擊之前多次從大林三佐子面前走過,所以他才有機會提前瞄準並攻擊大林女士;白色袋子中的石塊,不僅為了提高精準度,也是為了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沒人忍心看完這場無聲的死亡,沒有人不憤怒於兇手的殘忍。有人猜測情殺,有人懷疑仇殺,輿論討論熱烈。

就在大林三佐子死亡5天後,名叫吉田和人的46歲男子在其母親陪同下到派出所投案自首,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沒有情殺,沒有血海深仇,吉田的殺人動機,粗暴到荒謬:

她坐在巴士站的樣子,礙我眼了。

路人拍到的三佐子,應該是她生前最後一張照片

隨著更多兇手細節展現在大眾面前,大眾發現這個近乎荒唐的理由,串聯起日本社會的兩個極端:

有些人為了活下去精疲力竭,有些人卻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價值。

大林三佐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只是不想徹夜流浪,她盡力不煩擾他人,只是希望能在這個位置「住」更久一些。

而46歲的吉田的人生,比大林三佐子粗暴的多。

吉田的父親曾是證券公司的精英,後來辭職接管了家族企業,在東京寸土寸金的市區里,吉田家住著獨棟的小別墅。

可吉田和人,像是這個精英家庭的意外,他的成長遠跟不上父親的期待。

他總是「什麼都做不好,也不會與人溝通」,初中輟學後短暫工作了一段時間,但因為脾氣古怪被辭退。之後的20多年裡他一直宅在家裡,啃老、賭馬,偶爾幫家裡酒鋪送送貨。

他管理不了自己失控的人生,就把管理周圍的一切,當作自己的人生價值。

他偏執地維持著周圍的秩序:他會因為鄰居家安電視天線擋住了他從窗台上眺望的視線而和對方吵架。試圖阻止鄰居給家裡裝百葉窗,因為他不想在家眺望時,外面的風景有任何改變。

他說:「從我家的陽台看到的世界是我的全部了。如果風景變了,我就壓力很大。」

為了加強對周圍環境的控制感,他會和母親做社區的志願者,每天在公交站附近撿垃圾。

這時,大林三佐子走進了吉田的「地界」。

某天吉田在頂樓欣賞風景時,發現了在公交車站上坐著的大林三佐子。這個普通的場景卻像黏在他頭髮上的口香糖一樣,讓他難受又不安。

他試圖勸三佐子走,但三佐子沒有接受。最終,吉田的神經質發作,將裝了石塊的袋子砸向無辜的三佐子的頭。

更為諷刺的是,害怕承擔法律責任的吉田,在開庭前跳樓自殺了。

兇手的死亡,讓這場兇殺案迅速地有了結果——對吉田和人的審判取消,大林三佐子的遺體被弟弟接回老家。

沒有人受懲罰,也沒有人被安慰,她的生命和他的生命,平等逝去了。

太多人不忍心看到大林三佐子的人生如此輕飄落幕,記者、媒體走訪了她的家人朋友,試圖了解、記住大林三佐子。

直到把大林三佐子64歲的人生展開,人們都不相信,這個在公交站孤獨死去的老人,曾經有著那麼閃耀卻又那麼絕望的人生。

殺死她的兇手是吉田,卻遠不只有吉田。

大林三佐子耀眼卻絕望的一生

與吉田殷實的家境比起來,大林三佐子的遺物極其簡陋——

一個裝滿換洗衣物的行李箱,和一個腰包。

中號腰包里,也只有三樣東西:一張寫著母親和弟弟聯繫方式的留言卡,一部欠費關機的iPhone 4,以及裝著8日元(約合人民幣4毛)的錢包。

警察撥打了大林三佐子家人的電話,確認了大林三佐子的身份。

或許大林三佐子也沒想過,自己會以遺體的形式回到了闊別了20多年的廣島老家。

許多她年輕時候的朋友都趕來弔喪,沒有人相信眼前這位落魄流浪的老人,是曾經在舞台上光芒閃耀的三佐子。

老家的朋友回憶起大林三佐子時,首先跳進腦海的便是她的笑容。

三佐子是個笑容富有感染力,有著可愛嗓音和甜美外表的女生,個子小小的她,心裡有個大夢想,她想要成為一名播音員或者聲優,將快樂傳播到全國各地。

對那時候的大林三佐子來說,成長是件無比快樂的事情。

身邊的一切都讓人不滿足,人為什麼不能快快長大,廣島為什麼沒有東京那麼多機會,她要每天都過得豐富又滿足,為她的夢想鋪路。

20歲,她加入了廣島當地劇團,無論是對音樂劇還是舞台劇,三佐子都有著很高的熱情。除了每周三次的排練,她還用額外時間參加了演員培訓,甚至在工作後也還會來打磨演技。

劇團的負責人光藤弘明說,大林出席彩排時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她很陽光,笑容燦爛,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大專畢業後,她一邊上課學播音,一邊在婚禮堂當司儀。

那時候夢想似乎伸手可見,只要努力奔跑,就是朝著光明的未來而去。

27歲,她結了婚,跟著丈夫從廣島到了東京。不足一年,她便因為丈夫家暴離了婚。

27歲之前的大林三佐子,留下了無數閃耀的瞬間,每時每刻都值得記錄。

28歲以後的大林三佐子人生似乎用一句話就可以總結:

在貧困潦倒的生活里,步履維艱。

離過婚、臨近30歲,學歷不算優秀,夢想就在這三個現實中溜走了,甚至把她推進了貧窮的縫隙里。

離婚後在東京找了一份計算機相關的工作,過強的工作節奏讓她精疲力竭,辭職後的她再也沒找到自己的職場。

她在東京一家超市做推銷員,一天站7-8個小時能賺8000日元(約合400人民幣),但也不是每天都能有收入的,公司臨時取消工作,也是常有的事情。

一收到工資,她就要立馬支付電費、燃氣費、便利店的欠帳……

她在這樣的日結工作中轉了十多年,用盡全力,卻也只能勉強度日,無論怎麼努力,都逃不出貧窮的困境。

如每個在外漂泊的兒女一樣,她素來對家裡報喜不報憂。

大林三佐子每年都會給家裡里寫信,簽名的位置,大林會畫一個愛心,像是她「雖然辛苦,但很幸福」的證明。

只是這份大林三佐子用以自我安慰的小確幸,也被貧窮打敗了。

2017年,61歲的大林因為支付不起東京高昂的房租,搬出了居住許久的公寓,過上了流浪的生活,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她徹底的和家裡斷了聯繫。

和她一起打工的人提供了大林三佐子人生最後幾年的生活拼圖——

她開始還化妝,後來也不畫了。

她喜歡小朋友,總會招呼小朋友品嘗新品。

她沒放棄過自己賺錢,但疫情衝擊下,試吃大量取消,大林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

64歲,她被一個精神不健康的人,殺死在公交車站。

貧困並非突然而來的驚濤駭浪,而是走著走著,發現路越來越難走。那些具體又瑣碎的貧窮細節,可以殺掉人身上很多執念。

在大林三佐子的的所有報導中,有一條很小卻讓人心痛。

「三佐子瘦骨嶙峋的屍體上有隆胸手術留下的疤痕」。

這條報導後來被刪除了,因為被指責太過隱私。

可是「豐胸」里寄託的東西,你我都清楚。可能是她追求夢想時候的一個「幻想」,可能是一個女性走投無路時的病急亂投醫。

但不論如何,那是她曾經努力拯救自己人生的痕跡。

每個看完大林三佐子人生的人都會忍不住問:

她都流浪了,為什麼不申請低保?為什麼不向家人求助?

大林的弟弟也問過自己很多次這個問題,在愧疚中他也理解了姐姐的選擇,「她不想藉助別人的力量生活,這種想法很強烈。」

人在貧困艱難時,能支撐自己不失控墜落的,正是常人掛在嘴邊的尊嚴。

只是此時的尊嚴,不是彰顯她態度的利器,而是如膠水滲進她的生活,粘連起她疲憊不堪的生命,讓她繼續咬牙生活。

有人忍不住追問,她的人生從什麼時候開始走錯的?

是想要去東京實現願望的夢想太大了嗎?是不該結婚嗎?是不該繼續待在東京生活嗎?是沒有向家人求助嗎?

都不是。

細究到她生命重要節點的每個選擇會發現,她的每一個決定都很「正確」:

家暴後,她沒有勸自己「湊活過」,而是選擇了離婚;她想要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即使人在流浪,也從未停下過努力工作的腳步;生活辛苦她也沒有怨天尤人,總是友善。

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情的大林三佐子,走上了流浪的結局。

努力生活卻仍然生在泥潭,甚至連人身安全都無法保證,這樣血淋淋的現實讓無數人寒心。卻也牽引出日本社會的一個重要問題——

女性貧困。

日本女性貧困

曾有人說,日本社會是一個讓女性無法獨立生活的社會。

日本國立社會保障人口問題研究所的數據顯示,日本獨居的20-64歲女性中,每3人就有1人處於貧困狀態,而65歲以上的獨居女性中處於貧困狀態的人占比47%。

日本社會默認「女性不必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看似是愛護,實則抹殺了女性獨立生存的機會。

日本職場崗位向男性嚴重傾斜,哪怕女性以巨大優勢應聘上,同工不同酬也是常見現象。不少女性借高額助學貸讀完了大學,卻找不到一份正職工作,只能打多分臨時工來還貸款。而等到貸款還完,大齡無正式經驗的她們在招聘市場上又失去了更多的競爭力。

即使當了家庭主婦,也不意味著萬無一失。一旦遇人不淑,或者丈夫去世,那帶著孩子的女性將陷入更難以逃離的貧困,並且這樣的貧困還會從母親「遺傳」給孩子。

貧窮如一道鬼影,與日本女性如影隨形。

從表面上看,她們總是妝容精緻,工作麻利,絕不將困窘表露在外。實際上她們每日都掙扎在貧困線上下,為了支付水電費、房租和交通費而日夜忙碌,一刻不停地工作,只能保證自己不會居無定所。

大林三佐子,是千萬處於困境中的日本女性之一。

2020年12月6日,約170人自發在為大林三佐子集會,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貧困帶來的辛苦。她們有人曾經是辦公室白領,失業後只能做兼職清潔工;有的是找不到工作也付不起房租的老年人,每晚只能蓋著報紙和篷布等待死亡降臨。

一名在疫情中失業的女性舉起來一張紙板,上面寫著「她就是我」。

2014年,日本NHK電視台播出的紀錄片《女性貧困》,曾記錄下一個家庭的生存空間。

一間不足4平米的小房間裡塞滿了生活物品,襪子掛在頭上、腳下寸步難行,這是19歲女孩彩香的居住環境。這是一間網吧房,她的媽媽、妹妹在旁邊兩個房間裡居住。

10年前,彩香的父母婚姻破裂,她跟妹妹只能靠著母親打零工勉強度日。為了將生活成本壓縮到最低,一家人住進了網吧。

之前做護士的媽媽如今在做什麼工作,兩個女兒並不清楚,偶爾媽媽會一走兩個月,兩人早已習以為常。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全天的飯菜就是一塊麵包或者一個飯糰,這樣不能填飽肚子的話,倆人就去喝網吧提供的免費飲料。

小學六年級時,彩香的夢想是將來和朋友開一家能給人們帶來快樂的小店,希望想讓媽媽能過上更富裕的生活。如今這願望如今早已被溫飽擠到了角落裡。

比起賺大錢,可以吃很多好吃的,姐妹倆想要的很少。她們想要和媽媽一起圍坐在一起,吃一頓火鍋。

「我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期待,對於社會也是。」

貧窮的本質不是生活艱難,而是無時無刻不在的生存恐懼和無法恢復的生命活力。

繁華無比的大都市,落魄潦倒的女孩,巨大的反差構建出最真實的日本。

彩香這樣的女孩,在日本還有很多。

在澀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斷有拖著色彩各異拉杆箱的女孩出現。晚上九點半,購物中心關門後,行李箱咕嚕咕嚕的聲音格外引人注目。

她們不是來旅遊的旅客,多是白天沒掙夠住網吧的錢,四處尋找營業到深夜店鋪的人,她們唯一的慰藉是手機,充滿電的手機讓她們有種和世界仍有連接的安全感。

「雖然也曾想過自殺,但是我沒有割過腕,也沒吸過毒,什麼都沒做過。只是這種壓力無限地膨脹,真想找個東西砰砰地砸它個稀巴爛。」

為這些流浪女性提供了最後的避難所的,不是日本政府,而是日本蓬勃發展的「色情業」。

邁進風俗業的方式簡單無比,網際網路上招聘信息到處都是,只要發一封郵件就能踏入那個世界,這裡要求近乎於無,全看女性可以放棄到什麼程度。

而現在日本風俗行業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單身媽媽身上。

在很多風俗招聘網頁上,招聘欄出現的不是艷俗照片,而是「歡迎單身媽媽」、「宿舍與托兒所設施齊全」等醒目大字。上面還附有母親和幼小孩子的照片,標題上寫著「既可以賺生活費,也可以多陪陪孩子」等等。

為了吸引更多單身媽媽加入其中,很多性服務派遣公司不僅會有民辦托兒機構合作,公司甚至還給員工報銷一半的費用,解決了許多單身媽媽找不到托兒所的燃眉之急。

正如節目《Close-Up現代》所說:

「性產業形成了一個非常密實的安全網,從工作、住宅到患病兒童的託管無所不及……這可以說是社會保障的潰敗,性產業接手了社會保障的功能,在支撐著她們。」

但這也意味著很多孩子們會在色情店裡長大。

可悲的是,很多無經濟基礎的單親媽媽生下孩子的原因恰恰是因為缺乏良好的原生家庭教育。

她們之中有的因為家裡貧窮無法上學而早早地出了社會,在沒有父母也沒有學校教育的情況下,她們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反應遲鈍,導致錯過了墮胎期限才得知懷孕。

貧窮與女性交織在一起,會搭建出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

相似的人生傳遞給她們的下一代,無限循環。

再說回我們最初的問題:

是誰殺死了大林三佐子?

懦弱殘忍的吉田給了大林三佐子最後一擊,而在那之前,大林早已經被拖入了貧困的陷阱。

即使她努力萬分,又小心翼翼,也沒能躲過悲慘的命運。

以大林為代表的日本女性,她們所面臨的困境,是系統性和結構性的。甚至在她們掙扎向上的過程中,還有無數裹著糖紙的陷阱等著她們踏入。

《東京貧困》系列節目組採訪後記中說到:

「她們的很多選擇,我們也覺得未必合理。但我無法對一個已經非常努力的人說加油。我甚至想說你已經不用再努力了。」

比起乾淨的街道、整潔的市容、不讓流浪者躺臥的設計。

別讓一個認真生活的女性輕易滑入深淵,也許才更能顯示一個城市的文明。

參考資料:

1.紀錄片《事件之淚》. NHK 電視台

2.《女性貧困》上海譯文出版社 2017-9

3.《大林三佐子の生い立ち~経歴に女優?婚姻歴の過去と非情の最期まで》 2022.04.12

4.《〈渋谷ホームレス殺人、被告死亡〉「所持金8円」被害女性の謎を解いた「名刺大メモ」と「電源の入らない攜帯電話」》周刊文春 2022.04.10

5.《渋谷ホームレス女性の死亡事件で浮かび上がる「試食販売」と業務委託の闇》論座 2021.05.20

6.《幡ヶ谷のバス停で寢泊まりする女性を襲った悲劇 周囲が気にかける中で…東京・渋谷の暴行死事件》 東京新聞 20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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