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屆美國演員工會獎2月26日頒獎典禮上,楊紫瓊以《瞬息全宇宙》順利封后。
登台時她激動地說:「我怕我一開口,心臟就會跳出來。」
「這座獎不只是頒給我,而是獻給每位與我相似的女孩。謝謝你們給我入場券,我們真的非常需要這一席之地,我們想要被看見、聆聽。」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楊紫瓊是美國演員工會獎史上第一位亞裔影后,也是歷史上第四位得獎的有色人種影后!
在她之前,獲獎的有2002年《死囚之舞》哈莉·貝瑞、2012年《相助》維奧拉·戴維斯,以及2021年《藍調天后》維奧拉·戴維斯。
奧斯卡影后總是頒給妙齡金髮女演員,因此哈莉·貝瑞獲獎被視為重要的分水嶺:影界即將邁向更多元的未來。
當年哈莉·貝瑞擊敗的勁敵是朱迪·丹奇、妮可·基德曼、芮妮·齊薇格、茜茜·斯派塞克等演技派女星,致詞時她說:
「這個時刻,瞬間的意義已超越了我自己......這個獎獻給在此之前默默無名的有色人種女性,她們現在也有機會了,因為今晚,一座新的大門被打開了......」
之後幾年,有色人種女性陸續獲美國演員工會獎影后,但再也沒有人擒下奧斯卡後座。
但令人納悶的是,很多人拿下奧斯卡最佳女配獎,如《夢女孩》詹妮弗·哈德森、《珍愛》莫妮克、《為奴十二年》露皮塔·尼永奧、《米納里》尹汝貞;最近一次則是《西區故事》阿麗亞娜·德博斯。
問題是,為什麼有色人種女性被降級為女配角似乎較容易獲獎?
如《藩籬》中維奧拉·戴維斯顯然是女主角,卻在奧斯卡報名競逐女配角獎,當時甚至引發一段小風波。
與之相比,2022年《造夢之家》米歇爾·威廉士應該報名女配角,但最終角逐女主角獎還獲得提名。
在獎季開始前,大家確實對今年奧斯卡有不同的期待:非裔導演池娜葉·楚庫的《蒂爾》,很可能讓非裔女星丹妮爾·戴德懷勒問鼎影后獎盃。
但其他強而有力的候選人出現了:楊紫瓊,以及主演《達荷美女戰士》的維奧拉·戴維斯。
直到最後一刻,《致萊斯利》德麗婭·賴斯伯勒以及《金髮夢露》的安娜·德·阿瑪斯擠進入圍名單,丹妮爾·戴德懷勒和維奧拉·戴維斯反而成為遺珠。
或許,楊紫瓊成為非白人女星唯一的希望。
目前看來,楊紫瓊的獎季之旅就像雲霄飛車。
她在奪下金球獎最佳音樂與喜劇類影后,並在致詞時有感而發:「經歷了多麼不容易的戰鬥才迎來職業生涯這一刻」。
但接下來美國影評人獎和英國電影學院獎,楊紫瓊雙雙輸給凱特·布蘭切特。
美國演員工會獎的後座對楊紫瓊而言很重要,這十年來,此獎影后有8位順利抱走奧斯卡獎 —— 這意味楊紫瓊和凱特·布蘭切特在奧斯卡影后的競賽上勢均力敵。
有人會說凱特·布蘭切特演技更好,當然她在《塔爾》詮釋天才指揮家Lydia Tár無可挑剔。
凱特·布蘭切特已握有兩座奧斯卡:2005《飛行家》最佳女配,2014《藍色茉莉》影后。第三座獎會為她的演員生涯錦上添花。
而對楊紫瓊來說,這座獎會真正改變她的人生:影后頭銜,隨之而來更多機會和可能性,一掃入行十年被好萊塢低估的陰霾。
但別忘了要贏得奧斯卡,演技並不是唯一重點:演員的競選活動、在訪談中如何說自己的故事,努力是否被看見,影片本身是否比其他競賽片更擅長闡述時代精神?
此外,評審團還是以白人為大多數,他們能否與演員和角色同情共感,因而決定在這個特定時刻為某位演員戴上桂冠。
畢竟,要是獲獎只評演技,實在難以說服人有94年歷史的奧斯卡竟然只有一位非白人影后。
楊紫瓊比21年來任何一位有色人種女性都更接近奧斯卡後座,期待3月13日她能夠獲獎,隨之而來的改變,並為之後所有和她相像的女性推開機會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