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賈樟柯新片,《雄獅少年》續集,全來了

虹膜 發佈 2024-04-05T09:37:30.661522+00:00

比如在最新的1月的名單上就有相當多值得注意的項目,比如熱門動畫《雄獅少年》的續作,以及追光動畫的《聊齋:蘭若寺》,名導新作則有徐克的《射鵰英雄傳:俠之大者》、賈樟柯的《風流一代》、馬伯庸原著改編的《長安的荔枝》交到了陳果手裡。

文丨鬼腳七


這個三月,內地電影市場迎來了可能是三年以來最多影片定檔上映的一個小高潮,在連續發布定檔消息的熱潮中,兩三個月之前自求多福的日子似乎恍如隔世。


即使這些定檔的大部分作品——無論是之前遺留未上映的的「老片」,還是引進的時下海外新作——更多只是選擇在相對冷清的檔期及時卸貨,但是這般熱鬧也足以讓人不由得發出市場開始回暖的感慨。


其實比定檔的新聞,更有想像空間,更令人期待的,是電影局官網更新的最新劇本備案立項公示名單。

比如在最新的1月的名單上就有相當多值得注意的項目,比如熱門動畫《雄獅少年》的續作,以及追光動畫的《聊齋:蘭若寺》,名導新作則有徐克的《射鵰英雄傳:俠之大者》、賈樟柯的《風流一代》、馬伯庸原著改編的《長安的荔枝》交到了陳果手裡。

另外一些值得關注的項目還包括申奧導演的《捕魚之放手一搏》、張晉主演的《葉問外傳:張天志2》、謝苗的《目中無人》,以及郭德綱又自編自導的《粉墨江湖》和李玉剛的《雲上的雲》。


這個名單或許就是接下來觀眾和市場期待的新作,更直接一點說,這份名單上的,或許就是接下來我們討論市場「復甦」的時候所要討論的那些作品。在2023年的頭三個月將「存貨」清空之後,我們正好有立場和時間來聊一聊這個話題:過去三年已經或者將會如何影響接下來的電影創作,我們期待的電影市場復甦,究竟會以怎樣的方式呈現。

在已經結束的春節檔,電影市場迎來了一個各種意義上都比預想之中激烈得多的豪華檔期,領跑的兩部作品在各自作為對方假想敵的競爭中不斷被裹挾、被對比,最終被推到了票房榜前列。

有趣的是,這是兩部從題材、故事風格、敘事策略、情感訴求以及市場受眾完全不同的作品,最終反而成為打開中國電影復甦時代的鑰匙。

或許這種相隔甚遠卻又不斷交纏在一起的觀影口味和市場興趣,正暗示著在過去三年的沉寂和壓抑之後中國電影市場的風格轉變,《流浪地球2》和《滿江紅》雖然看起來大相逕庭,但都以對於民族身份的強化激起了市場反饋,這種對於主流價值觀的回歸在過去往往是主旋律作品承擔的任務,但現如今已然更廣泛地成為更多普通類型片的選擇。


而更重要的,也只有選擇和融入這種價值回歸,才有可能獲得了普通觀眾的接受,也才有可能成為「復甦」的一部分。

這其實是過去三年電影市場最顯著的變化之一,廣義上的主旋律類型在過去三年裡找到了走入市場的方式。如果說《長津湖》是狹義的、標準的主旋律電影,那麼更多的不同類型的影片都在以更靈活、更隱晦的方式,在向主旋律靠攏。


與其說是主旋律電影放低身段遷就了市場需求,不如說是普通觀眾對於家國敘事的需求成為市場的興趣熱點,導致某些更廣義的主旋律元素開始蔓延到更多的電影中。

比如徐克的《射鵰英雄傳:俠之大者》,此片在兩個維度上都值得我們觀察。

一方面,徐克上一部古裝題材還是2018年的《狄仁傑之四大天王》,在狄仁傑系列中,徐老怪還在嘗試和摸索著將自己的藝術構思與電影工業的執行力完滿結合,當初中斷的類型摸索也許會在《射鵰英雄傳:俠之大者》中延續。


另一方面,聯合執導《長津湖》的經歷很有可能以某種方式轉變徐克的關注中心,畢竟《射鵰英雄傳》中郭靖抵抗外族入侵的故事與《滿江紅》背景中嶽飛抗金的故事都可以在當下語境中得到類似的解讀。

動畫電影方面,神話傳說+傳統文化依然是市場最能接受的故事元素,在前幾年緊盯著西遊、白蛇、封神的風潮過去之後,今年將上映的《長安三萬里》和接下來的《雄獅少年2》終於不再圍繞神話故事打轉,但亟需擴展更多題材類型和故事主題的國產動畫在擺脫了「燃」和「美」之後,還能不能繼續被市場接受,還很難說——《深海》的票房不及預期就是一個令人惋惜的例子。

從目前透露的劇情看,《雄獅少年2》的劇情核心將不再是舞獅,而是格鬥,這無疑將為本片接入動作類型打開更大的想像空間。


和主旋律的大敘事相對的,另一個維度是小成本電影的個體敘事。

將個體命運和生活選擇放到影片核心,或許一開始僅僅是居家之際不得已進行自我觀察和自我審視的結果,但是從結果來看,這也確實成為在情感共鳴上最能擊中觀眾和實現逆襲的可能。

比如,邵藝輝會在《愛情神話2》中繼續充滿地域色彩的情感剖析,薛曉路的《說再見》講述和去世親人的告別。特別值得關注的是,賈樟柯新片《風流一代》,將描繪二十年間底層小人物的生活和命運。

是的,沒有什麼《在清朝》,不用惦記了。

好玩的是,《風流一代》的男女主角姓名又是巧巧和郭斌。

熟悉「科長宇宙」的都知道,在《任逍遙》裡趙濤演巧巧,趙維威演斌斌,《江湖兒女》裡趙濤又演巧巧,廖凡演郭斌。不一定是同一個角色,但又不能說毫無關係。


當然, 這種立足於個體的敘事並非現如今才有,但是在經歷了生活和情感創痛的三年之後,觀眾需要這樣的影像療愈,或許這也是在市場復甦的熱鬧喧譁當中無法忽視的底色。

去年的《人生大事》到今年的《保你平安》,再到華誼今年立項的新片《一條龍》,殯葬行業作為一個顯眼的元素出現在不同的作品當中,內地市場或許不會出現一批療傷電影的集中浪潮,但是這些零星的故事或許也正成為一個時代的腳註。

另外值得一提的「復甦」來自於身處院線片和網絡電影之間搖移不定的准商業大片,在「院轉網」作為一種能儘可能使收益最大化的發行策略被執行之後,在院線和流媒體之間的選擇催生出一批以院線片規格製作,卻選擇下沉到流媒體市場成為大片的作品。

王晶在2022年製作了雖然口碑糟糕,但是從製作層面顯然高出普通網大一截的兩部《倚天屠龍記》,今年年初則製片出品了甄子丹導演的《天龍八部之喬峰傳》,這部新片在東南亞及港澳台地區院線上映,內地市場則進入流媒體陣營。


這種不同的發行策略或許加速了市場對於影片的篩選,引導因為各種原因在院線可能表現不佳的作品轉向流媒體上映,疫情期間大幅增高的流媒體會員比例和觀影習慣的養成,或許也為這種策略的變化提供了一定的信心。

但與此同時另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在於,在疫情初期,乃至疫情誕生之前幾年,我們一直擔心的流媒體衝擊院線,甚至趁著疫情的環境取代院線的情形並沒有出現,疫情結束之後院線的迅速回暖更是直接創造了一個歷史級的春節檔票房。

市場又活了,確實,市場不僅活了,而且在疫情的三年當中,世界主要的電影市場都誕生了刷新影史級別的票房大作,好萊塢方面《阿凡達:水之道》已經登頂了影史前三,《壯志凌雲2》也在北美票房排進了前五;日本方面,《鬼滅之刃》劇場版登頂冠軍,漫改在疫情中成了日本影壇的最大救贖;香港影壇,華語電影歷史票房前五有四部來自疫情期間。


內地市場,歷史票房前十有六部都是過去三年的電影。

或許這種票房朝向個別熱門影片集中的現場不足以說明「電影不死」,但是至少足以說明觀眾和市場依然期待看到電影,這種期待在特殊的環境下創造了不同的票房神話。

當我們貪婪「復甦」的時候,或許並不是在談論如何讓觀眾走進影院——他們一直都想要走進影院——而是拿出什麼讓他們走出電影院時不感到後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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