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前夕,我無意中看到了男友的消費記錄

小糖果故事會 發佈 2024-04-05T23:55:47.256363+00:00

然而情人節當天,我只收到了一束玫瑰花。後來我發現,那手鍊掛在他家貓脖子上了!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各有各的病痛煩惱。

情人節前夕,我無意中看到了男友的消費記錄。

他在蒂芙尼買了一條手鍊,六位數的。

然而情人節當天,我只收到了一束玫瑰花。

後來我發現,那手鍊掛在他家貓脖子上了!

貓叫黛茜,跟他死去的前女友一個名字。

1

我和沈岸是在一次互助會上認識的。

那會兒我剛做完手術,飽受術後病痛的折磨,甚至一度藥物成癮。

在主治醫生的建議下,我報名了一家互助會機構。

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各有各的病痛煩惱。通過傾訴自己的故事,開導別人的心結,抱團取暖。

沈岸英俊挺拔,高高瘦瘦,溫文爾雅。總是穿著黑衣服,安靜坐在角落裡。

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七八道割傷,自殺不止一次了。

他女朋友三年前死於車禍,他走不出來,患上了重度抑鬱症。

這個時代還有如此重感情的男人,讓我另眼相看。

而且,他也確實帥,是我喜歡的類型。

一來二去,我們熟了。

他先表白,我們順其自然在一起。

會友們都真心為我們祝福。有勇氣邁進新生活的人,則意味著可以從互助會退會了。

然而我必須如實告訴沈岸,如果真要談婚論嫁,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沈岸說,他不介意這個。生老病死,輪迴無常,順其自然的事。我們可以領養個小孩,也可以養個寵物。

就這樣,我陪沈岸去貓舍挑回了一隻黑貓。

短毛漆黑鋥亮,炯炯的綠眼睛。

起先我有點怵,總感覺黑色的貓怪靈異的。

那麼多貓,林林總總,毛色各異,嬌憨萬態,為什麼偏要選只黑貓?

「養貓講緣分的。」

沈岸說,「你看我們一進來,就她往我身上跳。」

就這樣,我們帶回了這隻快一歲大的母貓。

沈岸給她取名黛茜。

而我的噩夢,也從此開始了。

——

我懷疑,這隻黑貓的身體裡,住著沈岸死去的前女友。

不僅源於她一進門就對沈岸比對我更親近。

更源於她那一系列完全類人的反常行為。

比如她不用貓砂,大小便都是直接蹲在馬桶上的,完事兒自己還會跳上去按水箱。

如果這都不算事兒,那你們見過還會自己抽紙巾放地上,坐著蹭乾淨 pp 的貓麼?

再比如她雖然也吃貓糧和罐頭,但明顯更偏愛人類的食物。

沈岸做早餐煎蛋,會專門弄一個少油無煙的水煎蛋。黛茜最喜歡,一天吃不到就會煩躁不安。

沈岸跟我靠在沙發上追劇,看電影,吃冰激凌之類的,她也會跳上去。只要不是巧克力味的,總要去舔上一個囫圇,才心滿意足。

我也喜歡寵物,不排斥貓狗。

但遠沒有達到可以與動物交叉所有的生活線,分享一切生活細節的程度。

首先我就不能容忍寵物到床上與主人睡一個被窩。

但沈岸就好像很享受摟著貓入睡的感覺,黛茜也是。

一旦我把她關到臥室外面,她就會整夜整夜叫。叫得像個獨守空房的小媳婦。

沈岸不忍心,門一開,她滋溜一下就跳上床,固定窩在他腳底下。

於是我也妥協了,腳底下就腳底下吧。

可後來,我發現事情越發不對了——

我跟沈岸住在城市的兩個區,周末會來他這裡過夜。

一早進門掀開被窩,就看到黛茜盤在沈岸的腰腹上。有些時候,爪子還會有意無意伸進他的內衣褲里。

那嬌咪咪的模樣,像極了慵懶多情的小女朋友。

更讓我愕然的是,她看到我,會故意睜開眼,然後再閉上。

翻個身,靠住沈岸,尾巴尖一撩一撩,拍打著沈岸的腹肌。

這……妥妥的挑釁姿態,是鬧哪樣?

我把自己的不安和焦慮告訴閨蜜。

如我所料,閨蜜一臉擔心:「秦眉,你最近是不是停藥了?」

我:「……」

沒有人會相信我的直覺,正常人只會覺得我有病。

於是我專門查閱了一些寵物貓習性的相關知識,還找了資深的寵物心理師去諮詢。

專業人士說,雌貓性情敏感,確實容易與男主人產生更多的互動。而且也會像人類一樣擁有獨占專屬的情感需求。

黛茜喜歡沈岸多一些,討厭我分走了沈岸的愛和關注,自然也就對我有些牴觸。

然而問題並不在於此——

黛茜對我的牴觸,絕不僅限於動物護食護崽護領土的那種本能反應。

誰能想像,當我和沈岸在一起的時候,黛茜對我同樣溫善友愛。

可一旦沈岸不在,她就會暴露敵對的本性。

貓的敵對本性是什麼?

抓我咬我麼?

不,她讓我覺得可怕又詭異,偏偏在於她從不抓咬我,好像是故意不在我身上留下半點傷痕!

但周五那天下午,我請假提前過去沈岸的公寓。

在廚房給他準備晚餐的時候,黛茜突然跳上砧板。

我眼睜睜看著她推下來一把熟食刀!

我來不及躲閃,小腿被自由落體的尖刀劃開七八厘米的口子,當場血流如注!

這是貓能幹的事兒?!

2

我小腿縫了幾針,吃了不少皮肉苦。

沈岸心疼的樣子倒是很真誠的。他讓我以後不用下廚,等他回來弄。

他抱我到臥室,給我打水,洗腳。

黛茜就蹲在一邊,兩眼綠瑩瑩的。

大尾巴拍啊拍,拍得地毯灰塵都揚起來了。

我能感覺到她在生氣,在嫉恨。只是當著沈岸的面不肯表現出來。

「水溫怎麼樣?」

沈岸撩起我的腳踝,小心翼翼避開我小腿上的紗布。

他溫柔的撫摸,輕緩的喃慰讓我有些恍惚。

我情不自禁地把雙手插進他的頭髮里,愛撫著。

突然——

黛茜嗖的一聲跳上沈岸的肩膀,兇狠地向我呲牙。

我嚇到了,鬆手向後仰去,水盆也被打翻了。

「小眉!」

沈岸抱起驚魂未定的我,「你怎麼了?是不是水太燙了?」

我搖頭,驚魂未定:「貓,黛茜!沈岸,她剛才想要攻擊我!」

沈岸回頭,黛茜正蹲在他的肩膀上,呆萌呆萌地舔爪子。

沈岸笑:「怎麼可能?黛茜應該是關心你的傷勢才跳上來的。」

我急了:「她就是有!她剛才呲牙咧嘴的!」

沈岸搖頭,「貓在準備攻擊之前,都會發出哈嘶那樣的聲音。你只看她呲牙,她興許只是在打哈欠呢,是不是,黛茜?」

黛茜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沈岸的下巴,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親密聲。

我想,如果我告訴沈岸,你信不信今天這把刀是她故意弄下來的。

沈岸多半是會覺得我瘋了。

——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不用他覺得我瘋了,我怕是真的要被這隻貓逼瘋了。

黛茜快一歲了,進入尷尬期。

每天趴在地板上,兩條後腿顫巍巍地撐著屁股,喵咪喵咪個不停。

那天我對沈岸說:「要不,周末帶她去看看做個絕育吧。」

話音未落,黛茜突然跳到我臉上,直接給了我一個大逼斗。

這是她第一次當著沈岸的面攻擊我。

我的臉被抓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

我又氣又怕,指著她對沈岸控訴:「你看,我就說這貓有攻擊性的!」

然而沈岸卻說:「她這是聽懂你的話了,你要帶她絕育,她當然——」

這一次,黛茜把沈岸也抓傷了。

她對「絕育」這個詞,像有強烈的條件反射。

而且後來我們兩個嘗試了一下,類似於「絕育」,「結紮」,「手術」這樣的詞。她聽都不能聽到,一聽就炸毛。

沈岸說:「要不算了吧,聯繫個貓舍給她找個男朋友吧。」

結果一連換了好幾隻小公貓,屁用沒頂,一個個都被黛茜連抓帶咬敗下陣來。

我和沈岸都沒轍了。直到那天他突然上網搜了一下,說想要安撫不絕育的母貓,還有個土妙招。雖然污,但很管用。

就這樣,我眼睜睜看著沈岸拿了個棉花棒,把黛茜抱進了臥室……

然而就從那次開始,黛茜明顯更加黏著沈岸了。

沒事就轉個屁股對著他,喵喵個沒完沒了。

我心理上有點排斥,但看沈岸這段時間明顯精神也好了些,夜裡也不失眠了,想來寵物給人帶來的治癒還是挺有效的,也就沒有過多干涉。只是儘量避免一個人跟黛茜共處一室,而且自從上次它推下一把刀之後,我看到廚房有一灘油都會警惕著繞開走。

可好景不長,那天我生日,晚上沈岸給我準備了燭光晚餐。

情到濃時,他擁著我進了臥室。

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噼里啪啦,滾滾濃煙從門縫裡鑽出來!

我們兩人嚇傻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衝出去。

客廳著火了。

鬼知道放在餐桌正中間的蠟燭,為什麼會滾到地上燒了地毯?

還好發現的及時,消防員上門撲滅了火。

問及因由,我們兩人只能搪塞說,應該是貓把蠟燭弄地上了。

消防員認定是意外,對我們兩人批評教育了一頓。

沈岸抱著黛茜,咕嚕著,溫聲細語地責怪她怎麼那麼淘氣呀。

滅過火的房子裡餘溫燙人,卻只有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3

接下來兩周,黛茜似乎是消停了一些。

可是她更黏沈岸了,每天晚上一定要抱著睡,否則就喵喵喵個不停。

而且經過了上次火災的事,我和沈岸都有心理陰影了,他不提,我也不說要。

好不容易那天他突然有了點興致,可是剛親熱沒多會兒,一條黑影突然自被子一躥,衝著我的大腿嗷嗚一口下去!

我疼得尖叫一聲,一不小心弄傷了沈岸!

上次打了 119,這次打了 120,我和沈岸兩個都快成了小區的「明星」了。

沈岸軟組織挫傷,要養兩周。

坐在病床前,我一臉愁容。

「沈岸,咱們得談談黛茜的事了。」

我說,你不覺得這隻貓很邪門麼?

自從它上門,咱倆就沒完沒了出狀況。

可是沈岸根本不疑有他,「怎麼可能,黛茜這麼乖。那天肯定是你不小心壓著她了。」

我氣急了:「你能不能稍微用用腦子?有哪只貓每天晚上必須得跟男主人摟著睡的!」

沈岸:「小眉,你怎麼連一隻貓的醋都吃?再說當初,養寵物也是你提議的啊。」

我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我後悔了行麼!我不想養了!」

我起身,衝出病房。

路上,沈岸給我發了消息。

我以為他是來哄我的,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句「這兩天別忘了去餵黛茜。」

我心事重重地來到沈岸公寓,想給他拿幾件住院的衣物。

進門看到余顏來了,正在給黛茜的貓食盆里加罐頭。

「小眉來啦。沈岸呢?」

余顏是沈岸的表姐,也是沈岸唯一的親人。

偶爾過來給他收拾下屋子,看望他一下。

之前我跟沈岸在一起沒多久,她還請我們吃過兩次飯呢。

沈岸父母很早就沒了,他是爺爺奶奶帶大的。

前幾年,老人家前後腳走了,只留沈岸一人無依無靠,還好有個相戀多年的女友,兩人正打算結婚呢,卻又出了那樣的意外。

也難怪沈岸沒了活下去的希望,遲遲無法從悲傷里走出來。

「他……受傷住院了。」

余顏吃了一嚇,臉色都變了:「他這是又……」

「不是不是。」

見表姐誤會他又輕生,我趕緊解釋,「只是意外,他把……腳扭傷了。」

我總不能跟表姐說,沈岸是那個的時候,那個受傷了吧?

余顏嘆了口氣,也沒多問其他的,只是自顧感慨:「沈岸這孩子,命真的太苦了。小眉,幸虧他現在遇到了你。真希望你能帶著他從陰影里走出來。」

我點點頭,「大姐我明白,我也很努力想要跟沈岸好好過日子。只是……」

黛茜吃完了罐頭,咪嗚咪嗚了兩聲,跳到了余顏的膝蓋上,然後抱著她的胸口,親密地踏踏著,一臉陶醉。

我盯著貓,神情一頓。

看來這貓,並不是排斥所有的女人啊!

「小眉,你跟沈岸吵架了?」

余顏關切道。

我搖頭,看著黛茜。大概是實在沒有人傾訴了,我把自己的擔心和憂慮告訴了余顏。

余顏聽了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呢?這世上哪有什麼靈魂,小眉,你可別庸人自擾了。」

我紅著臉,小聲說,「我也不想這麼想,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

余顏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你看,這是沈岸的女朋友,你看她抱著的大白狗,薩摩耶。她養的。她最喜歡狗了,就算真的有靈魂,也是找只狗附身才對,怎麼會找個黑貓嘛。」

我盯著手機里的照片,那女孩清純甜美,笑得可真好看。

我嘆了口氣:「大姐,可能是我多想了,但黛茜對我真的太不友善了……我……」

余顏把黛茜放到陽台上,坐回沙發,同我說,「養貓就像養小孩子一樣,你得有耐心。除了經常給她餵些好吃的,討好她,你還得有手段。我一開始過來,黛茜也不怎麼喜歡我。」

說著,余顏從脖子上摘下她的毛衣鏈,笑著對我說:「你看這個,你猜是什麼?」

我一臉疑惑,搖頭。

不過我倒是注意過,余顏打扮樸素,除了一枚婚戒,其他什麼首飾都不戴,卻總是掛著一條毛衣鏈。

「這裡你看,能打開的,裡面是貓薄荷草。進口的。」

余顏沖我笑,「否則你以為她怎麼跟我那麼親?貓就是貓嘛。哪有那麼邪門?」

余顏把這條毛衣鏈送給了我,讓我戴著試試看。

4

還真別說,黛茜一看我戴著貓薄荷,破天荒地跳上我的膝蓋,抱著我的胸膛,又踏又蹭。

以前那些種種詭異的行為,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仿佛她真的就是一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貓了。

兩天後,沈岸出院了。

一回家,平時只顧著往他身上跳的黛茜,這一次竟然親熱地撲到了我的懷裡。

沈岸倍感震驚:「你們倆,是達成什麼和平協議了?」

黛茜趴在我懷裡,呼嚕呼嚕的。

我笑著說,「秘密,不告訴你。」

有了這貓薄荷,黛茜每天就像長在我身上了似的,就連沈岸看著都嫉妒。

傍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黛茜照例窩在我的胸膛上,小腦袋貼著我的心跳,小爪子輕柔地踏啊踏的。

沈岸洗了個水果,遞給我,然後趁我不注意,就手把我脖子上的毛衣鏈摘掉了。

「肯定是這個裡面有東西——」

他只是跟我開玩笑的,但沒想到黛茜竟然會在這時候突然發狂!

她嗷的一聲,沖這我胸前抓了過來。

我的心臟差點從嘴巴里跳出來,臉色白如紙!

我聽到沈岸似乎在大聲叫著黛茜,但那聲音……越來越遠了。

我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院。

身邊的人竟然是余顏。

「小眉,你沒事吧?」

我張了張嘴:「沈岸呢?」

「繳費去了。」

余顏緊張地攥著我的手:「小眉,你哪裡不舒服?醫生說你是做過心臟手術的後遺症。受了驚嚇,心肌缺血導致的昏厥。」

想起昏倒之前的一幕,我又驚又怕又委屈。

哇一聲!

我哭了出來。

沈岸正好回來了,病歷卡和單子一丟,撲上來扶住我。

「小眉!沒事了沒事了!」

我崩潰了,我說我不要養黛茜了!我不要這隻貓,有它沒我,有我沒它!

余顏站在一旁,很尷尬地說:「對不起啊小眉,我也沒想到這貓對貓薄荷還有這麼大的戒斷反應。這貓薄荷是國外進口的,哎,都是我不好。」

我哭著說,「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要養了,我快瘋了。真的快瘋了!沈岸,你把它弄走吧!」

沈岸拍著我的背:「好,好,不養了,我把它送走。」

說著,他看著表姐余顏,「姐,要不……」

余顏很為難:「我家肯定不行啊,你姐夫和你外甥都過敏。要不,你把它送到老宅去?」

……

老宅,指的是沈岸爺爺留下來的那座老宅。

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三層花園洋房,還有個很大的院子。

沈岸第一次帶我來這。

他說,爺爺生前就說,這宅子是留給他結婚的。

「可惜爺爺前腳走了不到半年,小茜也出事了。」

小茜就是他女友,大名林茜,英文名也叫黛茜。

他不避諱在我面前提女友,畢竟我們認識的時候,彼此就是白紙一張了。

沈岸說,女友出事後,他就再也不想回這個老宅子了。

回頭找個機會把房子賣了吧。

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的花園洋房,現在估計能賣八九千萬了。

「小眉,你喜歡去哪,咱們到時候再買套新房子。」

我之前不知道沈岸是個隱形小富豪,只是隱約感覺他不缺錢而已。

當然我一開始也不是因為金錢而跟他在一起,像我這種生過重病的人,什麼金錢名利早就是浮雲,能好好活著才是真。

沈岸把黑貓放在老宅子裡,說這邊定期會有鐘點工上門打掃維護,他自己也會常回來看看黛茜。

我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圓滿解決了。

以後,我能跟沈岸好好在一起。

可沒想到——

……

又是一個周五,我下班比沈岸早,於是提前買菜回到他的公寓。

正在燒菜的時候,聽到樓下有聲音,嘈嘈雜雜的。

我探頭出窗,聽到地下鄰居在喊——

「這誰家貓掉下來了啊!快不行了哎!」

我感覺不妙,扔下圍裙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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