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岸邊，有一個村子名叫王家村。村子不大，一百來戶，四百來人。多年前，生活困難時，因為出入交通不便，生活困苦，為了養家餬口，有一部分人舉家搬遷，去了外地，自此，村里人更少了，出現了很多破屋爛牆，越發荒涼。
在村里，李四和王五是前後鄰居，都四十多歲。李四人老實能幹，勤勞本份，結婚後育有一子一女，有些手藝，生活相對好些。王五好吃懶做，手腳不乾淨，偷雞摸狗，愛占小便宜，結婚後生了兩個女兒，生活較為貧困。
李四是農業好手，種的莊稼總是比別人家的好。但經常被小偷光顧。
有一年秋天，李四家一畝多的雪白棉花一夜間被人偷摘了去，李四估計丟了一百多斤，能賣三百多塊錢。這三百來塊錢對一個普通農民人家來說也算巨款了。因為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也就三五千元。這些錢都夠給兩個孩子交一年的學費了。
幾天來，李四隻是沉默的吸菸，老婆李霞心疼的直哭。李四家丟棉花的事很快在村里，乃至周圍村傳開。
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背地裡說是王五偷的，甚至有人發現丟棉花那晚王五兩口子偷偷出去過。
過了幾天，有人去王五家串門，發現兩口子正在家裡收拾棉花，將棉花中的干葉子，雜草，干棉鈴清理出來。
這種摘棉花的方式村民一般情況下是不用的，因為回家整理花費的時間會更多，而且也浪費，除非遇到陰天下雨天，因為棉花一旦遇雨，品質就會下降，價格也會低一些。
而且前幾天沒有陰天下雨，沒有必要這樣摘棉花，特別是棉鈴大，棉花的品質特別好，王五根本種不出來。
村民心裡都很清楚，李四家的棉花被王五偷了。雖然事情一目了然，但沒人直白說出來，或者告訴李四，因為不想得罪王五這對無賴夫妻。
同時，人們也清楚，王五之所以偷李四家的棉花，主要原因就是李四夫妻人老實，偷了也白偷。只要不抓個現行，李四拿王五沒啥辦法。
其實，李四也不傻，靜下心來想了想，當天晚上王五家的確有響動。本來王五就手腳不乾淨，李四猜測八九不離十是王五乾的，但因為缺少證據，李四也無計可施。
他不會像其他村民一樣去王五家打鬧，更不會再偷回來。因為王五家的莊稼全村最差，草苗不分，草長的比莊稼都高，李四根本瞧不上。
又過了一個月，李四夫妻剛剛順過氣來，傍晚回家，李燕忙著做飯，李四收拾完收割回來的大豆和玉米，忙著去切菜味圈裡養的豬和雞舍里的雞。
這時李四發現自家的大公雞不見了。李四家養了十多隻雞，只留了一隻大公雞，有七八斤重。
李四告訴了妻子一聲，急忙出門去找，妻子做完飯也出門找，結果挨家挨戶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垂頭喪氣回了家。草草吃了一口晚飯，都唉聲嘆氣，睡下了。
剛丟了棉花，現在又丟了雞，讓兩人難受不已。以前村里也偶有丟雞現像，人們出門找找，找不回來就算了，知道被人偷去吃了，不會放在心上。
但李四不一樣，屋漏又逄連陰雨，心裡很難接受。晚上睡不著，倒在床上難受，穿上衣服出了屋門，站在院子裡抽菸。
就在這時，李四聽到鄰居王五家有動靜，是用刀用力剁肉的聲音。
大半夜的做肉吃，李四有所懷疑。輕輕走到王五家大門口，從門縫往裡看，發現王五家燈還亮著，一會王五媳婦端著一盆肉走向院了院子東側的廚房，不一會，李四就聞到了濃濃的雞肉香味，李四明白了，自己家的雞被王五吃了。
李四非常生氣，用力推了一下門，門在裡面關著，進不去。
李四在門口大聲喊到:王五，開開門，你家半夜燉雞吃，哪來的雞？
李四聲音很大，寂靜的夜晚，傳遍了大半個村。
王五一家沒人吭聲，李四又喊了一聲。
王五走出屋門虛張聲勢道:半夜不睡覺，在門口喊什麼喊？就你家有雞啊！我吃的雞是從孩子她姥姥家拿來的。怎麼？不能吃啊！吃自己家的雞你也管管？別沒事找事，趕緊滾，再不滾，打斷你的狗腿。
王五說完，還順手拿起了門口的一根棍子，指了指門外的李四。
李四沒回答，心裡特別生氣，但又很無耐。
俗話說的好，抓賊抓髒。自己沒有證據，拿王五也沒辦法。只能悶悶地回了家。
妻子見李四回家，問明了情況，心裡也特別生氣。心想，如果不是偷的自家雞，幹嘛半夜偷偷的吃。沒鬼才怪。但苦於沒有證據，也拿王五一家沒有辦法。
李四睡了一會就醒了。心裡難以平復。
外面天很黑，剛剛凌晨兩點。李四想，王五家的棉花和糧食都在後院，而他一家人都住在前院，平時沒有人看，我何不偷他家的，也出一口惡氣！
想到此，李四說干就干，沒有驚動家人，輕手輕腳穿衣起床，從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一把手電，開門走了出去，來到王五家後院。
王五家後院大門是舊式木門，別著木栓。李四用刀撥，幾下就開了。
李四椎門走進院子。院子裡長著一些雜草，堆著沒剝皮的玉米，還有一些凌亂的農具。
屋門沒有鎖，李四輕輕推開，借著月光，望屋裡一看，地上堆著一些棉花，旁邊還有幾袋糧食。再望里看，是一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正在呼呼大睡，屋裡還有一股酒味。
原來，王五半夜吃雞，喝了些酒，剛想上床睡覺，妻子王玉急忙攔住他，提醒道，李四肯定能猜到是我們偷了他家的雞，而且我們偷他家棉花的事，村里也是風言風語，都傳開了，我怕他報復咱們，這幾天晚上你去後院盯著點，我怕他狗急跳牆，來咱家後院偷東西。等過幾天賣了棉花，糧食曬乾，放到前院，他就沒法了。
王五嘴上說，他敢，他敢來，我打斷他的腿。但也覺的妻子分析的有理，就開門來到後院睡覺。
半夜兩點，借著酒勁睡的正香。
李四看到憨唾的王五，氣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新仇舊恨，熱血上涌，失去理智，想也沒想，揮刀割向王五的脖子。
李四的手藝是幫村民宰殺牲畜，他會殺豬殺羊殺牛，手藝還很好。
一刀下去，割斷王五的氣管，王五連聲都沒吭很快就升了天。
看著王五的屍體和滿床的鮮血，李四頭腦清醒了一些。自己殺人了，這可是大罪。
轉念一想，殺一人也是殺，殺四人也是殺，我就滅他一家，省的以後找自己家人的麻煩。
李四拿出打火機點燃了床單，然後走向王五家的前院，推門走進了屋裡。
王玉和兩個孩子都在熟睡中。
李四殺紅了眼睛，揮刀殺向王玉和兩個孩子。
王玉和身旁的大姑娘當場死亡，小姑娘因離著遠，手臂抱頭睡覺，擋了一下，刀劃破手臂，劃到了臉上，當場疼的大哭。
連殺三人，重傷一人，李四失去殺人的信念，提刀走出了王五家，這時王五家的後院房子已經濃煙滾滾，火光燒紅了天空。
李四走出村子，來到黃河邊，回頭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毫不猶豫，一頭扎進了黃河。滾滾的河水瞬間吞沒了他的身影。
人們很快從睡夢中驚醒，發現王五家房子著火，根本沒有人去管，因為他的名聲太差了。當天亮後，發現王五家的死人後，才報了警。
警察很快到來，因為現場被破壞，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王五的二姑娘年齡很小，被毀了容，被嚇傻了，黑夜中啥也沒看清。
警察給出的結論是仇殺，殺人的手法很專業，好像專業殺手。
重大案子驚嚇了村民，王五家周圍的鄰居都準備搬家。
隨後幾天，不斷有人從村里搬去外地，王五的二姑娘傷好後被送去了親戚家，李四的妻子也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娘家。
村民沒有發現李四，妻子只是說李四到外地親戚家打工去了。
最後，王家村留下了不足百人，王五家周圍的鄰居甚至整條街的人都搬走了，沒人敢在他家周圍居住。